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暗爽的代價:不要撒嬌,我想親你

發佈時間: 2022-10-27 14:4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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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文菲撲上去,輪椅朝後一退,她撲了個空。

 向凌睿可以說是氣急敗壞,恨不能立即插雙翅膀飛下樓去,將人兒給追回來。

 「威爾斯,讓她走。」

 他氣得大吼,雙手緊緊抓著輪椅扶手,要是手邊有東西的話,怕早就兜畢文菲頭上了。

 威爾斯一邊勸說,一邊打圓場,也沒辦法平覆小主人的惡氣,只得上前扶畢文菲,往後門送。

 後門,其實是陶小朵平常愛走的那扇門。那裡通的是樓梯,向凌睿行動不便,是從來不會走那裡的。

 畢文菲第一次在後門遇到陶小朵時,還沒那麼在意這個女人,雖然那時候女人手上的那張拼著其名字的金色門卡已經讓她內心極度不安,可她仍覺得,一個同她一樣走後門才能進入向凌睿的世界的女人,沒什麼了不起。

 現在,呵呵。

 向凌睿轉著輪椅,就往電梯衝。

 電梯這道門,才是他慣常出入的,正對著35層的旋轉樓梯。那晚陶小朵在屋裡等她,下樓時就正好看到他從電梯門裡出來,還有崔小姐。

 該死的,他好不容易才把她哄回來,正好是周末,兩人可以好好待在一起。

 之前的幾個小時,他們相處得很好,幾乎就是他最渴望的旖旎狀態。

 沒想到……

 他沖了兩下,又想起什麼,輪椅一轉往回沖,沖回自己的卧室,從床頭柜上找到了一隻手機,就拔。

 很快,手機被接通了,他急道,「小朵,你在哪裡?」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銷魂無比、又懶洋洋的聲音,「哎喲,我的向二少啊~!」

 正是陳子墨。

 「您終於想起奴家了,哎,真特么的不容易啊!想頭晚,你是多麼忘恩負義、狼心狗肺地把奴家我生生地扔在了臭哄哄的馬路牙子上,就跟那小妖精私奔……」

 咔嚓一聲,電話被掛斷。

 正翹著腳,躺在被窩兒里打遊戲到一半突然被打斷的陳子墨,愣了三秒。

 「卧槽,這死小子又掛我電話。我叉你大爺的!」

 啪——

 那隻包著可愛的粉紅外殼的手機,走了個拋物線,碎在牆角旮旯里。

 曰TNND,他絕對不會把包還回去,還掛他電話,連個道歉都沒有,見色忘友,沒心沒肺,兩白眼兒狼。

 友盡,拉豁!

 向凌睿差點兒把手機也扔了。

 但一想到之前威爾斯拿回修好的手機時,上面有很多小朵打來的電話,和關切的簡訊,他暫時忍住了。

 「威爾斯!」

 他又大叫著,衝出去。

 威爾斯連忙從後門跑了過來,待命狀。

 「馬上備車,去小朵家。」

 「好,我給司機打電話。」

 「不,你陪我去。」

 小朵是個容易心軟的姑娘,帶上老人家一起去,可以更快地哄她回來。

 威爾斯應下后,就想推人走,但又提醒,「少爺,您最好換身衣裳,這樣子出去有點……」

 「給我拿件大衣。」

 拖得越久,不確定因素越大。之前崔小姐事件給了他深刻的教訓,誤會什麼的最好當場解除,人心複雜不能過夜,否則什麼旖旎美好都會餿掉爛掉,後悔莫及。

 威爾斯的目光卻落在了男人的雙腿上,那裡空蕩蕩的,什麼掩飾都沒有。可是他那麼著急,只要一件大衣,連假肢都沒想起要裝上。若是換了以往任何時候,這都是不可能出現的。

 向凌睿絕不會讓任何外人看到他雙腿殘疾的這一面。

 卧室

 威爾斯一眼看到甩在踏腳凳上的幾堆衣服,有些奇怪,但還是勞心廢力地將衣服拾了起來,回頭尋了半晌,才在衣櫃邊找到了遙控器,打開了衣櫃,將衣服全掛了回去。

 他在掛大衣這邊取衣服,沒注意另一邊櫃門打開時,一個人兒倒了出來,爬在地上喘氣兒。

 艾瑪,這衣櫃還挺悶人的。

 向凌睿正在拿立在床邊的拐杖,想要站起身,他背著衣櫃的方向的,轉過身時,視線還被大床擋住了,沒看到爬在地上的人。

 威爾斯迅速上前,為向凌睿穿上大衣,連扣子都不及扣,就催促著離開。

 陶小朵模樣狼狽,想要喚人,又有些不好意思,忙也取了一件大衣,迅速穿上,追了出去。

 突然,她目光一閃,看到棕色的地毯上有血跡。

 再一看剛才被男人摸過的拐仗上,也有血跡。

 想起之前畢文菲好像說男人哪裡受傷了。

 「向凌睿。」

 這下可真不能摸魚了,她大聲喚著,跑了出去。

 電梯門口,陶小朵的腳步剎住。

 畢文菲哽咽著,看著向凌睿。

 「阿睿,你真的要趕我回歐洲?」

 那口氣別提有多委屈了,眼眶通紅,顯是哭過了。

 看來,送佛送到西的話沒說錯,威爾斯爺爺你這送客的事情沒有辦到位啊!

