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新新恍惚了一下，眼神迷茫的像是忽然不認識霍成渝了似的。
大眼睛眨了眨，沉默了好一會兒，她才逐漸找回了理智，啞然出聲：「是你，霍成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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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霍成渝握著她的手更緊了，緊張的半彎著腰往她跟前送，看著她：「新新，你現在還好嗎？」
「還好嗎？」林新新重複了一遍，愣愣的望著霍成渝，腦子裡，不由自主的回憶起醒來之前的那個夢，還有夢之前陸霆遠面色猙獰的聲聲質問。
夢裡的面孔，她大多都是看不清楚的，可那些聲音，她全都還記得。
與陸霆遠的質問匯合在一起，與自己這些天來的調查匯合在一起，落在林新新的眼底，又匯聚成了一句話：「我是誰？」
沉默的望著霍成渝焦急的雙眸，她冷然出聲：「我到底是誰？是夏嬋？還是林致恩？還是林新新？亦或是這三個人都是我？」
饒是早就做足了心理準備，被林新新質問的心理準備，但這一刻，霍成渝依然是惶恐的。
他怔怔的望著林新新，那些事實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便聽林新新苦笑一聲，說：「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瞞我嗎？明明我是你孩子的母親，算是你的未婚妻，你卻看著我做你的陌生人，你就不累，不惦記嗎？還有陸霆遠，明明他是你的仇人，卻算計著你的女人，你也不防備，不緊張嗎？亦或是夏黎，還有暮暮，明明應該叫我大哥舅舅，卻不得不假裝陌生人，他們也不想念嗎？他們不需要更多一點親人的呵護嗎？」
從前的從前，霍成渝確實沒有想過這些問題，包括剛剛和林致恆談話的時候，他想要的也只是保證兩個孩子的安全而已。
但事到如今，被林新新的話激著，他心底里的那點熱血瞬間被激起了，他同時也明白，林新新知道的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多，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她都已經知道了，與其看著她輕信別人，陷入了怪圈中，還不如如實告訴她，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了她。
嘆了口氣，霍成渝便以非常平和的語氣，將多年前他和夏嬋之間因為許薇薇而引發的誤會，意外墜江，再到她帶著孩子回國的所有，裴南，許甜甜，林薇，霍景渝，陸霆遠，全都說了一遍。
有些事實口述起來確實觸目驚心，尤其是他不知他愛她的那段時間，但霍成渝也沒什麼好避諱的，他和夏嬋之間，經歷了那麼多的生死，他對她，完全沒有隱瞞的必要。
霍成渝說的這些，林新新有一部分已經從資料上看到過，只是沒那麼細節而已，如今身臨其境的做了一回聽眾，她逐漸明白過去的她，和霍成渝確實有著超越生命的不可逆轉的牽扯。
吸了口氣，她抿了抿唇，握緊了拳頭，問出了最想問的那個問題：「那我養母呢？林素琴是我的養母，對吧？她對我做了一些可惡的事，還使我間接害死了我的外婆我的生母，導致我的生父厭惡我不接受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