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心疼了(大更)

發佈時間: 2023-02-14 13:2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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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男人飛揚而肆的俊眉,同楚峻北如此相象,五官比楚峻北要隨和一些,皮膚白淨,便讓這模樣俊得秀美。

 只是那雙眸潭倒是一如楚峻北的看不真切。

 南心嘴角的笑意略顯僵硬,楚峻南輕一回身將手中球杆遞給侍應生。

 握着南心的手掌一鬆,順手拍在南心的肩上,“終於等來了靳小姐,我們上菜吧。”

 楚峻南眉梢輕擡示意,侍應生已經恭敬的轉身去傳菜。

 駱思齊明明是主宴方,卻像個客人一般,偶爾打幾通電話,同南心並不多話。

 更出奇的是,偌大餐桌上盤碟剛剛擺好,駱思齊便起身告辭,“峻南,家裏有些事,我得先走,你幫我陪一下靳小姐。”

 南心面靜心亂,這次才是真正的鴻門宴吧?

 “哪能我替你陪着靳小姐?靳小姐是你的客人。”楚峻南說得輕閒,但眸色裏並無半點不情願。

 駱思齊哂聲笑道,“莫黎最近xin子躁,難弄得很。”

 楚峻南眼裏一疑,“思齊,我聽父親說,莫黎懷了老二了?”

 駱思齊笑起來倒無半點假意,只是眼中隱隱溢着擔心,“可不是,剛剛電話打來,又綜合症了,在電話裏哭着說不要生,要去醫院。”

 駱思齊這宴是替楚峻南擺的沒假,但提前告辭倒真不是在他計劃之內的事情。

 可家中事務着實令人擔憂,只能抱歉。

 楚峻南忙正色道,“那你趕緊回去,多陪陪她,我在這裏陪着靳小姐就是。”

 “那麻煩了。”

 駱思齊前腳一走,南心便更是着急。

 說得好聽是楚峻南陪她,其實到這個時候,她根本上下不得,下不得。

 提前走?

 那駱思齊她就得罪了。

 呆下來,這鴻門宴不知道要吃成什麼樣她沒有底。

 心中正是忐忑犯怵之時,大圓桌對面的男人執筷動餐了,“靳小姐,你是南方人,思齊特地讓五洲的廚子做的南方菜。你嚐嚐看如何。”

 “謝謝,五洲的南方菜一直是做得最好的。”

 “你們南方人吃東西精緻,盤盤碟碟都是,我們北方人粗獷,盤碟都大,你在京都這幾年,都習慣了嗎?”

 楚峻南這人看似平易近人,紳士溫和,但那若有似無的氣場叫人壓抑。

 南心神容大方的執起筷,不顯矯情的夾了一條耗油菜心放進碗裏。

 楚峻南生活作派看着就比楚峻北精細,或許是表面,或許是表裏如一,南心也不太在意。

 一個冷,一個熱。

 冷的是楚峻北,溫熱的是楚峻南。

 此時的南心卻對這份溫熱有極強的防禦,很少主動開口,怕自己落了話柄,都是一問一答,“我覺得北方挺好,做生意的人都實在。”

 “嗯,這倒是,都說北方人耿直大氣。”

 南心吃着自己的菜,慢慢嚼着楚峻南話中的意思,北方人耿直大氣?

 呵,這是要直入主題了嗎?

 南心碟中的菜心吃完,又夾了一片刺身放進醬油芥末碟中蘸了蘸。

 她擡眸端視着楚峻南,平靜淡然的從容倒不落半分下風,“都說我們南方人陰險狡詐呢。”

 楚峻南笑意漸濃,“那靳小姐呢?”

 南心吃着刺身,用力吸上一口氣,讓芥茉的辣衝感往鼻腔裏鑽,避免眼睛受不了,新鮮的三文魚腩細嫩鮮美,南心眼中黠光微閃,嘴角牽起自信不卑的弧,“我也是好不到哪裏去,有時候還挺陰險的。”

 楚峻南眸色一滯,顯然對一個年輕女人說出這種感覺略感意外。

 只是意外之色稍縱即逝,“靳小姐倒是大方。”

 南心端起白色骨瓷小杯,裏面的茶水淡黃如珀,她抿了一口,沖淡口中食物的味道,“我覺得能夠認真剖析自己,也算是一種耿直大方,反之亦然,不知道楚先生是不是也有這樣的看法。”

 楚峻南心下微怔,將手中筷子放下,也拿了小瓷杯喝茶,對面這女人這算是拐着彎說他陰險?

 呵!

