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發佈時間: 2024-05-02 08:3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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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花憶之原本虛弱又疲倦,如今愣是喝了兩小碗的粥還吃了好些東西。

越亦晚就跟著在旁邊添菜盛湯,心想女人真是可怕的生物。

能從最細微的地方看到異常,直覺有時候准的驚人,真死心了還能食欲瞬增。

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長公主的神情,生怕她是表面上裝著釋懷,心裏其實難受痛苦的要命。

花憶之吃完最後一個小花卷,臉色都紅潤了不少,直接扭頭跟管家說:“孩子先不要抱到我這裏來,讓我完整的睡一個覺再說。”

嬰兒這種東西實在是太恐怖了,生下來就要如何精心照顧不說,完全不給產婦任何休息的時間,半夜裏都要隔兩三個小時鬧騰一次——

國外情報部門管這種折磨方法叫剝奪睡眠。

正常人這麼折騰都得精神崩潰,更別提一個剛剛在劇痛中存活下來的人了。

越亦晚忙不迭幫她掖好了被子,跟她確認指示鈴在哪里,然後和管家一起退了出去。

于此同時,那個彭布的母親馮太太來了。

這個婦人看起來有四五十歲,跟港劇裏的那種富太太沒什麼區別——指頭上必然要放五六個寶石巨大的戒指,這樣打麻將的時候才顯得格外闊氣。

不僅如此,脖子上衣服上哪兒哪兒都是奢侈品,整個人就跟個行走的貨架一樣。

她一眼瞧見越亦晚,便露出諂妹的笑容來:“是越氏的二公子小晚吧?你跟太子結婚的那天,我還在觀禮台呢。”

越亦晚保持著距離跟她打了個招呼,正欲離開,就瞧見那馮太太過去開長公主的門。

“等一下——”他下意識道:“您別驚醒她,她需要睡一會兒。”

“沒事,等會孩子就鬧著要吃奶了。”馮太太似乎並不在乎,只笑嘻嘻道:“我這個婆婆,總歸要進去看看她的吧。”

越亦晚下意識道:“合著您坐車過來就是為了打斷她睡覺?”

馮太太愣了下,下意識地又扭頭打量了他一眼,卻還是把不滿的情緒給壓了下來,好聲好氣道:“這是什麼話,她見完我不就可以繼續睡了嗎?”

這是上趕著去耍威風了?

“可等會兒小世子不就醒了嗎?”

話音未落,小孩兒的哭鬧聲就遠遠地響了起來。

沒等老管家過去攔,彭布就帶著孩子風風火火的過來了,臉上還帶著笑:“我家寶兒這是要吃奶了啊。”

越亦晚只覺得不寒而慄。

合著在房裏躺著的那個,對他們而言已經不是活人了,就是個為嬰兒量身打造的機器。

得二十四小時隨時準備餵奶,得逢迎婆婆的臭臉,還得忍著傷口的疼痛去處理出軌的丈夫。

他直接抽了鑰匙把門鎖死,管家也擋了過去。

幾個有眼力見的侍衛直接為了過來,把那兩人擋在外頭。

“你這是做什麼?”彭布一臉的不快:“我兒子要喝奶,關你什麼事?”

老管家擺出一副慈祥老爺爺的模樣,把小世子抱了過去,兩三下就哄的孩子不哭不鬧了,只撂下一句‘這兒已經封鎖了,孩子我們來照顧’,就大步流星地帶著小世子離開了。

不僅如此,其他的侍衛更是往前走了一步,直接把那母子兩擱在外頭。

老管家走的飛快,彭布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只嘟噥著點了一根煙。

馮太太也不管越亦晚在場,只嘟噥了一句:“真是嬌氣。”

她兒子就在旁邊點頭:“是啊,孩子剛生下來沒多久,就只顧著自己睡覺了,虧我平時還覺得她賢慧。”

