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似乎並不意外雲芷的選擇,他低低嗯了一聲,不過半小時便回到了悠然居。
雲芷心裡亂糟糟的,見到他這麼快回來,晃了下神。
他脫了西裝外套掛起來,「明天去領證。」
「……好。」
雲芷頓了一下才回答,又忍不住問:「你說跟我結婚,是有什麼目的?」
江珩轉身看著她,捏住她的下巴,「如果雲家沒破產,你還能說我是圖雲家。現在雲家都不在了,你說我能圖什麼?」
左右不過圖她這個人罷了。
雲芷被他問得有些尷尬,不過如他所說,他跟她結婚,暫時看不出能圖謀什麼。
天色已不早,兩人回了卧室。
正值盛夏,屋裡開了空調,可抱在一起還是會熱。雲芷被江珩禁錮在懷裡,只覺得他胸膛硬邦邦的,又熱,靠著百般不舒服。
她往外扭了扭,好半天挪出一點距離,不消一秒便又被他拽了回去。
「給我什麼好處?」
兩人躺了一會兒還沒睡著,黑暗中,江珩貼著她的耳畔,突然開了口。
這人整天看著冷冰冰的,可身體就是個大火炭。雲芷又掙不開他,只能踢開杯子,悶悶道:「什麼?」
江珩:「我跟你結婚,你占我這麼大便宜,你準備給我什麼好處?」
好處?
雲芷絞盡腦汁,眸光閃了閃,「你……你想要什麼?」
她現在身無分文,能給他什麼好處?
江珩抱緊了她,「給我生個孩子。」
雲芷沒答聲,但他明顯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僵了一下。他眼底閃過一抹黯然,大手覆蓋在她的眼上。
「睡覺。」
她都已經說跟他結婚了,可看她這反應,壓根沒打算跟他過一輩子。
不過不要緊,孩子會有的。
她不想要,也得生,只有這樣,他才能束縛住她!
次日,兩人一早去民政局領了結婚證。
這是雲芷第二次領結婚證了,兩次心情天差地別:第一次領結婚證時,她晚上失眠了,興奮得睡不著。而這次,她看著手中鮮紅的結婚證,麻木,又覺得自己可悲。
「你做什麼?」
結婚證突然被江珩搶走,雲芷轉過身去搶,可他長得高,只是舉起來,她便踮著腳尖跳著都夠不到,反倒整個人都像是趴在他懷裡。
她再次跳著夠結婚證時,踩到了江珩腳上。
他疼得皺了下眉,摟著她的腰,豎著把她抱起來,扔進了車裡。
「安生點。」江珩也跟著坐了起來,「結婚是你自己選的,什麼時候離婚我說了算。有意見嗎?」
離婚的時候需要拿著結婚證。
雲芷視線盯著他手中的紅本本,低聲道:「你想離婚的時候,我跟你去不就可以了嗎?」
「誰知道你到時候會不會死纏著我,不肯離婚。」江珩說著話,當著她的面,把結婚證扔到了公文包里。
雲芷眼巴巴地看著,沒敢再吭聲。
兩人到公司,雲芷去秘書室,而江珩則回辦公室,叫來了白秘書。
他坐在辦公椅上,難得沒像以往那般坐得板正。桌上擺著一堆文件,他都沒處理,骨節分明的手正把玩著兩張鮮紅的結婚證,看上去心情不錯,連眉眼都要比平時溫柔很多。
白秘書視線接觸到結婚證三個字,略驚了一下,片刻后才道:「您找我?」
「嗯。」
江珩近乎小心翼翼收起結婚證,看向她時,已經恢復往日冷漠。
「給公司所有人發通知,告訴他們我和雲芷過段時間要訂婚,誰有舉辦訂婚典禮的好點子,就寫好策劃書送過來。根據採用比例,酌情給獎金。」
以他的身份,不知多少頂級婚禮策劃都拱著送上門。
他這麼做,與其說是搜集好點子,不如說是間接告訴員工們雲芷的身份。好讓他們再針對雲芷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白秘書以為他頂多比較喜歡雲芷這個情人,沒料到他竟然要結婚,難免感到震驚。
她愣了好一會兒,才道:「好的,我這就去。」
白秘書手握住門把手時,江珩喊住她。
「別人私底下說什麼,我管不住。但非議別人時,最好還是不要讓別人聽到,你說呢?」
白秘書一聽這話,便知道他這是在警告她。她後背起了冷汗,轉身正對著他,九十度鞠躬。
「抱歉,我以後會注意。」
「嗯。」
公告下發下去,不到半小時,江珩要跟雲芷結婚的事情就傳遍了江氏集團,到處都在討論這件事。
雲芷這段時間被同事針對,手頭工作要比其他人多好幾倍。他們八卦議論,說她踩了狗屎運飛上枝頭做鳳凰時,她正忙著寫一份會議報告,根本沒看到那份公告。
「咳,雲秘書。」
昨天對雲芷陰陽怪氣的那個秘書走了過來,喊了她一聲。
雲芷為了節省時間,手頭寫著報告,印表機那邊還列印著東西。
列印的那份東西頁數多,她就是這點時間也不想浪費。不然到下班點她沒處理完工作,江珩肯定要問怎麼回事。
他要是因為她,去批評秘書室的這些人,她只會被針對得更厲害。
「啊?」雲芷聽到她聲音,站了起來,「你要用印表機嗎?我還有一點就列印完了,這份文件市場部那邊急著要用,你能不能先等一下?」
之前雲芷列印東西時,也出現過同事讓她暫停,臨時插隊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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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她就讓了,可剛剛市場部老大還在催她要這份文件,實在讓不了。
這秘書是平時欺負雲芷最多的人,此時聽她這麼說,不由得有些訕訕。
「不是,雲秘書,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這段時間裡,我對你可能態度上有些不好。但我也是工作太忙了,而且你也知道,我們秘書在外面都是點頭哈腰陪笑臉的那個……就是,我那麼做沒針對你的意思。」
做秘書的對人際交往能力要求很高,尤其是江氏集團秘書室這些人,一個個說出去也都是有名有姓的人。
如果他們不想得罪人,哪怕恨不得殺了那個人,面上也能做得周周到到,最是會演戲。
這秘書找了這麼多借口,其實說白了,她就是一個欺軟怕硬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