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不由得變了臉色，他臉上含著笑，眸底卻染上怨恨和不解。
「雲芷先是阻擋消防車隊，差點耽誤了恩晴的救援。前陣子又去恩晴病房，趁著她躺在床上未痊癒的時候，想要殺恩晴。」
「哦，還有件事你不知道。在病房那件事之前，雲芷瞎眼的時候哄騙恩晴去扶她，卻想要把恩晴從樓梯上推下去。」
「就是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你為了她，要三番兩次跟我動手？你把恩晴置於何地？」
這件事江珩理虧，他是恩晴的親舅舅，卻偏袒雲芷。
他鬆開祁越，擰著眉道：「我說過以後會看好她，你現在針對她做的這些事情，已經算是扯平了。」
「只有你覺得扯平而已。」祁越整理了下被拽皺的衣服，「雲芷想要殺恩晴，單是這一條，就足夠她死一萬次。」
江珩的那些愧疚，在聽到這話時，消失殆盡。
他面無表情道：「這是你的意思、我爸媽的意思，還是恩晴的意思？」
祁越，「是誰的意思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雲芷餘生都會活在這樣的水深火熱里。你做一下心理準備，不要每次都一副要跟我拚命的樣子，恩晴知道了會傷心。」
「這才一兩個月，你就把她搞成這樣，以後還要做些什麼？」
江珩解開領帶，扔到了沙發上。
別說雲芷，就像是他這樣的人，若是經歷這些，也會承受不住。
而阿越的意思，這才只是個開始？！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等玩膩了，你把雲芷一扔，管她以後生活是什麼樣子！」祁越說到雲芷遇到的那些事，沒有半分波動。
好似只是談論一個無關緊要的螻蟻一般。
他這般態度，讓江珩心中怒氣達到了極點，「她跟你三年婚姻……」
「別說三年，就是十年，二十年，跟她的婚姻對我來說，只是煎熬。如果你要說什麼夫妻情誼，就算了。」
聽到這話，江珩再沒忍住，一拳重重砸在祁越臉上。
這一拳用了大力氣，祁越踉蹌著後退幾步，磕到桌上。水杯晃動兩下，啪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門沒關嚴實，動靜傳到了外面。
秘書室的兩個秘書覺得情況不對，匆匆跑過來，「江總，您怎……」
剩下的話在看到辦公室內的景象時，戛然而止。
他們印象里，江珩跟祁越關係很好，後者也常來公司，跟他們很熟稔。這倆人平時比親兄弟還要親，可現在江珩掐著祁越脖子把他按在桌子上，兩人劍拔弩張。
祁越看到兩人，還有空笑，「親兄弟也有打架的時候，見笑了。麻煩給點私人空……」
「滾！」江珩目光如刀，射向兩人。
兩人剛才被嚇住了，此時回過神，趕緊離開，順道把門關上了。
江珩掐著祁越的手收緊，眼尾都染上一抹猩紅，「你真得沒有心！」
「你有心？」祁越譏諷道：「為了一個人面獸心的女人，毫不理會自己外甥女死活！」
「我說我會看著！」
「那你以前怎麼不看住？我不相信你了。」
兩人互不退讓，一時陷入僵持。
就在這時，邵恩晴推門進來。看到這一幕，她娃娃臉都白了。
江珩皺皺眉，鬆開了祁越。
「怎麼不繼續了？」祁越站好，整理了下褶皺的衣服，「怕恩晴知道，你為了雲芷，打我這個好兄弟兼外甥女婿嗎？」
聽到他的話，邵恩晴面上染上一抹哀傷，「舅舅，你真為了雲芷，打阿越嗎？」
他受傷的眼神讓江珩備受折磨，他覺得雲芷不像是會做那種事的人，可恩晴完全沒必要豁出生命去栽贓她。
畢竟恩晴一直都很善良，而且阿越喜歡的一直是她，她根本沒有理由去害雲芷。倒是雲芷害恩情的理由更充分些：嫉妒。
江珩心知是雲芷的錯，但放不下她。
他看著邵恩晴，半晌開口，「是。」
邵恩晴面上血色頓時消失殆盡，像是隨時會跌落在地上。祁越走過去，把她摟在懷裡。
「你們走吧。」
江珩走到落地窗前，背對著他們，聲音決絕而隱忍，「這是最後一次，在這之前算是她應有的報應。你們若是再對她出手，我不會再這樣袖手旁觀。」
他這次打祁越的時候，下手沒有之前重，可姿態比前兩次擺得都足。
祁越就是不想跟他鬧得太難看，才會做事時百般注意，就怕兩人因雲芷鬧了生分。
可現在，他們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祁越不甘心，「你真要為了一個不過認識沒多久的女人，這樣對我和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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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珩這次連回答都沒有，直接拿著電話給保安室的人打了電話。
「上來兩個人，把祁越帶走。另外，以後不準再放他進來。」
邵恩晴之前還想著他嘴硬心軟，一聽到這話，頓時慌了，「舅舅，你別跟阿越生氣，他都是為了我。我好好勸勸他，他以後……」
「不用給我求情了。」祁越百般忍耐，此時也是真得生氣，「一個女人就能勾走他的魂兒，這種人也沒必要再做朋友！」
他看向江珩，「放心，我以後不會再來這裡。」
邵恩晴看看這個，瞅瞅那個，她拉不住要走的祁越，又勸不了江珩，不知該如何是好。
往日江珩絕對不捨得她這樣為難，可今天卻無動於衷。
「你也走吧，恩晴。」他道。
邵恩晴眼眶通紅，「可是我……」
「現在不走，等著他叫保安來帶你走嗎？」祁越拉著她往外走，冷嘲道：「他現在是豬油蒙了心，眼裡只有雲芷。」
兩人離開，辦公室內恢復安靜。
江珩捏了捏眉心，滿臉疲憊，不似之前表現得那般淡定。
一個是他從小疼愛的外甥女，一個是他多年的兄弟，他跟他們鬧成這樣，絕不比他們好受。
可他們就是沒了他，身邊還有其他人。
但是雲芷已經只剩下他可以護著她了……哪怕她心裡根本沒有他。
邵恩晴一出門就把這件事慌慌張張告訴了外公外婆，江珩很快接到兩個老人打來的電話。
江母怒氣沖沖道：「昨天的事阿越跟我們商量過，是我們拍板定下的。雲芷既然做出那般惡毒、不堪的事情，就該承受這份報復。你是被雲芷灌了什麼**湯，竟然為了她，跟阿越決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