 有意思得很。

 “靳小姐說得對,想必今天你也看出來了,這頓飯是我託思齊請的你。”

 “嗯。看出來了,北方人其實也挺繞的,對嗎?一點也不耿直。”南心歪勾着嘴角,但透着一股子壞笑的勁。

 楚峻南輕斂一下眉宇,心下凝忖,若不是他是見慣了各色各樣的人,今天恐怕會被對面這個南方女人弄得下不了臺。

 她是半點面子不給的樣子。

 “其實南方和北方,追溯文化,起源都一樣,所以偶爾的處事風格也不同小異。”

 南心點了點頭,眼風微挑,您繼續。

 楚峻南娓娓道來,“你和楚北結婚這麼久,也沒回楚家吃個飯,峻北上次砸了大伯的車,鬧得有些不愉快。大伯一直惦記着這事情,希望大家有機會碰個面。”

 “峻北太忙了。”

 “哈哈。”楚峻南笑出了聲,“我們家的情況有些複雜,靳小姐不用爲他找藉口,他是不願意回去。”

 這男人笑得超欠扁,南心很想揍他一頓。

 既然複雜,既然知道楚峻北不願意回去,還說什麼!

 “我還沒有做過自我介紹。”楚峻南謙若君子,“我是峻北的堂哥,大他一個月,他父親是我大伯,我大伯在外面還有一個兒子。”

 還有一個兒子?楚峻北是因爲外面那個兒子才跟楚建勳關係不好的?“你們長得有些相像,我猜想你們有親戚關係。”

 楚峻南在這種氣氛中,感受到了應付,“其實今天約靳小姐出來,不單是吃飯。”

 “我一直在等楚先生先說。”

 桌上的玻璃轉盤自動的緩緩轉動,而隔桌而坐的男女都無心桌上的美食,各自端着杯盞,悠悠飲茶,一副淡然從容的姿態,虛假得很。

 楚峻南空着的手扣在桌面上,修長的指節慢慢彈動,指尖扣在桌面上,有淡淡的聲,“峻北和靳小姐結婚的原因,靳小姐問過嗎?”

 “當時峻北可能想要靳氏股份作爲支撐,所以”南心沒說完,這並不是一段美好婚姻的開端,她不想與誰都說。

 但這是事實,她無需逃避。

 楚峻北和楚家現在的關係已經看得出來,三年前的日子怕是不太好過,動點聯姻的心思,也沒什麼不可。

 這豪門中人,多的是這樣的例子,她並不鄙夷。

 楚峻南半認半否的笑意讓南心有些生寒,只聞那男人聲音幽涼,“峻北即便和大伯有些不愉快,也不至於落到需要一個女人那一半股權的地步,畢竟就算大伯斷了峻北的後路,伯孃留給峻北的也足以和大伯抗衡了。”

 “楚先生,我飽了,謝謝款待。”南心拿着餐巾拭一下嘴角,站起身來。

 楚峻南不顯急躁,緩緩道,“靳小姐,大伯不同意你們在一起,峻北的心思深,當初他幫你離婚,不過是想報復,你何必成他的棋?”

 南心站着,睨着對面的楚峻南,脊背挺得有些僵疼,但她還是風輕雲淡道,“當年我和峻北,不過是各取所需,他卑鄙,我也不見得善良,不存在誰是誰的棋,一個心甘,一個情願罷了。”

 南心轉身走,拎上手提包帶的時候,緊得發白。

 楚峻南“嚯”地起身,“他這幾天對你也不如前些日子上心了吧?你以爲是什麼?因爲展唯對你不上心了,峻北覺得對你好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他不過是想要展唯難受。

 靳小姐,他對你好,不過是做給展唯看。

 他當初幫你離婚,不過是他知道展唯愛你,他要你的股份,不過是當初他以爲展唯只有那些靳氏股份,他想用你手裏的股份逼走展唯。”

 南心沒有轉身去看楚峻北想要一股腦說明一切急迫,而是清聲道,“嗯,謝謝楚先生說明這些,不過我早就知道了,展唯是峻北同父異母的兄弟,我和峻北之間沒有祕密。楚先生,你枉做小人了。”

 包間的門因爲南心的離開而關上,楚峻南一拳砸在桌面上!目光倏地陰鷙!

