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我的太太,憑什麼你說換就換?

發佈時間: 2023-02-14 13:2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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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心揉了揉臉,“能不能換一天,我今天想去醫院。”

 這是南心好不容易等來的機會,靳永鍾的兒子病了,估計沒心思在意她這邊的動向。

 “今天的時間不能換,我爸過壽,明天我陪你去醫院。”

 南心對楚家的人沒有任何義務和情感上的責任,誰過壽都和她沒關係。

 楚峻北不是和他父親鬧僵了嗎?

 心裏有許多疑問,但南心還是沒有再問出口,“那我早點回去換衣服等你。”

 兩人平靜的掛了電話。

 對於楚峻北的來電,南心沒有表現出多少歡喜。

 自從上次楚峻北說她沒有女人的矜持後,她就總感覺自己在楚峻北面前會莫名的自卑。

 是不是所有名正言順的大小姐無論是外在還是內在都很高貴。

 像她這種貼着私生女標籤的人無論是做什麼都會隱隱透着一股子見的氣息?

 南心掛了電話後,便跟amy打了招呼,先走。

 回到海景園18樓,南心就開始洗澡,洗頭,換衣服,化妝。

 闖闖抱着楚峻北送的坦克放在臥室的地上,一邊遙控車子,一邊看也不看南心的拍馬屁。

 “南南,你今天真系漂亮耶!”

 “是嗎?”

 “系耶!你去約會,會不會帶闖闖呀?”

 “今天有些不方便,下次帶你吧。”

 “可系你不帶闖闖,不擔心闖闖會爬窗戶嗎?”

 “闖闖那麼乖,怎麼會?”

 “可系電系裏面的小寶寶都會爬窗戶哦,會摔下去的哦。”

 “所以闖闖這麼聰明懂事,以後見到小區裏的小朋友一定要告訴他們,小朋友不可以爬窗戶,否則會摔下去,摔得稀爛,醫也醫不好,全身都打滿針都救不了,再也不能漂亮長帥了。”

 一想到摔得稀爛,還有全身都打滿針的場景,闖闖抖了抖,他本來是想威脅媽媽的,結果被嚇着了,嚇得普通話技能再次暴跌,還假模假勢的裝堅強,“晃心(放心)啦,我一定會告絮(告訴)小盆友的。”

 南心對着鏡子,在臉上揉了少許胭脂,聽着坦克被遙控器控制出“嗚呼呼”的聲響,看着鏡子裏面闖闖揹着她的小腦袋。

 “闖闖,明年小上幼兒園了,如果舅舅好了,我們就回南方g城上幼兒園好不好?”

 “啊?”闖闖轉過頭來,抱着的遙控器,光着腳丫子跑到南心身邊,望着她,“麻麻,那我的普通話不繫白學了嗎?我說得這麼標jun(三聲),白學了耶!”

 “南方小盆友也會說普通話啊。”

 “他們說的肯定不標jun啦,哪有我標jun。”闖闖又覺得自己的問題有些不太重要,馬上又問,“南方有粑粑嗎?”

 南心心口窒着一股氣,她沒事跟孩子說這件事做什麼?

 還沒頭緒的事情,卻因爲楚峻北給她造成的困擾,把困擾去帶給孩子,“媽媽開玩笑的。”

 闖闖癟了癟嘴,“南南,你真系一點也不乖耶,不要和你玩啦,鳩姨說南方冬天又沒有暖氣,空調一點也不噓服(舒服)耶。”

 “北方空氣沒有南方好啊。”

 闖闖轉身走開,拿着遙控器玩坦克,“南方又沒有粑粑。沒有粑粑好沒意西(意思)啦。”

 “小姐。”周姐站在門口,看着南心打扮,“你晚上要出去啊?”

