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間里,霍司寒看完電腦上的一份合同,合上筆記本,抬手捏了捏眉心。
「小霍,你累了吧?」小金立刻送了一瓶水上前來。
霍司寒沒接,抬眸掃了她一眼。
他的眼神太冷,小金不禁打了個哆嗦,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雲抒上午的戲份快拍完了。」霍司寒淡聲提醒道。
小金立刻回,「我剛從那邊回來呢,沒這麼快的,晚點再去接她。」
霍司寒收回視線,冷聲道,「沒這個先天條件就別亂學別人化妝,像女鬼。」
小金:「……」
她緊緊咬著唇,一張臉一陣青一陣白地變化著。
她剛剛的確抽空給自己化了一個妝,因為是剛學的,化不好是正常的,多練習就好了,幹嘛這麼說她。
好在化妝間里這會兒沒有別人聽見這話,不然她的臉都要丟光了。
「小霍,你不是在打遊戲,對不對?」小金轉移了話題,「我觀察了一下,你肯定是拿著電腦在辦公,不是雲抒姐說的打遊戲。」
「我在做什麼,跟你有關係?」霍司寒把電腦放在一旁,拿起雲抒的卡通保溫杯,打開喝了一口水。
「你……」小金呆住,「這是雲抒姐的水杯!」
「我知道,」霍司寒又斯條慢理地喝了一口,「我不介意她的口水。」
小金:「……」
「你跟雲抒姐怎麼這麼親密?」小金就算再傻也能看出來了,「你喂她吃飯,還跟她共用一個水杯,你們是情侶?」
霍司寒對「情侶」這兩個字十分滿意,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小金緊緊咬著下唇,「你……你們在一起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們的事情需要跟你彙報?」霍司寒站起身,高大筆挺的身影瞬間比小金高出了一個頭,渾身上下流淌著與生俱來的矜貴,像是天生的帝王,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擺正自己的位置,少往我面前湊,不然我會讓你徹底消失。」
男人說完,直接拿起一旁的黑色墨鏡,邁開大長腿離開。
得到霍太太的赦免,總算不用戴那個該死的口罩,呼吸都舒暢了不少。
霍司寒來到片場,看見喬予希正吊在威亞上拍戲,卻沒見雲抒的身影。
男人四下掃了一眼,確定雲抒沒在,勾勾手指,站在不遠處的一個女助理立刻跑了過來,激動地問道,「小霍,你是在叫我嗎?」
「雲抒人呢?」男人直截了當地問道。
「雲抒早就拍完走了啊,今天她跟施野的對手戲特別順利,一次過的,拍得可好了,我都感動得哭了,雲抒的演技真的沒話說。」
「她走了多久了。」
助理回憶了一下,「一個小時應該有了吧,畢竟喬予希都NG了大半個小時了。」
霍司寒轉身往外走去,平時雲抒如果入戲太深,拍完戲都會需要一個人安靜地放空一會兒,但都會先給他發個消息的。
而今天卻沒有。
霍司寒走出片場,迎面撞上跑過來的小金。
「小霍,我把臉上的妝卸了,現在有沒有好一點啊?」小金討好地問道。
霍司寒厭惡地皺眉,「雲抒的手機呢?」
「手機在我這裡啊……」
「廢物!」男人怒斥道,「身為助理不守在這裡等她,她離開一個小時了!」
男人的氣場太過於強大,小金嚇得狠狠打了一個哆嗦,下一秒,便委屈地哭出聲來,「她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小孩子,難不成還會走丟不成?」
霍司寒懶得跟她廢話,直接離開。
小金憤恨地跺了跺腳,轉身追了上去。
……
雲抒怕熱,影視城裡既安靜又涼快的地方不多,霍司寒很快去了她常常會去的地方找了一圈,卻沒看到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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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陽光正是刺眼的時候,沒人會出來晃悠,路上連個能問的人都沒有。
「小霍,雲抒姐肯定是找地方乘涼去了,說不定已經回化妝間了呢,咱們回去吧,外面好熱呀。」小金追上來道。
「你倒是金貴,」霍司寒冷笑一聲,「只可惜,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小金:「……」
「小霍,我雖然讀書少,但是也聽得懂這話的,你是在嘲笑我身份低見嗎?」
「我沒功夫跟你議論你什麼身份,雲抒沒事最好,但凡少了根頭髮,唯你是問。」
「她有手有腳,自己會跑的,關我什麼事啊!」小金不服氣的道。
「現在立刻給我去找人,不然我就會讓你知道,關不關你的事。」
影視城很大,想要這樣找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霍司寒很快出了一身的汗。
雲抒平時偏宅,沒事不會到處亂跑,更何況是在這麼熱的天,身上還穿著不算輕薄的戲服,所以他心裡有種隱隱不安的預感,腳步也加快了。
找了約摸有大半個小時,還是一無所獲,再這麼下去只會浪費時間,霍司寒拿出手機,正準備叫人,眼角的餘光,驀地發現遠處,施野打橫抱著一個女人朝這邊走來。
那身紫色戲服霍司寒最熟悉不過,就是雲抒!
男人眸光一沉,大步跑了過去,發現雲抒是閉著眼睛的,一張嬌美的臉蛋被曬得通紅,額頭上是一層的薄汗。
「怎麼回事?」霍司寒邊開口,邊伸出手去,把女孩從施野的懷裡抱了過來。
施野微怔,但是沒有跟他搶,開口解釋道,「雲抒約了我拍好戲單獨說會兒話,我接個電話的功夫就沒看見她人影了,我去找了一圈,發現有一男一女架著她去小樹林,我急忙跟上去,還好他們沒有對她做什麼,只是綁住了她的手腳,應該只是想把她扔在那裡暴晒。」
霍司寒眸光驟寒,眼底騰升起一股毀天滅地的殺氣,什麼都沒說,抱著懷裡的女孩轉身離開。
……
雲抒昏昏沉沉醒來,感覺頭痛得快要裂開,睜開眼,便看見男人俊美無雙的臉。
「霍司寒……」雲抒喃喃地叫著他,「我怎麼回酒店了……」
霍司寒的臉色很難看,「霍太太,你被人擄走,差點被晒成肉乾了。」
雲抒:「……」
她又好氣又好笑,「胡說八道……」
「沒有胡說,」男人摸了摸她的臉,「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頭好痛,脖子也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