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你喜歡她,對不對

發佈時間: 2023-02-14 17:3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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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他的臉色有了細微的變化,但僅僅是那一瞬,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他微微一笑,拿起酒杯對着我說:“我們好久沒有喝酒了,陪我喝一杯吧?”

 我剛想拿起酒杯,卻被趙秦漢奪了過去,趙秦漢說:“小書說了她不能喝酒,這杯酒,還是由我來代替吧。”

 “潘如書,你怎麼認爲?”靳言破天荒竟一直耐着xin子,隨即把話題拋向了我。

 我頓時有些爲難,但是趙秦漢一心爲我,我不能讓他沒有面子。於是,我說:“還是讓他喝吧,我晚上真不舒服。”

 那一刻,靳言的臉色真的變了。我看到他的鼻翼有些微微的顫動,似乎是真的動了怒,但卻一直在隱忍。

 他沒有和趙秦漢碰杯,自顧自地喝下一整杯洋酒,隨後站起來朝外走去。我以爲他要離開,不自覺站了起來望向他。沒想到,他並沒有走向大門口,卻朝着舞臺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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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他對那位正在歌唱的駐唱歌手說了些什麼,那位歌手把吉他遞給了他,然後把位置讓了出來。

 靳言抱着吉他坐在高腳凳上,往臺下掃視了一圈,調試了幾下吉他後,擡起頭面無表情地對着話筒說:“我想唱一首歌,給懂的人聽。一首蔡健雅的《異類的同類》,送給大家。”

 白色的投影燈把所有光芒聚焦在了他的身上,燈光下他的樣子看上去格外乾淨。髮型修剪齊整,鬢角分明,眼睛低垂,認真地撥弄着琴絃,那動人的前奏旋律開始在大廳裏迴響。

 他擡起頭,微眯着眼睛似乎全心投入到了歌曲之中,很快,他對着話筒唱了起來,嗓音帶着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與慵懶,歌聲透着一種濃濃的傷感與孤獨,一句句歌詞就彷彿他的心聲在訴說一樣:“我的虛榮我的詞窮尷尬面孔委屈笑容怎麼不同唯有你懂異類的同類眼淚和汗水快樂或頹廢只爲有你陪你我同屬一種生物用肌膚掩飾住真面目你是誰不清楚默契確認無誤好無助好可惡在何處idon’tknowwheretofindyou唉idon’tknowwheretofindyou唉i’llfindyoufindyoui’llfindyoufindyou城市牢籠無所適從寂寞慫恿……”

 一首歌唱完,全場都安靜了,大家似乎都被他的歌聲帶入到了某種情緒中,一時所有人都被感染了。而他,卻彷彿不過是自彈自唱了一番而已,在大家目光的緊緊注視下,把吉他還給了歌手,和那位歌手友好地握了握手表示感謝,隨後淡然走下臺,朝着我們這邊走來。

 “唱得很不錯,很有感覺。”趙秦漢笑着對他說道。

 他微微一笑,對趙秦漢說:“你會吉他嗎?”

 趙秦漢點了點頭,隨後說:“既然這樣,那我也來一首吧。”

 我頓時怔住了,這兩人今天晚上是槓上了麼,怎麼什麼事情都如此當仁不讓。靳言聽趙秦漢這麼說,笑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趙秦漢站起身來,大步朝舞臺走去。

 我不知道是刻意還是不經意,靳言竟坐在了我的旁邊,害得我的心不由自主地砰砰直跳起來。

 他卻並不和我說話,目光盯着臺上,見趙秦漢從歌手那裏接過吉他,他臉上露出一絲若有似無的微笑。

 接連兩個如此重量級的帥哥上臺表演,整個酒吧的女生都沸騰了,以爲這是今晚酒吧老闆安排的特別演出。靳言和趙秦漢的氣質完全不同,靳言看上去乾淨優雅,趙秦漢看上去魁梧狂野,兩個人身高差不多,但外表卻是完全不同的路線。

 趙秦漢調試了幾下吉他之後,對着話筒說:“剛我哥們唱了一首比較文藝的歌,我呢,一直最愛唱的是搖滾歌曲,尤其喜歡崔健的《假行僧》,今天獻醜了!”

 相比於靳言的慵懶,趙秦漢的聲音格外具有感染力,他渾厚奔放的嗓音一下點燃了現場的氣氛,他在這種全場沸騰的氣氛中大吼了出來:“我有這雙腳/我有這雙腿/我有這千山和萬水/我要這所有的所有/但不要恨和悔/要愛上我你就別怕後悔/因有一天我要遠走高飛/我不想留在一個地方/也不願有人跟隨……”

 這是一首很有男人氣概的搖滾歌,趙秦漢唱出了浪子的奔放灑脫之境界,讓人忍不住對這樣的男人心馳神往。

 趙秦漢唱到最**的時候,全場掌聲沸騰,他唱完之後深深鞠躬感謝大家的熱情,然後在給了歌手一個熱情的擁抱之後,滿面春風地走下臺來。

 酒吧的老闆都驚動了,忙端着一杯酒來我們桌上敬酒,以感謝他兩用截然不同的曲風所帶來的聽覺震撼。趙秦漢和靳言陪着酒吧老闆各喝了一大杯啤酒之後,坐了下來。

 他兩互相望着對方,只不過位置卻調換了,此時靳言坐在我的身邊,而趙秦漢坐在對面。我見他們目光交織,兩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一臉的凝重,頓時心裏又開始七上八下。這兩人今天晚上怎麼都這麼怪?這是要幹嘛?接下來是要打一架嗎?

