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致遠有多不甘心，他最清楚。
不想程蕭時刻防備著他，他點頭了，也有一番說詞。
「愛了那麼多年，深愛著，豈能是三言兩語就能把所有的回憶都割捨掉了？我會試著放下的，不會再給你負擔。」
「各自安好就是最好的溫柔，希望你會懂！」
方致遠沒說話，點點頭。
程蕭選擇了陸景渝，情願戴上陸景渝的鑽戒，也要把他拒之千里之外，他心傷！
他痛！
這種感受就像是要了他半條命一樣。
再次看到程蕭，他還是很不捨得。
能和程蕭在一起的時間，他也是緊緊地抓住。
突然，方致遠揚起了酒杯，示意跟程蕭乾杯。
這時候，某個品牌的高層走了過來，跟他們熱絡寒暄了。
出於禮貌，程蕭和他們倆乾杯了。
……
因為慶功宴上商機雲集，那位高層沒有逗留多久，喝完那杯香檳就走開了。
隨後，方致遠主動跟程蕭聊了起來。
「你爸爸好點了沒有？上次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我承認是我想得太天真了！」
「我爸在做理療，他的狀態挺好，比之前開朗多了。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大家都往前看吧。人生難免有遺憾，遺憾也不一定是壞事，或許能遇見更好的可能。」
「你看得很開，我很佩服你。」
「如果你經歷過，你也會成長的。」
程蕭沒有把空酒杯給待應生，而是拿起來給方致遠看。
「如果我們不喝裡面的香檳，越倒越滿，然後不斷地逸出來。即便是香的，也感覺到一絲絲甜味，結果還是什麼都裝不到，留不住。看著滿了，如果不試著去嘗一口，永遠都不知道裡面究竟是什麼滋味。」
「……」
「裡面裝的東西，也許是苦澀的。全部喝完的時候，人可能會很難受。當不再嘗試這種口味時，換上另一種滋味。或許，酸酸甜甜，也讓人開胃。要是能裝上滿滿的甜蜜，口感自然是最好的，但是，不是所有人都那麼幸運第一次就能嘗到甜蜜的滋味。」
「……」
「人生的經歷，也不過如此。在填滿中，喝掉，然後再裝滿，再喝掉。酸甜苦辣，都會碰到，都有值得回味的時刻。」
「……」
「人生不同的體會就是不同的味道！」
話音落下，程蕭也放下了空酒杯。
在待應那，她換了一杯紅酒。
輕啜一小口，在味蕾上細細品著。
「這酒不錯，口感香醇，比香檳酒好喝。如果我不試這麼一口，我的認知里只有香檳，永遠不知道紅酒的香醇。人生也不過如此，有得有失！」
方致遠抿唇，點點頭。
他跟著程蕭換了一杯紅酒。
他也輕啜了一口，在味蕾上細品。
「這酒確實不錯，大概10年了。你的話挺有道理，我受教了。」
「方致遠，找回屬於自己的生活吧，人生沒有多少年去浪費了！」
「程蕭，你還是一向的富有感染力。你成熟了很多，你真的變了！」
「是的，我變了，生活讓我成長了起來。」
「其實，我是特地來M國看你的。我知道今天是情人節，挺想陪在你身邊。以後，可能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也有可能是我在情人節最後一次陪你。」
程蕭直言：「你以後確實沒有機會了！以後的每一個情人節，我會和我丈夫一起過。我不貪心，有我丈夫陪我，夠了！我會跟你說這麼多，是希望你能真正的放下，不是哄我而已。」
「我會好好回味你跟我說的話的，我這次沒有白來M國。」
「方致遠，請你不要憎恨陸景渝，不要想著怎樣報復他。他沒錯，你也沒錯，我也沒錯。我選擇了他，我會一直站在他身邊的。如果你敢動他，我不會原諒你的，我會和他一起反擊。」
「你很誠實！知道么，我真的好妒忌陸景渝，我也討厭他。我們再見面之後，第一次這麼聊著，我好心痛的！」
「四年前，我也很心痛，我也覺得自己活不下去了。當自己熬過去一切之後，再回頭看，那真的不是很重要了。所以，你沒有資格去怨陸景渝。如果你願意祝福我們，我會很感激你的，我也會永遠記得你這份成全。」
方致遠沒吭聲。
咻地，他擁抱著程蕭。
這一刻，他真的清楚地感覺到了，無論他再怎麼努力，他都要永遠失去她了。
由不得他不去承認，程蕭的確愛上了陸景渝。
她心裡已經沒有他了。
他們那段感情，真的已經過去了。
……
驀地，程蕭推開了方致遠。
「抱歉，我必須要考慮陸景渝的感受。我是他的人，我不想引起別的誤會。」
「我懂了，都懂了！」方致遠放開了程蕭，他眼裡滿滿的不舍。
「我先失陪，我去那邊打個招呼。」
方致遠點點頭。
程蕭雖然走開了，他的視線還在追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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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程蕭的開導，方致遠彷彿明白了一個方向。
用逼去對付程蕭，只會適得其反。
就像細水長流那樣陪在她身邊，慢慢地滲透她，這才有比較大的殺傷力。
況且，陸景渝已經先入為主了，一時之間，他很難改變得了程蕭對陸景渝的看法。
以後，他就用細水長流去溫潤程蕭的心。
這樣，他起碼在程蕭心裡會佔一點位置。
愛了就是愛了，哪能隨便放得下的，恐怕，他這輩子都忘不掉程蕭了。
她就是他此生的劫。
……
改變了策略，方致遠走到一個角落打電話。
「我讓你拍的照片，不要放出去。什麼新聞都不要寫，我一樣付錢。」
「方先生，說好的頭版頭條，臨時撤了，我們該怎麼辦？位置都給你留好了，這單新聞一定會火的。程蕭去參加時裝秀，傳出緋聞，這是很難得的頭版頭條啊！所有的吃瓜群眾都感興趣的！」
「像這樣的臨時撤檔，你們會沒有應對計劃？你少來唬我！」
「……」
「你們的行規，我多少都知道點，你們肯定預留了另一版頭條。」
「……」
「今晚拍到的，連底片，全都給我。明天，我不想看到關於我和程蕭的任何緋聞，我給你雙倍的錢。」
想了想，對方答應了，「行，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