 南心覺得還好,沒有心痛,所以她開車的時候調了電臺音樂出來,一路上都有歡快的歌聲,沒有心痛。

 其實沒什麼。

 顧展唯是楚峻北同父異母的兄弟。

 怪不得從第一次見到他們碰面的時候,楚峻北講話便有些故意爲之的痕跡。

 如此而已。

 不明白爲什麼顧展唯沒有出現在楚家。

 更不明白他們兩個爲什麼沒有一個人挑明。

 倒是她在他們之間穿梭着,不明就裏。

 還好,沒有心痛。

 當初楚峻北幫她離婚,然後和她結婚,不過是一個心甘,一個情願。

 他是個混帳,她也就是個踐人。

 還好,沒有心痛。

 夜色正好,星疏月淡。

 南心吐了口氣,摁開行駛着車子的窗戶,讓風吹進來,風有點涼了。

 風涼得有些冷。

 南心錯以爲這近秋的天氣怕是要下雪了,她想要暖暖身子。

 車子停在一個24小時便利店外,南心想去買串關東煮,帶湯的,熱熱的喝下去,就不那麼冷了。

 她不覺得自己的承受力會弱。

 經歷過那麼多事,這種別人家的恩怨於她來說簡直小菜一碟。

 楚峻北跟顧展唯什麼關係,有什麼仇懟,於她來說有什麼相干?

 其實反過頭去想,楚峻北是有些針對顧展唯,可這又有什麼,關她什麼事?

 楚峻北半夜給她蓋被子,顧展唯沒看見吧?

 楚峻北送她髮卡給她過生日,顧展唯沒有看見吧?

 楚峻北偶爾學着闖闖喊,“南南,過來。”,顧展唯沒有看見吧?

 關她什麼事?

 他們家那些破事,跟她半毛錢關係也沒有。

 還好,沒有心痛。

 她怕死了那種心痛的感覺,怕死了,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歷。

 南心買了一串貢丸,舀了半杯湯,她喝了一大口,還是覺得暖不起來,又去小貨架那邊拿一小瓶白酒,到處都有的二鍋頭。

 付了錢,南心把貢丸的湯喝完了,肉卻吃不下。

 只拿了白酒走了出去便利店。

 手指冰涼,南心把手捂在嘴邊,像隆冬來臨一般給手心呵着熱氣。

 覺得走走會暖和起來,所以南心一邊喝着酒暖身,一邊步行往海景園的方向走。

 這時節已經穿了長袖的襯衣。

 有風起了,手臂涼得起了細疙瘩。

 闖闖稚嫩的南方普通話在手提包裏唱起了歌,有人打電話給她,可她覺得這麼晚了,不想再聽到任何工作,誰叫她應酬,她都不去。

 刻意不去看號碼,便關了機。

 酒精滾入喉道,燙起一片火來,南心終於呼出一口自己覺得暖的氣息。

 從未覺得白酒是如此好的東西。

 以前覺得再好的白酒都是難喝的,有病的人才會喝,那火燒火燎的感覺能好?

 大概是自己也病了,才會覺得這東西今天特別溫柔暖和。

 南心一路哼着歌,什麼調子都不是,一首歌一句的大串燒。

 南心走起路來,有些飄了起來。

 她看着路燈,看着車流,看着稀少的人羣,看着夜色深籠的城。

 風大了,有紙片樹葉被吹得飛卷起來。

 還好,沒有心痛。

 雨下了起來,南心把一瓶子二鍋頭喝乾淨了,覺得身上熱熱的,很舒服。

 鞋子裏灌了水,走起路有滑滑的,乾脆脫了鞋子,光着腳往前走。

 南心腦子的楚峻南不停的跳出來,無論她怎麼用毅力去鎮-壓這個人的出現,他還是會衝出來跟她說他們家的事。

 她一點也不聽,他便一次次的說。

 他說着說着,那些話就像有內力似的聚成了刀子,一下一下的割着她的皮肉,有那麼點疼了。

 南心害怕這感覺,疼的感覺,讓她驚慌失措。

 不是因爲委屈而引發的疼,讓她惶恐。

 原本他是要和她離婚的,突然顧展唯出現了,他就不離了。

 他把她當成折磨顧展唯的工具?

 她就像一個有着兩根線的木偶,顧展唯扯一下,他就扯一下,顧展唯不扯了,把線扔了,他一見沒意思,也把她一扔。

 便她扔在地上

 不管她會不會摔疼。

 那天楚建勳就是要跟她說今天晚上楚峻南說的這些話吧?

 他不想她知道,是怕她不受他的利用了吧?

 南心淒涼慘笑,可憐極了。

 她覺得此時的自己可憐極了。

 本來想慶幸自己只是有點可憐,只要不傷心倒也無妨,可憐的人多了去了,比她可憐的人有很多。

 可這時候,心突然疼了。

 無論如何自制,心還是疼了。

 按理說不會啊,她跟顧展唯在一起那麼久,最後分開,疼是該的。

 可她和楚峻北才在一起多久?