越亦晚立在旁邊,只覺得自己看得心涼。

甭管是豪門還是貧家,是皇族還是平民。

身份財富都無法改變貪嗔癡怨,普通人家在經受的種種壓榨和苦楚,在上流階層裏一樣無處不在。

正在這時,花慕之終於檢查完嬰兒房的防滑防磕碰處理,過來救晚晚的場。

他只擺出那副八面玲瓏的笑容,把那家人又迎去了會客的正殿,哪怕沒有跟越亦晚溝通一言,也清楚明白的把人解決到另一邊。

長公主一覺睡得又沉又長,那家人就黑著臉等了六個小時,期間也沒少冷嘲熱諷。

“這說出去,也不好聽啊。”馮太太撇著嘴道:“誰家兒媳婦見著長輩來了,這麼高高在上的臥床不起,您這要是讓別家人聽見,還得議論皇家的人擺譜了。”

花弘原在處理政務方面的要事,今天還沒有回來,只有老太后在旁邊坐著喝茶。

她眼眸一挑,這時候反而笑了起來:“您這話,就是要去外頭再碎嘴著埋怨自家媳婦不是了?”

這話一嗆,直接把路堵死了。

以後外頭有風言風語,那肯定就是這嘴碎的婦人胡來的。

彭布顯然也有些不平,只擺出無奈又惋惜的表情,繼續道:“天底下哪個婦人不生孩子,不都是生完了該奶就奶該抱就抱?別人都受得苦,就她這樣嬌慣著只顧自己睡覺,那孩子怎麼能健康長大?”

“那您是擺設嗎?”越亦晚淡淡問道:“她生孩子,她做家務,她來養育,您就負責在旁邊看著,想逗一下再一副慈父模樣?”

“太子妃是越發沒規矩了。”彭布臉色都變了:“我怎麼也是你姐夫,輪得著你數落?”

太后忽然笑了起來:“我家孩子,是我驕縱太過,你們就擔待些吧。”

她回眸一望越亦晚,竟眼神裏連裝一下的叱責都沒有,反而還笑盈盈著:“溯明廷有成百上千的宮人,還照顧不好一個小世子,傳出去也是笑話。”

皇后只疲倦的坐在一旁,她前兩天幾乎是通宵為女兒擔著心,完事了又去照顧小世子,就沒怎麼合過眼。

正在這時,長公主終於收拾打扮完畢,喚他們進去一敘。

她已經可以下床了,只是身體還是處處疼痛,這種時候也不想再賢慧半分。

英國皇室的王妃在生育子女的時候,當天生完孩子,就要抱著小王子和丈夫一起走出醫院,在媒體鏡頭前顯得優雅而又得體,看起來還要光彩照人,沒有半分產婦的痛苦模樣。

有些沙雕看了報導,免不了又要埋怨自己還奄奄一息的老婆,怎麼人家生完孩子又瘦又漂亮,你就成了這黃臉婆。

越亦晚在和他們進病房之前,都有些想拎著根棒球棍。

他特別怕這兩奇葩直接出言激怒公主,萬一這時候直接氣得血崩了,這兒的醫生都不一定能救過來。

花憶之坐在那兒,素淨的猶如一朵梔子。

她長髮披落,臉上沒有什麼血色,可看起來安靜從容,如同教堂壁畫上的天使。

“我這也是來看看你。”馮太太等了六七個小時,這時候被一眾她娘家的人盯著,也不敢說什麼惡話。

“身子好些了吧?”

花憶之沒有回答她,只抬頭看向旁邊一臉關切的彭布。

“說吧。”

“說……說什麼?”

她忽然笑了起來,反問了一句道:“你在國外的那些事兒,還需要我一樁一樁的講嗎?”

太后臉色微變,只給皇后遞了個眼色,兩人只繃住了神色,彷彿什麼都清清楚楚。

彭布沒想到這才生孩子幾天就要來這一出,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你胡思亂想些什麼!好好休息就是了!”

他扭頭看向其他人,訕笑著圓場道:“公主估計是累了,要好好休息才是,要不咱們就出去吧。”

“照片都拍下來了,還想抵賴嗎?”

