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後半句話,白萱自然是沒能說出口的。
這麼多年過去了,紀星熠跟別的女人被她捉間在床,始終是她難以言說的痛。
當初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自認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而紀星熠的眼裏也明明滿是寵愛。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就過了一個晚上,一切都不一樣了。
那個晚上,他從黑夜的風雨雷鳴中走來。
白萱從未見過他如此頹廢悲傷的模樣,那一夜,白萱甚至覺得他猩紅的眼中是帶着同歸於盡的決絕。
他緊緊抱住白萱,一遍遍在她耳邊呢喃對她的愛。
可第二天,紀星熠便和別的女人開房,被拍到了。
他的臉上帶着寵愛的笑,就像他面對白萱時一樣,只不過女主角換了人。
對此,他們吵過,她甚至也卑微的求過,可他始終無動於衷。
他甚至將那個女人帶到她們同居的房子裏……
這段感情,終究是走到了盡頭。
紀星熠也停了動作,眸色複雜的看着身下的女人,嗓音很啞,「好好的,何必提別人。」
白萱笑的慘淡,那雙濕潤的美眸霧氣騰升,「是嗎?如果今日的情形,換做是你那個寶貝妻子不願意,你也會強迫他做這種事嗎?」
紀星熠的膝蓋抵在沙發上,就這麼定定的盯着身下的她。
良久,他翻身在地上站穩,面容冷淡,眼中深邃的讓人無法揣摩,「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以後……等時機到了之後,我會跟你解釋的。」
說完,他便解著襯衫扣子,轉身進了浴室。
紀星熠身形修長的站在洗手台前,定定的看着鏡中的自己。
安靜之際,當年的種種往事在腦海中一一浮現。
當年,他也曾當作白萱是他的全世界啊……
後來,家中的發生了那樣的事,他得知真相后震在了原地。
再後來……白萱的眼淚成了他揮之不去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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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次,他想不管不顧地帶她走。
可看到父親蒼老的神色和雪白的髮絲,紀星熠做不到。
那不共戴天的仇恨……他只能同白萱斷絕關係。
如今想起當年的事情,他也恨。
他恨自己的無能,他也不想放手,不想傷她至此。
雖然事情嚴重無法釋懷,可白萱始終是無辜的,她不應該受到任何牽連。
是當年的他太幼稚,太無能,只能想到兩敗俱傷的法子來逼白萱走……
驀然,一道巨大的破碎聲響!
紀星熠的拳頭狠狠地砸在鏡子上,直到鏡子的碎痕上鮮血如注,他眸內的猩紅才漸漸褪去,緩緩的收回手……
他按著洗手台,將不小心滴到血的衣衫褪去,剛要扔到一邊,又遲疑了一下。
腦海中是剛剛緊擁著白萱的畫面,她雖然看似美的剛剛好,可實際上瘦的像個紙片似的,他一把手就能握得住。
這衣服上彷彿還殘留着她的味道,想到她曼妙的身段,紀星熠身上的火便又翻湧了起來。
他隱忍良久,用力的呼出了一口灼熱的氣息后,這才大步走向花灑。
半小時后,紀星熠擦乾頭髮,走出浴室。
此刻,白萱正慵懶的窩在沙發上看書,茶几上放着一杯牛奶,她偶爾會端起來喝上一口。
看着這一幕,紀星熠微微有些失神。
他記得那些年,他們在一起同居的時候,她也經常會這樣舒服的窩在沙發里看書,那時候暖暖的陽光灑下來,連空氣中都泛著戀愛的甜味。
自從他「出軌」以後,他們之間便徹底斷了聯繫。
多少年了,紀星熠每每午夜夢回,總會夢到白萱還在自己身邊,還像眼前這樣慵懶、自在。
他們之間沒有那些分崩離析的難看場面,沒有他一人強撐著的苦大仇深。
似是感受到男人的目光,白萱下意識抬起了頭,可臉上卻再也了沒了過去的笑意,「看着我做什麼?你千萬別自作多情,想那些沒有用的。只是我既然我走不了,乾脆想讓自己待的舒服點而已。」
紀星熠:「……」
紀星熠沉默的看着她良久,沉聲開了口,「我們之間,真走到這種地步了?」
白萱將書放在茶几上,勾唇一笑,「不然呢?我可不想做小三,我要是知道你今天也會去會所的話,我根本就不會踏足那裏半步,你以為我想見到你?別做夢了。」
說着,白萱又慵懶的倚在沙發上,冷冷的望着他,「你什麼時候放我走?經常盯着我這張惹你心煩的嘴臉,恐怕你的心情也不會好到哪裏去吧?」
紀星熠眉頭微微蹙起,剛要開口說話,別墅便傳出一聲輕響,門開了。
見狀,白萱面上一喜,立即起身跑到門口想離開。
可跑過去在看到門口來人後,白萱的腳步倏地駐足在原地,那張精緻的臉青白一片,很難看。
來人是一個中年男人,他長著一張不怒自威的臉,眉宇間氣魄駭人。
是紀星熠的父親,紀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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