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你是不是有和男人馬路上調情的癖好?

發佈時間: 2022-10-06 13:2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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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然而然的攬過她的肩,將她帶進房間,低頭關切道:“我不在的時候,你都幹什麼了?”

 “我……”鬱歡剛要開口,把她滿腹的傾訴告訴他,沈亦晨看着站在屋裏的女人,臉上頓時是一副詫異而錯愕,皺着眉叫了一聲。”顧以寧?!你怎麼在這?丫!

 沈亦晨的聲音裏滿含錯雜,讓鬱歡有一瞬間的怔愣,隨後心裏便是洶涌而來的恐懼。

 難道面前的這個顧小姐,和沈亦晨也有過不爲人知的過去媲?

 顧以寧聞聲回頭,看了看面前的沈亦晨,先是一愣,隨後便輕輕地笑了起來,兩步走到沈亦晨面前,擡手在他的肩上錘了一下,爽朗的說道:“沈亦晨?真是好久不見了。”

 她落落大方的樣子讓沈亦晨也笑起來,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真是太久了,沒想到在這裏都能遇上你。”

 顧以寧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世界還真小,走到哪都能遇見你這個人渣。”

 他倆熟稔的對話,讓鬱歡越來越迷糊,他們看上去不像是有舊情,倒像是好朋友。

 察覺到鬱歡噤了聲,沈亦晨側頭看了看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忽略了她,連忙伸手攬過她的肩,向顧以寧介紹道:“這是鬱歡,我……”

 他還沒說完,顧以寧已經搶白起來,“我知道,你老婆嘛。”

 她說完,忽然“嘖嘖”起來,一副“你也有今天”的樣子。

 沈亦晨在外人面前承認過她是自己的“妻子”,可是還沒有這麼直白了當的被人說是“老婆”,讓鬱歡心裏有些震動,也有小小的驚喜。

 她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起,她和沈亦晨的關係似乎越來越被人承認了一樣。

 鬱歡忽然想到還沒有去給顧以寧要房間,急忙掙脫沈亦晨的懷抱,“亦晨,顧小姐的酒店離莊園遠,我去找米朗賽給她要個房間……”

 “我去吧。”沈亦晨微微一笑,打斷她的話,伸手撫了撫她的臉,安頓道:“你倆先聊一會,我去找米朗賽。”

 沈亦晨離開了房間,屋裏卻忽然寂靜起來,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顧以寧是個神經大條的人,對於細枝末節向來不怎麼在意,起初也沒覺得不對勁,直到她不經意的瞥了鬱歡一眼,發現她眼底有些受傷和失落,這才恍然大悟。

 她和沈亦晨方纔那麼親密,鬱歡心裏自然是介意的。

 “那個……”顧以寧彆彆扭扭的開了口,鬱歡跟着擡起頭,兩人對視了半分鐘,顧以寧才撓了撓頭,說了一句無關重點的話:“那個……我叫你歡歡,沒問題吧?”

 鬱歡看她扭扭捏捏的樣子,忽然就笑了起來,輕輕地點了點頭,面前的女子看上去心眼很好,根本就是個藏不住話的人。

 顧以寧的一句話,總算是打破了尷尬的氣氛,她也就不再藏着掖着,和鬱歡解釋起來:“你不要誤會,我和沈亦晨就是普通的朋友關係,Sunnie曾經幫過我家,他也能算是我半個恩人……”

 很單純的關係。

 她把話說開了,鬱歡心裏也就不再糾結,淡淡的笑了笑,“沒關係的。”

 看到鬱歡微微隆起的肚子,顧以寧關切起來,“你懷孕了?”

 鬱歡下意識的撫了撫肚子,嘴角纏上了幸福的笑,重重的點點頭,“嗯,已經有四個月了……”

 “四個月了呢……”顧以寧喃喃,復又驚奇道:“那你的身材還這麼好?一點都沒有胖。”

 “是啊。”鬱歡點點頭,不知不覺中都四個月了,她和沈亦晨之間,似乎正在有一些東西在慢慢的改變。

 房門被人輕輕地推開了,沈亦晨帶着一個女人走進來,和她說了幾句意語,又轉頭對顧以寧道:“她是這裏的管家,你和她走就好了。”

 顧以寧感激的看了看他們,道了句“晚安”,便跟着那個管家離開了他們的房間。

 她出門前,沈亦晨忽然聽到了她用不太流利的意語問那個管家,這裏是不是有一位叫Janson的先生,可否給她安排在他隔壁的房間。

 沈亦晨不自覺的皺了皺眉,Janson?這裏叫Janson的就只有向錦笙一個人……

 “亦晨?”鬱歡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輕輕的出聲提醒他。

 “嗯?”沈亦晨回頭,忽然想起了什麼,正色起來,對着鬱歡道:“我剛剛聽那個管家說,你在外面淋了雨?”

