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如果他們不能在一起，又何必讓她遇見他……
老天爺何其殘忍。
白禦景看著這一切，亦是沉默了半晌沒有說話。
醫生很快就來了，查看了一下，確認厲念心已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刀子雖然沒有刺中重要器官，但想要痊癒，又像以前一樣活蹦亂跳地，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
護士過來給她換藥，才要翻身，就疼得喊出來，剛要出去的白禦景又停下了脚步，眉頭一皺：“別弄疼她！”
“對、對不起二爺！”小護士被他一嚇，手更是顫抖起來。
白禦景原路折返，將她趕出去：“去準備止痛藥。”
他扶過了厲念心，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厲念心剛剛蘇醒，身體本來就很虛弱，臉色蒼白，被剛剛那個粗心大意的小護士一折騰，臉上盡是冷汗，毫無血色，慘白得嚇人。
“很疼嗎？”他隨手取了乾淨的毛巾，幫她擦拭著臉上的冷汗。
疼，意識越來越清晰的時候，身上的疼痛感就越來越烈了。
不知道是真的太疼了，還是她心有所思，一直都沒怎麼說話，安靜得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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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應該說，從幾年前開始，她就已經變了。
那年她來江川找他，約他見面。因為沒放在心上，忙得記不起這件事，等他想起來時，她早就離開了。
也就是那次之後，她忽然間，就從他的世界裏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裏，讓他很不適應。
人大概都是這樣吧，當一個人圍著你轉的時候，你覺得理所應當，也不會在意；當他消失了，你才會覺得他的存在感是多麼的强烈，一旦離開了，對自己造成的影響，遠大於想像。
“以後別再這樣了，好好保護自己，別讓自己受傷。”
這次若不是葉雲深剛好在，她能不能度過危險，仍是一個未知數。
她還是不說話。
“還在生氣？”他條件反射地就問出了這句話。
厲念心笑了一下：“小叔覺得，我為什麼要生氣？”
是啊……她為什麼要生氣？
他為什麼會覺得她生氣了？
還在生氣，他用的竟然是這樣的句式。
“沒有……”她的聲音輕輕地，“疼，就是疼得厲害……”
身上疼，心也疼，加起來，要了她半條命。
小護士和藍菲一同進來。
藍菲進來的一瞬間，看到眼前的一幕，神情有些恍惚。
他摟著她，她靠在他懷裡，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這一幕有些刺眼。很快就否定了自己奇怪的想法，想什麼呢？他是她小叔，小叔照顧侄女，不是應該的嗎？
更何况，她還是為他受的傷。
“念心醒了？剛好，我熬了點參湯，你喝點吧。”
藍菲坐在一旁，把參湯倒出來，吹了吹，遞到她嘴旁。厲念心張嘴喝下，卻因為還是太燙而縮了一下，藍菲手一抖，剩下的一勺子湯都倒在了她身上。
這一動，動得扯動傷口，疼得不得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眉心一皺，白禦景並沒有特別注意自己對藍菲的語氣，轉而對厲念心，又是柔和得不得了，“燙到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