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來殺了我

發佈時間: 2023-02-14 13:5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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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和初曉認識的人,多少能猜出些道道來。

 因爲初曉上衣雖然加了小外套,但是楚氏祕書工作服的裙子還是挺特別的。

 文長慶和白利華並不刷微博,也不關注八卦,所以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

 初曉也是個不關注八卦的人,她事情太多了。

 週一,當同事都在私底下議論的時候,初曉正在跟易斐然商議競標的方案。

 “原來易總和初曉是很好的朋友關係啊?”

 “怪不得易總對她那麼照顧。”

 “就是!”

 “我以前還以爲初曉和易總有那個關係呢。”

 “對對對,我以前也是這樣以爲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初曉連易總都沒有看上。”

 “那當然,崔澤多紅啊!”

 “其實說句真心花,初曉和崔澤還滿般配的。”

 “的確,不得不承認,初曉人漂亮,身材又好,171的淨身高肯定有的。高跟鞋穿上跟崔澤站在一起都可以拍廣告了。”

 “也是,我要是長得像初曉這樣我就當明星去。”

 “趕緊的做夢,還明星呢。”

 以前公司裏很多人對初曉都有意見,隨着相處時間越來越多,初曉的能力有了體現,大家對她的工作成績都持肯定態度。

 楚驥寒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發脾氣。t

 他最近特別喜歡自己跟自己生氣。

 alina看到了熱搜,心想着大家都解脫吧。

 楚驥寒心裏不服氣,初曉跟他才分手一週,居然就開始折騰了。

 昨天他很想打電話給她問問,到底什麼意思。

 是不是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就跟崔澤有了瓜葛。

 可是一想到自己沒有什麼立場的時候,楚驥寒就覺得心裏窒悶難受。

 下班的時候,初曉發現自己又做錯了方案。

 遠億和左岸兩個項目的方案完全混淆。

 她只要看到過楚驥寒,整個人都無法平靜。

 沒有投入感情的人一定不會有這樣的苦惱。

 初曉知道這樣的情緒會持續下去,她想要憑着毅力來對抗是不可能的。

 可是一週七天,有五天是見面的,她對抗不了。

 白天見了面,晚上回家就失眠。

 總會回想起他每一個眼神,去猜想他眼神裏的含義,是不是有什麼不捨。

 她看不見那些情緒便開始心疼,覺得他從來沒有愛過她。

 愛過都沒有。

 初曉越想這些事情,越是痛苦,

 周悅也發現了初曉的狀態不對勁。

 不經常相處不會發現初曉的異狀。

 可是周悅天天喝初曉睡在一起,初曉晚上幾乎是整夜不睡,不是做這樣就是做那樣。

 把楚驥寒以前送她的衣服鞋子拿出來看了又裝起來。

 白天那麼多工作,晚上偶有應酬,回家要是不好好休息,怎麼可能會有好的狀態。

 初曉的妝化的濃了些。

 但是周悅知道,初曉是想遮住臉色的憔悴和黑眼圈。

 “曉曉,要不然你辭職吧,現在你要拍片子,還要喂了樂器行應酬,精力實在不夠用。”

 初曉別周悅說的話震了一下。

 她不想辭職,除了收入,在楚氏還能見到楚驥寒。

 可是方案錯的太過離譜,她自己都無顏面對易斐然的信任了。

 在楚氏是可以見到楚驥寒,可是越是見她越是神經衰弱,而他依然意氣風發的好模樣。

 她這又是何苦。

 初曉看着錯了的方案表打電話給易斐然,“易總,想跟你說件事情。”

 “你說。”

 “我想辭職。”

 “……”易斐然默了聲,半晌才道,“說說原因。”

 “我最近老是出錯,今天把兩個方案整理混淆了,還好沒到明天早上開晨會。不然真的完蛋了。”

 “做錯了事情下次注意不要再錯就是了,犯得着辭職?”

 “我如果繼續在楚氏做下去,永遠都清醒不了。”

 “初曉,你再考慮一下,雖然你是我的祕書,你的去留我可以做決定,但是你在楚氏的空間還很大,你以後還可以升職,我如果不做了,你應該是有能力接替我的位置的。”

 “易總,我是因爲私人問題,沒有辦法在待下去,每天上班都很難過。”

 初曉說出口的時候,心裏的疼痛感很清晰。

 “我明天先給人事那邊說招人,你明天給我辭職報告,等新祕書到位後,你再離開?”

