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芷剛做完手術，此時麻醉效果已經過去，她突然用力，傷口疼得厲害。
她疼得倒吸一口冷氣，正要躺床上睡覺，一隻手突然拉住了她的腳腕。
「雲芷……」
雲芷身體頓時僵住了，難道江珩剛才都是裝的？
她僵硬地轉過身子，見江珩依舊躺在地上，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提到嗓子口的心臟才落下去。但她沒敢把腳腕掙出來，就讓他這麼抓了一夜。
次日，雲芷醒來的時候，江珩已經不在地上躺著了。
過一會兒，他拿著早餐推門走了進來。她也不知道他到底什麼時候醒的，但身上西裝已經換過了，若不是眼底血絲沒散，她都懷疑昨晚他醉酒的事情只是她一場夢。
江珩吃過早飯要走。
雲芷喊住他，試探道：「如果孩子確定是你的，你還會讓我打掉嗎？」
「已經打掉了，現在再討論這些，沒有意義。」
他推開門，走了出去。
關上門后，他低著頭，有一瞬間的失神和難過，很快恢復如常。
病房內，雲芷手裡還捏著一個燒麥，已經沒胃口吃了。
他沒正面回答，是不是證明祁越那些話都是真的？
雲芷心裡裝著事，腦子一刻不得消停。不過事情很快有了結果，不用她在費心揣測真假。
祁越發來一段視頻，視頻里是他和江珩兩個人，準確地說，是祁越的聲音和江珩的人。
他們看上去是在醫院走廊。
祁越道：「怕雲芷懷的孩子不是你的，所以讓她打胎。這個說法你糊弄下其他人還可以，糊弄我就不行了吧？」
江珩看上去心情很不好，不想跟他多談，「與你無關。」
「再怎麼說，她也是我前妻，你是我兄弟，怎麼能說與我無關呢？」祁越道：「那天在錦繡和雲芷發生關係的人就是你，孩子很確定就是你的。我實在想不通，你為什麼讓她打胎。」
他的話似乎戳中了江珩的什麼痛點，他幾步走過來，攥住了祁越的衣領。
江珩：「我的事情你少管。」
他說完鬆開祁越衣領離開，祁越在後面喊道：「該不是你喜歡趙奕彤，還有娶雲芷都是個幌子，其實心裡還有什麼人，但是不方便公開吧？」
江珩沒回答，走得更快了。
雲芷看完視頻，已經確定祁越說的就是對的。
她手撫上肚子，如涸澤之魚般大口喘著氣，緊攥著的拳因過於用力而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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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越：阿珩沒回答我的問題，不過看樣子他心裡另有女人，擔心你生下孩子，影響那個女人上位。
雲芷只是看了一眼，便把手機放下了。她本想把這件事壓下，就像選擇性遺忘祁越對她做的那些惡劣的事一般，可她這次卻怎麼都放不下。
「那天在錦繡那個客人，是不是你？」她給江珩打了電話。
他頓了一下才回答，「嗯。」
「既然……」雲芷抹了下眼角，「既然孩子是你的，你為什麼要我打掉？你之前自己說的，如果有了孩子，可以生下來啊。」
江珩和平時相比，聲音略顯低沉沙啞，「這個孩子不行。如果你以後再懷孕，可以選擇生……」
雲芷沒聽他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他明知道她這次打胎，以後都再難有孩子了，還和她說什麼以後？
他是故意的吧？
雲芷在醫院休養了三天才回悠然居，因為孩子的事情，她跟江珩生了間隙。三天裡面，他來醫院看她的時候，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都不怎麼跟他說話。
出院那天，雲芷拿著手機，看著日記本APP上寫的密密麻麻的字。
「我做了江珩的情人，他趁人之危，可每一步都是我自己選擇的，怪不得他。」
「他因為我跟家裡還有祁越鬧彆扭了，我一開始以為是演戲，可他們好像是真的。江珩除了看起來嚇人一些，最起碼會保護我，他好像也沒有那麼壞。」
裡面記了很多，除了祁越對雲家做的那些事，其他都是關於江珩的。
甚至到了後面，關於江珩的篇幅要遠遠超過祁越。
「我好像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竟然因為欺負我的人露出那麼一點點好，便覺得他是個好人，甚至會不由自主依賴。」
「事實證明，一切都只是我自作多情。江珩和祁越是朋友，他又能好到哪兒去呢？」
雲芷新寫了一天日記，看了眼，連著以往那幾年的日記，一起刪掉了。
出院手續辦好，江珩拉著雲芷出去，上車。
車裡空間逼仄，又是和他獨處，這些都讓她感到難受。她等車門關上后，說道：「我不想做你秘書了。」
她不喜歡秘書這份工作，工作內容讓她覺得乏味無趣，他時時刻刻在她視線里，又讓她覺得厭煩。
江珩扭頭看了她一眼，簡潔道：「好。」
他這麼利索，倒讓她驚訝了，「我……我要自己找工作。」
「好。」他仍舊答應了。
她陰鬱的心因為這件事，總算有了一點點光亮。
只是路上看到孩子時，雲芷下意識摸摸肚子，神色略顯黯然。她看著窗外時，江珩一直看著她，見狀，他眼底流露出些許痛苦。
早知道後來會發生這種事，他就不會偷偷換掉避孕藥。
他比她更想有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
江珩說了不干預雲芷找工作的事情，果然說到做到。
她想找遊戲開發方面的工作，又對行業內公司不是很了解，想到N也在本市，她問了問他的意見。
N：最近有家新開的遊戲公司，叫水雲，規模不大，但是各方面配置不錯，關於開發資金方面也沒有任何問題。如果你有意向，我可以幫你談最高待遇。
雲芷：可是我畢業后並沒有從事相關工作，那個公司會要我嗎？
N：這方面你不用擔心，我和老闆認識。你的能力我比誰都清楚，如果你確定要去，我把公司地址給你。
雲芷跟他認識七年，就算沒見過面，也對他有足夠的信任。
她都沒怎麼考慮，便讓他把地址發過來，她找個合適的時間就會去面試。
雲芷加上那邊公司的HR后，約定了今天面試，現在就可以過去。
她收拾好東西，歡歡喜喜準備好出門時，剛好遇到了聶湘君。她已經出院三天，但是她媽有意避著她，這三天里兩人並未見過面。
聶湘君上下打量她一眼，「丟了孩子，以後不能懷孕，還這麼高興，果然是沒心沒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