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什麼時候?
雲芷:今晚。
N:這麼快?你之前一直說你挺喜歡手頭開發的這個遊戲,現在就這麼走了,你不覺得遺憾嗎?
遺憾嗎?
遺憾確實有,可是這個對雲芷如地獄般的城市,她已經無法再待下去了。
逃跑對別人來說或許是懦夫行為,可是對她來說,卻已經用出了所有勇氣。
雲芷已經想好了,她要找個三線小城市生活,只要肯工作,她餓不到自己。而且三線城市,祁越他們也不好找人。
至於江珩,他心裡都已經有其他女人了,她走不走,他應該不關心。
雲芷:你來送我嗎?
她岔開了話題。
如今她關係好又能說心裡話的人,也只剩下這麼一個了。
N:我不方便。你把定位發我,我讓朋友送你去車站。
雲芷覺得不能見到他,有些遺憾,但至少還有他在關心她,她心裡又覺得暖暖的的。
她很利落地把定位發給他,站在原地等N的朋友。
只是雲芷不曾想到,來接她的人竟然是江珩!
他西裝筆挺地走下來,在她身前停下,臉上先是閃過一抹詫異,隨後恢復冷漠,「你要去哪兒?」
「就是……就是想出去玩幾天,放鬆下心情。」
雲芷萬沒想到N的朋友竟然是江珩。
也怪她,一直沒告訴N,江珩是她的現任丈夫,也不知道N到底對江珩說了多少關於她的事情。
江珩拿出手機,看了眼日期,「我這幾天沒空。」
雲芷這會兒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慌亂道:「嗯,那你別送我了,我自己打車去車站就可以。」
她扭頭就要走,江珩卻從後面拽住她,「等過了這幾天,我抽空和你一起去。」
他這些日子一直對雲芷愛答不理的,她實在搞不清楚,他這次為什麼非要和她一起。他和她一起去,她還怎麼跑?
「不不不用了。」雲芷道:「你那麼忙,不用陪我,我自己去就可以。」
她用力掙了下,卻沒掙開,反而被攥得更緊了。
江珩一用力,她便被拽進他懷裡。他手扣在她腰間,突然道:「你是不是想跑?」
雲芷一瞬間綳直了脊背,「只是去旅遊而已。」
「最好是這樣。」江珩居高臨下看著她道:「我們結婚了不錯,但是你別忘了,我們之前還簽過合約。如果你走了,就由你家人來償還那筆違約金。」
以往他這麼說,雲芷一定會害怕,或者懇求。
可是他這次說完后,只在她眼底看到了疲倦和漠然。
江珩心裡突然有些不安。
「知道,我不會逃跑的。」雲芷主動坐進了車裡,不知第多少次後悔招惹了他。
也許她一開始沒起利用他報復祁越的心思,也許她的生活不至於像現在這麼糟糕。
一路無話。
到悠然居時,江珩突然朝她伸出手。
「什麼意思?」雲芷不懂。
江珩道:「他和我說了,你想離開。雲芷,把身份證給我。」
在如今這個時代,沒了身份證,寸步難行。她要是把身份證交給他,以後想走都不能走。
「雲芷。」他催促了一聲。
雲芷垂眸,睫毛眨了眨,最後還是把身份證交了出去。不是想妥協於江珩,只是怕他因此產生警惕而已。
至於身份證,她到火車站以後補辦一個臨時身份證就可以,根本沒什麼問題。
晚飯雲芷食不知味,等她回房間后,才發現N給她發了消息,問她現在到沒到火車站。
雲芷:沒有。你朋友江珩就是我現在的丈夫,他把我身份證收走了。
N:那你準備怎麼辦?
雲芷:火車站可以辦理臨時身份證,只要手裡有張車票錢,我就可以離開這裡。
N:你手裡沒錢,就這樣去一個陌生地方?
雲芷:到哪兒都不缺工作,總不會短我一口吃的。
N:那你家人和朋友呢?我記得你之前說過,因為他們,才選擇那樣生活。那二百萬要是江珩跟你的家人要,你想過要怎麼辦嗎?
這確實是個很大的問題,但云芷不想再這樣痛苦地活下去了。
要不是還有N可以傾訴,她覺得自己都快要被逼瘋了。
雲芷:我知道合同在哪兒,走之前撕掉。其他的,我管不了那麼多了。等我走了,江珩跟祁越也不至於一直再針對我朋友和家人。
她發完這條消息后,N那邊反覆顯示輸入中,但一條消息也沒發過來。
雲芷收起手機,放到了一旁。
一旦下定了走的決心,待在這裡的每分每秒便開始變得煎熬。
晚上,等江珩睡著后,雲芷偷偷摸摸起來,去了書房。第一次做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她很緊張,不小心碰碎了一個花瓶。
寂靜的夜裡,花瓶碎裂聲格外清晰。
雲芷僵在原地,等半天沒聽到動靜,這才輕手輕腳地拉開抽屜。
違約金只有兩百萬的一個小合同而已,江珩一塊手錶都能值這個價格,也沒有太在意這份合同。她曾親眼看到,他把這份合同放在抽屜里。
然而,雲芷拉開抽屜以後,把裡面的東西里裡外外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到那份合同。
「怎麼回事?」她面色慘白地坐在座位上,喃喃自語。
她明明記得就在這裡!
而就在她話音落下時,江珩突然推門走了進來。他穿了件深藍色睡袍,腰帶系得不是很緊,隱約可見微噴的胸肌。
不得不說,哪怕沒有江氏集團繼承人這個身份,單憑他的長相和身材,也有大把的女人往他身上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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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雲芷沒有半分欣賞的念頭,她瞪大眼睛看著他,冷汗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似乎我應該問你怎麼回事。」江珩道:「大半夜不睡,你跑到書房來做什麼?」
雲芷目光閃爍,「我就是失眠了,睡不著,想想……想找點東西看看。」
她從第一次見面起就怕他,更別說她現在想偷東西毀約定,卻被對方剛好撞到。也得虧她現在是坐著,若是她站著,恐怕站都站不穩。
聞言,江珩這次連話都沒說,而是走到了書桌前,冷眼看著桌子上的東西。
雲芷剛才打碎花瓶后心急,為了快一點找出合同,她把抽屜里的東西都拿出來了。
而現在,那些東西就放在桌子上,跟桌子上其他堆放整齊的文件相比,形成鮮明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