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祁越說完話,將話筒交給歌手,便離開了。
雲芷看著姚璐扶著聶湘君和雲逸離開,她本想過去,可聶湘君像是躲瘟疫一般,帶著兩人飛快離開了。
這一幕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們看向雲芷,發出毫不掩飾的嗤笑聲。
「欸,沒看人家在往這兒看嗎?收斂點,小心人家殺了你啊!」
「哎呦我好害怕啊……不過除了邵恩晴那種單純好騙的人,雲芷對別人下手,也成功不了吧。」
「這個倒也是。」
邵恩晴為非作歹,卻被祁越護著,被這些人認為是天真善良的傻子。而雲芷卻成了婚內出軌、企圖殺死前夫心上人的惡毒女人。
雲芷茫然四顧,發現姚璐走了以後,這裡連個跟她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
連她的金主江珩也不在。
哦,祁越說了,江珩帶她過來,也只是為了配合祁越演完剛剛那一出。
她不過是祁越報復的靶子,他和江珩用來洗白、玩弄的棋子!怪不得來了以後就離她遠遠的,是怕和她站在一起丟人吧?
雲芷緊攥著衣角,扭頭往外走。
「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江珩這麼嫌棄你,你就不用再當他情人了。」
不用再熬三年了,這是好事。
雲芷不斷用這件事迷惑自己,可還是覺得心臟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雖然很抱歉,可我得提醒你一下,你得繼續給阿珩當情人。」祁越攔在她跟前,「今天壽宴之前,恐怕你不能離開這裡。」
雲芷抬頭,對上他眼底溢出的笑意,只覺得血液都是涼的。
「別這麼看著我,如果你要走也可以,無非就是賠付兩百萬而已。」祁越站到一旁,做出一副悉聽尊便的樣子。
雲芷腳已經邁出去一步,又退了回來。
見狀,祁越不屑地笑了一聲,轉身要走。
「祁越,你今天這麼報復我,是因為我在江家拆穿我們的關係嗎?」雲芷在後面喊住他。
可那是他先利用這件事要挾她,故意刺激她媽的!
「跟那沒關係。」祁越重新轉過身,面對她,「從你在病房裡想要害死恩晴開始,你就罪該萬死!」
他臉上難得沒有半分笑意,只剩叢生戾氣。
雲芷卻沒有像以往那樣害怕,只是麻木道:「如果你是錯的,我才是那個受害者呢?」
「在我面前栽贓恩晴,你覺得我有那麼傻嗎?」她與恩晴無冤無仇,恩晴犯不著用自己的命去栽贓她。
「就算我錯了,也只能說你運氣不好,沒有投生在一個可以護住你的家庭。」
祁越說著話,人已經走遠了。
雲芷滿目通紅地看著他的身影,恨自己即便在這種情況下,也不能做到完全恨他。
她始終忘不了,她被人推進水中,瀕臨死亡時,他不顧生命安全跳下湖水救起她的模樣。
昔日少年,怎麼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雲芷心中閃過萬千思緒的時候,有幾個保鏢過來,要趕她走。哪怕本來素不相識的人,此時也因祁越說的那些話,對雲芷充滿惡意。
「我就在這兒安靜待到結束,不做別的。」她道。
保鏢們還沒說話,已經有賓客開口——
「你說不做別的,就不做別的啊。我還怕你偷偷給人下藥,或者看誰不順眼殺人呢!」
「就是,必須讓她走。有她在,我覺得不安全。」
「人家祁少江少都這麼拆穿她真面目,明確表明不會放過她了。她還死乞白賴在這裡耗著,要不要點臉了?」
若不是自持身份,這些人恨不得上手把雲芷推出去。
雲芷越過他們,看向站在另一個角落的祁越。
他攬著邵恩晴的肩膀,手裡拿著一杯紅酒。見她看過來,他拿著酒杯對她做了個碰杯的姿勢,然後舉起杯子抿了一口。
喉結滾動,優雅而性感。
——這些保鏢就是他安排的。
他先說了江珩不讓她走,又指揮保鏢來趕她,就是為了欣賞她狼狽掙扎的模樣。
「二百萬……」雲芷苦澀地呢喃一聲,想要離開。
大不了她用餘生打工,去還這筆違約金。
然而,祁越就像是個惡魔。他猜到她的想法,堵死了她所有的退路。
「二百萬你還不上也可以,找你媽你弟一起償還也不錯。」祁越打來電話,他隔著人群,對他露出一個惡意滿滿的笑。
雲芷掛了電話,緊攥著手機,手指用力到泛白。
她已經不知第幾次被祁越逼到絕路了……
「雲小姐,麻煩你自覺點,現在主動出去,別讓我們動手。」保鏢已經不耐煩了。
雲芷企圖說些好話,讓他們放她一馬,可他們連說話的機會都沒給她,直接把人扔到了門外。
她膝蓋磨破了,在裡面人鬨笑聲中,狼狽地爬起來。
眼角鼻端一陣酸澀,可雲芷死死咬著唇,忍著沒哭。她現在哭了,只會顯得自己更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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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覺得委屈,那以前就別做那些事啊!」
低沉譏諷的女聲傳來,雲芷一抬頭,才發現是趙奕彤。她不想在這裡再受對發嘲諷,抿著唇要走,卻被趙奕彤攔住了。
「你回哪兒?剛好我沒事。」趙奕彤道。
她對雲芷這種心機女沒什麼好感,可祁越今天做的實在太過分,她都有點看不下去。
雲芷低聲道:「江珩不讓我走,謝謝你的好意。」
「明明拿了我的錢,可以利落離開,過安穩自由點的日子。你偏偏要留在阿珩這裡,被他跟祁越這般報復,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
趙奕彤也是一時興起的幫人心思,現在被人拒絕了,也不強求。
雲芷抬起頭,「不是我不走,不知道誰告訴了江珩這件事,我這才被抓回……」
「你那些謊話不用跟我再說一遍,我沒興趣。」趙奕彤打斷道:「就你跟我知道,誰能告訴阿珩?」
她本就不喜歡雲芷,說這話已經用完了耐心,說完便利落離開。
雲芷站在祁家老宅門外,被保鏢們盯賊似的看著。只是等到宴會結束,也沒等到江珩,倒是被要回家的客人們嘲了個遍。
「喲,這是在這兒等誰呢?」
「不是江少就是祁少唄,人家祁少今晚留宿,江少早就走了,估摸著這殺人犯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