 他和那管家來的時候,無意間談起了鬱歡,她便告訴他,那位夫人回來時渾身都溼透了。

 沈亦晨聽了這話,心裏忽然又氣又急,他發現鬱歡根本就不會照顧自己,更別提照顧孩子了。

 “我……”鬱歡看他陰鷙的臉色,心裏有些發怯,垂下眉眼小聲解釋道:“我出去轉轉,結果遇上了下雨……”

 “那你就不記得帶傘?”

 “忘了……”

 沈亦晨無語了,她一句忘了,把他所有的話都堵死了。

 鬱歡看他愈加難看的臉色,忽然想到了方纔顧以寧的問話,對沈亦晨詢問:“亦晨,你有沒有發現我胖了?”

 “胖了?”他怔了怔,對着鬱歡上下打量了一下,復又輕輕地搖了搖頭。

 其實她也很奇怪,別人懷孕食欲和胃口都會變得很好,可是她還是和從前一樣,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以致於除了小腹有些隆起,其他沒有一點懷孕的樣子,就連孕吐都很少有了。

 鬱歡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有些狐疑的對沈亦晨說道:“我該不會是懷了個怪胎吧……”

 沈亦晨被她天馬行空的思維搞得有些鬱悶,皺緊了眉,提高聲音反問道:“你說什麼?”

 他那麼優質的種子,居然被面前這個不識貨的女人叫做“怪胎?!”要真是怪胎,那問題也得出在她身上。

 “你說……”鬱歡還沒有意識到不妥,又有些懷疑的問道:“會不會是你有什麼問題?”

 靠!他這個暴脾氣,就有點忍不住了……

 沈亦晨咬着牙站在她面前,努力的閉上眼,用盡全力在抑制自己翻騰的小火苗,胸膛劇烈的起伏,他不停地在心裏對自己強調着,她在懷孕,有些事不適合……

 他不知道自己平復了多久,鬱歡站在他面前,看他閉着眼,只有胸口起伏着,以爲他站着就睡着了,動手推了推他,“亦晨……”

 她這麼一推,沈亦晨忽然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將她扯進自己的懷裏,扣緊她的後腦,狠狠地吻住了她。

 這是最近這幾天,第幾次了?

 其實鬱歡不知道,儘管沈亦晨的戰功屈指可數,但他也憋得很辛苦,他們兩個睡在一起,他即便心理再有芥蒂,也無法不對自己身邊的女人起反應。

 更何況鬱歡還是個各方面看上去,都還算是賞心悅目的女人。

 沈亦晨用力的把她將自己的懷裏按着,脣上狠狠地懲罰着她。他的脣在她的脣上輾轉碾壓,修長的手指深深地插進她的發,用力固定住她的腦袋,另一隻手則扣在她的腰上,這樣的姿勢很緊,鬱歡緊貼在他的身上,只好順從的伸手環住他的腰。

 他在她的脣上懲罰夠了,繼而又探入她的口,舌在她的口中衝撞,她想躲,卻無路可逃,最後只好被迫着和他糾纏起來。沈亦晨糾纏的有些發狠,一次次的捲起她的舌,用力的吮.吸,鬱歡的舌尖都在發疼,被他這樣毫無章法的吻弄得有些被動。

 憑什麼每次都是她承受?

