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喬喬承認,靈婆說的最後一個原由,確實有那麼一刻讓她有些動容。
畢竟,她還是很想回到現代,回到自己的軀體中去,讓一切都回歸本元。可,這事情若真有這麼簡單,那就好了。
「我可以在做眼瞳交換的時候,輸入一些法力到你的眼瞳中去,例如可以讓你,想要看到的時候,便可以看見,不想看到異界的東西時,便可以看不見。」
「還能自由切換?」柳喬喬不明白靈婆口中說的這些是否真的存在,若是換做從前,她一定不會相信這是事實,不僅可以穿越,還擁有這樣一雙陰陽雙重自由切換的眼睛。
「但是,一旦你選擇看見,那麼只能維持一整個夜晚的看見,知道第二日的白天,也就是太陽升起的那一刻,才能重新恢復都看不見。」靈婆補充道。
柳喬喬想了一下,還是無法做決定,但是態度比方才要平緩很多了。
現在想想靈婆這麼點大的孩子,是不應該背負那麼多的。
靈婆見柳喬喬堅決的態度已經有所緩解,便繼續遊說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個選擇一定會給你帶去好運的。」
柳喬喬從前是個無神論者,如今穿越到這裡,也算是見了天大的世面了。怎的如今還要讓她連鬼魂都能隨時看見了?
她其實是有些好奇的。好奇這靈異世界到底是何模樣。只是,她總是在不斷地提醒自己不要隨意給自己找麻煩。
事有利弊,既有好處的事情,肯定也會帶來一定的壞處。這趟渾水,她到底要不要趟。
轉後頭去,看向正在院子里孤寂的坐在一旁,一個人玩著手裡的木頭玩偶的靈寶。柳喬喬又再一次動容了。
「原本我來只是想讓你幫我看看,是否能找到許懷璟飄蕩在外的靈魂。而現在,你卻要以此為交換條件,讓我答應與靈寶交換靈魂。」柳喬喬動容,但這並不是因為她想要達到此次前來的目的,所以才同意交換的,所以,她認為自己有必要將話說清楚。
靈婆沒有說話,一雙眸子看向柳喬喬,像是在懇求她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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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喬喬接著頷首思考了許久,道:「我同意與靈寶交換眼眸,但並不只是因為想讓你幫我找找看許懷璟的魂魄。這世間萬物皆有情,我與靈寶接觸過幾次,十分疼惜這孩子的遭遇。若真像你說的那樣,靈寶這次即將面臨的是要麼是死,要麼便是瞎。那麼我願意去代替她承受這一番劫難。畢竟我是個大人,能承受的總比孩子的多。我實在做不了見死不救之事。」
「真的?你真的願意獻出自己的眼眸?」
「我是有條件的!」柳喬喬說:「眼睛是身體上最寶貴的東西,我要你向我保證一些事情。」
靈婆點頭。
「你必須發誓,此次交換,無風險。」
「那是自然,只是將她能看到魂魄的眼眸家住在你的眼睛之上,不會給你造成危險。」
「好。第二,我必須知道,我擁有了能夠通靈的眼睛之後,只是能夠看到魂魄。並不會因此惹上那些魂魄一直粘著我。」
「方才我已經說過,我陽壽將盡,因此會將法術傳授給你,你想看見便能看見,不想看見的時候,眼前便是一片清凈。」
「那便好。」柳喬喬又仔細想了想,是否還有其他的需要注意的事項,想了一圈之後,發現並無其他,便點頭道:「好,那便來吧。」
「好,那我便準備一下。你稍等。」
靈婆進了一間房間,將早已準備好的香案搬了出來,擺放在庭院中央。而後點上三根香,拿在手中,在庭院四周繞著圈子走動著,知道手中的香燒盡,才走回到中央。接著讓柳喬喬和靈寶分別跪在香案兩邊。
拿出一根紅色絲線和一根綠色絲線,一邊嘴裡小聲念叨,一邊各取下柳喬喬和靈寶頭上三根髮絲纏繞在兩根絲線之中。
然後交由兩人一手牽住繩索的一頭。便開始作法。
因靈婆交代過,在她作法期間,兩人的眼睛一定要緊閉,無論發生什麼事情,聽到什麼聲音,都不允許睜開,知道作法結束,靈婆大聲叫喚一句睜眼。兩人才可睜開眼睛。
靈寶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面,很是乖巧的跪坐著,閉上眼睛,認真的拽住繩索的另一頭,一直等到靈婆讓她睜開眼睛的指令下達。她才睜眼。
「睜眼!」
柳喬喬也聽到了指令,於是便緩緩的睜開眼睛。閉上的時間有些長,突然間睜開,柳喬喬的眼睛被強烈的光線刺激了一下,只得慢慢的眨眨眼睛,再睜開。
她原本是期待著能看見什麼,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的睜開眼睛之後,才發現,一切如舊,並未看見什麼奇怪的東西。
「什麼也沒有呀!」柳喬喬感覺到奇怪的看向靈婆。
靈婆笑道:「現在是黃昏時分,正是小鬼們躲在黑暗處等待太陽落山的時候,你自然是什麼都看不到的。」
靈寶知道這是靈婆在給自己做法,讓自己從今以後再也看不見那些東西。所以當她睜開眼睛望向靈婆時,看到靈婆朝她欣慰的一笑,便激動的往屋子裡跑去。
「靈寶呢?我剛才睜開眼睛時,恰巧看到她往那邊跑了。她去幹什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柳喬喬沒有看到靈寶,便有些好奇的問道。
「她是去驗證這次作法是否成功了。」靈婆笑著說,「不過,我沒有告訴她,是要跟你換一個眼睛,我想讓她漸漸的忘記那些事情,所以,只是跟她說,你身上有些靈氣,可以幫她去除掉污濁之氣,若是作法成功,她便再也不會看到那些東西了。」
柳喬喬看了一眼靈婆指向的裡屋,若是說靈寶可以再那個屋子裡驗證自己再也看不見那些東西,那麼同樣的,自己也可以在那裡面驗證到,是否可以看見。不是嗎?
「你跟我來吧。看看你的眼睛是否有通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