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音沒想到自己還沒有工作多長時間，就被顧驚洲叫到了辦公室。
是剛從總裁辦公室出來的秘書告訴她的，說顧總找她。
蘇音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不過，她還是起身去了總裁辦公室。
看見顧驚洲的時候，他正在沙發上坐著抽煙，眸色微眯，看起來若有所思的樣子。
蘇音走了過去，看著他：「顧總，你找我什麼事？」
後者抬眼看向她的時候，漫不經心地彈了彈煙灰：「知道自己的主要工作是什麼嗎？」
她點頭：「嗯，秘書長交代了，我還在適應。」
顧驚洲說：「速度要跟上，公司不會一直等著你成長，再者，一個月之後你還要任職副總，再次之前要做出點讓人心服口服的成績。」
蘇音想——
難得這個男人能一次說這麼多話。
她看了他一眼。
然後，挽唇而笑：「顧總放心，我會加油的。」
「很好。」
「顧總還有其他事嗎？」
問這話的蘇音，其實是想趕緊離開這間辦公室的。
她不想和顧驚洲待在一起時間太長，會讓人窒息的。
看著他那張臉，她就會不自覺想起他們曾經在一起的無數個夜晚，他抱著她的懷抱異常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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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英俊克制的男人，陪她度過過無數個長夜漫漫的晚上。
可偏偏，那些過去和曾經她只能選擇——隻字不提。
顧驚洲的聲音很快響了起來，打算了女人的思緒：「從我的辦公室出去之後，你去了哪？」
問句。
他在問她問題。
蘇音有些詫異地看向了他。
可後者，眸光淡淡。
以她對顧驚洲的了解，他能這麼問，想必是猜到了什麼。
既然猜到了，她只有實話實說了。
蘇音看著男人：「見了一個人，在咖啡廳喝了杯咖啡，顧總很關心我的事情嗎？」
後者一字一句地道：「員工還沒入職就在上班時間公然開小差，我自然應該問問。」
這言語之間，倒也沒有太多的指責成分。
蘇音笑了笑。
而後，她看著顧驚洲道：「既然還沒入職就不算是CG的員工，不過既然今天顧總這麼說了，以後我會注意的，上班時間絕對不處理私人事情，您放心。」
她沒想到的是——
自己一句話落下之後，顧驚洲單刀直入地問：「你去見了林溪。」
蘇音，「……」
果然，都知道了。
她點了頭：「嗯，跟林小姐喝了杯咖啡。」
男人又問：「你找的她，還是她找的你？」
蘇音笑了下。
他這是在擔心她和林小姐說什麼，耽誤了他們的訂婚嗎？！
蘇音簡單地想了下，然後抬眼對上他的視線：「顧總放心，我來CG的目的是要好好工作努力賺錢，不會幹擾顧總的私事，所以沒有道理主動約林小姐喝咖啡。」
「所以，是她找的你。」
「嗯。」
顧驚洲衿貴地點了頭：「說了些什麼？」
「顧總，又在擔心什麼？」
其實，蘇音可以選擇規規矩矩地把她和林溪討論的內容說一遍的。
顧驚洲不會拿林溪怎麼樣的，而她，一個完全沒有主動權的人，自然也不值得他大動干戈。
可偏偏，此時此刻，她並不想乖乖地回答問題。
然而——
這一反問，讓一隻沒什麼特殊反應的顧驚洲挑了眉。
似乎是有些意外她的反應。
不過，男人很快開口了：「能擔心什麼？」
蘇音笑著點頭：「可不是，不管林小姐和我說了什麼，你們訂婚的事情都已經公之於眾了，不會有任何的改變，所以顧總不用擔心，至於我們的談話內容，我想我沒有義務告訴顧總，顧總也沒有聽的必要。」
「的確，不該說的話，你應該也沒說。」
「當然，我怎麼敢把顧總隱藏的事情暴露出去呢？我還想在紐約在CG混下去，不想把自己的路都堵死了。」
顧驚洲抽了一口煙，看著她評判道：「是個聰明的姑娘。」
「顧總謬讚了。」
「去工作吧。」
他簡簡單單地落下了這四個字。
不管是叫她進來，還是問話結束，讓她出去，這個男人的臉色始終淡漠。
蘇音從他臉上，找不到一絲對自己有哪怕一點點舊情的痕迹。
可越是這樣，她越是心有不甘。
為什麼？！
她自己難道一點魅力都沒有嗎？
即便是地下情，但他們也曾經以戀人的方式相處了兩年，她也曾陪他睡了兩年。
說結束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她答應的也還算爽快。
蘇音自問，能做到這樣，她已經很符合顧驚洲的心意了。
但是——
她想要從他臉上看到一點點的不舍和感情。
怎麼就這麼難呢？！
想著這些的時候，蘇音的目光****地落在男人的臉上，視線沒有轉過去，也沒有起身離開。
雖然，他已經讓她走了。
顧驚洲似乎是見她沒反應，多看了女人一眼：「你還有事？」
蘇音苦笑了下。
她看著他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有事。」
「說。」
蘇音看著顧驚洲，眼神之中帶著幾分繾綣的溫柔和貪戀，至於她貪戀的是什麼……
那大概是他們在一起時，他雖然話少的溫柔，他雖然霸道的體諒，他雖然強勢的謙讓。
他是個不錯的男人，也曾真摯用心地對待過她。
只是如今的結果，每每想起都讓人唏噓。
蘇音沒有一直想下去，收回思緒之後看著顧驚洲：「顧驚洲，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她喊他的名字，連名帶姓。
這樣一直淡漠的男人，微微意外。
他把還在燃著的香煙按滅在煙灰缸里，盯著蘇音道：「你問。」
後者開口道：「你愛過我嗎？」
這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蘇音覺得自己有些心酸。
在一起兩年，無數個夜晚相擁入眠。
可這句「你愛過我嗎」她從來沒有我問出口過。
她不敢。
也擔心那個回答。
可——
今天，在他們分手之後，在顧驚洲要訂婚之前，她就這麼看著男人，盯著他的眼睛，突然之間問了出來。
至於答案是什麼……
她可以心平氣和地坦然承認，想要他一個肯定回答。
即便是「過」，但也曾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