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靳熙神色也有些凝重,但是看到如此堅持的人,心中偷偷下了決定,「放心吧,一定好好的等你回來,等你給她找最好的醫生。」
「謝了。」韓承佑拍了拍郁靳熙的肩膀,就匆匆的離開了。
在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今天的夜有些冷,回頭再次看了一眼醫院住院部的方向,並看不到她的病房,但是好像能感覺到她的氣息。
「韓少,時間快來不及了。」助理開車停在醫院的門口。
韓承佑覺得像是有什麼在拉扯自己的心臟一樣,只是想到未來,還是彎腰上了車。
病房裡,看到韓承佑的身影徹底離開,房門漸漸關上,躺在床上的人微微蜷起了身子,渾身都在痛,但是卻偏偏自己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裡在痛,只覺得整個人都痛的要死掉了。
她也捨不得他呀,可是這樣的疼痛,她也真的不再想忍受了。
每一次都提心弔膽,每一次的驚險,一次次都像是坐過山車一樣。
郁靳熙推開門進來,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病床上的人像是被放進油鍋里煎炸的大蝦,痛苦萬分。
那雙腿,怎麼也邁不進去了。
輕聲地後退一步,緩緩的關上了門,背靠在旁邊的牆上,望著天花板,用力地眨著眼睛,想要抱怨老天不公,卻又想到一切都是自己惹的禍。
為什麼這一切不讓自己來承擔?
郁靳熙在病房外守了一夜,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沈佳身體情況都很穩定,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轉身叫了兩個看護,「你們不用進去,就在這裡好好的守著她就可以,有什麼問題立馬給我打電話。」
說完他就離開了。
他昨天在樓下買飯的時候,聽人說在城郊有個寺廟,祈福很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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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阿姨就是因為在那裡祈福,所以抱上了孫子。有一個女人,就是因為在那裡祈福,所以丈夫的病治好了。
突然,他也很想去試試,即使是將沈佳的病症轉移到自己身上都是好的,讓這一切災難由自己來承擔。
寺廟建在山上,台階很長,山下賣香火的婆婆說,一般表示誠心的人都是一步三叩頭,上山去祈求。
郁靳熙換了一身休閑裝,對於這話深信不疑,買了香火,邁開了步子,上山。
像極了當年電視里所演的,許仕林想要救出母親白娘子,為了感動上蒼,在雷峰塔台階上,一步一跪,一跪三叩首。
郁靳熙開始了自己的旅沈,看了一眼,那有上百步的台階,沒有絲毫猶豫。
雙膝跪地,虔誠俯首,心中默默祈禱,「若真是有佛祖,請救救那個善良的女孩兒,我願代她承受一切痛苦。」
郁靳熙的每一步都很虔誠,不顧旁人怪異的目光,堅持著自己想做的事情。
額頭都已經磕出了血印,卻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前來上香的香客,和遊客,都忍不住對郁靳熙指指點點,「這該不會是個傻子吧?」
「竟然如此深信這件事情,大概是家裡人發生了很不好的事情。」
有年輕的女孩兒見到這麼帥的男人,在這裡做這種事情,忍不住的上前想要勸阻,「帥哥兒,別傻了,沒用的。」
「就是啊,21世紀的人了,怎麼能相信這些東西呢?」
那兩個女孩子還想說什麼,都會郁靳熙冰冷的目光嚇退了。
嘟囔著,不識好歹,轉身離開。
郁靳熙專心的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即使頭有些發暈,腿有些酸軟無力,卻依舊還在堅持。
這一天的郁靳熙,成了山上一道風景,人們紛紛猜測他到底是為誰而來?
終於,在萬眾矚目中,滿身汗濕的郁靳熙到達了廟堂之前,時間已經中午了,艷陽高照,像是要將所有的人都烤焦一樣,郁靳熙更是覺得自己好像都要中暑了。
山頂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多數的人都在燒香拜佛。
在聽到那個男人上來的時候,卻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
郁靳熙晃了晃發暈的頭,額頭已經有鮮血滑落,膝蓋的褲子也已經磨破了,有鮮血感染了灰色的休閑褲。
手裡在山下買好的香,也已經被汗濕的折斷了。
看一眼別人手中的香,郁靳熙暗道一聲「罪過」,又到旁邊的攤位上買了新的。
還是規規矩矩的在佛前拜了三拜,又去找這裡的得道高僧祈求了平安福,花重金讓人給這道福開光。
「施主誠心所來,所求,定會有所好轉。」那高僧狠是玄學的說道。
「多謝賜福!」郁靳熙規規矩矩的,對那人行了一禮。
得到自己想要的,渾身都好像脫力一樣,剛出了廟門,腿下就是一個發軟,狼狽的蹲在地上,許久都沒能站起來。
……
而另一邊,韓承佑的情況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經過多方打聽,終於找到一個很厲害的人,但是等他趕到的時候,那人的家人說老人家進山了。
本就是偏僻的山區,再進那原始的森林去尋找一個老人,簡直是難如登天。
「你們有辦法能儘快的聯繫到老人家嗎?」韓承佑很是真摯的問道。
那老人的孩子無奈的搖頭,「父親閑雲野鶴,自由慣了,自從歸隱之後,就愛上了這大自然,已經不再為人看病,即使我們聯繫到他老人家,他也不一定會為您診治。」
韓承佑染上了愁容,這是一個怪醫,卻更加讓人忍不住的期待。
「那老人家一般都進山多久會出來?」
「這個我們也不好說,有時候父親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出來了,但是有時候住上個十天半月也許常見的事情。」這是一家醫學世家,對於很多病症都有他們獨特的研究。
年輕的孩子,終究沒有年邁的父親對這一切名利看的淡泊,知道這人能找到這裡就一定是很有身份,猶豫了一下,說道,「先生,您可以將病人的情況簡單的和我們說一下,我們簡單估測一下。」
韓承佑想了一下,似乎也只能這麼做了,於是就將沈佳的病情詳細的闡述了一下,「……你們覺得有什麼好的辦法可以救治嗎?」
那男人思考了一會,無奈的搖頭,還是誠實的說道,「這種情況我們聽都沒聽過,即使是我的父親也不一定有辦法。」
隨後又到,「不如這樣吧,如果您不害怕,就隨我上山,遇到我的父親可以再將這件事情說一下,如果他有辦法,並且同意那就最好不過了。」
韓承佑沒有過多猶豫的,就隨著那人上山去了。
……
郁靳熙在山頂休息了半天,都沒能緩過勁兒來,膝蓋彷彿不是自己的了。
剛想咬咬牙繼續下山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就響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