 有什麼好疼的?

 這疼卻像癌細胞擴散一般,一點點漫延,五臟一寸寸被咬扯而過,脣片開始發顫。

 南心在雨中前行,頭髮被貼了些在她的臉上,她抱着自己被雨水泡過的肩,害怕得肩膀抖如篩糠。

 她不該心疼的,她只是想跟楚峻北好好過日子,她只是想要個穩定的婚姻,她並不奢望愛情。

 她只是像個妻子一樣,對自己的丈夫好。

 她只是想對楚峻北好一些,以此換得楚峻北對闖闖好一些。

 她只想哥哥醒來後,她在沒了任何威脅的時候,還可以和楚峻北在一起,把闖闖*在他們中間。

 她不想闖闖以後像她一樣,在一個不健全的家庭中長大。

 她只是想要個很普通,很普通的家而已。

 普通到闖闖可以正常的喊她媽媽,喊楚峻北爸爸。

 她沒有像曾經年少時一樣的想法,一定要求另一半愛她,甚至也沒覺得自己一定要愛他。

 如此簡單的相處模式。

 怎麼就疼了呢?

 南心張着嘴呼吸,胃裏被烈酒燒得着火,雨聲淅瀝的拍打着她的臉,雨水流進她張着的嘴裏,灌進她的胃裏。

 身體內所有的火苗都被雨水拍滅,又開始冷。

 手冷,腳冷。

 冷到麻木。

 “楚太太,您今天沒開車啊?”海景園的保安打着傘過來殷切尋問。

 南心恍然發現自己已經走回了海景園。

 還能找到回家的路,她還是正常的。

 可那裏真的還是她的家嗎。

 南心笑着看向保安,聲音如此愉快,像是好不容易碰上了一場雨,正感受着這場雨的美好,“車子扔在4s店了,本想走路回來,半路下了雨,不過淋着雨也好舒服呢,我小時候就愛這樣頂着雨跑,有意思得很。”

 她一口氣說了很多話,生怕自己表現得太冷漠要被懷疑。

 她避開保安遮過來的傘,“謝謝,不用,我就喜歡淋淋雨呢,回憶一下童年,哈哈!”

 “楚太太真有童趣。”那保安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南心大方的跟保安揮手,走了一長段了,手還在空中亂舞。

 那保安看着南心的背景,無奈的笑了起來,“有錢人真不一樣。有傘不打,找童趣。”

 南心怕那傘一遮過來,眼裏的雨水還會繼續沖刷着臉,她想,她還要面子的。

 至少闖闖還要面子的。

 誰都知道她是闖闖的媽媽,她一天不好好樂觀着,哭什麼?

 小區裏的人背後議論起來,還說闖闖的媽媽那天光着腳哭得像個神經病。

 這樣想着,她便一直笑着往前走,還有小區裏的業主認識她的,跟她打招呼的時候,她都笑着。

 想忘了今天晚上的飯局,卻深刻得剜也剜不掉。

 楚峻北回到海景園的時候,已經在深夜十二點半了。

 他從地下停下車庫直接進電梯上了17樓。

 幾個房間看過去,南心晚上不在,他也想靜一陣,最近的腦子裏亂成了麻。

 剛剛洗好澡,門鈴響了起來,楚峻北一拉開門,是周姐端着托盤站在門口。

 周姐笑得可精神了,一點也不像深夜十二點半的狀態,“楚先生,我給你和小姐包了點餃子,小姐要吃河粉,我也拿了下來,明天早上你們自己做點早餐吃。小少爺說明天一大早要去蓮池那邊玩,我就趕不上給你們做飯。”

 “好。”楚峻北接過托盤,突然覺得哪裏不對。

 周姐是叫他和南心煮早餐,那麼這意思是南心在他這裏?

 可南心不在!

 “南心不在樓上?”

 周姐神容一震!“小姐不在樓下?”

 楚峻北馬上把托盤推回到周姐手裏,馬上回身去拿手機!

 周姐心慌的跟進來,把托盤放進廚房就去追楚峻北的身影。

 小姐不在樓下?

 人去了哪裏?

 外面大雨下得譁啦啦的!

 楚峻北拿了手機就給南心打了過去,關機!

 又打給amy,amy說晚上下班就分開了,之後就沒再聯繫過。

 楚峻北便打電話打給駱思齊。

 他和駱思齊關係一般。

 駱落當過女兵,也是他帶過的女兵,所以關係不是一般的鐵。

 駱思齊因爲一直混商界,所以跟楚峻南的關係更鐵。

 這樣一來,他們之間會比跟駱落多一些客套,電話接通,楚峻北便噙着笑意,“思齊。”

 “峻北,這麼晚了,還沒睡?”

