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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死刑——死緩
是，其實很多時候我都會想，如果當初不是霍少寒連著灌了我那麼多天的酒，可能我會就此就真的成了一尊行屍走肉，喪失了靈魂。
酒能醒人，也能醉人。
我被酒醒了，江瑤被酒醉了。
從藥店裏出來，江瑤給我打了電話說，“佳宜，我把沈一鳴睡了。”
我定在原地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我說，“江瑤，你知道沈一鳴是誰嗎？”
江瑤在那邊沉默了，沉默了約有一分鐘的時間，就把電話掛斷了。
我對著手裡的手機發愣。
霍少寒從旁抬起疑惑的眉頭，“怎麼了？”
我幾乎要哼笑出聲，“怎麼了……這就是沈一鳴說送我的大禮？”我莫名的將火發在霍少寒的身上，因為沈一鳴，是他的朋友。
霍少寒不跟我多言，就直接給沈一鳴打了電話。
兩分鐘後，我聽到霍少寒有些高亢的聲音道，“一鳴，咱是男人！”
這句話真土，可是聽得我心裡真的汹湧澎湃。
我忽然覺得，霍少寒是個好人，不再是之前那個刻薄凉薄的人了。
當然，這可能真的只是我一時的錯覺而已。
他掛了電話，對我說，“我瞭解一鳴，他心裡有數。”
我到底是嗤笑出聲，“酒後就亂性，我信他？”
霍少寒便摟了我的肩頭，“我們也是酒後亂性，你不是嫁給了我？”
“我們不一樣。”我忽然轉過頭，很認真的看著霍少寒的眼睛說，“你不知道江瑤，沈一鳴這樣會毀了她的！”
霍少寒大概是被較真到有些恐怖的眼神嚇到了，抿了唇不說話。
我心裡還是憂心的厲害，我的確不應該武斷的斷定沈一鳴是那種流連風塵的風流公子，可是他跟江瑤才第一次見面就發生了關係，這樣的一夜-情，本就輕浮。
江瑤跟許彥的這九年，一直被劈腿，打了三次胎，已經傷的體無完膚，現在再發生這種事……若是以後就此墮落下去……我不敢想像。
霍少寒看著我有些頹然的樣子，緩慢的開口，“如果你實在要因為這件事不痛快，我就讓沈一鳴的大禮晚點送。”
這話什麼意思？
我收回思緒，不解的用眼神詢問他。
霍少寒歎口氣，“葉佳宜，如果我不動作快點，我怕你又會鑽進死胡同。”
他說，“好不容易把你撈回來了，不能再讓你活回去。”
“你若是再走極端，我可能真的救不了你了。”
霍少寒的話，我聽得雲裡霧裡，但大概能明白他的意思，他說的，是報仇！
他答應我要報仇的，我才能好好的站在這裡。
我的眼底不由燃燒起一股火熱，“沈一鳴說的大禮，是這個？”
霍少寒不動聲色的點點頭，“當然，如果你現在見到他會有疙瘩，我就安排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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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想都不想就應道，而且誠懇的保證，“我不會因為他跟江瑤的事就對他帶情緒，如果他能幫我，我感激不盡！”
怕霍少寒不放心似的，我又補充一句，“一碼歸一碼。”
說真的，我一直憋著一股勁，這股勁，不會隨著時間的逝去而消散，反而因為時間的沉澱越積越濃，那就是仇恨！
傷父之仇，殺子之痛，喪母之哀。
坦白說，霍少寒說對了，我只是在壓抑著，壓抑著自己，等他的行動。
如果說我原來在復仇這條路上，是給了自己一個死刑的話，那麼霍少寒的介入，只是讓我改成了死緩而已。
如果他做不到，我必然還會走上那條不歸路，到時，定然再回不了頭。
講真，怎麼能比弄死賀毅更解恨？我不太相信霍少寒可以做到。
想要在法律的範圍內，讓賀毅生不如死，太難了……
霍少寒並不理會我的心事重重，只是確認了我的想法之後，就帶我上了車。
這一次，不是那輛豐田普瑞維亞了，而是一輛轎車，賓利。
我有些恍惚，還是不能相信我陰差陽錯的嫁給了一個土豪。
霍少寒車開的又快又穩，很快，就在一個十分隱蔽的私人會所門前停下。
那裡有預留的車位，他將車停好，引著我走進會所裏的一個包廂。
這裡的包廂很小，但確實讓人覺得是很私密的空間，而且裝潢非常奢侈，每一件裝飾品都價值不菲。
“這是哪兒？”我一邊觀賞著一旁的一副字，一邊忍不住問。
沈一鳴在此時推門而入，“這是我弄得一個小地方，嫂子。”
“這裡足够私密，方便說話。”
我看他一眼，沒接話。
我態度淡漠，跟帶了情緒沒什麼區別。
霍少寒看我一眼。
倒是沈一鳴，似乎並沒有十分在意，他只是坐下來，扶了扶眼鏡框，毫不避諱的對我道，“昨晚，是江瑤睡了我。”
我腦子嗡嗡一響，這才想到當時江瑤在電話裏的話，她說的，好像也是她睡了沈一鳴，而不是沈一鳴睡了她……
看到我眼神劇變，沈一鳴接著道，“昨晚我送她回去，她卻拉著我不肯走，還一口氣把衣服脫了個乾淨，死命往我身上撲。”
“嫂子，我知道我混蛋，但是說真的，一個女人求你要她，沒幾個男人受得了。”好像怕我還不明白似的，他又補充一句，“况且是一個喝了酒的男人。”
沈一鳴的話說的很露骨，但也很實在。
我不得不接受了。
“……是我不好，其實我沒有資格指責你。”我低聲道。
看得出，沈一鳴不是那種見色起意的人，我之所以會這麼為江瑤憤憤不平，是因為我太清楚她的苦楚和不易。
我覺得這個世界已經給了她太多不公平，想以後全世界都能對她好，可是我忘了，全世界，不是我開的，任何一個人的意志都不受我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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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鳴看我低下頭去，眼神裏竟有什麼湧動了一下，太快，我沒有看清。
然後，他就讓我起身，來到包廂的門口。
將門開成一條縫，他從縫裏指著外面的會客廳道，“嫂子，一會兒，你就站這兒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