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厲庭深沒有離開,而是留在了病房內陪著顧傾宛。
大概是因為剛才也淋了一點雨的緣故,所以厲庭深有些打噴嚏,這有點像是感冒的徵兆。
而現在才晚上十點,房間內就只有一張床一個小沙發,如果真的讓厲庭深在沙發上湊合一個晚上,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就真的感冒了。
所以,顧傾宛便有些猶疑的沖他問了一句:「你還沒睡吧?」
厲庭深扭頭看了過來:「怎麼了?想找我跟你卧談嗎?」
他聽說過,很多女生都會喜歡卧談,就好像是有聊不完的話題一樣,隨便一聊,就聊了一個晚上。
「我是想問你……你要不要到床上來睡?」顧傾宛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的臉頰又不受控的泛了紅。
她現在所睡的這張床是雙人床,還是比較寬敞的,足夠睡得下兩個人。
而且,厲庭深的腦袋上也還有傷呢,他原本也應該要好好休息的,但現在為了照顧她,卻要委屈自己睡沙發,這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讓他也到床上來睡,她心底的負罪感好像會減輕一點。
顧傾宛在問完這個問題之後,又怕厲庭深會誤會,會覺得她這是在變相的進行邀請。
她便趕緊解釋道:「我是覺得現在後半夜都挺冷的,你睡沙發上很容易著涼,不然……就到床上來湊合一個晚上吧。」
「而且,你的頭上也還帶著傷口,現在最好別讓自己著涼了。你如果真的為了照顧我著了涼,我也會有點內疚的。」
厲庭深的唇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你想讓我過去睡,我過去睡就是了,一句話的事兒,你沒必要特意解釋這麼多。」
「我,我不是,我沒有……」他的這句話聽起來怎麼怪怪的?
她沒有想讓他過來睡啊。
厲庭深已經翻身從沙發上下來了,並且徑直朝她那邊走了過去:「沒有嗎?可向我發出邀請的人,不就是你嗎?」
顧傾宛心想,她還是別解釋了。
這種時候,好像越解釋,就越是有欲蓋彌彰的嫌疑。
「中間這條線,你別超過了。」顧傾宛還從來都沒有跟哪個男人在同一張床上睡過,她這會兒總覺得心裡頭有股異樣的感覺。
厲庭深看到她拿了一條毛巾丟在他們中間,當作界限,他便忍不住笑了笑:「嗯,我睡法還算不錯,只要你別越界來抱住我,就行了。」
「你放心吧,我的睡法也不錯的。」顧傾宛一邊說,一邊便將自己的背影留給了厲庭深。
厲庭深看著她的背影,然後輕輕的說了一句:「晚安。」
他的聲音很輕,可是卻撥動了她的心弦,讓她原本的那顆安定的心,突然就有些亂了節奏。
她沒敢直接跟他說晚安,就只是在心裡暗暗的說了一句:「嗯,晚安。」
等睡到了後半夜的時候,顧傾宛翻了個身,然後她的腳便直接搭在了厲庭深的身上。
厲庭深的睡眠向來很淺,而且他還得照看顧傾宛,就更加不敢熟睡了。
所以,當她的腳就那麼毫不客氣的搭在他身上的那一剎那,他便馬上睜開了雙目。
如果他沒感受錯的話,此刻搭在他身上的重物,應該是顧傾宛的腿。
他緩緩的翻動自己的身體向後翻去,顧傾宛這個女人,早已經越線了,而且她的睡法……是真的很差啊。
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眼前的這個畫風,連他都覺得有點不忍直視。
「顧傾宛,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樣的舉動,對一個男人來說,就是一種故意的勾飲?」厲庭深的體內突然竄起了一股熱火。
好在他的自控力還算是不錯,否則,這種時候……
他趕緊清了清嗓子,剛準備將顧傾宛的那條腿給挪開,她的雙手竟然也伸了過來,並且直接抱住了厲庭深的脖子。
厲庭深的瞳孔在這一剎那忍不住放大了幾分,這個女人……她,她現在是在挑戰他的忍耐極限嗎?
她是真的以為,他是一個自控力非常好的男人嗎?
這個女人,自己睡前還信誓旦旦的說,自己的睡法不錯。
原來,她所說的睡法不錯,是這樣的。
這一晚上,厲庭深沒少被顧傾宛折騰,而她倒是一夜好眠,似乎睡得不錯。
第二天,當她醒來卻對上厲庭深的雙目的那一剎那,她被嚇得馬上向後挪了一點:「我……」
「你,你怎麼離我這麼近!說好的不能越線呢!」顧傾宛是真的被嚇得不輕,她甚至趕緊拉了拉身上的被子,並且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厲庭深指了指被顧傾宛壓在身下的毛巾:「你先看清楚,越線的人是誰。」
顧傾宛低下頭去,當她注意到毛巾被她壓在了身下,她便意識到,真正越了線的人,其實是她。
而她剛才,可不就是在賊喊捉賊嗎?
她的臉頰頓時就因為羞窘而漲得通紅:「我,我怎麼睡到你那邊去了?你沒,沒叫醒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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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叫醒你的必要,而且,我作為一個男人,即便是真的被你怎麼樣了,也不算吃虧。」厲庭深將單隻胳膊枕在自己的腦袋底下,然後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顧傾宛真的被他調侃的有點沒臉見人了:「那我,我應該沒對你怎麼樣吧?」
這才是重點!
如果她真的做出了什麼事情,那就太丟人了。
「像只樹袋熊一樣抱著我,而且死活還不肯放開我,這算不算是對我怎麼樣了?而且,睡到後半夜的時候,你還將腦袋埋在我的懷裡,睡得格外的香甜,一邊睡還一邊將腦袋往我的懷裡蹭。」厲庭深在描述的時候,是稍微有些誇張了,但事實也**不離十了。
聽到厲庭深這般說,顧傾宛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明知道自己的睡法那麼差,她怎麼還敢讓厲庭深跟她睡在一張床上?
這下可好,真的是丟人丟到太平洋去了。
「你對於自己所做的這些事,大概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吧?」厲庭深的笑容里,帶著幾分的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