 “是啊。”

 “我幫你綰個發吧。”周姐說着就走進來,到了南心的身後,便伸手拿了梳妝檯上的密齒梳,撈起南心的烏髮,從發尖開始梳理,有些得意的追憶。

 “以前太太在的時候,都是我給她綰發的,去參加什麼聚會啊,宴會啊,哪次都是我給她弄,你別看我不年輕了,可是我審美還是很厲害的。

 你今天這件禮服背後露到背心,頭髮不要披着,不然把禮服的光彩給擋了,我給你綰起來。”

 周姐說話和運梳的樣子,像一個專業的美髮師。

 南心看着鏡中的周姐,“那謝謝周姐。”

 “我給你梳個韓式的,浪漫得很,那些韓劇裏面的女人頭髮都梳得好看,我一看就知道她怎麼弄的。”

 “我可不要太複雜的,簡單一點吧。”南心真是有點擔心周姐,萬一給她弄個清代晚期新娘結婚的時候綰的那種頭,她今天就不要出門了。

 “又簡單,又大方。”周姐自信的說。

 南心的頭髮多,綰髻很容易,鬆軟的魚骨辮辮好了又慢慢收進後腦的頭髮裏,簡單蓬鬆,特別適合南心的氣質。

 最後周姐拿了桌面上放着的小髮卡夾在腦後的頭髮上。

 烏髮中一簇晶亮,格外顯眼。

 南心拿着小鏡子轉身照後面的大鏡子,正好可以看到後腦的髮卡。

 自從跟楚峻北鬧僵後,南心就不願意再戴這個髮卡,雖然天天放在梳妝檯上。“周姐,我不喜歡這個,換一個吧。”

 “南南,介麼漂亮,你爲醒麼不喜歡我選的髮卡?”

 “哦!”南心懊惱的揉了一下眉心,小祖宗有份呢,她馬上改口道,“闖闖,我的意思是讓周姐換一個地方卡,這裏不顯眼呢,我都看不到。”

 “你看得到的地方會很土耶,這樣才漂亮。”闖闖爬到*上,趴着看南心。

 “好吧,依你。”

 今天的裙子很素淡,南心搽了淡色的口紅,拿了個銀色的手包,把手機鑰匙都裝了進去。

 楚峻北的車子就停在樓下,他給南心發了短信,讓她下樓。

 後視鏡中出現那個女人身影的時候,他便一直看到她走近。

 他以爲她會很隨便,可是她化了精緻的妝,綰了秀美的髻,穿了銀亮的高跟鞋。

 後座的車門被拉開,她坐進來,而且坐在副座那邊的位置,她沒看他,只是道,“走吧。”

 一個月沒見面,他們好象沒有認識過一樣,連招呼都沒打了。

 他看着車內的後視鏡,鏡內看不到女人的容顏,他的手指敲在方向盤上,“你坐到前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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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心本來想說後座寬敞,想想還是算了,於是又推開後座車門,下車,去了前排副座。

 關上門後,南心安靜的去拉安全帶。

 偏頭向右去拉安全帶的時候,她的後腦正好對着他,那枚髮卡映進他的眼睛裏。

 她沒有染頭髮,那枚髮卡便顯得特別亮。

 他覺得她若是染個咖啡色,應該會很漂亮,至少有一種年輕人的時尚氣息,不會很前衛,適合她的長相。

 等她回身要摁下安全扣的時候,他的手伸了過來,從她的手中接過安全帶,慢慢拉長,替她扣上。

 南心的手馬上抓住安全帶,緊緊捏住,他的身軀傾斜過來,男士香水中的有紫羅蘭葉和小豆蔻的基調,神祕而*。

 她從未如此仔細聞過他身上的味道。

 或許是因爲分開太久,她才會這樣在意他身上散發出的種種訊息。

 鼻間裏悠悠飄蕩中味道擴散進了腦神經,南心緊緊的凜住那一口氣息,直到他已經離開她的身邊。

 車子發動,他隨意說了一句,“我這個月不在京都。”

 “哦。”南心輕輕的籲了口氣,“那你去哪兒呢?”

 “三年前和錦程他們做的項目正式啓動了,你應該聽過,就是亞洲最大的富人區綜合體,項目做在g城。”

 “現在可以做了?”

