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梓墨將管子往外一拔，男人做出了一個嘔吐的動作，蜷縮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胸膛發出的聲音就像是一個破風箱，呼嚕呼嚕的聽得人心底發麻。
男人的眼睛充血，不斷的向外嘔吐着。
“告訴我，你們的時間和地點！”楊梓墨不再是平淡無波的聲音。
她用力的拍打着男人的臉，讓他集中注意力：“看着我！”
男人的眼神終於聚焦，他看着楊梓墨好像在看一個魔鬼。
“你們行動的時間和地點！”楊梓墨大聲喊道。
男人下意識的搖頭：“不是我…我不知道…”
楊梓墨拿起管子，男人崩潰的哭喊道：“求你了，我不知道，求……”
楊梓墨沒有給他說完話的機會，管子再次的插到了男人的食管裏，就像是大夫在給病人做胃鏡一樣，只是楊梓墨插進去的是會灌水的管子。
男人發出嗚嗚的聲音拼命的搖頭。
楊梓墨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這次水會一直不停的流到你的胃裏，你的氣管裏，你會慢慢被水溺死，我不會再問你第二遍，告訴我，時間地點。”
男人搖頭，楊梓墨將水龍頭打開。
喬夏無數次的握緊了拳頭，忍不住說道：“夠了！都這樣他都沒說，一定是不知道，你們這是要殺了他麼。”
“是你自己要跟來的，跟來了就要守規則，害怕的話就給我滾出去！”厲邪看都不看喬夏，冷聲說道。
喬夏咬了咬牙，邁步上前，她總不能真的看着男人死在自己面前吧！
厲邪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了回來，他像只毒蛇盯住了自己的獵物：“服從命令！否則你就給我滾。”
喬夏渾身一顫，她毫不懷疑厲邪此刻話的真實度，她氣極，就算是離開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殺人！
她剛想掙開厲邪，楊梓墨將管子抽了出來。
男人猛烈的抽搐了一陣，嘔出了血水來。不知道管子扎破了他的食管還是腸胃，鮮紅的血水流了一地。
“說吧，你敢說一個字的假話，我不淹死你，我讓你想死都不行。”
原來他實在熬刑不過，點頭開口了，楊梓墨才把管子給她拿了出來。
男人此時看楊子墨就像是在看一個地獄的惡鬼，混身顫抖，沙啞的像漏風的聲音說道：“你別…我說…下午一點，金通銀行……”
厲邪猛地站了起來，厲聲問道：“哪天下午一點！”
男人顫抖着回答：“今天…就是今天……”
喬夏愣了好幾秒才消化了這個消息，她急忙問道：“你們要搶銀行？！”
“不是要搶銀行，是要炸銀行…”這話不是地上的男人答得，而是喬夏身邊的厲邪。
男人的意識已經有些不清了，任楊梓墨扇了他幾個耳光也沒什麼反應。
“不就是一個小時之後！混蛋！”喬夏驚叫。
厲邪的眼神沉了下來，他停了幾秒，說道：“梓墨，你繼續問，能問出多少就是多少，別弄死了先。”
說完他大步走了出
去，留下半死不活的男人和楊梓墨。
喬夏回頭看了一眼，還是跟着走了，既然男人生命無憂，那麼現在最重要的就不是他的命了。
如果炸彈在銀行爆炸，她不敢想象會死多少人，這就是又一場在中國境內發生的恐怖襲擊！距離上一次中國最南邊城市火車站發生的恐怖襲擊過去時間纔多久，如果在內陸再發生一次……
喬夏下意識的拒絕想下去。
“阮健，通知警察和最近的軍隊，下午一點，金通銀行，你負責策劃，具體情況問楊梓墨。宋子豪，我要金通銀行所有構造圖，還有調查信息由你負責，具體問楊梓墨。”
越是緊急的時候就越能看出一個人是不是能領頭，他是否能冷靜的分析局面，能不能在最短的時間做出最有利的方案來。
喬夏聽見厲邪有條不紊的吩咐，自己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喬夏，你跟我走。”
喬夏聽見了自己的名字，她穩了穩心神，點了點頭。
………
一輛寫着星星維修公司字樣的小型麪包車正在平穩的開向金通銀行的路上，車上一共八個人，每個人都穿着藍色的工作服，帶着白色的帽子。
工作服和帽子上印着黃色的小星星，標準的工人裝扮。
腳下是幾個大布包，有人在檢查包裏的東西，裏面裝的卻不是維修器材，而是黑色的槍支彈藥！
“老大，都準備好了。”一個三角眼的高大的男人說道。
一直閉着眼睛的男人緩緩的把眼睛睜開，目露精光，他的眼睛是偏淺，一看就不是漢族人，應該是少數民族或者是外國人。
他身材不大，頭髮褐色捲曲，一雙死寂的眼睛。
