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有人找你

發佈時間: 2023-02-14 17:3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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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風爲我挑選的宿舍是z大的a級宿舍,下面寫字檯上面是牀鋪,四個人一間,有獨立衛生間、淋浴和陽臺,環境還不錯。我本來想住普通的就好,但是刑風說你就當提前透支以後的生活品質,畢竟要生活四年的地方,環境不要太糟糕。於是,我便沒有堅持。

 第一天的大學生涯,就在這樣的兵荒馬亂中安定下來。我所在的宿舍名字很特別,竟然是“520”,除了我之外,還有三位室友,一位短髮西裝中xin打扮把我嚇了一大跳之後才發覺是女的,一位帶着厚厚的鏡框剪着齊耳短髮一看就是小書呆,另一位長得高高大大一看就是北方姑娘。

 我們四個人互相做了一番自我介紹,中xin女名叫廖小鍾,名字聽上去也像男生;眼鏡姑娘名叫做楊梅,光名字就把我們三個都逗笑了;北方姑娘一張口就是東北味兒,名字卻叫得特別南方,居然叫韓小水。

 四個人麻利爽快地各自做了一番自我介紹後,大家紛紛貢獻出自己的零食,幾個女生圍在一起談天說地很快就熟悉了起來。我在這種愉快而簡單的氣氛裏突然發覺,我夢想中的大學生活就這樣開始了,心裏不禁又有些小小的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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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當天晚上,我早早爬上了牀,卻翻來覆去睡不着,腦海裏轉來轉去都是靳言的身影。那些如煙的曾經,又一幕幕地涌上心頭。明知道他已經是別人的了,也明明感覺到他眼神裏的一片冰冷,可是爲何還是那樣地想他,還是那樣地期待着與他的再次重逢。一年多了,爲何我的思念還是如此濃郁?

 大學生活比我想象的空閒,作業一下少了許多,課程也全憑自己興趣,寢室的幾個姑娘開始不約而同地翹課,寧願窩在宿舍裏睡懶覺,也不願意去課堂上聽課。而這,似乎是大學的常態。

 我渾渾噩噩過了幾天之後,覺得這樣了無生趣,乾脆每一堂課都不缺席,一有空就貓進圖書館,一待就是一天。

 一連幾天過去,我沒有再遇到他。那天的驚鴻一瞥,竟好似一場夢。我明明知道的,他哪裏是那種會常常出現在校園裏的人呢?可是,他回國後都在忙些什麼呢?難道天天和沈紫嫣在一起嗎?……我總是看書看着看着便不由自主地出神,思緒煩亂不已,時時刻刻亂糟糟,根本靜不下心來。

 趙秦漢約過我幾次,我都以讀書爲藉口沒有答應他出門。他一進大學校園就如同掙脫了線的風箏一般很快就融入了校園裏,和許頌還有小畫他們那一批人打得火熱,也加入了許多社團。他鼓搗着讓我加入,我都沒有答應。

 大概是他告訴了刑風我的情況吧!有一天晚上,刑風特地開車來找我談心了一番,我心不在焉地聽着,他的大意是我要學會融入校園生活,像趙秦漢一樣積極參與進去,這對以後出社會後的人際關係有很大的幫助云云。

 我點了點頭,輕輕地說了一句:“好。”

 刑風見我這樣消極,於是問我:“怎麼了,丫頭。是因爲那天看到他的緣故嗎?我覺得你和之前判若兩人。”

 我沉默着,不知道該回答“是”還是“不是”,刑風對我已經很瞭解了,見我這樣,知道他猜得**不離十,他於是又說:“他這段時間不會再出現了,好像是去東南亞了,你知道他的,學業對他而言並不打緊。”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一種濃濃的失落感籠罩在我的心頭。他又走了?呵呵……心裏突然好澀。

 刑風皺起了眉頭說:“小書,不要爲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太過傷神。聽過一句話嗎?你若盛開,清風自來。好好充實自己,未來你會遇到更好的人。你和靳言,終究是不合適的。早點放下吧,不要亂了心智,把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我點了點頭,我說:“哥,我知道了。放心吧,我答應你的每一條都會做到。”

 我說完便推開車門下車了,只聽到後面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

 刑風找我談過之後的第二天,我便天天和趙秦漢混在了一起。他已經成功打入了學生會內部,剛入學便憑着他的口才和學識混了個什麼幹部還是團長當了,讓我詫異不已的同時也心裏暗自納悶,或許有些人就是天生的活動家吧!