 「我們認識都快三十年了,你就為了一個認識不過三個月的女人,要趕我走?」

 男人此時是背對著她的,看不到他的表情。

 不過,能看到他把著輪椅的一隻手,銀色的金屬輪子上,染滿了血。

 「畢文菲,你……」

 「向凌睿!」

 陶小朵跑上前,一把捧起男人的手,看到傷口處,還閃著晶瑩的光,玻璃渣子還嵌在肉里。

 「你都不疼嗎?!」

 她生氣地問。

 他轉頭,微仰著看她,表情完全消失。

 另兩個人看到突然跑出來的人,也徹底失聲。

 陶小朵可沒功夫管那麼多,對著傷口吹了吹,眉頭直皺,碎碎念,「你手都扎到玻璃了,流了這麼多血,你都沒感覺的嗎?真是的,我就換個衣服,就弄成這樣兒。你能不能愛惜自己一點點啊?」

 她轉身要去拿醫院箱,手一下被他攥住,抓得生疼。

 「哎,你……哎喲!」

 她整個人被攥進他懷裡,扣緊,半爬在他膝蓋上。

 嗚,姿勢好難看,好尷尬啊,這是幹嘛啦?

 「小朵……」

 他的氣息噴在她頸間,掌心傳來激烈的轟鳴聲,那是他的心跳。她突然意識到什麼,氣息慢慢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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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凌睿,我沒有離開。我只是……」

 那個烏龍還是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說出口,「那個,能不能先清個場,我幫你處理傷口。」

 威爾斯立即伸手攔住畢文菲,將人半請半推地送進了電梯。

 畢文菲帶著哭腔叫起來,「阿睿,你為了她,連我們幾十年的友情都不顧了嗎?是阿姨和凌雲大哥讓我來照顧你,我這樣子回去,他們……」

 「我會跟他們解釋,你走吧!」

 「睿哥哥……」

 呃,這什麼狀態,居然連這種稱呼都上崗了。

 「就是看在我們兩家的交情,我才容忍你一次又一次。要是換了普通人,一個月前你就該離開了。」

 一個月前,正是畢文菲第一次遇到陶小朵的時候。

 陶小朵決定,等電梯門關上了,再吱聲兒。

 「向凌睿,你沒有心,你怎麼可以這樣。不,威爾斯,你讓我說完,陶小朵,你別以為你就贏了,總有一天,你也會和我一樣。」

 威爾斯狂按關門鍵,想阻止畢文菲,電梯門關上,這話也說得差不多了。

 終於徹底安靜。

 都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不過多了兩個人,這短短半小時就鬧出這麼多事兒。難怪現在有人喜歡隱居,少一個人得少多少事兒啊!

 「小朵,剛才,你跑哪裡去了?」

 沒有了外人的情況下,向少爺的音量低了不只三度,連語氣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要是畢文菲還繼續留在這裡,這態度上的差別對待,怕是比剛才被罵滾還要慘一萬倍。

 「唔,你能不能,先放開我……這個姿勢,我……我腿疼,腳板心心還疼。」

 這種時候,必須得嬌情一下。

 他一放開她,她看了他兩秒,就跑去了廚房拿醫藥箱子,坐在長毛毯上,給他包紮手傷。

 他垂眸看著眼前的小女人,穿著他的大衣的樣子,像個偷穿爸爸衣服的小姑娘,從頭包到腳踝,看起來那麼嬌小,他手指動了動。

 不想鬆手,還想抱抱。

 「真是的,就這麼一會兒,就把自己搞成這樣子。」

 「流那麼多血,得吃多少雞蛋才補得回來啊!」

 「之前也是這樣子,你都不怕貧血的嘛?」

 「就算有錢買好東西,可是……哎,你忍著點兒。」

 一塊頗大的玻璃渣被挑出來,鮮血就直往外涌,她趕緊拿紗布止血,一邊噴止血噴霧。

 一邊嘟著嘴兒呼呼,一邊繼續碎碎念。

 「疼不疼啊?哎,別編我說不疼。」

 「你們男人有時候比女人還愛自欺欺人。」

 「就算是男人,弄那麼多傷疤也不好看啊,你瞧瞧,這個肯定會留疤的。」

 「你腿上的傷還沒好全呢,真正該做光子除疤的是你。」

 他終於插了句嘴,「我們一起做。」

 她抬起頭,雙唇抿上了。

 這個樣子,他知道她是不高興的,他伸手勾起她垂下的一縷小卷卷,有點討好安撫的意思。

 她故意別過頭,讓那縷髮絲從他指間滑走,顯然是不願意接受這個安撫的意思。

 他輕哧笑出聲來。

 她立即轉頭瞪他,一副「你再笑我就不理你」的凶樣兒。

 但她又立即低頭,嘟著嘴給他呼呼。

 這樣反差的表情,讓他移不開眼。

 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呢?

