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上,負面的新聞還在繼續,似乎正朝著最不好的方向房展的,那些尖銳的字眼,觸目驚心的畫面,彷彿正在暗示著什麼。
而此時,沙發上正坐在聞訊而來的穆逸席。
雖然這起事故確實造成了比較惡劣的影響,但一開始,他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和薄少珩相處這麼多年,他深知其能力。
可誰知,這新聞竟然愈演愈烈,甚至還有點要徹底爆炸的走勢。
他看了看此時坐在一旁抽著煙的人,挑眉道,「你就打算這樣看著它發展下去?」
薄少珩沒有說話,但面上的表情足以說明一切。
穆逸席有些看不懂了,「你要知道,這件事如果不及時壓下去,對於你很不利,你這麼辛苦脫離了薄震的控制,又拿到了他在薄氏的股份,難道就是為了眼前的一切付諸東流?」
薄少珩輕笑了一聲,「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這樣認為,也只有這樣才能更快的達到我的目的。」
「你的目的?」穆逸席擰眉輕嘖了一聲,「值得冒這樣的風險嗎?」
薄少珩抬起手,看了看上面的時間,「沒有什麼值不值得的,我要的只有結果。」
穆逸席頓時無話。
他依稀能夠猜到些許,可如果換做是他的話,他絕對不會這麼做。
沉默了片刻,穆逸席起身,「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多說什麼了,我還有點事兒,就先走了。」
薄少珩頷首,面上的表情依舊淡漠。
穆逸席看了看他,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不過在路過陸丞身邊的時候,給了他一個眼神。
陸丞意會,跟著穆逸席一同走出了辦公室。
「你們薄總什麼心思,你應該是最清楚的。」穆逸席直接說道,「但他這樣做顯然有些不理智,一旦事態繼續擴大,未來要想將這盆水再收回來,那就很難了。」
對此,陸丞也有同感,但他只是一個秘書,根本無法左右。
穆逸席看了看他,也明白他的難處,隨即提醒道,「我和你說這些,不是為了為難你,而是你是他身邊最得力的人,若是你不幫他,那就真的沒有人能夠幫他了,明白嗎?」
「我知道怎麼做。」陸丞明白。
穆逸席點頭,「你知道就好了,反正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那就積極面對吧!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可以直接聯繫我。」
「好的,穆總!」
穆逸席輕嗯了一聲,抬眸看了看辦公室的方向後,轉身離開。
……
陸丞調整好心態,重新回到辦公室。
此時,薄少珩正點了一支煙,坐在沙發上,吞雲吐霧。
煙霧繚繞中,他的五官有些模糊,但氣場依舊,尤其是看向陸丞的眼神,犀利的猶如鷹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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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總。」陸丞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上前。
「穆逸席和你說了什麼?」
陸丞輕抿了一下唇,如實道,「穆總也是擔心你,怕這件事影響太大,最後難以收場。」
「就這些?」他輕吐煙圈,俊朗的五官略微陰沉。
陸丞點頭,「穆總確實只和我說了這些。」
薄少珩嘴角勾了一下,垂眸將手裡的煙摁在煙灰缸里,當那赤紅的一點徹底熄滅的時候,他緩緩道,「所以,你也認為他說得是對的了?」
陸丞擰眉看了看他,並不清楚他為什麼要和自己突然說到這些,但想了想,他還是回答道,「我不認為穆總的擔心是多餘的,不過,我也相信薄總你。」
很顯然,陸丞已經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而對於這點,薄少珩很滿意。
眼前的人,跟在他身邊多年,是個值得信任,值得託付的人。
他起身,走到了陸丞面前,身姿高貴。
他拍了拍陸丞的肩膀,沉聲道,「這麼多年,我確實沒有看錯你。」
陸丞沒有說話,默默的承受著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力道,而後,又聽見薄少珩說,「其實這些話,我不說,你心裡也應該很清楚了,所以,你只要做好你分內的事情就夠了。」
「我明白!」
「嗯!」薄少珩收回了手,「還有,你和那個女人之間的事情我並不是很感興趣,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多留點心。」
陸丞鏡片后的瞳仁輕縮了一下,而此時薄少珩已經走出了辦公室。
……
薄少珩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他從車上下來,目光自然而然的朝二樓的那個房間看去。
他並沒有刻意的期待什麼,但看見窗戶里透出來的燈光時,他的嘴角還是揚了揚。
他進了屋,上樓,準備回房。
他確實有些累了,這一天,實在是耗費了他太多的精力。
「哥……你……你回來了啊!」
不過,他還沒打開自己的房門,薄芷萱的聲音便已經響起。
就是這聲『哥』讓他皺了皺眉頭。
但他並沒有像白天那樣直接嚴厲的去糾正她的稱呼,他只是側眸看了她一眼,眼神依舊淡漠,且有些不耐,「怎麼還不睡?」
薄芷萱心裡有些打鼓,事實上,就連她自己都沒搞懂自己,從回來一直到現在,她飯也沒吃,什麼都沒做,就這樣失魂落魄的窩在沙發里,最後聽見他回來的聲音,就立刻沖了出來。
見她踟躕著不知道如何開口,薄少珩也收回了目光,打開門,「早點休息吧!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
話音落的同時,房門已經被關上了。
薄芷萱只覺得呼吸一緊,心裡更加不是滋味了。
電視上的新聞,她也都看見了,原本她還以為在那場新聞發布會之後,一切都會慢慢的好轉,可後來她才發現原本並沒有。
她獃獃的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不由得想,他這麼晚才回來,一定是忙得焦頭爛額了,不然,他怎麼會什麼都不和她說,就這樣進屋了?
換做以前,他一定會刺激她幾句的,可現在……
薄芷萱的心,細細密密的痛了起來。
她又控制不住胡思亂想了起來,垂眸時,看見了自己的手腕。
昨晚,他們還牽手了,那上面彷彿殘留著他的溫度,而耳邊彷彿還蕩漾著他詢問著她的那些話。
好的,壞的,煽情的,冷漠的……
什麼都有。
可不管是哪一種,她都回答不上來。
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心思依舊混亂。
她也不知道今晚過後,事情究竟會朝那個方向發展,而她最不願意相信的,便是這件事真的和父親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