 “嗯,晚上你約了南心。”楚峻北並不打算繞彎子。

 “對。”駱思齊應道。

 “她人呢?”

 “還沒回去?”

 “現在還沒回家。”

 “不可能啊,她早就回家了!”

 “你們晚上在哪裏吃飯?”

 “五洲。”

 “行,我先掛了。”

 南心這麼晚了關着機,並且同事和客戶都不知道她在哪裏的事從未發生過。

 周姐已經嚇得哭了,她並非不是堅強的人,只是靳家複雜,明爭暗鬥太過激烈。

 她拉起楚峻北的手,眼淚流了一臉,“楚先生!你得幫我找找小姐啊!萬一被二爺弄走了可怎麼辦?

 小少爺要是兩天見不着小姐,問我要人可怎麼辦啊?

 楚先生!求你了!你趕緊幫我找找小姐啊!”

 “周姐!我馬上順着五洲這條路去找,你別擔心,你晚上哪兒也別去,看好闖闖!”

 一說到闖闖,周姐哪還敢在樓下逗留,馬上就往樓上跑,生怕出意外。

 楚峻北剛拿了車鑰匙出門,闖闖的歌便唱了起來,他在外面都開震動,回家便開了聲音,接起電話來,“喂。”

 說話間摁了電梯。

 “楚先生嗎?我是物管的保安。”電話那頭雨珠砸着物體的聲音撞進聽筒,“您太太暈倒在樓下,我這陣巡夜才看見,您在家嗎?”

 自從南心和楚峻北和婚訊一公佈,這裏的保全物業費單子都往17樓送。

 南心暈倒,自然也是給楚峻主這個老業主打電話。

 楚峻北握着電話的手吃力一緊,“我馬上下來,你拿傘幫她擋一下,別讓她貼在地上。”

 “好的。”

 南心做了一個冗贅壓抑的夢,整個夢中,她雙拳緊握,發白顫抖。

 想說話,脣張不開口,喉嚨裏像有玻璃碴子,一咽唾沫都疼。

 “小姐?”

 “南南!”

 “小姐?”

 “麻麻!”

 闖闖被勒令不準接近南心,因爲南心發高燒,得了重感冒,孩子最容易被傳染。

 到時候一大一小都病了,可就磨人了。

 只要周姐在*邊喊一聲,闖闖便站在門框邊跟着喊一聲,難過得癟着小嘴,“麻麻!”

 “南南!”

 南心的眼簾緩緩打開,循着闖闖的聲音看去,那孩子像是被罰站一般站在門口,她朝他伸手,“寶寶,過來。”

 她以爲她說了話,其實沒有聲音。

 闖闖看到南心手動,還在看她,不理楚峻北的管教就衝了過去,撲在南心的懷裏,膩糯委屈的喊着,“麻麻!”

 楚峻北在外面接了一個電話,聽到臥室的聲音,便匆匆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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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進臥室便看見闖闖撲在南心的身上,走過去就提起闖闖扔到門口,冷聲一喝!“站在這裏不準動!”

 闖闖嚇得雙手趴在門邊,看着南心躺在*上,小嘴癟得更委屈了,“南南,闖闖好想你的,都想得哭了。”

 南心聽到楚峻北吼闖闖,用那麼冷的聲音,聽得她心裏刀割似的,眼淚從眼眶中衝出來,無法忍住。

 她舉着拳頭就去正彎腰俯下身來的楚峻北。

 楚峻北一手握住她的手腕甩開!

 哪怕南心現在病得起不了身,但他的聲音沒有半點憐香惜玉,更多斥責冷肅,“你怎麼不喝得醉死在外面!醉成這樣子!醒了就發脾氣?”

 “!!!!”南心憎惡的瞪着楚峻北!

 這*是楚峻北的,她一睜眼就知道了。

 在他家裏,闖闖過來和她親近也要看他的臉色,別妄圖他能對闖闖好一些,就是簡單的好生好氣都不可能有。

 她這是作的什麼孽。

 南心撐着坐起來,拂開楚峻北伸過來的手,她看向周姐,忍着喉嚨處的疼痛火灼,“周姐,我們上樓吧。”

 周姐小心的看了一眼楚峻北。

 南心沒作理會,掀開被子下*,“周姐,等會把這*單洗一洗,我感覺自己出了好多汗,一股臭味。”

 她知道楚峻北這人有潔癖。

 楚峻北伸手扶住差點因爲站立不穩而摔倒的南心,“靳南心!你在跟我鬧脾氣?一醒了就要跟我鬧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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