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芙蓉帳

發佈時間: 2022-12-07 05:4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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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嶽瀟瀟蜷縮在被裡,只把眼睛露在外面,緩了口氣,聲音幾不可聞的說道:“箱子裡有個紫色的布包,你幫我拿來,然後……去外面幫我把衣服撿回來,嗯,麻,煩你了。”說完她便連眼睛都鑽進了被裡。

 趙言成一聲不吭的把東西放在她身邊就轉身出了門,撿起衣裙的時候,藉着月光,偶然瞥見自己素白的衣襬上有塊污漬,定睛一看竟是血漬,霎那間,一個可怕的想法冒出來,震得他渾身血液逆流。

 見趙言成出去了,嶽瀟瀟就趕緊拿出布包裡準備好的棉條和衣服,直接在被子裡解決,剛把染血的內衣扔到牀下,還沒帶來的及穿衣服,趙言成就踢門而進,氣勢洶洶的朝她走來,面色寒如千年玄冰,嚇得她一激靈。

 他大步流星的走到牀邊,死死捏住她的雙肩,咬牙切齒的吼道:“說!你,到底怎麼了?”

 “你,你吼什麼?怕別人聽不到啊!你,捏痛我了。”

 “不說就別怪我……”他說完,就一把掀開了被子,墨眸如火,灼灼燙人。

 啪!

 一個清脆的巴掌甩在趙言成的臉上,他眼中溫度驟降,取而代之的是些許驚怒、尷尬,還有難以名狀的激動,放眼天下,誰敢對他動手?

 可是此時此刻,他卻生不出半點氣來,他只是想確定自己的猜測而已,萬沒想到她把衣服脫了,那胸前雪白盈盈而立,圓潤柔軟,迷得他移不開眼睛。

 “滾!你給我滾出去!”

 嶽瀟瀟從他手中扯過被子,緊緊抱在懷中,明明滿心憤恨,卻語帶哽咽,眼角淚光點點,瞪着他,先是一滴一滴,而後就如破堤之水,洶涌而出,低低嗚咽,不知是氣、是羞、是疼,還是委屈。

 “你,別哭……”

 趙言成隔着被子將她溫柔的攬入懷中,指腹拭去她的淚痕,很是無力的輕聲哄道:“別哭,我,看不得你哭。”

 瞥見她肩膀的淤青,心中懊惱不已,他忍不住伸手去揉,聲音低低的:“是我不好,弄痛你了。”

 趙言成的手上有層細細的繭,應該是習武而致,觸在她身上,酥/麻難忍,讓她禁不住顫了一下,頓時恢復了清明,伸手抵在他胸前低聲喝道:“你走,我不想看見你,馬上走!”

 “我已經道歉了,你莫要得寸進尺,在你說清楚之前,我是不會走的。”

 他這輩子沒說過軟話,她動手,他也沒計較,如今,還要趕他走,他一肚子話還沒問呢,怎麼可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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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我說什麼?嫌我不夠丟人是不是?你走,我,嘶…”

 嶽瀟瀟又羞又惱一心想把他趕走,這種事情被人撞見,是個女人都無法忍受,可是話未說完,便又被小腹的絞痛生生截斷。

 趙言成見她整個人疼的縮成一團,胸口猶如針扎一般刺痛,她卻偏偏固執的要命,讓他捨不得用強,只能壓下怒火聞言軟語的問道:“你究竟傷到哪裡了?你如此忍着,想要急死我嗎?是誰把你,唉,你哪裡痛,讓我看看,不行嗎”

 聞言,她的心猛的抽緊,他不是在發脾氣,他只是在擔心,也對看見她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他又怎麼可能置之不理,如果他真的不管不顧,那她會不會失望?而且,他好像誤會了什麼,難道是……

 “我,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隱疾發作,喝點熱的就好了,所以…”

 “你真的沒事?!”

 趙言成急急的打斷了她的話,寒眸一閃忽又黯淡了起來,眉間緊蹙,憂慮的問道:“什麼隱疾竟能讓你疼成這樣?玄宸他們是幹什麼吃的?怎麼不…”

 嶽瀟瀟一把捂住他的嘴,狠狠的瞪着他責備道:“你又喊?你就不能小點聲?都是沒事了,死不了的,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回去吧。”

 趙言成拉下她地手。握在手心。盯着她地眼睛堅定地說道:“你好之前我是不會走的,更何況雲憶他們今晚去了城裡不回來了,我走了,你怎麼辦?”

 “他們去城裡幹什麼,爲什麼不回來了?”

 “你都這樣了還有閒心管別人!光喝熱的就行嗎?你想喝什麼我讓下人準備。”

 他的手心火熱,眼中卻是說不盡的溫柔,他與她不過半臂的距離,她甚至都能感覺到他的氣息,她偏過頭不敢看他,想要抽回手,他又不肯放……

 芙蓉帳內,兩兩相望,如果沒有那陣陣絞痛,定是春色無邊。

 “這事不方便你去吩咐,不喝熱的也沒事,用熱敷的也可以,只是,先下沒有……”嶽瀟瀟說着又疼地皺緊了眉頭,緊咬牙關,弓着身子。

 如今正是盛夏,錦被薄薄一層貼在她的身上,還不如衣裙,趙言成鬆開了她的手,隔着錦被將手掌敷在她腹部,細心地問道:“可是這裡痛?”

 她一驚之下,剛想伸手去攔腹部就感到一股熱力,這熱力自趙言成掌心,透過錦被,滲入肌膚,盤旋在腹內越聚越熱,而痛感也隨之減輕,她又驚又喜,望着那隻手,卻再也捨不得將它推開。

 “好些了?要不要再熱點?”

 聽到他溫柔的追問,她趕忙把頭轉向裡側,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兩朵可愛的紅暈悄悄爬上面頰。

 見狀,趙言成長吁了一口氣,眉頭舒展開來,嘴角卻彎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手掌用力壓住她的小腹,靠着牀頭倚在她身側,解釋道:“這樣方便些。”

 嶽瀟瀟沒有回頭,沒有答話,她全部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小腹,此刻她渾身發熱,不是因爲那熱力,而是因爲那隻手。他的手隨着她的呼吸而動,緊密的不留一點縫隙,那薄薄的一層錦緞根本擋不住灼熱的觸感,眨眼的功夫,便已經被汗浸溼,就如同直接敷在她皮膚上一般,尷尬極了,完全忘記了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