 “謝謝易總。”

 “以後不再楚氏了,也要常聯繫。”

 “我會的。”

 電話掛斷,初曉鬆了一口氣。

 加班到了12點才把方案重新規整好。

 初曉又把辭職報告打印出來,手寫簽上自己的名字。

 心裏有塊石頭,快要放下去了,現在還有一些懸空。

 初曉也不知道爲什麼,反正她就是不願意哭。

 周悅說,疼過一次,以後就不會疼了。

 她一直忍着等着疼痛勁過去。

 等着痊癒的那天到來。

 她這一輩子本來就過得很不順暢。

 親情不順,愛情不順。

 她也不能指望太多。

 晚上沒事,去了周悅唱歌的酒吧。

 周悅也很辛苦,上課要上到八點,在坐車去酒吧唱歌到十一點半。

 初曉坐在卡座裏看着周悅在臺上懶懶的哼着小調,好像着酒吧裏沒有一個人跟她有關。

 她在自己編造的世界裏歡喜,悲傷。

 初曉還記得楚驥寒在這個酒吧裏吃東西,喝雞尾酒的樣子。

 哎,哪哪都是他的回憶,真是要人命。

 初曉喝了些酒,等着周悅下班。

 回去的路上兩人走路,邊走邊聊天。

 “悅悅,我明天遞辭職報告了。”

 “決定了?”

 “嗯,決定了。”

 “也好,以後我們都好好弄樂器坊的事情。”

 “嗯。”初曉的情緒一直沒有問題,“悅悅,那個少兒頻道的節目安排得怎麼樣了?”

 “有幾個比較優秀的學員我已經和他們的家長商量過了,他們如你所料,非常高興。”

 “到時候我如果沒有上班了,我就去拍照,要不然你就去,拍些現場照片,和少兒節目主持人的合影也拍一些,貼的我們樂器坊裏。”

 周悅說得也是眉飛色舞,“我知道,那個家長還給我們介紹了幾個客戶,都是她小區裏的,她跟人家說我們樂器坊後臺很硬,孩子表演機會多。”

 初曉挽着周悅的手臂,“我們看來是不用倒閉了。”

 “現在聽說我們和電視臺裏有關係,能找着更好的老師了。”

 初曉和周悅都在找令人高興的話題。

 初曉也明白,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還有什麼比事業更能讓她開心呢。

 初曉回到家,意外的看到文長慶也在。

 文長慶在京都租了房子,不住在這裏。

 但是也會經常來這裏吃飯。

 但是這麼晚還在這裏的時候幾乎沒有,“長慶哥?”

 初曉和周悅開始換鞋子。

 白利華並不知道初曉和周悅私下做樂器房的生意,但是上次給了她十萬塊,她對初曉短時間態度還不錯。

 “初曉,怎麼這麼晚,長慶都等你大半天了!”白利華口氣向來如此,初曉“嗯”了一聲走進客廳,“我加班。”

 周悅和白利華文長慶打了招呼,便去洗漱。

 文長慶最近都跑黑了。

 工廠的事情始終落實不了,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每次談得好好的,快籤合同了,人家反悔。

 弄得他再京都幾個月,生意都沒有辦法做下來。

 家裏父母倒也不着急,只要他能把初曉握嚴實了,文家父母也是高興的。

 文長慶有話要跟初曉說,所以一直等着。

 “曉,喝水嗎?”

 初曉自己去倒水,“長慶哥,你坐,你來我這兒是我的客人,我給你倒水喝。”

 初曉字字句句都在拉遠她和文長慶的距離,她也不相信文長慶會不懂。

 文長慶在沙發上坐下來,白利華一個勁的遞眼色。

 文長慶被弄煩了,乾脆不看。

 初曉給文長慶到了水。

 “長慶哥,怎麼還不回去休息啊?”