 這個認知讓鬱歡有些賭氣,鬆開了他的腰,轉而去摟住了他的脖子,繼而又踮起了腳,整個人都纏在了他的身上。沈亦晨沒有料到鬱歡會主動,怔愣間,鬱歡已經狠狠地吸住了他的舌,甚至輕輕地咬了一下。

 這個女人……

 沈亦晨被她的俏皮搞得有些暈眩,忽然抱起了她的腰,將她抵在衣櫃上,鬱歡的腿纏在他的腰上,他抱着她的臀,這下倒是整個人都掛在了他的身上。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浴袍,早已在方纔的揪扯中鬆開了,白色的燈光打在她若隱若現的白軟上,小腹還有尖尖的突出,沈亦晨的那股火忽然就從下腹竄起,一把拉下了她浴袍的帶子,又扯了扯浴袍,這下倒是全部都落入了他的眼。

 他看着那對白嫩,幾乎晃了他的眼,怔愣了須臾,猛地湊上去吸住了其中一個。

 “啊——”酥麻的感覺從頂端傳至心尖,鬱歡激烈的仰起臉,情不自禁的呻銀出聲,緊緊地環着他的脖子,一手穿過他的發,抱住他的頭,這樣的姿勢,反而讓他想要的更多。

 沈亦晨忽然就愛上了她的盈酥白嫩,乾脆剝掉了她的浴袍,她的背抵在冰涼的衣櫃上,輕輕地顫了顫。他的一手在她的一隻打轉,嘴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減緩,忽然一陣甘甜傳入口中,沈亦晨愣了愣,輕輕地移開了自己的脣,看到她頂端滲出的白乳,有些驚訝,

 “這……”

 鬱歡沒想到自己懷孕四個月,就被他吸出了初乳,一時間羞怯的不知道怎麼辦纔好,只好把臉埋在他的頸窩。

 她羞赧的樣子讓沈亦晨恍然大悟,更加狂肆的吻了上去,反覆的吮.吸。

 他強忍着不能和她做,只好用這樣的辦法宣泄自己的火,直到他終於覺得夠了,才戀戀不捨得離開,卻發現原本的白嫩,此時已經有些紅腫,滿是他的掌印和脣印。

 他是太心急了……

 鬱歡早已被他這樣的瘋狂搞得七葷八素,渾身都癱軟無力,沈亦晨將她的浴袍拉好,又把她橫抱到牀上,身子懸空在她的上方,邪笑着說:“你的感情還挺豐富……”

 豐富個屁!

 鬱歡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正要側過頭,沈亦晨卻湊上去在她的脣上輕輕地啄了啄。

 鬱歡看他溫柔的樣子,忽然心裏就軟成了一汪水,不由的伸手纏上他的脖子,柔聲說:“亦晨,孩子還沒有名字呢……”

 沈亦晨怔了怔,是啊,都四個月了,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起名字的事情,況且現在還不知道是男是女。

 “那你說,你喜歡她叫什麼?”沈亦晨把她的碎髮攏在耳後,極有耐心的問。

 “我在讓你起……”

 沈亦晨看着她固執的樣子,在心裏細細的想了想,鬱歡也不急,就這樣摟着他的脖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像是怎麼也看不夠一樣。

 腦子裏忽然靈光一閃,沈亦晨欣喜的說:“如果是男孩子,就叫含羽,如果是女孩子,就叫含煙。你說好不好?”

 “沈含羽,沈含煙……”鬱歡喃喃的唸了一遍,復又用力的點了點頭,難以自持的湊上去在他的臉上吻了一下,幸福的說:“真好。”

 她雀躍的樣子讓沈亦晨心裏也跟着歡喜起來,放下有些發酸的手臂,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裏。

 鬱歡把臉埋在他的胸口,伸手在自己的小腹上不停地撫摸,心裏反覆的默唸着。

 她的孩子有名字了,含羽,含煙。

 -

 距離Ashley展會結束已經有好幾天了,可是鬱歡難得出國,沈亦晨看她不捨得離開,也就一直沒有提回國的事。

 權當是度蜜月好了,省得鬱歡以後再要求。

 威尼斯沒有去成,鬱歡心裏多少有些遺憾,而從米蘭到佛羅倫薩又要輾轉,她在懷孕,沈亦晨放不下心,米朗賽又不放他們走,也就只能在米蘭停留一些時日,一直借住在艾德莊園。

 好在偶爾還會有顧以寧來陪鬱歡說說話,沈亦晨不在的時候,她也沒有那麼悶。

 對於那晚在果園的事,鬱歡始終沒有問過她,但是鬱歡看得出來,顧以寧和她說話有時候會心不在焉的,說着說着,目光就會不自覺的向外瞟去,而鬱歡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總會看到一個人。

 向錦笙。

 其實對於那個男人,鬱歡心裏總是有警惕的,她還記得兩天前,沈亦晨陪着米朗賽晨運,她從房間裏出來,恰巧撞上了向錦笙的時候,他看她的眼神總是複雜而遊移,讓她下意識的想躲。

 “鬱小姐喜歡雛菊?”

