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渝再醒來時，頭頂雪白的天花板，還有鼻息間隱約的消毒水味道，提醒著他這是在醫院裡。
他不是死了嗎？怎麼會在這裡？
霍成渝使勁眨了眨眼睛，目光一移，就看到撐著下巴在床頭打瞌睡的林新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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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與記憶里最後一次見面她光彩亮麗的模樣不同，現在的她，一頭烏黑的長發剪短了，白皙俏麗的臉蛋也多了幾分憔悴，她的手腕還有手指頭上，還裹了繃帶。
她這個樣子，倒像是與他一起遭遇了一場大火似的–
難道，他沒有做夢，最後的時刻，是她砸破虛空去救了他，她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也是因為他？
她那樣救他？為了他，她竟然願意豁出性命？
這個念頭一起，霍成渝腦子裡就是嗡的一聲，被這個可怕的猜想嚇到。
可是，從眼前的事實中，他又覺得自己或許並沒有猜錯，這一切或許都是真的。
霍成渝怔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腦子裡像是過了水似的，亂得很。
正吶吶著，卻忽然，像是有感知似的，打著瞌睡的林新新，竟然忽然睜開了眼睛。
看到霍成渝已經醒來，她面容一喜，但這喜悅只是稍縱即逝，她很快又壓下去，故作鎮定的模樣：「你醒了啊？」
一眼就看穿了她緊張的心境，霍成渝心底亦是歡喜的，忍著笑：「是你救了我？」
「不是我。」林新新的腦袋搖成了撥浪鼓：「是江城帶人救了你，我大哥也出了人。」
她到底不擅長撒謊，多說了兩句，臉便紅了。
她臉紅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可愛，霍成渝沒忍住起身，伸手圈住她的脖子，把她緊緊帶到懷裡。
「林新新。」他喘著粗氣叫著她的名字：「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要騙我，騙自己嗎？」
「我沒有–」林新新下意識的掙扎，然而，霍成渝忽然又低頭，吻住了她。
他的吻霸道又強勢，幾乎不給她掙扎的機會，舌尖便竄進來與她的纏在一起。
太久了，從失去她，到認出她，到陪在她身邊守護她，太久了，太久沒有和她真正的坦白心意了。
如今她都救了他的命，為了他豁出自己，他也不想再忍了，他怕繼續這樣子忍下去，他不知道還要忍多久。
他不知道她選擇救他是否就代表接受他，至少，在重獲新生的這一刻，他只想徹底的把她擁有。
哪怕她怪他也好，氣他也罷，他都忍著。
為了這片刻的親近，他無怨無悔。
綿長的一吻，直到彼此的呼吸都快停止了，霍成渝終於放開了林新新。
「流氓。」林新新捂著嘴退後一步，使勁的擦了擦，瞪著眼睛。
霍成渝維持著原來的坐姿，最後勾起了一抹笑：「那也是你勾的。」
終於得到那抹夢寐已久的甘甜，霍成渝唇角笑意遮擋不住：「只怪你太美好，也怪我情不自禁。」
他明明歪著嘴角，壞壞的，看起來很欠扁的樣子，但見鬼的是，林新新除了羞惱，卻怨不起來。
她想起昨天傍晚和霍成渝分別時，在林家大宅的門口，他的那個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