 “曉!我想跟你說件事情。”文長慶的手在在自己的膝蓋上揉了揉。

 初曉站在茶几邊,沒有坐,也沒有吭聲。

 文長慶乾脆也站了起來,想跟初曉平等位置的對視。

 “曉,你把工作辭了吧,我們回去把婚結了。”

 周悅正在刷牙,聽見文長慶這樣說,差點沒有把一口泡泡噎進喉嚨裏。

 結婚?

 初曉要是會和文長慶結婚怎麼可能和楚驥寒在一起。

 不僅僅是不來電那麼簡單吧?

 初曉知道自己要是說退婚的事情,白利華又要動手。

 “長慶哥,你告訴我,你給了我媽多少錢行麼。”

 白利華聽見了,果然跑出來咆哮了!“你個不孝女!”

 “我還要怎麼孝!!!”初曉被甩了一個多星期,在哪兒都沒有發過脾氣。

 這一句話吼出來,就是很中的怒怨之氣!

 震得白利華剛要衝過來的腳步一縮!

 初曉這一週多都沒有好好的哭過,除了周悅去接她的那個晚上。

 但還是盡力隱忍。

 這輩子她忍了太多了!

 忍得她一肚子的怨氣!

 回身瞠瞪着白利華,眼珠子都兇狠得像要鼓出來了,“你把我當過親女兒嗎!我把你當成親媽在孝敬吧?”

 白利華嘴角在抽!“你不是我養大的?沒有我,哪有你!”

 “是,你把我養大,九年義務教育,不要學費,你讓我去讀書,我靠上高中你不讓我讀。

 你不讓我讀書,爸爸卻有錢拿去賭!

 我自己賭高中,高中開始臉一分生活費都沒有問你們要過,那時候我還是未成年!

 你說說,你的義務盡在那裏的?

 我高中畢業了,短過你們一分錢?

 你們在我身上花的,我已經幾倍還給你了吧?

 我不孝?

 我們打個賭!

 咱們兩個,我若是沒有進孝,你要是沒有好好當媽,不管是誰,遭報應好不好!”

 白利華一巴掌扇在初曉的臉上,“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你居然敢這樣跟我說話!”

 文長慶臉色一白,眼裏淬了火,“你怎麼又打她!”

 周悅跑出來,“阿姨!你幹什麼!”

 白利華忘了這些人都是維護初曉的,她不敢再有動作。

 初曉想,她是不是應該還手。

 可是這個女人有什麼資格打她!

 她都這麼大了,沒有對不起他們!

 她憑什麼打她?

 伸手一把攥緊白利華的手腕,讓她掙扎不出。

 白利華以爲初曉要打回來,嘴脣更是抖了抖,愈要大罵。

 初曉冷笑着咬牙,“我比凌凌差在哪裏,從小我就沒有見她捱過一次打,你們輸了錢打我,店裏生意不好打我,房東要加租金打我。

 今天,我不願意讓你把我賣了你還要打我!

 我是貓是狗嗎?!!”

 初曉甩開白利華的手,“廚房裏有刀,還算鋒利,晚上把我殺了,拖具屍體回去賣。”

 初曉誰也沒有看,臉沒洗,牙沒刷,直接進了臥室,倒在*上,“我很快就睡着了,你們等會就來殺我。”

 周悅手心裏一片冰涼。

 是被初曉說的那些話嚇了個半死。

 白利華手指着臥室,手指頭抖得厲害,她看着文長慶不知道怎麼辦。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不要命的不怕不要臉的。

 初曉這個樣子白利華翻到不知道如何了。

 文長慶只恨不得吧白利華趕走!

 若不是白利華,初曉怎麼會排斥家裏安排的婚姻。

 初曉從小的初家過得不好,文長慶再清楚不過了。

 但是初曉現在把對文家的怨氣全部都算到他頭上不公平。

 周悅回身說了文長慶一句,“長慶哥先回去吧,你們真要吧曉曉逼得跳樓了,撿具屍體是不是?”