 “嗯。”

 “進行得怎麼樣。”

 “很順利。樓盤很快就要開始賣了。”

 南心的心情突然有些好了起來,那是一種很奇怪的化學反應。

 他肯主動和她說話和解釋他的去向,她的細胞都蠢蠢欲動想要跳動起來,哪怕她想控制,可是她的嘴角,眼角,眉角,各個角落都出賣了她的本意。

 她偏頭去看他,咧着嘴笑,“到時候賣一套給我,成本價好了,我都還沒有一套房子真正意義上是我的呢。”

 因爲二房的野心和控制,靳家所有屬於她的東西都還沒有過戶,只有股份。

 怎麼也是靳家小姐,連套自己名字的房子也沒有。

 他沒有猶豫的說了一個“好”字。

 南心沒有看到楚峻北眼裏的神情,只知道他今天沒有高興的情緒。

 他臉龐上的棱角很冷硬,無論她是不是一個小太陽,都暖不了他。

 南心不再看楚峻北,而是看着前方,楚峻北對她的態度讓她覺得自己是在熱臉貼着冷屁股。

 這世界上只有一個李沁兒存在過,而那個人已經死了。

 她再也沒有勇氣做那樣的一個人。

 南心沒有去過楚家,不知道是遠還是近,車子一路前行

 京都有一處樓盤,算不得多大,整個樓盤就十幾套別墅,叫湘園,不知道的人只以爲這個房產老闆怕是沒什麼錢,一個樓盤才蓋十幾套別墅。

 知道的人都知道,整個樓盤都是京都楚家的,這裏沒有別的住戶,全部都是楚家的人。

 能在京都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吃下一塊地,蓋一個盤子給家人住的,除了楚家,只有邱家了。

 只可惜,這兩家的小公子從小就不合,生意上也沒有往來。

 楚峻北的車子開到湘園的高大鐵門前,按了聲喇叭,馬上有保安過來,他滑下車窗後,那保安馬上敬了個禮,“少爺!您回來了!”

 “嗯,開下門。”

 “欸欸欸!”

 黑漆浸過的高聳寬長的鐵門緩緩拉開,楚峻北將車開進去。

 “這樓盤的地皮是我外公給我母親的嫁妝,我母親叫劉湘,這整個樓盤現在都是楚家的。”

 楚峻北說話的時候,情緒平穩,平穩到像是在讀課文。

 南心恍然,湘園!

 南心聽到楚峻北沉沉的吸了一口氣的聲音,她其實跟他接觸好一段時間了,從沒聽過他的呼吸這樣沉重過,是沉重。

 她的目光落在他握着方向盤的手上,那些骨結因爲將方向盤握得過緊而發白。

 車子右拐,小區裏乾淨得很,每一幢樓所有的燈都開着,還掛了紅籠。

 看着十分喜慶,像是在過節。

 小區裏的樹木植被都是珍稀,綠化和容積率都達到了奢侈的極致。

 南心從小在靳家那樣的家庭長大,南方很多在錢人都喜歡圈地蓋很多別墅,將一家人弄在一起住。

 沒有太多的驚歎,只是覺得楚峻北不在這裏住而住在海景園有些奇怪。

 北方的城,有着南方的景緻,巨大的水景假山石下還有轉動的老式水車。

 車子繞過假山往前開,前面的歡笑聲越來越近,那一幢三層洋樓修得十分方正,就像是放在平安街兩旁的建築物,透着一股子威嚴。

 南心突然很緊張!

 她捏緊了安全帶,“峻北,我可以不去嗎?”

 “不用緊張,等會跟在我身邊就行了。”楚峻北的情緒並不高,但他還是給南心解開了安全帶。

 南心腿有些發抖,爲什麼會這樣,她也沒有想明白,就是覺得豪門太深,她無依無靠,連個像樣的身份都沒有。

 她的車門被拉開,“下來吧。”

 南心看着站在門外的楚峻北,他今天穿得很正式,只是顏色很深,除了襯衣是白的,西裝西褲是黑的,連領帶也是黑色!

 她的手被他的手包裹起來的時候才感知到自己的手已經冷透了。

 南心下了車,另一只手伸過去搭在楚峻北的手背上取暖,心跳加快起來,“我沒買禮物。”

 這是件很尷尬的事情,楚峻北說過是給他父親過壽,她卻因爲堵氣根本沒問他禮物的事。

 現在看他兩手空空,才覺得大火燒眉來了。

 楚峻北關上車門後伸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若有錢買禮物,不如給我置入秋的衣服。”

 南心看着楚峻北,他言語中的意思透露出他和楚家人的感情並不好。

 其實以前就能猜到,楚峻北已經公開脫離其父了,感情能好到哪裏。

 可既然感情不好,爲什麼要帶她回來?