花憶之頭微微一偏,旁邊穿著宮服的一個年輕女子突然朗聲道:“彭先生,我是花女士的代理律師,如果您一直這樣拒不承認,庭外調解的可能xin微乎其微。”

彭布後退了一步,直接變了臉色。

“你居然調查我!”

“是我在調查你。”越亦晚直接坐在旁邊的太師椅上,勾唇笑得像個二世祖:“證據也拍的清晰得很,你開不開口?”

“法國的那個真不是情婦!”彭布根本不知道越亦晚也去了美國,只下意識地否認道:“她只是我以前的一個秘書!我過去開會的時候順帶看看她而已!”

公主的面上無波無瀾,淡淡道:“我給你十分鐘。”

“十分鐘內不說清楚,我們直接用最糟糕的方式來處理這件事情。”

馮太太這時候才突然反應過來,那老管家抱走小世子,是為了直接把孩子接走——

小郡主和小世子都已經被留在了宮裏,他們的人也根本沒法闖進戒備森嚴的皇宮!

“你們這是做什麼?”馮太太揚高了聲音道:“一個兩個女人的事情!至於撕破臉皮嗎!”

花慕之坐在了越亦晚的身邊,依舊笑得得體又溫和。

“您如果吵著我姐姐休息,那就先請出去好了——我們可以單獨和彭先生談。”

馮太太一臉怨毒的看向那長公主,聲音不自主地下降了幾個音調,卻還是不肯甘休:“他就算在外頭有人,也不至於鬧著要離婚啊,這又不是多大的事。”

越亦晚忽然感覺這老女人已經不是女的了,怕是什麼怪物xin別才對。

她自己也是別人的妻子,也是一個母親,怎麼能繁殖癌到這種程度?

“我們不要談什麼感情了。”長公主輕聲道:“還有七分鐘,你想解釋嗎?”

“不解釋的話,就法庭見吧。”

彭布火冒三丈道:“你就是想分我的家產!”

還沒等他罵出更惡毒的話,花慕之忽然站了起來,抬手就是一耳光過去。

“啪!”

越亦晚都看懵了。

他本來是自己想上去連踹帶揍的,結果慕之自己擼袖子上了?

他家殿下還會打人呢?

花慕之正手一耳光,打得是又亮又脆,響得跟放炮了似的。

還沒等那彭布下意識地拿手捂臉,太子竟直接反手又抽了回去!

“啪!”

越亦晚這回真懵了。

花慕之這人,打人的時候臉上都溫文爾雅漫不經心,簡直搞得跟什麼高雅運動一樣……

但是他這樣子凶巴巴的也好帥啊啊啊!!!

-2-

“你!”彭布只能兩手捂著臉,咬牙道:“你也是個瘋子!”

“現在說。”花慕之忽然笑了起來:“或者我們來試用一下宮廷的某些老法子。”

保證你毫髮無傷的出宮,就留半條命在這兒。

旁邊兩個侍衛直接走了過來,把他身上的衣兜褲兜褲腿全部檢查了一遍,聯手機都直接收走了。

這是動真格的了。

彭布也是個慫的,他真知道以前宮裏老嬤嬤甩針舞老虎凳之類的東西,畢竟公主曾經只當個笑話講過來著。

他真說了。

從法國養的兩個情婦,到美國的一家兩口,再到埃及的私生子,以及近三年來的好些風流夜,全都交代了個清清楚楚。

越亦晚拿著錄音筆都聽得快炸了。

這是個什麼東西?

義務播種機?把垃圾基因播撒全球?生怕滅霸不過來是嗎?

花慕之只冷著臉一樣一樣地問他,旁邊的花憶之神情淡然,連半分的波動都沒有。

那彭布說了一樣,馮太太就黑一分的臉,簡直氣得說不出話來。

“真沒有了,就這些。”彭布試圖調轉話頭,露出討好的表情來:“她們那——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老婆,你剛生了孩子,動不得氣,我們好好過日子行不行?”

