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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小念，快走啊！”楚昱?嘶啞著嗓子催言小念。
趁蕭聖還有點情，快點逃命去吧。如果換成任何一個人打他的臉，早就沒命了，一定會被他趕盡殺絕的！
“蕭聖，我們兩清了。”言小念無懼的回瞪著蕭聖，從無名指上擼下戒指，狠狠的對著他砸了過去。
砰！戒指墜地的聲音，讓人膽顫心驚。
那枚不算昂貴卻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婚戒，先重重的砸在蕭聖的左肩，然後彈了出去，在牆面上折射了一下，最後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滾進角落里不見了。
一切塵埃落定。
“願我們——”言小念看著蕭聖，一雙漂亮的杏仁眼泛起紅色的水光，一字一字的說道，“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黃泉碧落，永不相見，永不相逢！”
每個字都痛徹心扉，狠厲而決絕。
惡毒又恐怖的誓言，沖擊到人的靈魂最深處，那麼痛。在場的朋友無不心顫，無不動容，卻沒有一個人說話。
人艱不拆，大傷不勸，沉默是最好的語言。
“言小念，你想都不用想！我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碧落黃泉，相恨相殺，不止不息！”蕭聖目光冷冽的瞪著言小念，暴戾的氣場震得人恨不得抱頭鼠竄。
相恨相殺，不止不息！
他真是心狠手毒。
殺吧。言小念不再說話，轉身的同時，淚水像開閘泄洪一般，淌了滿臉。
蕭聖死死的盯著言小念的背影，一雙深邃危險的眼眸里閃過一道復雜的暗芒。
她明明很弱小，做偽裝成一副強悍的樣子，脊背挺直，步履沉重，每一下都踩在他的心尖上……
“C尼瑪！”言小念背影一消失，楚昱?立馬一拳揮向了蕭聖。蕭聖正苦悶，一個帥氣利落的反拳還向楚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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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楚昱?被打中下巴，嘴巴隨時就淌血了。
他吐了口血沫，沖上去和蕭聖拼命，結果一拳失手打在了沈遲的臉上。沈遲被打翻在地，惱羞成怒，順手抄起一個凳子就砸楚昱?的腳，可椅背卻劃了牧遠的臉。
大家心里都有氣呢，誰能忍？拼血命吧。
這下好了，場面完全失控，一場混戰幾乎砸了仁鳳大酒樓的招牌……
言小念渾渾噩噩的回到家里，倒頭就睡，睡得昏天黑地，也不知睡了幾天，反正只要餓不死，她是不會起來吃東西的。
雖然身體很難受，但肚子里的孩子一直沒拿掉，她現在哪有心情干這事？
楚昱?知道她受傷過深，難免要頹廢一段時間，只好把歐烈叫回來陪她。
歐烈給小念買了禮物，急匆匆的趕回來，可一進門就看到言小念嘴里咬著毛巾，在地板上翻滾，撞牆，一分鐘不能活的節奏，嚇得他渾身冰涼，“丫頭怎麼了？”
才幾天不見，她到底怎麼了？
“不明原因的腹痛。”楚昱?嘆口氣，整個人貼在牆上當肉盾，“怕打擾到鄰居，她不敢喊出聲，讓她去我家，她也不去，我快瘋了。”
歐烈一把丟下禮物，把言小念抱起來，企圖安撫她。
誰知言小念根本不給他面子，手腳亂蹬，又踢又打，跟羊癲瘋發作似的，渾身抽抽。
最疼的時候，她甚至當著楚昱?和歐烈的面，衣衫不整的沖進廚房，拿刀殺自己……
歐烈趕忙把家里帶尖的、易碎的東西都藏起來，焦急的吼楚昱?，“你幫她止痛啊！”
“又查不出來病因，怎麼止痛？”醫術高明如楚昱?，也束手無策，“何況丫頭懷著孕呢，又不能吃藥。”
“這懷得是孽胎嗎？”
“應該不關胎兒的事。”楚昱?只認為言小念得了“被拋棄後遺癥”，精神痛苦造成的神經xin疼痛，看不見摸不著，沒藥可醫。
“你怎麼能肯定和胎兒無關？”歐烈眉頭緊蹙，想都不想就說道，“把胎兒做掉，現在做！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以後還有機會懷上。”
“行吧。”楚昱?見言小念那麼受罪，即便想幫她保住孩子，也沒辦法了，“等她情緒穩定下來，再征求一下她的意見。”
“不要征求，我做主了！”歐烈很氣，身側的手握緊拳頭，突然轉身跑了出去……
一想到言小念即將面對什麼，他就生無可戀！
“哎！”楚昱?知道歐烈肯定去找蕭聖算賬了，想要攔著，但言小念這邊還在哀嚎，楚昱?沒辦法，也只好由著他去了……
“念念，我們去醫院。”楚昱?打橫把言小念抱起來，“等把孩子做掉，你肚子就不疼了。”
言小念半死不活的窩在楚昱?懷里，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由著他帶去了醫院。
什麼手續都不需要，直接推進了手術室，楚昱?親自手術，因為不想讓別人知道言小念懷孕了，所以他也沒用護士。
他本想給言小念做無痛人流的，可言小念不同意，她不能留下這個寶寶，心里愧疚的要死，那麼就和它一起痛吧！
楚昱?沒辦法，什麼都依著她，“你先躺著。”
“嗯。”言小念沒有立刻把腿支起來，被一個男醫生做這樣的手術，真的好羞恥，“楚昱?，給我換個醫生行嗎？”
“可以，但你不是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懷孕了嗎？”楚昱?很喜歡言小念，但絕不是為了看她的身體。他是風流，但絕不下流。
言小念沉默了，她確實不想讓其他任何人知道這事。
除了楚昱?和歐烈，她沒告訴爸爸，沒告訴鄔珍珠，不想招致太多的品頭論足，也不要任何人教她該怎麼做。
她就是這麼一個人，不怨天怨地，有自己的主見，除了被蕭聖拋棄不在她的控制範圍，其它的事該怎麼做，自己心里有數。
楚昱?見她沒意見了，開始做準備工作。
當冰冷的手術器具一一攤開，金屬踫撞的聲音傳到言小念的耳里，她不由得頭皮一緊，顫抖著手撫向肚皮，猛然驚醒。
她真要殺了自己的骨肉嗎？
言大發是被強才有的，她都能留下來，何況她曾經真心愛過蕭聖，怎麼就不能給這個留寶寶一條生路？
如今言大發被搶走了，她以後靠什麼活下去？而肚子里的孩子，無疑就是自己活下去的動力和勇氣……
想到這里，言小念真心舍不得了，這個手術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