 這天鬱歡正坐在院子裏看園丁修剪花草,一個沉着的男聲就從頭頂上飄了下來,她猛地回頭,向錦笙笑意綿綿的站在她身後看着她。

 他一身輕便的休閒裝,腳下穿着一雙棕色的手工牛皮鞋,整個人倒顯得斯文而沉穩。

 他笑起來其實很好看,不同於沈亦晨有些清冷的笑,向錦笙笑起來暖暖的,讓人覺得很容易親近,可鬱歡還是站起來,向後退了一步,微微的頷首,拘謹的道:“向先生。”

 “叫我錦笙就好。”他說的沒有一點距離感,可是卻讓鬱歡皺起了眉。

 他們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他沒有必要讓她叫的這麼親密無間。

 鬱歡沒有順着他,繞過他便想要離開。向錦笙的視線緊緊地盯着她,她經過他身邊時,他迅速的捕捉到了她脖子上那個有些青紫的吻痕。

 這個吻痕看上去很新,如果沒猜錯,應該是昨晚留下的。

 他從莊園的傭人那裏聽說,她和沈亦晨的感情似乎很好,並且她在懷孕。

 鬱歡已經越離了他的視線,可是他的視線還是對着她離去的方向緊追不放,直到一個怯怯的聲音打斷了他,“錦笙。”

 向錦笙不悅的皺着眉回頭,顧以寧站在他兩步開外的地方,有些拘謹的攥着手指,輕咬着脣看着他。

 又是這個女人……

 向錦笙的眉皺的愈加的深了,轉身就想要離開,顧以寧卻先一步擋住了他的去路,展開雙臂站在他的面前,鼓足勇氣說:“可不可以……給兩分鐘的時間?我有話想對你說。”

 “我沒空。”向錦笙不帶感情的丟下這三個字,轉過臉就想走,顧以寧卻站在他背後低低的喊了一句:“當年是我不對,可是我現在發現我愛上你了,可不可以給我個機會……”

 向錦笙要離開的步子停了停,轉過身嗤笑的看着她,驀然道:“給你什麼機會?攀上Caroline的機會?”

 “不是的……”顧以寧急急地想解釋,向錦笙卻已經不耐煩的打斷她,“顧以寧,當年那機會,也不是我情願給你的,我給人的機會只有一次,你自己選擇了放棄,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他說完,便轉身大步離開了,留顧以寧一個人怔愣的站在原地。

 她當年的一轉身,就是放棄了一輩子嗎?

 -

 還有三天,他們預定的行程就要結束了,鬱歡有些失落的趴在陽臺上,看着日落下的艾德莊園,她就要離開這裏了,可是她和沈亦晨在這裏留下了不少的回憶。

 “今天想去哪裏?”沈亦晨走到她身邊,給她披上一件薄衫,輕聲問她。

 鬱歡跟着轉過臉,有些悵然的說:“哪裏也不想去了,我們就在附近的街上轉轉吧。”

 想到他們就要離開了,她忽然什麼興致都沒了,滿腹的惆悵。

 “好。”沈亦晨輕輕地笑了笑,伸手攬過她的肩,臨出門前,鬱歡向着天空看了看,有些陰沉,似乎要下雨的樣子。

 艾德莊園並不在米蘭的中心,而是靠近市郊,沈亦晨說這是米朗賽祖父建的莊園,也是米蘭數一數二的大莊園了。

 黃昏的莊園附近很寂靜,鬱歡被沈亦晨攬在懷裏,兩人什麼都不說,只是緩緩地散着步,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和睦過,鬱歡的臉上掛着恬淡的笑,空氣中彷彿都是幸福的味道。

 她閉上眼輕輕地嗅了嗅,不遠處有雛菊田的清香,還有泥土的味道,簡直就是她夢裏都想有的感覺。

 沈亦晨微微低頭,看着她享受的樣子,心裏也跟着平靜下來,他發現自己似乎漸漸喜歡上了這樣平和而安寧的生活,沒有之前和鬱歡初見時,那樣整日整日的煩惱和焦躁,他現在唯一想到的就是寧靜。

 一輛老式轎車停在他們身邊,一個米朗賽的鄰居走下來,用意語和沈亦晨對話了幾句,他轉過頭問鬱歡:“市區裏有一場小演出,想不想去看?”