 “哎喲!你們快來瞧瞧,咱們家峻北哥回來了!”那女人的聲音帶着驚喜的笑意。又尖又脆,極是好聽。

 八點的京都天已經黑了,湘園裏的燈光很亮,南心望向外觀方正的那幢別墅,裏面的女人穿着玄色的齊膝禮服裙走出來。

 “喲,你們倒是快點啊!峻北哥帶了女朋友回家!”

 隨着那女人這一串子呼叫,那幢別墅裏的人如魚貫出,不一陣,大大小小的好幾十號人都涌了出來。

 最後走出來的中年男人看起來不過五十來歲,身材有着北方人的高大挺拔,寬肩直背,烏髮如鬃,墨眉似蘸。

 眉宇間與楚峻北的神似讓南心馬上就想到了他的名字——楚建勳?

 可這年紀看起來也不像年紀很大的人啊。

 他朝着他們這邊走過來,身後那些起初還嘰喳着的人都慢慢收了聲,他身上的威嚴好似能震懾到所有人,“回來了,也不打個電話?”

 “我以爲姑姑會跟你說。”楚峻北看了一眼站在楚建勳身後的楚碧晴笑了笑。

 楚碧晴臉色一變!感覺自己被人擺了一道!

 南心害怕極了,今天有一種進了狼窩的感覺。

 她緊緊的捏緊楚峻北的手。

 楚建勳沒有一眼看過南心,目光落在楚峻北空着的手上,輕哼一聲。

 楚峻北淡然的笑了笑,“來得匆忙,忘了準備禮物。”

 南心發現楚峻勳沒看她之後,楚家所有的人都不準備和她打招呼了。連方纔那個穿着玄色禮服的女人也不再多嘴。

 她在楚峻北面前熱臉貼冷屁股就夠了,這麼大一家子,她可貼不過來。

 乾脆大家都裝不熟好了。

 楚建勳轉身,後面圍着的人便讓開一條道,那穿着玄色禮服的女人踮着腳跑過來,拉着楚峻北往那條道上走,“你進去,好好跟大伯說說。”

 楚峻北不着痕跡的拂開那女人的手,“文西,我自己進去。”

 楚文西,楚峻北叔叔楚建華的二女,堂妹。

 楚文西點了點頭,步子放慢了下來。

 南心被楚峻北牽着手夾道歡迎一般的道上走進別墅裏。

 後面的人也跟了上來。

 就像身後跟的全是洪水猛獸一般,真是讓人平靜不下來。

 大廳裏剛剛應該是在開派對,蛋糕,香檳,紅酒,美食,一樣不少。

 楚建勳轉過身來,看向楚峻北,這時候才將目光落在南心的臉上,“她是誰?叫什麼名字。”

 楚峻北側首睨了一眼緊緊靠在他身邊的南心,而後正視楚建勳,“我太太,靳南心。”

 “胡鬧!”楚建勳瞠目慍瞪!

 南心沒有看錯,在楚峻北介紹完後,楚建勳原本只是嚴肅的臉,瞬時就黑沉了下來!

 “現在那些沒結婚的個個都說老公老婆!”楚建勳顯然動了怒氣,楚文西剛要上前去拉,楚碧晴一伸手拉住楚文西,低聲斥道,“大哥訓兒子,你別多事。”

 楚文西聳聳肩,退了一步。

 楚建勳順手從身後的酒臺上拿了一杯香檳,一口喝下去,不然他的火氣得一股子衝出來!杯子置在酒臺上,回身瞪向楚峻北,“女朋友也不行!馬上換掉!”

 楚峻北擡起小臂,把南心的手鬆開從自己的臂彎下穿過來,搭在臂上,“換掉?怎麼可能?我的太太,憑你說換就換?”

 楚建勳的面色已經怒得脹紅起來,額上有青筋在跳,威厲斥聲如鐘響敲在整個大廳裏,叫聽見的人都抖了三抖!“楚峻北!別以爲現在你翅膀硬了,想做什麼就要做什麼!我放任你,那是因爲你是我兒子!”

 廳裏的人沒有一個敢議論,小輩都面面相覷。

 南心更是氣都不敢出!

 楚峻北安之若素,淡淡勾了嘴角,那雙琉璃蘊彩的眸子微微眯起噙着笑意的樣子,叫人生寒,“我說過,你可以當沒有我這個兒子。”

 楚建勳的手掌顫着擡起來,一巴掌就甩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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