他噗通一下跪了下來,把姿態都放低了許多:“我們不吵了好不好?我今天就去跟她們斷乾淨,以後不招惹了行不行?”

旁邊的馮太太沖過去就扇他一大耳刮子:“不要臉!”

反手又狠打一耳光:“敗類!畜生!”

她一打完,跟著也跪在了長公主旁邊,一臉的可憐:“我兒子是一時糊塗,你看在我這老人家的顏面上——”

“等一下。”長公主忽然開口道:“你們兩的意思是不是,只要賣了慘,我就得什麼都聽你們的?”

氣氛忽然有那麼一瞬間有點尷尬。

“那我給你們跪一個,你也去跳個海洗洗腦子好嗎?”

太后總算是鬆了口氣,對這迷糊了太久的孫女放心了許多。

皇后揉著太陽穴,只覺得有些頭痛。

“法庭見吧。”花憶之吩咐道:“帶出去。”

重婚罪和淨身出戶,是跑不掉的。

兩邊的護衛直接過來架人,動作之粗魯簡直跟要殺豬一樣。

“等等——不是說我好好交代了,就廳外和解的嗎?!”彭布忽然意識到自己要面臨什麼,臉上又怕又怒:“你明明答應過我——”

“你也答應我,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公主淺笑著,聲音悅耳而又溫柔。

“咱們兩都是騙子啊。”

越亦晚眼瞅著外頭那兩人被拖了出去,心裏總算鬆了一口氣。

兩個孩子都留在了宮裏,公主也沒有被氣出病來,證據也全部都在,他還現場錄影了,確保之後沒有人反咬一口說是審訊逼供。

這事總該有個結束了吧。

皇后和太后陪著她坐了許久,絮絮地互相安慰著舔傷口一般,再相繼離開回宮休息。

花慕之始終握著親姐姐的手,生怕她冷一般,只守在她的身邊,怕她難過。

等長輩們都走了,侍衛們也打點好各自散了,只剩他們三人在這室內。

花憶之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忽然開始流眼淚。

她哭起來的時候,大串大串的眼淚如同滾落的珍珠一般,連睫毛都被沾濕了。

越亦晚手足無措地在旁邊遞著紙巾,甚至想抱一抱她。

這些眼淚都已經忍耐了太久,在父母面前都不敢落下。

“我沒有在哭他。”她到了這個時候,還努力做出堅強的樣子。

可越是這麼說,兩頰的眼淚越是崩潰地無法控制,嗚咽也被強行按了下去。

“哭吧,沒事的。”越亦晚輕撫著她的長髮:“你不軟弱,哭只是發洩情緒而已。”

他這話一說完,長公主才伏到花慕之的肩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如同受傷的天鵝一般。

她壓抑太久了,也等待太久了。

這些事情原本就不是那麼簡單的。

對於心智單純的人而言,很多事情都非常的簡單粗暴——不行就分,不好就離,快意恩仇瀟灑人生,要的就是說斷就斷。

但戀愛也好,婚姻也好,本身就並不是一瞬間的快樂或結合,而是無數個日日夜夜和無數個瞬間。

與一個全然陌生的人從相識到相愛,從友好到信任,甚至賭上姓名都要為彼此誕下子嗣,五年十年十五年,用大半輩子來陪伴和等待。

打官司只需要幾天,說分開可能只要一句話。

可是她放下的,其實是內心曾經積累多年的愛與依戀。

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擊垮,是很絕望的事情。

甚至不亞于一個教徒的信仰崩塌。

花憶之發洩般的痛哭了許久,到最後甚至連喉嚨都失聲了。

花慕之抱緊了她,任由後肩的衣服都被淚水洇濕,只不斷地輕撫著後背。

“我們還愛著你,姐。”

“我們不會離開的。”

越亦晚看著都覺得心疼,只不斷地給她遞紙,把她扶到床上去擦眼睛。

他看著她,半晌才開口道:“姐,你不要做傻事。”

