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欲來_191 上門哀求

發佈時間: 2022-10-06 08: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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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元山並沒有回答,而是在看了她幾秒後,用下巴戳了下自己對面的位置,“先坐下。”

 “我……”

 “我讓你坐下!”蘇元山又擺出一貫凌厲的威嚴。

 蘇綠只得乖乖坐下,現在她已經沒有心思和他對抗,而且也不能,現在他是唯一能幫自己的人。

 在蘇綠坐下的時候,林雲裳也坐了過來,握住了蘇綠的手,母親這一個動作讓蘇綠緊張起來,她怎麼也沉不住了,直接問向蘇元山,“你倒是說啊。”

 蘇元山握着柺杖的手轉了幾轉,纔開口道,“想見他這個念頭,你最好不要有了。”

 聽完這句,蘇綠只覺得一口氣卡住了喉嚨,林雲裳趕緊給拍背,“你別急,聽你爸爸把話說完。”

 “現在所有的證據都對他不利,而且涉案員工家屬已經聯合對他提起訴訟,更何況還有個人命案,現在又處在全國打毒打黃的關節眼上,沒人敢開口子。”

 “……”

 “現在唯一能幫他的辦法就是那些員工家屬撤銷起訴,最好那些員工能出面作證他們吸-毒是誤食……”

 …….

 那一夜蘇綠沒有睡,一直坐到了天明,那種一夜愁白頭的滋味,她是真切體會到了。

 天剛亮,蘇綠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說是老太太一直鬧騰要見賀擎天,蘇綠趕緊去醫院,可是精神恍惚的她,一路上不知闖了幾次紅綠燈,甚至還險些撞上欄杆。

 好在有驚無險,她安全到達了醫院,一下車就看到了賀博遠站在不遠處,蘇綠看得出來他在等自己,“爸……”

 “沒休息好?”賀博遠看了眼蘇綠問。

 蘇綠拂了把凌亂的髮絲,“奶奶情況怎麼樣?”

 “擎天的事還瞞着她,不知是不是有心靈感應,她一夜都在做惡夢嚷嚷着有人要殺擎天,所以一大早起來就要見他,”賀博遠一向很注重儀表,但此刻也盡顯狼狽。

 蘇綠點了下頭,“我去哄哄她。”

 賀博遠沒說什麼,甚至隻字未提如何救賀擎天的事,而蘇綠知道他不說也定是無能爲力。

 蘇綠去了病房,用編好的理由糊弄好了老太太,可是精神太差的她也被賀博遠勒令回家休息。

 可是一進到家裏,她更難受了,三層樓的別墅洋房,偌大的客廳,空寂的沒有一點人氣,而且她隨便一擡眼,就彷彿看到了賀擎天,一會是他穿着休閒衣褲走動的身影,一會是他推門換鞋的聲音,一會是他喝酒微笑的樣子……

 每每這時,她都想擡手去摸摸他,可他手一擡起,他就消失了,那種思而不得的心情,像是無數螻蟻在啃噬着她的心,蘇綠有種要瘋的感覺。

 這種感覺越強烈,蘇綠就越想救賀擎天出來,她知道自己睡不着,可她還是強迫自己躺在了牀上,她對自己說只有自己好好的,才能救賀擎天。

 現在她已經指望不上任何人,她是唯一能救他的那個。

 迷迷糊糊中,蘇綠睡了一小會,可這一小會她也沒有得到安寧,夢中賀擎天幽怨的看着他,反覆對她說他是冤枉的,他沒有做過這些事。

 蘇綠從夢中驚醒,一看時間才八點多,她去浴室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可下樓的時候險些摔倒,從昨天到今天她連口水都沒喝,更別說吃飯了。

 她叫女傭給自己煮了碗麪,她要強迫自己吃,她現在不能倒下。

 蘇綠一邊吃麪,一邊想着自己該怎麼辦?怎麼去救賀擎天?

 最後她決定按照蘇元山指點的辦法試試看,可是蘇綠剛進了第一家就吃了閉門羹——

 “想讓我們撤訴?你怎麼好意思說出口?是你的男人害了我家男人,害了我們這一家,現在我們孩子連學都不敢上,同學見了他都罵他是壞孩子,還有我家男人被綁着像個動物一樣戒毒,這都是被那賀擎天害的,他這種敗類人渣就該千刀萬剮。”

 對方罵完,直接關了門,任由蘇綠叫破喉嚨也不開,孟雪青看不下去,拉了拉蘇綠勸她去下一家試試看。

 “……錢?你給多少錢能買回我們的平靜和健康?就算我們孩子的媽暫時戒毒了,可是碰過這種東西的人又會很容易沾染,到了那時我們該怎麼辦?”

 “不會的,只要你太太遠離毒品,就不會再染上。”

 “遠離?”男人一直在抽菸,滿屋的煙味嗆的蘇綠都快不能呼吸了,“我們好好的上班,不還是照樣染上毒癮?”

 “這是有人蓄意傷害,與擎天無關……咳,咳……”

 “要不是他得罪了人,有人要害他,怎麼會連累我們家孩子的媽,現在孩子天天哭着要媽媽,孩子才三歲,你們想想我的心情……”

 “……”

 “你們不要再說了,就是說到明天天黑,我也不會同意撤訴,賠錢是你們該做的,姓賀的也該受到懲罰。”

 蘇綠再次被趕了出來,她又去了第三家第四家,但結果都是差不多,不是被罵就是被數落,但她仍不死心,仍繼續一家家的去說,她對孟雪青說只要有一家鬆了口,便有了希望,因爲現在這些家都是一個整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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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們沒想到,當她們敲開對方的門,對方一看到是蘇綠她們,直接將端着的一盆不知是洗菜還是洗抹布的水衝潑了過來……

 已經入冬的天,本就冷的刺骨,現在又被潑了髒水,這感覺真是從頭涼到腳。

 蘇綠站在那裏,連動都沒有動,孟雪青見她這樣,爲她拂去髮絲上的髒污,“賀太太我們還是走吧!”

 蘇綠沒有走,一直站在那裏,她說只要他們肯撤訴,就是對她潑尿她都願意。

 可是她的堅持並沒有換來任何同情,蘇綠一跑出樓道,便抱着一棵乾枯的老槐樹哭了起來,最後哭暈過去。

 她醒來的時候在醫院裏,牀邊趴着一個人,烏黑的髮絲,寬厚的肩膀,還有握着她的那隻大手格外溫暖,她一下子激動的不行,可謂是又喜又惱,顧不得另一隻手在打點滴,擡手就打過去,“賀擎天你這個混蛋,你……”

 “你醒了!”男人擡起頭,深情的望着她。

 蘇綠揚起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表情像是結了冰一般。

 “打針怎麼能亂動?你看手都流血了,”聶校奈說着擡起另一隻手爲她去按針孔。

 只是,他還沒碰到她,就被蘇綠甩開,“別碰我!滾……你給我滾!”

 蘇綠近乎歇斯底里,把身邊能扔的能砸的都丟向聶校奈,他不是她要的男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