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的感覺沒錯的話，千初蕊是真的明白問題出在哪裡了。
她倒是沒想到，她今天能把她的話聽進去。
但即便如此，也已經於事無補了。
“抱歉，我什麼都做不了。”
“不會的……”千初蕊搖著頭，“一定不會的！姐姐你原諒我吧，求求你了，我真的很愛他，我不能離開他……這一次……這一次是真的了……如果你不幫我，他就真的不要我了……姐姐……”
楚楚輕歎一口氣：“那是肖家和他的决定，並非我多說兩句就能解决的。解鈴還須系鈴人，你媽媽也好，你也罷，想要真正解决事情，就想要靠你們自己去面對。這件事，你要求得原諒的人不是我，而是肖家。”
她們交談的時間太久，厲珩之有點擔心楚楚的身體，便進去打斷了她們，將千初蕊趕了出去。
千初蕊跌跌撞撞地走在走廊上，臉頰上眼淚還未幹去，一直嘀嘀咕咕著：“不是我……不是我的錯……一定不是的……怎麼會是我的錯……”
開門看了看，確認千初蕊已經走遠了，這才回到病房裏，幫她調整好床鋪。
“怎麼？之前不是口口聲聲說，再見到千初蕊，一定打得她跪地求饒嗎？怎麼現在一副普度眾生的樣子了？”厲珩之兩隻手搭在床上，側頭揶揄她。
“這誰讓我還沒動手，她就已經跪下了？”楚楚沒好氣地瞄了瞄他，“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吃軟不吃硬。她難得有一次這麼有覺悟，又是下跪又是給我磕頭認錯的，如此真誠，不按常理出牌，我有點吃不消啊。”
厲珩之反正沒放在心上，笑了笑。
反正那母女倆，也折騰不出什麼么蛾子來了。
“果然這壞人嗎……還是得有點壞人的樣子對不對？她要還是以前那個趾高氣揚的千初蕊，我反而能甩手一個耳光，然後左手右手慢動作！可是……唉……倒不是可憐她，只是覺得，太可悲了。”
難道為了愛情，連自尊都不要了嗎？她何苦為了肖遠航，讓自己的臉面都低到塵埃裏去？
“如果你不要我，我才不會向誰下跪，求她去幫我說情呢。愛得那麼卑微，還不如不愛。”
厲珩之想了幾秒。
是，就像她和葉雲深一樣。她這一走，便再也不回頭了。
他看著她道：“我不是肖遠航，你也不是千初蕊，我們不會有那一天的。”
楚楚抬起頭，笑著點了點。
“那你原諒她了？”
“沒什麼原諒不原諒的，我心大，本來過去這麼些天，也早就過去了。何况她也沒逼著我救她，是我手見，自己拉的她！怪我這該死的手，沒事兒瞎拉別人！”楚楚說著，狠狠地用左手拍了一下右手背，像是在教訓它，讓它記住下次別再多管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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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珩之看得笑出來。
罷了，反正下一次，就算是發生同樣的事，她也不會見死不救的。
否則，她便不是他愛的那個楚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