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卸心防

發佈時間: 2022-12-07 05:3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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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裡想得瀟灑,一雙手卻是把胸前的頭髮纏來繞去,藉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幸好趙言成識相,再也沒說一句話。

 “撲通撲通……”

 耳邊響起這個尷尬的聲音,她趕緊雙手捂住胸口,面紗下的臉頰開始發熱,暗罵自己不爭氣,不對,她手心下的心臟雖然跳的很快,也沒到這種程度呀,明顯不是一個節奏。

 那心跳聲音不是她的,那就是他的了?!

 哈哈哈,趙言成你也不過如此!

 她咬住嘴脣才強強壓制住自己想要仰天大笑的衝動,聽不見的咯咯咯的笑聲在喉嚨裡翻來覆去,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還以爲趙言成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風月老手”呢!

 一個跑江湖的竟然這麼害羞,被女人靠一下就緊張成這樣,心跳得跟打鼓似的,難怪這麼半天不說話,原來是怕露餡啊!

 要不要嘲笑他一下?

 惡作劇的心理突然爆發,她非常想告訴他,你的心跳太吵了,然後再仔細欣賞一下他的臉,會是什麼表情?一定精彩紛呈。

 就在這思量之間,她身後的動靜越來越大,連呼吸聲都已經逐漸濃重了起來,不知爲何,她突然覺得趙言成有點可憐。

 如果不是她靠過去,他也不會緊張,這種尷尬她深有體會,他肯定知道這種聲音有多丟臉,卻偏偏控制不住,只能眼睜睜的被人嘲笑,還得裝模作樣騎馬趕路……

 趙言成呀,你現在是不是在祈禱,祈禱我不會揭穿你?

 你就慶幸我不是魔女吧,否則你一定死得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誰叫本姑娘心地善良呢,這次幫你解圍,你可要記得本姑娘的恩情!

 “我給你講個故事怎麼樣?”

 “呃,好呀,嶽小姐請講,趙某洗耳恭聽。”

 先是清了清有些沙啞的嗓子,然後又極力的平復了一下心情,趙言成儘量輕鬆的答道。

 嶽瀟瀟偷偷撇了撇嘴,假裝沒聽出來,她聲調一轉,極其溫柔扭捏的學着古代女子的說話方式。

 “趙公子,小女子我只是偶然聽到,講得不好還望公子見諒。”

 此言一出,她明顯感覺身後的人僵了一下,別說他了,她自己都受不了打了冷顫,解釋道:“非得像你那樣公子小姐的才能說話嗎?你不覺得彆扭我還覺得肉麻呢,再說我對‘小姐’這兩字沒什麼好感,你就叫我嶽瀟瀟,我叫你趙言成,怎麼樣?”

 “趙某自是願意,只是直呼嶽瀟瀟小姐閨名似乎有些不妥,畢竟你我…”

 裝!繼續裝!

 她心中暗罵他不識好歹,給了臺階還不下,口氣也跟着不耐煩起來:“愛叫不叫!那我以後也只好叫你趙公子了,咱們倆就唱戲吧。”

 她確實不喜歡這麼複雜的稱呼,她喜歡‘憶’這樣簡單親切的叫法,可惜對現如今的趙言成來說還不適用,直呼名字應該最恰當。

 “那好吧,趙某恭敬不如從命,嶽小,嶽瀟瀟。”

 “哈哈哈,嶽小嶽瀟瀟……繞口令嗎?哈哈哈”

 趙言成一時間竟還改不過來,惹得她哈哈大笑,銀鈴般的小聲灑落了一路,氣氛一下子輕鬆起來,她偷偷側耳傾聽,他的心跳不知何時已經恢復了正常。

 坐在前面的嶽瀟瀟並不知道,此時趙言成看着她的眼中懷着滿滿的笑意,他嘴角在面具下勾起一個美好的弧度,打趣的問道:“剛剛不是說要講故事嘛,怎麼光顧着笑了?”

 “你都笑了我還講什麼故……”

 嘴上說着,嶽瀟瀟下意識的回頭看向他,正對上了他的目光,她突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後面的話不知不覺的消失在脣齒之間,這雙眼睛真的很美,她彷彿在哪裡見過。

 四目相對的瞬間,趙言成彷彿又回到了那個魂牽夢縈的夜晚,同樣的人,同樣的眼神,她會記得嗎?

 這一路上,他時不時的看着她髮髻上的那枚梨花簪子,心裡百轉千回。

 她說她喜歡那個簪子,她天天戴着嗎?她是喜歡梨花還是喜歡簪子呢?最好,最好是喜歡那個刻簪子的人。

 他不知道該感謝上蒼還是咒罵上蒼,造化弄人,七年了,他錯過了整整七年,原來,當年遇到的就是她。

 熟悉的味道和絲絲髮香縈繞在他鼻息之間,讓他想到了一個詞,滿足,彷彿心裡被什麼莫名其妙的情緒填得滿滿當當,再也擠不進任何東西。

 這就是他十四年來,不停的追逐的原因嗎?

 此時此刻,她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突然間,嶽瀟瀟發現不知何時,趙言成那雙華彩飛揚的眸子變得深邃悠遠,而她彷彿着迷一般深陷其中,意識到這一點,她的眼神頓時慌亂起來。

 來不及表達什麼就趕忙轉回頭,雙眼盯着胸口的辮子,暗道這下完了,好不容易緩解的氣氛全沒了,一時間。心頭糾結萬分。

 “你,還是講故事吧。”

 趙言成深沉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語調竟然有掩不住的失落,這讓她產生了一種錯覺。好像她做錯了什麼事情。

 傷了什麼人似的。

 是不是她太不灑脫了拘束了彼此,讓別人也覺得不痛快了?唉,她一天到晚總把江湖兒女不拘小節掛在嘴邊上,真的遇上了竟然這麼差勁,難道因爲在逍遙峰待久了,思想也固化了嗎?

 “不用了,踏雪今年幾歲了?”

 思來想去,她終於放下了心結,任由自己的背貼着趙言成溫熱的胸膛,坦然一笑。

 感覺到了她的放鬆,趙言成原本暗淡了幾分的眸子裡漸漸涌起了笑意:“它今年四歲,是我兩年前從臨國塞外帶回來的。”

 “你去塞外也是做生意嗎”

 細細的摩挲着踏雪黑亮的鬃毛,絲毫沒有注意到,她和他之間的稱呼,已經順其自然的變成了“你”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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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去找人。”

 “找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