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她適應了他的好，將這一切都當做理所應當，當她習慣了身邊有他，日後再失去，那不是很殘忍嗎？
愛情真的能長長久久？
在遇上葉雲深之前，她不信；在遇上他之後，她信了；可也卻是他，真實地讓她明白，這世上哪有什麼永遠？
那只不過是一個可笑的時限。
她撇過頭，乾笑了一聲，轉移了注意力：“肖遠航……會沒事的對吧？他會活下來的對麼？”
“會的，舅舅是神經科的專家，一定會救活他的。”
“那就好……恩……一定沒事的……”
老天爺不可以再這樣對她了，接二連三地從她身邊奪走那些重要的人。
“好了，先別想了，我去給你放熱水，你好好洗個澡，然後睡覺，一覺醒來，肖遠航會好好地出現在你面前。”
“真的嗎？”
即使她知道沒有什麼百分百，可她卻還是像個孩子一般，天真地反問他。
“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他的眼神看起來那麼真摯，讓她由不住地想要去相信。
可是，厲未央又是怎麼回事呢？
她的嘴巴張了張，始終沒有問出口。
她進去洗澡已經有十分鐘了，看看時間也不算長，厲珩之也沒有放在心上。只是歎息一口，自己喝了口酒鎮定一下。
他並不是神，今天的事都發生得很突然，就連他精神上都有些疲倦了。
原本不打算揭開的真相，也在今天被捅破了最後一層窗紙。
他坐在沙發上，撫了撫自己的臉，心情很沉重。
她是楚楚，那就意味著有些事是真的。
她被養父家暴，甚至真的如傳言那樣，被養父尾|褻過……
正如那天顧西所言。
因為遭遇過，在看到那樣一個場面之後，才會害怕恐懼得情緒失控；因為遭遇過，電視臺被襲擊一事，才將她刺激得不輕。
他緊握著酒杯，力度大到清脆一聲響，杯脚與杯體分離了，玻璃渣刺進他的手掌，傳來一些微痛感。
厲珩之沒有在意，只將手中的杯底丟入了一旁的垃圾桶，抽了紙巾擦了一下血迹。
他站起來，目光沉沉地。
同時意味著，葉雲深才是她的初戀男友。
浴室門口，他敲了敲：“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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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沒有任何回應。
厲珩之雙眉緊蹙，有些不放心：“你不回答我就進去了。”
等了幾秒，依舊沒有聲響。
眼神一變，直接打開了玄關，會開氤氳的熱氣，他看見她渾身赤|**坐在浴缸裏，雙腿屈起，環抱著自己的雙膝，臉側著，朝裡面的牆壁。
見狀，松了一口氣，這才慢慢地走過去。
還以為出了什麼事。
他坐在浴缸的邊緣上，摸了摸她濕漉漉的腦袋，道：“把臉轉過來。”
她未動。
“不轉過來我就要採取措施了。”
這樣，楚楚才換了個方向，轉過來的臉上，淚水依舊，看著他。
“讓你洗澡，你倒好，躲起來哭了。”
“難受……”
“哪難受？”他按捺著耐心問。
“心……”
“那簡單，過來我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