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努力兩個字，葉斕珊就想起了此刻生活備受煎熬的莫貝塔。
她到底哪來的臉在大庭廣眾之下提「努力」這兩個字？
不覺得噁心嗎？
安琪挑眉，「克里斯汀也看過你的資料。」
此話一出，周圍人紛紛嘩然。緊接著都向季翩翩投來了羨慕的眼神。
都能讓時尚女魔頭重視了，想必季翩翩未來一定前途無量啊。
程遠見了，也覺得自己很有面子。
然而，下一刻，安琪就冷不丁道，「她說你很普通。」
這句話，簡簡單單六個字瞬間就將原本揮發在空氣中的洋洋得意一掃而盡，取而代之的則是突如其來抹之不去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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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於，季翩翩嘴角的弧度都還來不及收回去。她的笑容僵在臉上，顯得甚為尷尬。
「珊珊，我和克里斯汀都不太明白ROSA這次的選擇。季翩翩既沒有什麼國際大賽的實質獎項，也沒有與各大品牌合作的經驗。在設計師圈子裡，很長時間都沒聽說過有這號人物。她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安琪做事也是簡單直白，直來直去，在她眼裡，季翩翩還是個默默無聞的小輩。
不需要給什麼面子。
時尚界就是如此，全靠榮耀和獎盃說話。
葉斕珊聞言，給的答案也很直白，「伊麗莎白喜歡，她現在是ROSA的總編。」
「伊麗莎白？她懂什麼時尚？這個每次都穿職業套裝的老土女人。」安琪吐槽道。
整桌人聽了，內心紛紛汗顏。
這句話的殺傷力簡直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天哪，就連女魔頭的助理脾氣都那麼大的嗎？
季翩翩聞言，咬了咬唇，「我以後會去參加比賽…用實力說話的。」
安琪看著她一副急於證明的模樣，皺眉，「我們看過你在學校的作品，說句直接的，你不適合做設計。你的作品沒有靈氣也沒有什麼超前的思想。設計這種東西天賦與環境培養永遠都是首要的。」
「而努力，則是最為次要的。」
真正的藝術，只憑天賦吃飯。
一旁的葉斕珊聽到安琪接二連三的對人，靜靜的抿了口紅酒。
季翩翩聽了這話，似是很委屈的紅了眼眶。
程遠見狀，有些覺得過不去面子，「既然公司決定栽培翩翩，那就有它的道理。」
安琪不屑，「有什麼道理？要真強行扯一個道理那就是總編眼瞎了。」
葉斕珊聽了，覺得這個回答很強大。
因為她也是這麼想的。
似乎是為了急於證明自己，季翩翩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安琪小姐，這是我近期的作品，你可以看看。」她說著，就將手機遞給了她。
安琪拿過來一看，先是一愣，旋即有蹙起了眉。
葉斕珊往屏幕上瞄了一眼，心中冷笑。
她還真把莫貝塔的那副作品拿出來了。
是因為知道對方會履行諾言幫她畫十年的畫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對嗎？
假戲真做到真的以為是她自己的作品了？
「這真的是你的作品？」安琪也發出了自己的質疑。
畢竟這和她們以前看到的差的實在太多了。
光是風格就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似乎是對方的眼神太過於犀利，季翩翩好像被什麼東西燙了一下，目光微縮，「…是。」
安琪見狀，也沒有再多說些什麼。
程遠轉頭安慰，「翩翩，你不要往心裡去。他們只是不了解你。等到以後，時間會證明一切。」
季翩翩點頭，楚楚可憐的模樣看的人也心生憐惜。
酒會過後，便到了合影留念的環節。
安琪趁著空閑，找葉斕珊談話，「珊珊，你不會準備親自栽培這個季翩翩吧？」
葉斕珊聞言，搖頭，「沒想過。」
「我就說，以你的眼光怎麼會看的上她啊。雖然我嘴巴平常是刻薄了點，但就這種能力，以後ROSA讓她做首席都是要被群嘲的。」
「更何況他們現在還喜歡拉上你一起炒作，到時候連累的不僅是整個ROSA，還有你。」安琪說到這裡，不禁感嘆了一句，「理查德最近兩年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決策一個比一個蠢。」
葉斕珊抬眸，「也不能這麼說，現在ROSA最大的投資方就是歐洲的波奇財團。在他們的資本國度，金錢至上，理查德做設計的心思最近幾年也越來越淡，我也在考慮是不是應該離開。」
「離開？」安琪聞言，眼神微亮，「那你來我們公司吧？待遇絕對比ROSA還要好！」
葉斕珊輕笑，晃動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酒杯，「現在一切都還處於考慮階段。我還沒那麼著急下決定。」
「如果有任何意向，歡迎隨時來諮詢我。」
「好。」
得到葉斕珊的答覆后，安琪滿意的端著高腳杯離去。
薛凝曉見葉斕珊和安琪聊完，也走了上去。
「女魔頭的助理就是酷啊，不過珊珊，你真的準備離開ROSA嗎？」薛凝曉好奇。
葉斕珊沉銀了一會兒，「可能吧。但如果離開我更多的可能是自己搭一個草班子。」
「真的嗎？那要真是這樣，我給你免費代言。」薛凝曉笑道。
葉斕珊驚訝，「免費？」
「對啊，順便再把李勛然拉過來，這樣流量不就上去了嗎？」薛凝曉說著，將眼神投向在許多投資人中周旋的季翩翩。
「要我說，這件事就屬ROSA自己做的不厚道。當初它在轉型的關鍵時期一度碰壁，誰不知道是你的作品在最後力挽狂瀾？現在為了捧季翩翩，居然想拿你給她當跳板。」
這擱在時尚圈真是一件令人大跌眼鏡的事。
「ROSA對我有知遇之恩，無論如何我還是要感謝理查德他們當初的栽培。但是我也拒絕拿人氣給別人消費。」葉斕珊說著，將手中的酒杯放下。「我去辦點事。」
「去吧。」
兩人相互打過招呼以後，薛凝曉就見葉斕珊朝著季翩翩的方向走了過去。「珊珊姐。」季翩翩見到眼前款款而來的葉斕珊，主動上去打招呼。
「我還以為你是為之前的事情生我氣了，所以剛才在紅毯上才沒有理我。珊珊姐，之前的事我都是無心的，你能原諒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