 反正也沒什麼事,鬱歡輕輕地點了點頭,兩個人跟着上了那輛車。

 其實所謂的小演出沒有什麼特別,只是市區的居民們聚集起來搞得小聚會,有點像鬱歡以前常見的社區演出,可是來的人卻很多,裏三層外三層的將那些演員團團圍在一起,鬱歡原本還拉着沈亦晨的手,可是漸漸不知什麼時候,拉着她的手被鬆開了。

 演出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忽然下起了雨,電閘斷開,場地霎時間成了一片漆黑。

 人們紛紛收拾起東西和樂器,爭相往家裏跑,鬱歡轉過頭,卻怎麼也找不到沈亦晨。

 心裏忽然沒來由的慌亂起來,鬱歡站在雨地裏,四處搜尋着沈亦晨的身影,這裏的傍晚已經有些黑了,並且又不在莊園,鬱歡對這裏根本就是一點都不熟悉。

 “亦晨!沈亦晨!”鬱歡憑着記憶搜尋着回來的路,對着兩邊大聲的喊着,然而街道上除了車聲,就是雨聲,她的聲音被掩蓋在其中,完全分辨不出來。

 雨漸漸地下的有點大,鬱歡身上已經溼了一半,更重要的是她現在心裏很怕,在這種完全不認識的地方,她一點希望都看不到,只能憑着記憶往回走。

 “鬱歡!”一個聲音忽然叫她,鬱歡驚喜的轉頭,高興地叫了一聲,“亦晨!”

 然而她面前的人卻不是沈亦晨,而是向錦笙。

 他把手裏的傘向鬱歡身上遮了遮,藉着車燈纔看到她渾身都已經溼透了,向錦笙皺了皺眉,“你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你有沒有看到沈亦晨?”鬱歡帶着哭腔問他。

 “沒有。”向錦笙搖了搖頭,視線四處看了看,忽然看到了不遠處那個熟悉的身影,似乎正在轉頭向他們這邊看過來。

 一輛車從他們身邊飛馳而過,濺起一陣水花,向錦笙瞟了一眼那個漸漸轉身的倩影,猛地轉過身緊緊地抱住鬱歡,將她護在自己的懷裏,任由那輛車激起的水花將他淋的溼透。

 -

 “找到了嗎?”一個路口的街角,沈亦晨滿臉雨水的看着面前的顧以寧,神情焦急的問她。

 “沒有。”顧以寧搖了搖頭,語氣裏也滿是擔憂。

 沈亦晨原本是站在外圍看演出,並且緊緊地拉着鬱歡的手,可是漸漸地人多起來,他們的手在不知不覺的鬆開了,他覺得這地方不是很大,一會散場的時候自然就找到鬱歡了,誰知道忽然下起雨,電閘也斷了,等人散的差不多的時候,他才發現鬱歡不見了。

 顧以寧是剛剛纔碰上沈亦晨的,他一見她,第一句話就是焦急的問她:“看到鬱歡沒有?”

 就連沈亦晨自己都沒有發覺,曾幾何時,他心裏的擔憂已經這麼重。

 好在顧以寧這兩天在這周邊轉了轉,雖然還有些路癡,但不至於找不到路。沈亦晨只好和她分頭找,可是找了一圈還是沒有找到。

 她還在懷孕,現在又下着大雨,她對這裏人生地不熟的,如果出了事怎麼辦?