 就在我忐忑不安的時候,他兩卻幾乎在同一時間相視一笑,緊接着兩個人都誇張地笑了起來,讓我完全摸不着頭腦。

 “不錯,是個強勁的對手。”靳言率先開口,話裏卻透着說不盡的微妙。

 “我說了,我們做對手更有趣。”趙秦漢也說道。

 “你還會什麼?”靳言又問道。

 “不如你說說你會什麼。”趙秦漢說道。

 “檯球打得怎麼樣?”

 “一般。”

 “比比?”

 “沒問題!”趙秦漢很果斷地答應了。

 “你們乾脆打一架吧,把氣氛弄得這麼緊張兮兮的做什麼?”我再也忍不住插話,實在不懂男生們有時候爲什麼那麼愛較勁。

 “你不懂。”他兩竟異口同聲地說道。

 我一陣啞然,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那就這樣吧,明天下午在學校附近的明翰臺球廳,我訂好位置等你。”靳言又說道。

 “我來訂位置吧!”趙秦漢居然連這點兒讓步都不肯,讓我更覺得匪夷所思了。

 “那裏我很熟悉,我訂吧。”

 “那裏我也並不陌生。”趙秦漢堅持道。

 靳言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說:“好,那你來定,真是有夠較真的。”

 “你也不賴。”趙秦漢笑着回答道,語氣裏卻頗有一種較量的意味。

 “我不差那點兒錢。”靳言玩味地笑笑,低頭繼續撥弄着手指,他兩隻手的手指飛快地動着,在燈光下看起來煞是好看。

 “我經濟也沒有窘迫到付不起檯球費的地步。”趙秦漢也笑了,兩個人目光呲呲地交織着,有一種戰火越來越烈的態勢。

 我見他們你來我往個沒完,心裏有一股莫名的火苗噌噌而起,我直接站了起來,我說:“你兩有完沒完?你們到底在較量個什麼勁!”

 “你不懂!”他兩居然又異口同聲地回答了起來。

 接下來,兩個人又開始拼酒,兩個人把一瓶芝華士喝光後,又開始喝啤酒。不過十分鐘的光景,一箱啤酒被他們二人均分了。兩個人臉上均呈現出醉態,雙眼都略有些微微的充血,說話便開始越來越放開了。

 “你喜歡她,對不對?”靳言看着趙秦漢,指着我問道。

 趙秦漢的身體微微晃動了一下,隨後反問道:“你呢?你對她是什麼?”

 “我他媽是愛!比你深!”靳言明顯是喝多了,脫口而出的一句話讓我心大大地抖動了一下。他這是醉話,還是酒後吐真言?我的心越跳越快,因爲近距離挨着他,我連看都不敢扭頭看他一眼。

 趙秦漢不屑地笑了笑,然後說:“愛一個女人,就不會對她無止盡的羞辱!那不叫愛,叫玩弄!靳大少爺,希望你搞清楚!”

 “那你呢?你說說,你對她是什麼?”靳言指着趙秦漢問道,白皙的臉上透着淡淡的紅暈,我瞄了一眼之後連忙收回了目光。

 “我只想好好保護她。一個女生,能做到這樣不容易!你見過有幾個輟學了的人,靠着自己的努力僅一年時間就考上了這麼好的大學?光憑這一點,她就值得我欽佩!”趙秦漢說完,猛拍了下自己的胸膛。

 靳言笑了笑,又說:“你連承認喜歡她的勇氣都沒有!孬種!”

 “這不是孬種!這叫負責任!不負責任的喜歡,才是孬!”趙秦漢低低地吼道。

 趙秦漢的話在我的心裏激起了一絲絲的漣漪,我不是不知道他對我的好感。只是他不說,我不問,我們都理智地保持清醒,誰也沒敢率先逾越那一道友情的防線。今天聽他酒後這樣說,我對他的厚重與成熟便多了一份敬意。

 “不負責任的喜歡?呵呵……”靳言冷笑了兩聲,隨後扭頭,把目光投向了我,他歪着嘴巴衝着我微微一笑,他說:“潘如書,我對你沒負過責嗎?”

 “過去的事,我不想多說了,都過去了。”我輕輕地說道。

 “你!”他目光突然變得生冷,又說:“是你辜負了我對你的責任,不是我不想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