 和趙秦漢混在一起,自然免不了和許頌還有小畫接觸。許頌對我一向溫和,從一開始就這樣,如今也是一樣。他是那種不會輕易去評判別人的男人,也不會輕易拉幫結派,總是高風亮節,天生一副領導派頭,與別人都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從不得罪任何人。這樣的男生無疑是優秀的,只是不知道爲何對小畫情有獨鍾。或許,年輕時候的愛情大抵都是因爲第一次愛上吧,所以不問緣由,只顧一頭扎進去愛個你死我活。

 我和小畫變成了水深火熱的關係,這種關係的惡化,特別是不知道哪些好事者把我排爲大一人力資源系系花之後,更甚了。至此,我突然發現我從人人口中那個貌不驚人的醜小鴨搖身一變變成了白天鵝,而這,完全歸功於刑風。

 從我上大學開始,他會定期讓人爲我準備應季的服裝,讓人打理好我的髮型,讓清湯掛麪的我一下在芸芸校園裏脫穎而出。我身上穿的衣服品牌都比較小衆,刑風告訴我並不貴,而且會一筆筆記在賬本上將來讓我自己償還,所以我便由他去了。

 我住着最高級別的寢室,穿着剪裁得體的衣服,用着最新款的,帶着進口的mp4,刑風說,給我的配備一切都必須是他能力範圍內最好的。於是,我成了同學們眼中的某某千金,我一再強調我只是普通人,但還是被貼上了這樣的標籤。

 我輕而易舉所擁有的這一切讓小畫忿忿不平,此時她已經是大三的學姐了,卻還是常常忍不住當着無數人的面和我拌嘴。我不再是曾經那個一味忍讓和遷就的我了,她說我什麼,我便如實頂回去。直到有一天,她看到我上了刑風的車,她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地到處宣揚放話,說我做了別人的情婦。

 大學校園就是小型的社會,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很快,我從人人豔羨的“千金”身份變成了人人喊打的“小三”,這一切子虛烏有的傳言都被我輕飄飄幾句話給擋了回去。我不再懼怕流言,而且,我可以從容面對一切的流言。這讓我忽然發覺,我真的變了,徹底地變了。

 人一旦活得有底氣,所說的話和所做的事便可輕易貼上一道獨屬於自己的標籤。不入耳的話不聽,苟且的事不做,光明正大正正當當地活着,即便流言蜚語也很容易不攻自退。

 第一個學期的新生演講比賽,我以一篇《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爲標題的演講稿,在演講比賽中拿了第一名。

 那是印象中我第一次站在那麼多人的面前,第一次那麼從容不迫地發言,鏗鏘有力地指責着一些流言蜚語對我的誣陷,並當衆訴說了我曾經出社會後又回高中苦讀一年最終考上z大的經歷。當我說完,臺下掌聲雷動。我拿了第一名,這並非我的初衷。

 我的初衷不過是想給這一段謠言猛於虎的日子一個強有力的回擊,告訴大家我是這樣的,而並非大家所想的那樣齷齪與不堪。可是,這一次演講之後,我卻徹徹底底變成了校園裏的風雲人物,我的勵志故事被同學們編成故事放在了校內網上,一時我風頭大盛。然而,我卻並不歡喜。

 爲了避免總是被人矚目,我乾脆直接一次xin借很多書,然後躲在宿舍裏一看好幾天不出門。有一天傍晚,宿舍裏的電話響了。韓小水接了電話之後對我說:“潘如書,你下樓一趟,有人找你。”

 我愣住了,誰會打宿舍電話找我?我問韓小水對方說了名字沒有,韓小水搖了搖頭說:“沒有,是個男的。”

 該不會是趙秦漢吧?他搞什麼?他不是有我電話麼?怎麼還打宿舍的電話?我一陣納悶,但還是爬下了牀,因爲不明所以,所以直接穿着睡衣套了一件薄薄的外套就出了門。

 我下了樓,走到了宿舍樓下,卻發現宿舍樓下什麼都沒有。我茫然地四處張望着,突然就看到不遠處的樹叢中升起了兩個大大的氫氣球,氫氣球之間拉着一條橫幅,橫幅上寫着一條偌大的標語,卻只有“潘如書”三個字。

 我驚訝地望着那條橫幅,只聽見後面的宿舍樓裏傳來一陣陣的尖叫與歡呼,無數女生都從宿舍聚集到了走廊或窗戶上,爭相望着樓下,等待着精彩故事的發生。

 我看到遠處來了一幫人,清一色白色t恤黑色褲子朝着我這裏滑過來,速度很快,像是腳底踩着風火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