 前一秒那麼凶,下一刻又這麼可愛。一會兒像個操碎心的媽媽嘮叨不停,一會兒就變成妖精勾飲他心轅意馬。

 「小朵。」

 又來了,又來了,又開始裝可憐攻勢了。堅決不能心軟!

 陶小朵垂著頭,眯著眼仔細尋找玻璃渣子。

 卻感覺到腦袋上就多一隻手。

 當她是狗呢,她是不會輕易放過他這個魯莽的。

 「我怕你又受委屈。」

 哧,今天兒受委屈的才不是她。

 「我怕你又跑掉。」

 要跑,也要先氣走了那個蚊子飛的,才跑,不然多沒面子。

 「記得我以前說過的話嗎?」

 說了那麼多,她記得哪句可以用到今天這情況?!

 「如果一定要逃,就逃進我懷裡。」

 哦?剛才那個突襲,是為了這個典故?好吧,她記住了。

 血終於止住了,她鬆了口氣,扯出一卷紗布,來回纏了三次,終於在他的指導下纏了一個據說有外科技術的標準結子,包紮結束。

 合上醫藥箱,她暗自嘆氣,最近和這東西打交道的次數好像有點多,感覺這不是什麼好兆頭。

 起身時,一股麻癢刺傳來,她的動作一下僵住。

 就聽男人又道,「小朵,剛才你跑哪裡去了?」

 她呻銀衛聲,做可憐狀,「向,向凌睿……我,我好像腿麻了,腳板心還在疼。」

 向凌睿一聽又著急了,直接把她挪上大腿,送回了卧室大床上,給她揉捏大腿小腿腳底板。

 為了逃避某個烏龍事件,她趁機抱怨他昨晚的「不人道」行為,他耐心地一邊給她揉,一邊給她普及跌打損傷知識讓她頻頻露出崇拜的星星眼。

 稍後,她終於舒服地昏昏欲睡時,腦袋又被那隻控球手給捧住了。

 「小朵,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之前,你、到、底、躲、在、哪、里?」

 他的眼神帶上了一點點犀利,顯然是不打算放過她了。

 哎,剛才灌了那麼多迷湯都沒打消他的念頭,這男人怎麼就這麼執著呢?好愁人哦。

 「我……」

 「不要敷衍我。」

 「向凌壑~~~」

 「不要撒嬌,我想親你。」

 拉開距離,拉開距離。

 「小朵,朋友之間要坦誠。」

 她看向衣櫃方向,「我是不想騙你。」

 「所以,需要坦誠。」

 「你又搞雙重標準。」哼,他都沒有主動跟她澄清結過婚的事實。

 「那我先道歉,以後你提醒我。」

 「那好,那你先說,畢文菲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她家和你家是不是訂過娃娃親了?」

 轉移話題是個好手段。

 他抿著唇,沒有回答,那目光像帶上了X射線的穿透力,讓她臉頰慢慢地有點熱。

 「小朵,你還在生氣嗎?」

 他突然問,目光晃動,慢慢垂下一聲輕嘆。

 她心一揪,「沒有。」

 他又看著她,「剛才,你躲到哪裡去了?為什麼不出聲?」

 完了,最後的掙扎也沒用了。

 她捂住臉,吱唔著,「我說了,你不準笑話我。」

 他口氣很認真,「不會,我想知道事實。」

 她指向衣櫃方向,「都是你的衣櫃惹的禍。我就是想找幾件衣服穿穿,你把人家的衣服都拿走了,我掛著空檔在屋裡走,威爾斯爺爺雖然年紀大,可是人家……」

 向凌睿聽著女子的嘀咕,眼底的那抹黯色一點點消融,慢慢透出一抹輕盈的光。

 要是這時候女子抬頭看一眼,就會看到男人眼底十足的愉悅。

 「……我聽到你好像在教訓畢文菲,怕這個時候出來,可能會讓畢小姐更尷尬,所以就想等沒人了再出來。哪知道……」

 威爾斯爺爺算是個神助攻,及時打開了衣櫃門,解救了困在柜子里的……傻妞兒。

 「小朵。」

 他微微傾身,聲音微啞,「開心嗎?」

 「什麼?」她眼神一閃。心說,不是被他發現了她的小心機吧?

 威爾斯送走人後,急急上了樓,就怕二少爺余怒未歇,傷到突然跑出來的陶小姐。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當他進屋時,就聽到女子的嬌嗔低語。

 卧室里,時光正好,淡淡的陽光斜照在深色大床上,白色紗簾,輕輕拂動。

 床上的女子正捂著臉。

 床邊的男子抬手慢慢撫上她的頭,陽光打亮他一半側顏,將那抹愉悅的笑意定格。

 威爾斯緊繃的神色,立即放鬆了。

 果然,少爺只有在小朵小姐的身邊,就能露出這麼放鬆的表情,這……真的像個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