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人懷疑過我的智商，你是第一個。」
「你經營公司方面絕對沒問題，可是對於人情世故方面可真是讓人汗顏啊！」
沈涼川承認自己在這方面的確欠缺，那是因為他生活在這麼優越的家庭環境中，根本就不需要去考慮別人的感受和看法。
見沈涼川一臉懵懂的樣子，冷雪開始解釋起來，「楊柳是你的旗下公司的員工，就算事情是她做的，她怎麼可能承認呢！那不是明擺著要被解僱嗎？」
「那我就告訴她，如果她不說出事實，我一樣要把她解僱，如果說出來，可能還會酌情處理。」
冷雪撅著淡粉色的唇瓣，不可置信的回應，「誰會相信啊！」
「那要試試才知道啊！現在楊柳是唯一的知情人，如果不問一問，怎麼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呢！而且你不是還懷疑游輪上的事情，也跟她有關係嗎？」
冷雪仔細考慮一番，沈涼川說的似乎也有點道理，於是便答應了下來。
沈氏總裁辦公室。
楊柳接到公司通知，說總裁要見她，她心裡忐忑不安。
她還在休假，總裁這個時候見要求見自己，肯定不會是工作上的事情，而且自己入職這麼多年，還從未單獨見過總裁。
楊柳知道這樣的通知就跟聖旨沒什麼區別，如果不去，那就是違抗聖旨，雖然不會斬立決，但沈氏就別想呆下去了。
即便是沈氏現在陷入了危機，她還是不想丟掉這份體面的工作。
想到這裡，她還是決定硬著頭皮去見沈涼川。
她站在總裁辦公室門前，深吸了一口氣，才揚起手輕輕的敲了兩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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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噹當！
進！
得到應允后，楊柳便惴惴不安的走了進去。
「沈總，我是分公司的楊柳，您找我？」
沈涼川神色肅然的點了點頭。
他沒有說話，然而不怒自威的神情已經讓楊柳有些脊背生風。
楊柳緊張的拽著衣角，眼神也不知道看著哪裡才合適。
她餘光瞥到沙發上的冷雪，原本忐忑的心情就更加恐慌，上次公安局的事情已經讓她領教了這個女人的厲害。
楊柳越是緊張，冷雪就越高興，這才能證明她的猜測沒有錯。
沈涼川深邃的雙眸不屑的瞥了楊柳一眼，「楊柳是吧！今天找你過來是有件事情想確認一下，你只要如實回答就好。」
他緊接著問道：「這次媒體曝光的照片是不是你偷拍的？」
聽了沈涼川的話，楊柳臉色立刻變得慘白，手上的動作也停住了。
見楊柳沒有給予回應，沈涼川再次嚴詞威脅，「楊柳，雖然你不在總公司上班，也應該知道我的做事風格，我允許員工犯錯誤，只要勇於承認我都會給一次機會的，我希望你能抓住這次機會。」
楊柳抬頭的瞬間，看到了沈涼川不容反駁的神情，嚇得又立馬低下了頭。
「沈總，我……」
「楊柳，你要知道，我既然能把你找來，就說明手裡已經有了證據，但我還是想聽你自己交代。」
冷雪淡定自若，全程都沒有出聲，她想看楊柳到底會怎麼演下去。
沈涼川和冷雪的眼神都齊齊的聚在楊柳的身上，等待從她嘴裡聽到喬淺的名字。
就在這時，楊柳深吸一口氣，大聲質問道：「沈總，如果我說出來是不是不開除我。」
「當然。」
「那好，我承認，這件事情是我做的。」
聽到這樣的答案，沈涼川眉頭緊鎖，不解的問道：「你這麼做的理由呢？」
「就是為了緩解經濟上的壓力。」
「胡鬧！」
沈涼川大聲呵斥，為了緩解她自己的壓力，搭上了整個沈氏，他真想把她從窗戶扔下去。
「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給沈家造成了多大的損失？」
楊柳愣怔的搖了搖頭。
她只不過是沈氏旗下的一間小公司的職員，而且她都很久沒上班了，在公司人員也不好，所以根本不知道現在公司的危機。
而且在她看來這種娛樂新聞對股價不會起到什麼影響，即便有也是微不足道的，但她沒想過沈氏今時不同往日，經不起任何流言蜚語。
沈涼川顫聲說道：「就別因為你這幾張照片，沈氏股價暴跌，董事會動蕩不安，很有可能面臨破產的危機。」
楊柳明顯有些錯愕，喬淺根本就沒跟自己說過這些，如果知道後果這麼嚴重，她是不會替喬淺拍這些照片的。
然而，現在事情已經變成了這樣，她也只能承認，因為自己的把柄還攥在喬淺的手裡。
「對不起，沈總，我真的不知道事情這麼嚴重。」
這時，冷雪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到楊柳身邊，圍著她前後打量了許久，才淡淡的出聲，「楊柳，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指使你才這麼做的？」
「沒有，冷總，這件事是我自己做的，沒有指使。」
「那我問你，你認識喬淺嗎？」
「認識啊？我跟沈太太還是朋友呢！怎麼了？」
呵呵！
朋友？
不知怎麼回事，從這些人嘴裡說出朋友這兩個字，聽起來總是覺得怪怪的。
「你確定沈太太是你的朋友嗎？」
「當然，這有什麼可懷疑的，冷總，你是覺得我的身份低微配不上沈太太嗎？」
冷雪不可明示一笑，怪不得這些人把朋友這個詞看得這麼簡單，原來在他們心裡地位相同才能成為朋友。
「別說，你們做朋友還真挺合適，而且喬淺還真是替你考慮，怕你受到懲罰早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我，要不然我們也不知道照片是你拍的。」
「冷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冷雪沒有解釋，而是把之前醫院裡的談話錄音，打開放在辦公桌上。
楊柳仔細聽著，表情越來越難看，原來喬淺早就想好要這件事情推的一乾二淨，而她就是那隻替罪羊。
她很想說出事實，可想到喬淺的警告，她頓時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錄音結束，冷雪拿起手機，緊接著言語和善的勸慰道：「楊柳，你真的甘心承擔這件事情嗎？即便沈總不追究你的責任，你認為在沈氏還能呆下去嗎？同事們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
「冷總，你說的都沒錯，但是沒有指使我，我也不能冤枉別人啊？」
「我最後問你一次，是不是喬淺指使你做的這件事情？」
「真的不是。」
「那她怎麼會知道是你做的這件事呢？」
楊柳沒想到，繞來繞去還是被冷雪饒了進去，仔細斟酌了片刻，她才支支吾吾的出聲，「就在拍照的那天晚上，我們在街上偶遇，出去唱歌的時候，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她，她當時還勸我把照片刪掉，我當時也答應了，但後來……」
「你撒謊！」
沉默了片刻，冷雪慢慢冷靜下來。
她清澈的雙眸緊緊盯著她大聲呵斥，「難道沒人告訴過你泄露別人隱私是犯罪的嗎？沈總不追究，但不代表我也不追究，你就等著收律師信吧！」
聽說要坐牢，楊柳的神情略顯獃滯，因為這點事情就要坐牢，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