 沈亦晨越想心裏就越急,不停地四處看着,顧以寧也踮起腳,伸長了脖子到處找,她慢慢的轉過身子,忽然看到了對面有兩個熟悉的身影。

 “鬱歡?”顧以寧將信將疑的喃喃了一句,沈亦晨急忙轉過頭去看。

 一輛疾馳而過的車從他們面前開過,車燈打在馬路對面的兩個人身上,沈亦晨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兩個人。

 向錦笙緊緊地把鬱歡抱在懷裏,地上還扔着一把傘。

 那輛車很快的就過去了,沒了車燈的照耀,又恢復了雨夜的黑暗。

 顧以寧難以置信的看着已經黑暗的對面,微張着嘴,她眨了眨眼,忽然就有溫熱的眼淚混着雨水流了下來,胸腔裏彷彿有什麼東西,在那一瞬間,碎成了一片。

 沈亦晨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心裏有一處忽然就坍塌了,他握了握拳,緊緊地咬住自己的牙根,任由雨水沖刷着自己的臉,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語氣冰冷的對顧以寧說:“你也淋溼了,咱們先回去吧。”

 -

 鬱歡被向錦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渾身一抖,那輛車飛馳而過之後,她迅速的推開了向錦笙。

 大約是用得力比較大,又推得急,她沒推動向錦笙,自己反而向後猛地倒退了兩步,重重的撞到了牆壁上。

 “嘶……”鬱歡疼的吸氣,向錦笙向前垮了一步,關切的問她,“你沒事吧?”

 “你別過來!”鬱歡忽然厲聲低吼,向錦笙的步子停在了原地,鬱歡直了直身子,甚是反感和生氣的呵斥道:“向先生,即便你在國外待久了,但是也請放尊重一點!”

 她越來越發現,面前的男人有些放肆,上次是讓她親暱的叫他,這次又猛地衝上來抱她。

 向錦笙皺了皺眉,同她解釋,“我是怕剛纔那輛車濺起的水到你身上……”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你也用不着那樣。”鬱歡抗拒的說,幫她的辦法有很多,他就是伸手拉她一把,也要比那樣禮貌的多。

 她牴觸的情緒讓向錦笙有些失落,可是看她渾身都溼透了,還是不忍心的說:“你還沒有找到你老公,不如我先送你回莊園,你讓米朗賽派人去找他。”

 鬱歡垂着頭,想了想他的話,她對這裏完全不認得路,現在又是下雨,又是天黑,確實是找不到一個比讓他送她回去的更好方法。

 鬱歡咬了咬脣,最終還是僵硬的點了點頭。

 她沒有看到,黑暗的雨夜裏,向錦笙的臉上慢慢露出來了喜悅的笑容,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你這是幹什麼?”鬱歡皺緊了眉低喊,脫下衣服就要還他。

 “你渾身都溼透了,先披着吧。”向錦笙按住她的手,極其執着的給她披着。

 鬱歡甚是不耐煩的看了看他,最終還是披上了他的衣服。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要趕快回到莊園去找沈亦晨,一分鐘都不想和麪前的男人多做糾纏。

 向錦笙把鬱歡帶到自己的車前,主動地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然而鬱歡卻搖了搖頭,有些冷淡地說:“我習慣坐後面。”

 說罷,便自己去拉後座的車門,向錦笙握着車把的手頓了頓,最終還是失落的關上車門,繞過去開動了車。

 其實他在幾天前就已經離開了艾德莊園,Caroline的總部就設在米蘭,他想探望米朗賽日後有的是機會,之前之所以遲遲不肯走,是因爲想留下多看鬱歡兩眼,後來離開,是因爲實在被顧以寧纏的煩躁不堪。

 向錦笙的車很快就開回了莊園,他把鬱歡放到門口,又把雨傘送給了她。

 鬱歡看了看他固執的把傘遞給她,一副她不接,他就不走的樣子,最終還是一把奪過了雨傘,按住自己的小腹,快步的跑回了莊園。

 她一路跑的飛快,急匆匆的向着他們的房間跑去,心裏只盼望着沈亦晨已經回來了。

 鬱歡剛一敲門,房門就已經適時的打開,鬱歡一擡頭,沈亦晨一身乾爽,只是頭髮有些潮溼,皺着眉看她。

 她渾身沒有一處是乾的,整個人溼的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頭髮上不停地滴着水,她在外面站了沒多久,可是腳下卻已經溼了一片。手上雖然拿着一把傘,卻沒有撐開,最讓他難以接受的,是她的身上還披着一件男人的衣服。

 他知道,那是向錦笙的。

 “亦晨!”鬱歡驚喜的叫了他一聲,顧不得身上**的樣子,就要衝上去抱他。

 她真是太怕剛纔會出事了,沒想到他已經回來了,而且看樣子已經洗過澡了,他沒有淋溼,她也就少了一些擔心。

 “亦晨,是歡歡回來了嗎?”一個圓潤的女聲從屋裏傳了出來,鬱歡展開雙臂的姿勢猛地停住了,愣愣的看着那個人越走越近。

 顧以寧一身白色的浴袍,正拿着毛巾擦頭髮。

 她怎麼會在他們的房間裏?!

