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怔了一下,急忙矢口否認道,「沒有很好,只是蘇小姐愛屋及烏,對我這個司機都很關心而已。」
「愛屋及烏……」沈承謹冷笑出聲,「你倒是會用成語,記住,我不希望任何人來窺探我的事情,更不希望,我身邊的人把我的行蹤泄露出去,再有下次,絕不輕饒。」
司機嚇得冷汗涔涔,「是,沈總,我一定謹記,絕對不會把您的行蹤泄露給任何人。」
沈承謹沒多說什麼,靠在皮質椅背上閉目養神。
約摸過了半個小時,車子緩緩停下,前座的司機小聲開口道,「沈總,到了。」
「你下車,把人送上樓吧。」
「是。」司機很快下車,把蘇里里扶走。
好在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送蘇里里回來了,還替沈承謹給蘇里里送過東西,知道她家的具體地址。
所以他才覺得奇怪,要說沈總對蘇小姐不好吧,明明就三天兩天給她花錢買禮物,是實實在在的好。
可真的要說好吧,剛剛上車時他提起蘇小姐時,沈總的抗拒是顯而易見的。
蘇小姐喝多了,往後座一靠,沈總也沒說去照顧她,兩個人雖然一起坐在後座,但卻隔得有點遠,一點都不像情侶之間該有的距離。
司機心裡犯嘀咕,嘴上自然是不敢多嘴的,老老實實把蘇里里送上了樓。
他把人扶到床上,因為男女有別,連鞋都不敢脫,只扯了被子幫蘇里里蓋好,便準備離開了。
剛轉身要離開,卻被身後站著的男人嚇了一跳。
「沈總,您怎麼也上來了?」
「上來看看。」沈承謹淡淡的回。
司機一喜,以為沈承謹是不放心,很快道,「那您在這照顧蘇小姐,我去車上等您。」
沈承謹沒說話,司機便麻溜地走了。
房門被關上,屋裡靜了下來。
沈承謹仔細打量著這屋子,是個很小的公寓,頂多四十平米的樣子,連客廳也沒有,進屋就是一個房間,有一個洗手間。
屋子裡有點亂,沈承謹向來愛乾淨,忍不住厭惡地皺了皺眉。
他剛要轉身離開,眼角的餘光,被牆上的照片吸引,立刻走上前去。
這是網紅的照片牆,上面的照片都是沒有相框的,被小木架子夾著掛在一根線上,再用燈飾裝飾,看上去很溫馨。
照片很多,基本都是蘇里里的,有她的單人照,還有跟別人的合影。
沈承謹的視線落在一張位置並不起眼的照片上,照片很小,只比證件照大了一點,但他還是一眼看到了,因為那是雲抒的照片。
照片里,女孩對著鏡頭,笑得一臉燦爛,一雙清澈的眼睛明亮又乾淨。
沈承謹的指尖,輕輕撫摸著照片上的那張笑靨如花的臉,情不自禁的勾起了唇角。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上樓來,或許,為的就是尋找到一點跟雲抒有關的蛛絲馬跡,結果真的被他找到了。
沈承謹小心翼翼地取下那張照片,輕輕拂去上面的灰塵,從口袋裡摸出自己的錢包,把照片放了進去。
照片不大,剛好可以放在錢包夾層里。
沈承謹嘴角的笑容更濃,收起錢包,這才邁開長腿離開。
「咔噠」一聲,門被關上,床上的蘇里里緩緩睜開眼睛。
她撐著身子坐起來,拿起手機,打開監控畫面。
她的房間里是裝有隱形監控的,屋裡的地方基本都能拍到。
蘇里里往前調整了一下時間,很快調到司機送她進屋后的畫面。
沈承謹是後腳跟著進來的,一直站著沒動,等司機跟他說了兩句話出去后,他沒有去床邊看她一眼,而是去了照片牆前。
蘇里里下床,走到剛剛沈承謹站的位置,看著手機里播放的視頻,發現他取下了一張照片帶走了。
視頻里隔得太遠,看不清沈承謹拿的是哪張,可是蘇里里仔細看了看牆上的照片,很快發現了。
照片牆上只掛了一張雲抒的單人照,沈承謹拿走的,正是那一張。
蘇里里徹底怔住,胃裡的酒精後勁湧上來,捂著嘴沖向了浴室,趴在盥洗台上一陣嘔吐。
她的確喝了不少酒,但沒讓自己醉到斷片,所以是在裝做醉到不省人事。
因為她很想看看,她醉倒了之後,沈承謹會不會照顧她。
她滿心期待,他卻另她大失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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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照顧她,甚至還讓司機送她上樓。
司機可是個男的啊,雖說對她沒有不禮貌的舉動,但哪個男人,會允許別的男人扶自己醉酒的女朋友回家呢?
他明明在,卻讓司機扶她回家。
更可笑的是,他跟著上來了,沒有看她一眼,卻去拿走了她閨蜜的照片。
是了,雲抒才是他喜歡著、思念著卻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她蘇里里對他來說,就是個上趕著倒貼的狗皮膏藥!
蘇里里撐起身子站好,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她記得有一次陶燁盯著她和雲抒瞧,說她倆細看的時候,長得有點像,尤其是鼻子和嘴巴,戴上墨鏡的話就更像了。
既然她像雲抒,那麼沈承謹為什麼不能多看她一眼呢?為什麼就不能像喜歡雲抒一樣,分給她一點愛呢?
蘇里里的頭好痛好痛,她痛苦地抓著自己的頭髮,往後退了兩步,後背貼在牆壁上,緩緩順著冰冷的牆壁滑落在地上,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
臨心島。
雲抒洗了個澡出來,霍司寒便來給她上藥。
醫生配的是藥膏,一天三次,睡前需要厚塗一層。
「霍太太,忍著點。」霍司寒擠出藥膏,小心翼翼地抹在她的傷口上,生怕弄疼了她。
雲抒彎了彎唇角,「不疼的,你大膽塗吧,我以為醫生上藥已經很小心了,沒想到你比他還要小心。」
「現在家裡的人主要是照顧你,我已經讓庄恆去安排女醫生,方便照顧你,相對來說女人也會更細心一些。」
「男女都無所謂呀,難不成醫生的醋你都要吃啊?」
「不是吃醋,是有所不便,像現在你穿著睡裙,男醫生就不方便進來了。」
「這倒是。」雲抒沒意見,「那聽你的。」
「乖。」
雲抒乖巧地看著他,「我已經跟陶姐說了,工作室的重心別放在我身上了,讓她多物色別的藝人,所以我今天突然發現,身上的擔子沒有了,霍司寒,我從來沒感覺這麼輕鬆過。」
「哦?」霍司寒饒有興緻地問道,「這話怎麼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