第327章 潰爛的心

發佈時間: 2022-10-04 09:3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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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7章潰爛的心

 我不知道。

 總之,這樣陶醉的擁抱,不曾發生在我的身上。

 然後,我听到路菲的聲音說,“寒,我們回家吧。”

 然後,我看到霍少寒撤開身子,緊緊的盯著路菲,上下的打量她,好像在確定她是不是真的。

 等到確定她是真的以後,就說了一個字,“好。”

 然後,他們就手挽著手,離開了。

 自始至終,霍少寒沒有看我一眼。

 多麼戲劇性的一幕。

 如果有夢的話,剛才他向我求婚的那一幕,是真真正正的一場夢。

 我,葉佳宜,變成了一個笑話。

 太可笑了。

 因為,我看到了路菲跟我的唯一差別。

 路菲,在長相上,可以說是跟我一模一樣,我們之間,唯一的差別,便是她的頸下,生了一個小小的黑痣,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可我還是看見了。

 只因為,我曾經看到過那個黑痣。

 那是在霍少寒的書房里,一個箱子里面,放著一幅畫。

 我曾經以為,霍少寒是畫的我。

 那黑點,是他用筆時不小心滴落上去的。

 現在才明白,那黑點,是霍少寒十分用心的點上去的,因為,那幅畫,從始至終,都屬于路菲。

 他畫的是路菲。

 那樣精細的畫工,自始至終,都不屬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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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霍少寒的內心深處裝著的,一直都是一個叫做路菲的女人……

 我多想否定自己內心的這個想法。

 把他剛剛求婚時對我說的話,當成真的。

 可是,霍少寒那漸漸縮小的背影,已經給了我最好的答案,不是嗎?

 前一秒,他還對我深情告白。

 下一秒,他就跟他深愛的女人,雙雙離開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

 快的根本讓人措手不及。

 就連江瑤和沈一鳴都是懵著的狀態。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江瑤低吼沈一鳴一聲,好像在質問他。

 沈一鳴就不停的搖頭,眼楮還落在離去的路菲的背影上,“這不可能,這根本就……當初我們是眼睜睜的看著路菲跳湖自盡的,尸體打撈了一天一夜都沒打撈上來,她怎麼可能還活著?葉佳宜!你是見過路菲的墓碑的!”

 我不知道沈一鳴這麼對我說,是為了證明什麼,我的確是在霍家的墓地里見過路菲的墓碑,可現在路菲就活生生站在我的面前,我也是信的。

 我比他們任何人都來的更加相信。

 只因為,很早,我就感覺到她的存在了。

 當初,找許彥畫**-體畫像的人,是她。

 在君姐約了《亂世佳人》的導演組和制片人和我見面的時候,我遲到了,率先趕到幽蘭竹台的,也是她。

 那個曾經一度給我一個錯覺是我瘋了的人,存在,是路菲。

 她早就出現了,只是一直在暗處。

 大約躲藏著,就是為了今日在我風光大嫁的時候,風光的出現。

 她還未現身,就已經讓我感受到了濃濃的敵意。

 而今,真切的出現在我的面前,奪走我的愛人,我怎麼可能不相信她還活著?

 她非但活著,還活的很好!

 路菲這個我曾經以為早就不存在了的情敵,是一直存在著的。

 尤尊原本是站在我身側的,如今,也後知後覺的,瘋了一樣的飛奔出去!

 他是去追路菲和霍少寒了。

 他這樣一跑,其他的賓朋也好像反應過來了一樣,都陸陸續續的起身,散去。

 是啊,婚禮的男主角都沒有了,還在這里看什麼?

 因為現場早已亂了套,大家離開的都愈發沒有秩序。

 一時之間,整個教堂都鬧哄哄的,震動著我有些脆弱的耳膜。

 我就站在原地,站在牧師的前面,像一個跳梁小丑,穿著最昂貴的演出服,扮演著最可笑的小丑。

 江瑤有些手足無措,就語無倫次的安慰我,“佳宜,想開一點,你要相信霍少寒,也許……也許他剛剛說的是真的呢?那個路菲……”

 我笑了,這安慰的話,她編都編不下去了。

 是啊,現在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

 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先出現的那一個,才是正牌,後出現的那一刻,充其量算是個假冒的。

 現在正牌的沒死,回來了,那我這個假冒的……

 沈一鳴這時候走上前,對江瑤說,“先帶她回我們那兒吧。”

 江瑤不停的搖頭,她這會兒是淚流不止的,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不停的說好,“走,佳宜,去我那兒。”

 我自始至終,目光都是呆滯的,看著這高尚的教堂,從一開始的賓朋滿座,到現在的空空蕩蕩,那專屬于教堂的寧靜,敲擊著我的心,好像一首動听的音樂一般。

 江瑤說了好幾遍,我才听到她說的話。

 有些迷蒙的回過頭來,就像看放電影一般拉近了鏡頭,才意識到,眼前的江瑤是真實的。

 江瑤又重復了一遍,“佳宜,去我那兒吧……”她已經哭的不像話了。

 我就微微抬起手,幫她擦了眼角的淚,嘴角始終保持著上揚的彎曲,我說,“不了,我還要回霍少寒的別墅收拾東西。”

 這樣一句簡單的話,好像把江瑤給嚇壞了,“收拾什麼東西?”

 我就繼續笑,“當然是收拾自己的行李啊!傻!”

 江瑤就慌張的回頭去看沈一鳴,又看我,焦躁的好像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最後也不知道她跟沈一鳴嘀咕了些什麼,堅持要將我載到沈家去。

 我卻像根本听不到他們說話似的,一步步堅定的走出教堂之後,就打了一輛車,直奔霍少寒的別墅。

 江瑤和沈一鳴沒攔住我,就只好開車跟在我的後面。

 我顧不上其他,只坐在車後座上,望著無窮變幻的窗外,潰爛了的心,一層層包裹起來。

 哪怕是被刺傷了,心血淋灕了,潰爛了,無藥可救了,也要將它包裹起來,不要讓其他的人看到。

 否則,就會連心都沒有了,不是麼?

 我的眼淚,不知在何時,早就哭干了。

 前面的司機好像在不停的看後視鏡又跟我說著什麼,我幾乎是听不見的。

 只听到了他後面的嘆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