“混蛋的事情,我們會處理好的。”

花憶之捂著臉笑了起來,忽然開口道:“也算終於解脫了。”

從學生時代到畢業後的十年,她的大半個青春都與他綁在了一起。

第一次戀愛,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同床,第一場婚姻,第一個孩子……

他給過她太多幻想,然後親手把它們都擊了個粉碎。

如今便是再想到曾經那些溫馨的記憶,都只能覺得噁心到想要作嘔。

等夫夫兩人把長姐哄著喝了點湯粥又陪到她睡著了,才一起輕手輕腳的走出去。

站在室外的時候,夜空上早已掛了好些繁星,月亮也又大又圓。

越亦晚伸了個懶腰,只覺得也頗有些疲憊。

花慕之把他抱在了懷裏,久久地沒有鬆手。

他們好久沒有見了。

彼此好些話都想要傾訴,可現在遇到這件事,似乎也都可以往後放一放。

“慕之,”越亦晚抱緊了他,側耳聽著遠處的蟋蟀聲:“我不明白。”

“什麼?”

“我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選擇這樣的一個人。”

越亦晚把臉埋在他的脖頸間,聲音悶悶地:“那個人看起來壞透了,而且現在也油膩的很。”

這樣垃圾的人,當初為什麼要嫁呢。

花慕之輕撫著他的碎發,無奈道:“因為……人都是會變的啊。”

所以童話故事的最後一頁,永遠都是王子公主快樂地生活在了一起。

至於在一起之後的那些瑣碎和不甘,當然都不該寫。

那已經不是童話了。

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兒,可能會變成喝圓了啤酒肚的企業家。

談吐不凡的學生會主席,可能會變成惡臭又諂妹的政要。

而出軌這種事,也只是須臾裏的一念之差。

婚姻裏的兩個人,只要有一個行錯一步,都是在帶著對方跳下深淵。

“我覺得,我們像孤島上的兩個人。”越亦晚輕聲道。

“周圍到處都是風暴,一座又一座的島嶼正在被淹沒。”

這甚至會讓我恐懼,是不是下一對被巨浪吞噬的,就是我們了。

我們的幸福,是真實和安全的嗎。

花慕之垂下眸子,只握緊了他的手。

他們再次十指相扣,連滾燙的掌心也彼此緊扣著。

“信我。”花慕之深呼吸著:“一定要信任我。”

不要猜忌,不要恐懼,不要遠離我。

“嗯。”越亦晚抬起頭來,再度與他交換了一個吻。

信你。

彭氏的滅亡速度超過了名利場裏好些人的想像。

先是CEO彭布被起訴重婚罪和羈押,接著他的多樁惡行都被曝光於世,直接卷起了無數輿論的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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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男人都暗自羡慕這哥們的齊人之福,卻也都被嚇得滅了那個心思。

他的公司直接被皇室的律師團砍走了幾乎百分之五十的資產,資金鏈斷到接近破產的程度,同時偌大的家底也在婚姻中被分割和清算,自己直接落了個淨身出戶的結局。

不僅如此,那馮太太在圈子裏的名聲也是一落千丈,從前一塊打麻將的貴太太們都畏懼得罪皇室——觸碰這一條紅線,就等於在動與皇室交好的無數政要,今後是別想做生意了。

還真有不怕死的婦人過去安慰勸誡,一回家就被子女丈夫們數落了一通。

最慘的,恐怕就是彭布本人了。

誰都沒有想到,長公主會自揭傷口,把這些個汙糟爛事公之於眾。

她自己站在了輿論的風口浪尖,承受著許多的猜疑和詆毀。

可彭布直接被無數人口誅筆伐到人人唾駡的程度,亦是永世不能翻身。

他們從前商量的是,女兒隨她姓,兒子隨他姓。

現在一切歸零,大仇得報。

小世子的名字,最終被定為了花崇光。

請活在無盡的光明裏。

那些黑暗與不堪,都終將遠去消散。

陪伴你的,只有無盡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