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也知道進來的人一定是宋寒玥。
譚穎還維持原樣看樣目光落在外面，但她已經感知到男人的一點點靠近，直到他俯身抱住了她，薄唇吻在她臉頰上。
她微微側身，露出一個極淡的笑容：「今天忙嗎？」
男人眸低帶著幾分笑意：「還行，公司整頓的差不多了，被辭退的心腹也已經被我重新找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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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穎還是笑，突然問了他四個字：「你開心嗎？」
宋寒玥被這個有些奇怪的問題問住了，他看著她，只覺得女人眼底有些不知名的情緒，讓人無法判斷她此刻是怎樣的心情。
他抬手摸著她柔軟白皙的臉蛋：「你怎麼了？」
譚穎撥開他的手，調整坐姿，目光直勾勾地落在男人臉上：「宋寒玥，我父親去世的時候他都還不知道我們已經結婚的事情，外面各種傳言我也從來沒有在意過，甚至現在我兩個哥哥在警局關著，我就陪著你來了洛城……」
說到這裡，她苦笑了下：「我做這些不圖你什麼，但只有一個很小的願望，那就是希望你是真心待我好，希望你對我的感情一塵不染。」
宋寒玥跟她對視，薄唇張合：「我對你是真心的，譚穎。」
聽著他的話，她並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突然問了句：「你之前交過女朋友嗎？」
他眸光微動，似乎沒想到在兩個人這樣的對話里，她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個問題，不過片刻后還是出聲回答了：「交過。」
「幾個？」
「一個。」
譚穎笑了笑。
很淡，不過那笑看起來，讓人覺得有些凄涼。
一個女朋友嗎？
不知道他指的是葉菁菁還是葉菀菀。
譚穎好奇，看著男人再次問道：「她叫什麼？什麼時候的女朋友啊？」
他不答反問：「怎麼突然問這個？」
她彎唇，輕描淡寫地道：「女人么，對自己男人的前任永遠保持著經久不衰的興趣，我問，代表我在乎你。」
宋寒玥開口回答了：「高中的時候交過一個女朋友，叫葉菁菁，現在她已經結婚了，是薄少琛的太太。」
說完這句話之後，男人像是想起什麼般繼續道：「不過我跟薄少琛之間的事情跟葉菁菁沒有關係，是我和他的私人問題。」
「這話，我相信。」
「嗯，你信就好。」
他話音剛落，譚穎就不動聲色地扯了扯唇：「可是你說你只交過一個女朋友這話好像並不真實，如果葉菁菁是你唯一的一個女朋友，那麼葉菀菀算什麼？」
聞言，宋寒玥的臉色當即變了。
她能問出這句話，顯然已經代表她知道了什麼。
男人輕聲，雙手分別放在單人沙發的扶手上，將譚穎整個人籠罩在自己的陰影之下看著她問：「你知道什麼了？」
「你覺得我知道什麼了？」
「今天見了誰？」
三個問題，但是沒有誰回答誰的。
譚穎挽唇，臉上的表情還是全然的名媛做派，笑的極其溫婉，她唇瓣微動：「我是在給你坦白的機會，可是你沒有，不知道是不是在宋先生眼裡，葉菀菀只是你的一個玩物，連一個前任的角色都算不上，你是不是從頭到尾都喜歡葉菁菁，因為葉菀菀和她長得一模一楊所以才收了她？」
聽完她的話，宋寒玥問出了四個字：「你在吃醋？」
譚穎笑了。
吃醋？！
如果只是這麼簡單就好了。
但是她只是笑，這個笑代表什麼意思宋寒玥並不知道，所以他按照自己的理解開口解釋了：「不管是葉菀菀還是葉菁菁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你是我的太太，我們是合法夫妻，未來我只會對你一個人好，嗯？」
這言語聽起來繾綣溫柔至極，可又讓人覺得殘忍可怕。
蜜糖還是砒霜？！
譚穎此時已經心如明鏡了。
她根本就不是在吃什麼醋，而是因為男人的反應和解釋，心底突然有了某種答案。
跟薄少琛的太太聊過之後，一直不確定的事情，她好像有點確信了。
可是心底的希望，實在是不想讓它破滅了。
女人仍舊抱了一絲希望，看著宋寒玥道：「宋寒玥，你愛我嗎？」
「嗯。」
「『愛』這個字你是對我說不出口嗎？只有一個『嗯』是什麼意思？」
宋寒玥盯著她看了兩秒。
兩秒之後，男人突然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低頭打算吻上去，好似準備用一個親吻的動作代替自己的回答。
但是在他快要碰到她唇瓣的時候，女人偏頭錯開了，冷淡疏離的聲音同時跟著響起，只有三個字：「別碰我。」
宋寒玥動作一頓，黑眸下意識地暗沉了幾分。
這是譚穎第一次拒絕他的吻，這一刻男人意識到事情可能不只是吃醋那麼簡單，他臉色微變，盯著女人問：「譚穎，你知道什麼了？」
「你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誰都有過去。」
譚穎笑，聲線依舊平穩，並沒有歇斯底里：「宋寒玥，我那麼相信你。」
男人薄唇張合，看著她的眸光濃稠複雜：「我也是真心待你。」
她無奈搖頭。
繼而對上她的視線：「宋寒玥啊，你是怎麼面不改色地說出『真心』這兩個字的？」
男人看著她追問：「你什麼都不說，就判了我死刑嗎？」
譚穎錯開他的視線，抬手把他從自己身前推開，站了起來，而後對上他的視線：「我現在就說……」
一句話落之後，她盯著他問道：「我爸爸的死是意外嗎？我兩個哥哥真的吸毒了嗎？你真的動用你可以動用的所有關係幫他們離開警局了嗎？你跟我結婚的時候說什麼為了不讓爸操心先暫時隱瞞的話是真的嗎？你……愛我嗎？」
這些話被譚穎問出來，其實是很雲淡風輕的。
她並沒有哭喊，情緒看似很是平穩，就連表情管理都做的很好，只是從她顫抖的身體還是可以清晰地判斷出此刻她糟透了的心情和無法剋制的……失控。
宋寒玥呢？
聽完他的問話之後，眸中多出幾分隱晦的意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