一旁一個看起來有些緊張的年輕人說道：“老大，趙三沒在約定的地方接應，沒人在車上放風，我看不太好，我們還是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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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眼重終的拍了一下年輕人的後腦勺：“你他媽說啥呢！就你烏鴉嘴！我早晚撕了你。”
年輕人有些害怕，往老大的身邊躲了躲。
“大沙，別嚇阿倫。”老大出聲道，聲音異常冰冷。
大沙瞪了一眼叫阿倫的年輕人，在一邊擦着槍支不說話了。
“我看阿倫說的對，趙三不會出什麼岔子了吧？”一個光頭說道。
老大沉默了一會，說到：“不管怎麼樣，今天都一定要動手，這是最好的機會，我們準備了這麼長時間，不能錯過這一次。蠍子，你仔細着點。”
光頭點頭，研究起計劃來。
細看下去，這些人中好像都不是中國人，雖然他們幾乎都沒有口音，但是異常高大的身型，和有些棱角分明的臉部輪廓，還有或淺或深的眼珠子，都不是內陸人的一貫樣子。
老大說完閉目養神起來，車廂內又不說話了。
車子駛進了金通銀行的後門，一個保安樣子的男人走了出來，擡手示意他們靠邊停車。
車子停了下來，幾個人魚貫而出。
保安問道：“你什麼人啊？”
老大笑道：“我們是星星維修中
心的，你們不是打電話來說維修底下管道麼。”
“是麼？沒聽說啊。”保安疑惑道。
星星公司他倒是知道，他們和銀行有長期保持業務往來，銀行的維修工作都是他們來做，但是平時都是有人提前告訴他的，今天卻沒有人通知。
“是臨時通知的，你們總經理打給我們老闆讓我們來的，不然我打電話給我們老闆，讓他跟你說吧。”說完他掏出了電話往外撥。
剛按了兩下，保安阻止道：“算了算了，你們進去吧。”
他可不想因爲這麼點小事還和總經理通個電話，這樣露臉的機會可不是好事。
保安對着對講機講了兩句，大門就開了。
指揮亭裏有一個保安控制着大門的按鈕，看來是個這個保安一起今天值班的。
老大笑着摟住了保安的肩膀，將他帶到一邊，保安滿臉詫異，正想問他想幹什麼。
突然胸口一疼，就有鮮血流了出來，他倒在了地上，再也沒站起來，眼睛睜大了，到死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噗噗”兩聲，消音手，槍的聲音十分微弱，指揮亭的保安就消失在視野中。
地下監控室裏兩個保安發覺了不對頭，連忙拿起對講機要示警，彭的一聲門就被踹開了。
一個保安掏出了槍，卻還沒來得及舉起，就被殺害了。
一行人的動作十分乾淨利落，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彷彿在乾的不是殺人，而是真正的工作。
一個人拿出了電腦，連上了監控室的電腦，在鍵盤上敲敲打打，屏幕一晃，畫面上後門的保安依然在自己的崗位上工作着。
老大拍了拍電腦男人的肩膀：“你和蠍子，大沙一起去二樓的總監控室。”
阿倫舉着槍跟在老大的身後，往前廳走去。
厲邪和喬夏已經是用最快的速度趕過來，卻沒看見警察和軍隊的影子。
他就知道要調動這麼多的人，這麼大的事不是幾分鐘就能決定的，要一層層的審批到領導那裏，由領導蓋章同意。
軍隊那裏他倒是能說得上話，可是軍隊離得遠，反倒不能來的快。
致使兩個人趕到的時候，街上依然人潮涌動，警察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到。
厲邪脫掉了外套，從槍套裏把槍掏了出來，檢查起裏面的子彈，上了堂，又塞到了衣服裏。
“我先進去，你在這裏等着警察來，拿着電話和對講機，隨時和阮健他們聯繫。”厲邪看着銀行的方向，對喬夏吩咐道。
“不行，裏面什麼情況你都不知道，連耳麥和話筒都沒有，連掩護都沒有，你想進去送死麼！”喬夏瞪着這個男人，急切的說道。
厲邪反倒是笑了，整個人瞬間鬆了一下，對喬夏用他慣用的戲謔語氣說道：“怎麼，捨不得我死麼？”
“這個時候了，你還開玩笑！”喬夏咬牙道。
冷不防被厲邪握住了手，他的眼神認真了起來：“你放心，我會沒事的。”
喬夏被他溫熱的語氣弄的一愣，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厲邪一個轉身，進了銀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