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客廳,歐式的裝修奢華絕艷,細微之處透著上流貴族的奢靡氣息。
兩人坐在沙發上,薄仲山目光落在男人俊美的臉上,關切問道,「阿夜,不是說你前幾周就回國了嗎,怎麼這會兒才想著回來?」
薄仲山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唉,也是,二叔年齡大了,和你們小年輕有代溝了,你不願意回來跟二叔一起住,二叔理解。只是二叔不放心你啊,從小你這孩子就是我親手拉拔大的,當初你要出國念書,二叔多捨不得啊……」
薄靳夜低垂著頭,眼裡閃過明晃晃的嘲諷。
他的殺父仇人,在他面前說這種話,實在是這世上最大的笑話。
可抬眼,薄靳夜臉上只剩謙和的笑。
「二叔,您說什麼呢?我回來之後確實是忙了一些,沒第一時間回來看您是我的不對,二叔您可千萬別往心裡去!您知道的,在我心裡,您跟親生父親無疑!」
薄仲山笑笑,給侄子倒了杯茶。
「哦?那是考慮搬回來和我這把老骨頭一起住了?」
薄靳夜眉尾一樣,勾起唇角,分明是和平常差不多的笑容,但此時在他臉上倒顯出幾分混不吝來。
他向前俯身,似笑非笑道,「二叔,我一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還回來和您一起住……不方便。」說著,他還朝薄仲山挑了挑眉,「您懂的。」
聞言,薄仲山一笑,有些好奇的看向他,「阿夜,這是有女人了?」
薄靳夜微抿薄唇,不置可否。
薄仲山笑的慈愛,宛如真心為孩子考慮的長輩,「真有了?是哪家的姑娘啊?回頭帶回來讓二叔看看,你也年紀不小了,該到成婚的時候了。只要是好人家的孩子,二叔一定讓你風風光光地娶她進門!」
薄靳夜笑了笑,不以為意道,「不至於不至於……就是個結了婚的女人。」
話音一落,薄仲山差點嘲笑出聲。
好在他忍耐力極強,生生的將笑意憋了回去,嘆息了一聲,「阿夜,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將來你要娶的妻子可是薄家未來的當家主母,一定要找個門當戶對,乾乾淨淨的,那種結了婚有過家室的女人玩玩就行了,別當真。」
薄靳夜並未繼續接話,漫不經心的垂眸看了一眼手錶。
然後抬頭朝薄仲山善意的笑了笑,不經意的敲了敲腕上的手錶。
下一秒,鐘錶的報時聲傳來,下午四點整。
與報時聲同時響起的,是門外隱約傳來的一陣腳步聲。
隨即,大門被人從外拉開。
沙發上,薄仲山立即看向門口方向,朝剛進門的人使了個眼色。
這點暗示的小舉動,自然沒能逃脫薄靳夜的眼睛。
他無聲一笑,立即起身回頭,叫住了門口準備偷摸要溜走的一個老頭子,「達叔!」
門外,中年男人步子一頓,然後轉身瞬間立即換上了一副熱情的嘴臉,「哎呀,這不是靳夜嗎?你個臭小子什麼時候回來的!」
薄靳夜開玩笑道,「達叔怎麼看見我就想走呢?你們二老是不是背著我有什麼秘密呀?不拿我當自己人了?」
聞言,陳達下意識和薄仲山對視了一眼。
陳達道,「臭小子,說什麼呢!」他朝薄靳夜伸開手,「快過來,讓達叔看看!」
薄靳夜笑著也抱了抱陳達,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
陳達醫術過人,是薄仲山的至交好友,更是他為數不多信任的人。
從小,薄靳夜有些小災小病,也都是由陳達照料的。
他也曾是薄靳夜敬愛的長輩之一。
那時候的薄靳夜可從來沒有想到,這兩個人,竟然聯手要殺他。
敘完舊,陳達笑了笑,拎著藥箱準備起身,「我是過來給家主看病的,不知道靳夜也在,你們叔侄二人先聊吧,我等下再過……」
薄靳夜大手一伸,牢牢鉗住陳達的肩膀。
「達叔,您這就見外了,大家都是一家人,聊天敘舊什麼時候都可以,不差這一會兒,給二叔治病才是頭等大事,不是么?正好今兒個我也在,跟著一起聽聽二叔的病情,心裡也好有個數。」
聞言,陳達扭頭看了眼薄仲山,後者也盯著他。
薄仲山朝他擺了擺手,「阿夜說得對,你過來給我看看也不耽誤多長時間,正好都很久沒見過面了,大家一起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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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達這才恭敬走了上去,診了診脈后,又道,「家主,您身體還有點虛,小感冒應該還會反覆些,後面給您開點葯按時吃。」
聽著男人的話,薄靳夜擔憂上前,「二叔,雖然您還年富力強,但到底不是小夥子了,平時工作再忙,還是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說著,薄靳夜又扭頭看向陳達,「達叔,這段時間你一定要多留意我二叔。」
陳達立即點頭應道,「是是是,大少爺您放心吧,家主身體現在已無大礙了,只需靜養一段時間方可……」
「咳咳咳咳!!!」
陳達的話還沒說完,薄靳夜就開始捂著嘴,瘋狂的咳嗦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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