 “你們……”鬱歡呆呆的擡起手,指了指沈亦晨身後的顧以寧,又把目光轉向沈亦晨,愕然的問他:“你們剛剛……”

 “我們什麼事都沒有。”沈亦晨冷冷的打斷她,視線轉向她身上的那件手工西裝,“你這衣服是哪來的?”

 “我……”鬱歡看着他凜冽的神色,心裏有些遲疑。

 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和他說實話,她怕他會誤會,況且顧以寧還在屋裏。

 沈亦晨向後瞥了顧以寧一眼,率先說道:“以寧,你先回去。”

 顧以寧點點頭,轉身回去換了衣服,經過鬱歡身邊的時候,她忽然停了停,向鬱歡伸出手,“把這件衣服給我吧。”

 她知道這是向錦笙的,她要來,只是要當做一件留念。她這次瞞着家裏飛到米蘭,並且沒有得到任何預期中的收穫,但她終歸想要留下一些他的東西在身邊,當個念想也好。

 鬱歡擡眼看了看她,輕輕地點了點頭,脫下身上的外套遞給她。

 顧以寧自覺地關好門離開了,沈亦晨皺着眉看着面前還有些微微打顫的女人,有些生硬的說:“你先去洗澡,有什麼事出來再說。”

 鬱歡看着他不好看的臉色,咬了咬脣,還是聽從的進了浴室。溫熱的水流清洗掉她一身的冰冷,鬱歡蹲在蓮蓬頭下,有些出神的望着對面氤氳的全身鏡。

 她覺得沈亦晨似乎在生氣,可是她什麼都沒有做,他沒有生氣的理由,難道是因爲她回來的晚了?

 鬱歡這一次洗了很久,直到指腹都被水泡的有些發白,她才小心翼翼的從浴室裏出來,沈亦晨卻直直的站在陽臺上,手裏夾着一根菸,已經燃了一半。

 看着他冷硬的樣子,鬱歡心裏沒來由的一跳,她甚少見過他抽菸的樣子,上一次,是在他們的婚禮上。她知道,沈亦晨只有在極度心煩意亂的時候,纔會抽菸。

 鬱歡站在遠處咬了咬脣,才緩緩地走到他身邊,輕輕地開口喚他:“亦晨……”

 沈亦晨沒有應,仍然背對着她,擡起修長的手指,將煙遞至脣邊,用力的吸了兩口,便吸到了底。他的胸口起伏了一下,微微閉了閉眼,仰起臉,緩緩地吐出煙,那些煙霧繚繞在他的眼前,將他的面容漸漸地模糊,鬱歡忽然有些看不清他的臉,心裏驀然的怕起來,聲音有些顫抖的叫着:“亦晨……”

 沈亦晨終於有了些反應,他將吸盡的煙狠狠地捻滅,隨手把菸頭丟在地上,轉過了臉。

 他的臉色陰沉的厲害,薄脣緊緊地抿成一條線,臉上的肌肉緊繃,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眼裏的溫柔卻全然消失殆盡,剩下的只有冰冷和質疑,沈亦晨看了她許久,才緩緩的說:“鬱歡,你是不是有大馬路上和別的男人親熱的癖好?”

 “什麼?!”鬱歡一愣,沒有明白他說的話。

 “讓我想想,這是第幾次了呢?”他忽然仰起臉,微微眯着眼,一副在腦子裏仔細搜索的模樣,復又看向她,嗤笑的諷刺道:“第一次,你和你的陸醫生在馬路上擁抱被人撞見。第二次,你和他在路上接吻,被我親眼看到。這一次,你又和那個向錦笙在馬路上擁抱。鬱歡,你真是可以,勾搭男人都勾搭到國外來了。”

 “沈亦晨……”鬱歡難以置信的看着他,眼底有着失望,還有着心痛。

 他果然是看到了,可是不管是那一次,都不是她願意的,他爲什麼心裏總是對她有這種想法?