 文長慶當然不想。

 周悅又道,“曉曉每天夠辛苦的,阿姨如果在這兒過得不開心,早些回去吧。

 這房子是我和曉曉一起租的,按理說,你們也只能算我的客人。

 你們讓曉曉這麼低落,也影響我的心情,阿姨要不然也和長慶哥一樣,去別的地方租個房子,要不然,我過倆天也把我爺爺弄倒這裏來住住。

 我爺爺以前當過兵,有些老強調,見不得人不做事,遊手好閒,阿姨要是不怕天天跟我爺爺吵架,就繼續住着。

 我爺爺這個人,以前打過仗,和平年代日子過得寂寞。

 最喜歡打嘴仗,越輸越要打,贏了一次還想贏兩次。

 我看阿姨罵人的功力挺好的,不如你們在一起切磋切磋。”

 白利華還想罵幾句周悅,被文長慶拉住了。

 周悅進了她和初曉的臥室。

 周悅關了門,摁了反鎖。

 初曉的手臂搭在眼睛上,眼淚一直流。

 其實不是喂了白利華。

 而是壓抑太多天她的找個理由大聲的哭出來。

 她一邊說,一邊想着楚驥寒,一邊哭得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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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概五歲的時候有的妹妹,從來沒有人送我上過學。我妹妹上六年級了,都有人接送。

 我妹妹每年都過生日。

 我都不太清楚我到底是哪天的生日,從來沒人記得過,我自己也沒有去記。

 我就想着別人都不記得,我要是記得會難過。

 我小時候發燒,我媽就讓我睡沙發去,不準傳染給妹妹。

 我妹妹生病,哪怕打個曉噴嚏她都把她抱到懷裏去。

 別人家都是妹妹撿姐姐的舊衣服穿,我從小穿隔壁姐姐的衣服,我妹妹穿新衣服。

 我妹妹考試15名被誇上了天,我每次考第一名她看都不看。

 有次鄰居在她面前誇我,說我學習好,跟他兒子一個班,我是第一名。

 我媽居然說我可能是作弊。

 第二天班上都傳我作弊。

 老師跟我沒有血緣關係,說相信我沒有作弊。”

 初曉說得很大聲,哭得也大聲。

 其實爲了這些事情她是不會哭的,因爲她早就麻木了。

 她哭是因爲遇到楚驥寒後,她以爲終於有人疼她了,有人愛她了。

 哪怕他家世那麼好,他也依然願意對她好。

 他不能喝酒,可是她喂進他的嘴裏,他就喝了。

 她總是天真的以爲那是因爲她不一樣。

 祕書的工作起初做不好,有人投訴到他那裏,他都擋下來。

 甚至有同事投訴到董事會,說她給別的競標公司透底價,害得楚氏競標失利。

 楚驥寒卻是眼睛都不眨的讓alian去查除了初曉以外的人。

 他說他相信她不會做那樣的事情。

 從小到大,自己的親媽都不相信自己,楚驥寒卻敢相信。

 她的一顆心真的是被他暖化了,化成了水。

 他現在不要了,水撒了一地,沒人管着是蒸發還是被踩髒。

 白利華在門外聽着初曉的控訴,想開罵卻被文長慶瞪着。

 初曉哭得太傷心了,傷心得那種氣氛衝出門板浸溼了文長慶的眼睛。

 “當初她爲了不讓我去讀高中,居然去給學校的領導說我跟社會上的小混混亂搞,若不是初中的班主任去找高中的校長,都沒有高中肯要我。

 我上高中,還是初中好幾個領導去幫我申請的免學費。

 這天下怎麼會有這樣的媽!”

 白利華嘴角直抽,不知道初曉會像個潑婦一樣把過去的事情抖出來!

 “我沒有工作了,沒有錢了,以後文家休想再從我這裏拿走一分錢!沒錢了,你就賣初凌去!再敢打我的主意,我就上法院告你們!”

 白利華拍着門:“小蹄子!開門!你敢去告我!我打死你!”

 門突然拉開,初曉眼睛哭得紅腫,她身邊站着周悅。

 初曉把視頻打開,遞給周悅,“你給我拍下來發到網上,看看這個女人怎麼殺女兒的,記住發出去的時候把她一家子人的信息都發出去!

 她不是愛初凌嗎,把初凌的學校都曝光出去,我要她最喜歡的女兒一輩子因爲有個殺大女兒的媽媽而擡不起頭!嫁不出去!被人指指點點一輩子,恨死這個害了她一輩子的媽!”

 初曉幾步走到茶几前,拿起水果刀,衝着白利華走過去,“白利華!來!殺了我!”

 白利華臉色瞬時煞白,嚇得腿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