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寒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錯,「明天就要見到霍太太了,我很高興。」
庄恆:「……???」
醒醒啊主子,你是不是被美色沖昏頭腦了,連事業都不搞了?
霍司寒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裝,大步往外走去,「回家。」
庄恆心裏苦啊,只能耷拉着腦袋,灰溜溜地跟了出去。
……
夜裏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雲抒本就淺眠,雨滴打在窗戶上的聲音很快驚醒了她,倏地睜開了眼睛。
身旁躺着一個人,江依葦怕她夜裏做噩夢會害怕,抱着被子過來和她一起睡,這會兒睡得正香。
雲抒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半撐起身子,拿起床頭柜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她關掉床頭的睡眠燈,輕手輕腳地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打開了窗帘。
已經很晚了,小區里的住戶大多都休息了,只有零零散散幾乎人家的燈亮着。
雨水啪嗒啪嗒打在玻璃上,雨滴順着玻璃壁滑落而下。
雲抒其實不太喜歡雨天,她討厭被雨水打濕鞋襪的感覺。
但是在臨心島的時候,她窩在房間的沙發上看雨的感覺其實很不錯。
尤其是霍司寒在家的時候,兩個人膩在一起,頗有一種「倚樓聽風雨,淡看江湖路」的意境。
雲抒想起過往的畫面,唇角微微勾起,眼睛卻止不住又酸又澀。
她承認,霍司寒寧願放棄掌權人的位置、寧願跟自己的親奶奶決裂,也不肯跟她離婚,她的內心是無比震撼的。
她完全不能揣測霍司寒當下的想法,更不知道命運會把她和霍司寒推向哪裏。
他這般深愛,她不能保證自己不會原諒她,可是這樣一想,她就覺得好難過。
她不是個愛鑽牛角尖的人,只是原則xin很強。
她不要求霍司寒是個處,在婚前,他無論有過多少女人,她都可以不計較。
可是在婚後,他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跟羅以倩那樣,她不可能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這個時候,他的深愛變成了一種壓力,跟另一邊的原則將她生生壓垮,不知道該如何解脫。
雲抒疲憊地閉上了眼睛,想起天亮之後還要出席霍氏集團的董事會,還是拉上了窗帘,回到床上,強迫自己入睡。
……
小雨淅淅瀝瀝地下着,一直到了早上。
雲抒八點多起床,看了看鏡子裏依舊憔悴的臉,洗漱好之後,先給自己化了一個精緻的妝容。
一方面是為了掩蓋氣色,另一方面,因為今天要去霍氏集團,她得讓自己漂漂亮亮的,不能讓人一看上去就覺得她像一個棄婦。
這話好像也不對,明明是她放棄了霍司寒,所以她不是棄婦,霍司寒是棄夫才對。
雲抒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霍司寒穿着乞丐的衣服,臉上髒兮兮的,蹲在路邊啃饅頭的畫面,頓時笑出聲來。
她的心情不自覺地比昨天好了幾分,認真地化好妝,換了身衣服,走出了房間。
江依葦正在往餐桌上端早餐,看見雲抒,眼前一亮,「哇,仙女姐姐下凡啦!」
雲抒挑眉,「有這麼誇張嗎?我的妝太濃了?」
「不會不會,很漂亮,快坐下吃早餐。」
雲抒走上前,摸摸淘淘的臉,「早啊淘淘。」
「雲抒姐姐早。」淘淘轉過頭來,認真地盯着她的臉瞧,狐疑地開口道,「雲抒姐姐每天都這麼漂亮呀,為什麼江江姐姐說你今天是仙女?你每天都是仙女。」
雲抒直接笑出聲,「瞧瞧我們淘淘寶貝的小嘴,多甜,長大之後還不知道多少女孩子要遭殃呢。」
陶燁笑着道,「油嘴滑舌,也不知道誰教的,可能是前些日子老去工作室,跟那些人精學的。」
「很有可能。」
「……」
早餐還沒吃完,雲抒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毫無疑問,是霍司寒打來的。
雲抒放下喝粥的勺子,拿起手機接聽,冷淡的道,「說。」
「寶貝,我半小時後到江依葦家樓下,上去接你,好不好?」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下去,到了給我電話吧。」
雲抒說完就乾脆地掛斷了電話。
陶燁和江依葦面面相覷。
江依葦道,「雲抒,我在家陪淘淘玩,讓陶姐陪你一起去吧,這樣我好放心。」
「不用了,霍氏集團的董事會,陶姐肯定不能參加的,去了也是得等着我,沒什麼意義,反正有霍司寒在,我不會有事的,我自己去就行。」
江依葦想想,的確是這個道理,「那好吧,我們在家等你,你萬事小心。」
「嗯,放心吧,我沒事的。」
雲抒斯條慢理地吃完早餐,補了補口紅,沒過幾分鐘,霍司寒的電話便進來了,說已經到樓下了。
雲抒拿了件大衣套上,很快拎着包下了樓。
霍司寒在屋檐下等著,背對着她的方向,黑色西裝外是一件同色系的大衣,背影高大筆挺,指尖還夾着一根煙,正在吞雲吐霧。
雲抒腳步一頓,她知道自從結婚之後,他就很少抽煙了,美其名曰提前開始備孕,只在心情煩躁的時候才會來一根。
不過印象中,他從來沒在她面前抽過。
而現在……以他現如今的處境,的確應該抽煙解煩。
雲抒斂了斂思緒,走了過去,一靠近,便聞到一股淡淡的煙草味,夾雜着他身上清冽好聞的雄xin荷爾蒙氣息,交織成一股獨特的味道,並不難聞。
「寶貝,你下來了。」霍司寒轉頭看見他,眼底有着亮光,立刻把手中的半根煙掐滅在一旁垃圾桶上的煙灰缸里,「我以為你得有一會兒,所以來抽根煙。」
「嗯。」雲抒面無表情,神色極淡,「走吧。」
「好。」雲抒忘了帶傘,不過車就停在面前,幾步路的距離,不需要打傘。
剛準備加快腳步上車,頭上便落下陰影,一把黑色打傘打在了她的頭頂。
雲抒知道是身後的男人為她打的,抿了抿唇角,沒去轉頭看他,直接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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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司寒把手裏的傘遞給老宋,也跟着上車,坐在了雲抒身旁。
老宋收了傘,最後上車,恭敬地問道,「先生,要出發嗎?」
「出發吧。」
「是。」
黑色勞斯萊斯緩緩駛出小區,布桐有注意到,前後都有好幾輛車,可見安保做得很到位,也證明現在的霍家的確是處在劍拔弩張的內鬥中。
稍有不慎,全盤皆輸。
她不爭氣地開始心疼霍司寒。
為了她,放棄身份地位,真的值得嗎?
庄恆說得沒錯,他高高在上慣了,驟然跌入谷底,一定會承受不住的。
難怪他在等她幾分鐘的時間裏都在抽煙,背影看上去孤寂又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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