 “別給我可憐兮兮的。”沈亦晨不耐煩的冷聲喝斷她的話,眸子裏滿是憤恨和厭惡,“這邊和我說着愛我,那邊卻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摟摟抱抱。鬱歡,我看夠你這樣裝模作樣的虛僞的臉了。”

 他說完,直起身子越離鬱歡,向牀邊走去。

 “沈亦晨!”鬱歡背對着他,有些哽咽的叫他,聲音裏有些喑啞。

 沈亦晨聞聲停下腳步,鬱歡轉過身子,聲音顫抖的問他:“我在你心裏,就是這樣的形象嗎?”她的手指已經深深地嵌入皮肉,可是她卻完全感覺不到疼,心上疼的發顫,這些身上的疼痛早已不算什麼。

 “呵。”沈亦晨輕輕地冷嗤一聲,背對着她,完全不帶感情地說:“那不然你以爲你在我心裏是什麼形象?貞婦烈女嗎?鬱歡,別逗了,我知道你是改不掉你勾.引的性格了,既然這樣,那你隨意吧。”

 沈亦晨說完,轉身走到牀邊,關掉了牀頭的燈,屋裏瞬間陷入了一片黑暗。

 鬱歡站在牀邊,看着他躺在牀上背對着她,輕輕地哽咽了一下,下一刻,便有眼淚傾瀉而下。

 漆黑的屋子裏,只有鬱歡低低的啜泣聲,她捂着嘴,卻還是沒能忍住。沈亦晨看着對面的衣櫃,眼裏有着極度的失望和痛楚,聽着她的啜泣聲,他的心裏愈加的心煩意亂。

 這一夜,鬱歡不知什麼時候才上牀睡了覺,只是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眼睛紅腫不堪。

 他們的行程因爲這件事而提早結束,沈亦晨買了機票便匆匆帶着她回了國,然而就是同乘飛機,沈亦晨卻故意和別人換了位子。

 這一路,他們始終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她忽然覺得這樣很累,她總是活在沈亦晨的質疑和不信任當中,無論她如何解釋和辯白,他始終都不會相信她,彷彿在他心裏,她就是一個只會勾.引男人的無恥女人。

 她解釋的太多了,以至於現在已經沒有更多的精力去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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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簾禁閉的屋裏,黑的像是密室一樣,喬安娜手裏拿着一個驗孕棒,面如死灰的看着它。

 手指一點一點攥緊,喬安娜憎恨的看着手上的驗孕棒,那兩條線幾乎刺瞎了她的眼,尖利的指甲嵌入了手心,下脣都被她咬出了血,卻全然不自知。

 不知道站了多久,喬安娜纔拿起電話撥給了一個人,“我懷孕了。”

 聽了她的話,對方輕蔑的一笑,反問道:“所以呢?”

 “孩子是你的。”

 “哈哈!”對方大笑一聲,反口諷刺道:“你和那麼多男人睡過,我怎麼知道是不是我的?”

 “你混蛋!”喬安娜吼的聲嘶力竭,“我最近只和你上過牀!”

 “你也說了,是最近,我怎麼知道,之前你和誰上過牀?”

 “你這個王八蛋!你不得好死!”喬安娜罵的渾身都顫抖起來,歇斯底里的樣子像個瘋子。

 對方輕輕一笑,“那咱們就看看,誰先死。”

 電話歸於平靜,喬安娜的腦子泛着暈,眼前一陣一陣的泛着黑,猛地跪到了地上。

 她懷孕了,怎麼辦,怎麼辦?

 喬安娜像一條死魚一樣躺在地上,身旁還丟着那個恥辱的驗孕棒。

 忽然腦子裏靈光一閃,喬安娜一個鯉魚打挺的從地上彈起來,拿起手機找到那個熟悉的號碼,手指飛快的編輯出一條短信,發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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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大更,一萬兩千字,親們可以看爽了。

 另外,親們,在這裏要說些題外話。

 最近盜版很嚴重,有的親們看了盜版也在留言,你們能支持我的文,我很感激,但我希望你們能支持正版。大家都在看盜版,我去哪裏找動力?沒有動力,我很怕自己會寫不下去,也就無法給大家呈現出好的故事。如果持續這樣的,關於大家說的喜歡番外或其中的人物,可能真的就無法獻給大家了,再次同親們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