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兩很多嗎?還好吧?三百兩都是我說的夠少的了。」李明宇雲淡風輕的說了一句:「現在縣城裡隨便置辦個鋪子都要三百兩吧!」
可許雪卉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張的大大的,久久不能平靜。
三百兩?
對她們這樣的農戶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她見柳喬喬的生意那麼好,賣的那麼紅火,那也不能隨隨便便的就在郊縣裡面買店鋪呀,至今為止店鋪都是租賃來的。
可在李明宇的眼裡,既然許雪卉的哥嫂能在郊縣西街和東街最好的位置買上店鋪,還置辦了白大人家的那套大宅院,隨便那一套房子不得賣上四五百兩銀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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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若是他沒有家道中落,隨便與哪家商戶結親,對方不得陪上幾家店鋪作為嫁妝。若不是受形勢逼迫,他怎麼會低就隨便娶個鄉間農婦回來。算是便宜了她們了。
許雪卉往下咽了咽口水,像是將所有的吃驚與擔憂都吞進了肚子里。
難怪先前李明宇暗示她配不上自己,難怪人人都想嫁給城裡人。
果然還是城裡人富餘闊綽,一張口便是百兩的計算單位。
她終於知道自己與真正的千金大小姐之間的差距了。
別說三百兩。就算是一百兩,她們家怕是一輩子都掙不來這麼多錢的。
讓幾個哥哥一人幫忙籌集十兩銀子,已經是她能想到的最極限了。現在卻要讓他們每人籌集一百兩?
一百兩銀子!
怕是跟各位嫂嫂一說完,就得被他們用掃帚給攆出來。
許雪卉沒再說話,低頭保持著沉默。
李明宇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上前溫柔的安慰道:「雪卉,沒關係的,若是你覺得三百兩太多了。那麼隨便是一百兩還是二百兩我們都可以接受,無所謂的。嫁妝這種事情,都是你們隨意的。我們不會計較過多的!」
李明宇的話更像是一大塊巨石朝許雪卉壓了過來。
砸的她腦袋嗡嗡作響。
「好,我知道了。」許雪卉之後只是敷衍了幾句,二人便分道揚鑣了。
許雪卉不敢直接去跟柳喬喬交代此事,依著柳喬喬那樣的火爆脾氣,定要將她扔到大馬路上不可。於是她便直接趕回了老宅。
「娘!你得幫幫我呀!」許雪卉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給劉氏聽后,兩人都耷拉著個腦袋。許雪卉哭著說:「這可怎麼辦呀?早知道不要問彩禮的事情就好了。這樣咱們就收下彩禮,糊裡糊塗的按照咱們鄉下的陪嫁標準準備嫁妝便是了。現在問清楚之後,若是不照辦,便顯得我們故意了。」
「可不是嘛。你就不該聽柳喬喬那個見人的話,去問什麼彩禮錢。看吧,她果然是裝了一肚子的壞主意,盡給你出餿點子來害你!」
「她應該不是騙我吧。她說了,打聽到彩禮之後,她一定會按照該有的禮節和規矩,她個人給我準備一份厚厚的且是這世間獨有的嫁妝!她做了這個承諾,就應該不會騙我的呀!」
許雪卉竟然真的相信了柳喬喬的話,在劉氏說柳喬喬的壞話時,許雪卉居然還為她辯解。
這就是為什麼柳喬喬說她思想單純的原因了。
「那既然是柳喬喬讓你去問的,並且她也承諾了,會給出與彩禮同等的嫁妝,那你現在準備不了。沒有那麼多的錢。只能去找柳喬喬呀!若是因為嫁妝的事情,而導致你們無法成婚,那麼責任定是全在柳喬喬身上的。你就找柳喬喬負責到底便是。」
劉氏將責任全部歸結到了柳喬喬的身上,認為這一切都是柳喬喬的錯,怪不得其他任何人。
原本就是一件穩賺不賠的買賣,他們按照豪門的規矩送來足夠豐厚的彩禮,按照現在的推斷,價值絕對是在三百兩銀子之上。然後他們便可以謊稱不明白城裡的習俗和規矩如何,他們是按照鄉下的習俗和規矩來辦事的。為許雪卉準備上三四十兩左右的嫁妝,就已經是慷慨的了。
一下子由三十兩變成了三百兩這樣的天文數字,論誰都無法接受和面對的。
許雪卉便又趁著午飯的時間便去西街找到了柳喬喬。
柳喬喬從后宅里剛吃完午飯回來,走到後院裡面之後,開始運功劈柴。否則這柴火一會兒就得不夠用了。這時候許雪卉剛巧從店鋪後門走了進來。
「喲,小妹,相親終於回來了?」
許雪卉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好端端的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心情如此跌宕,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嫂子,我問過了李明宇了,他說讓我準備三百兩左右的嫁妝便可。若是真沒有,手頭拮据拿不出來的話,那麼一百兩或者二百兩都是可以的。」
柳喬喬聽他說起這話來,怎麼著都覺得彆扭。這自古至今,也從未出現過,這樣的情景呀。哪有男子盯著女子去準備嫁妝的,然後還指定了搖準備哪些嫁妝才行。
「彩禮呢?我是讓你去問對方準備出多少彩禮的,你可問出來了?還有,彩禮單子可送過來了?」
許雪卉再次發現自己簡直就是個蠢貨。每一次想要認真的問李明宇問題時,都能被李明宇用別的話題轉移到。
方才在茶館里與李明宇周旋了那麼久,結果依然沒有問道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沒有得到想要拿到的東西。
於是許雪卉有些沮喪起來。
「所以,你問了那麼久,對方都不願意給你看他要準備的嫁妝單?還是根本還沒有開始準備!」柳喬喬心情憋屈極了。從來沒有見許雪卉如此慌張小心翼翼過。而且還能被男子騙的團團轉。」
「我,他還在準備中,所以不能告訴我確切的數字,他也很是體貼我的情況,便讓我看著少準備一些。」
「體貼你?」柳喬喬再次冷笑了一下,「我的傻妹妹,究竟是體貼還是蓄謀已久,這麼簡單的事情,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知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