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總之,委屈你了

發佈時間: 2023-02-14 17:4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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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彪無奈地看着我們,然後悻悻地說了一句:“好吧,老大那你打算以後怎麼辦?現在兄弟們都停工了,再這麼下去,大家都該要喝西北風了。”

 “別擔心了,我這幾天會想好怎麼做的。這樣吧,你明天把所有兄弟召集過來,我給每個人一小筆遣散費,大家各自找份零工先解決生計問題。到時候我有活了,再通知大家。阿彪你,暫時就別找了,你跟着我跑運輸吧。”杜一諾說道。

 “什麼?要解散?老大,不是吧?”阿彪驚呼了一聲。

 杜一諾的臉色也變得沉鬱起來,杜一諾說:“眼下我們都面臨難關,沐爺這兒的水太深我不想觸礁,所以不想參與他們的這檔子事兒。本來當初跟着沐爺混也是迫於無奈,現在只能先這麼糊弄着。我打算這幾天我們去物色一輛貨車,先跑跑運輸。”

 “老大,這怎麼行?大家好歹都是過過好日子的人,這冷不丁你自己親自去跑運輸,那苦你怎麼吃得了?”阿彪連忙說道。

 “男子漢大丈夫,還年輕,什麼苦吃不得。你以爲像沐爺和黃老頭這樣的角色,難道生來就是這樣的人?才不是呢,他們也都是白手起家的。雖然現在時代變了,不像以前了,但是只要找準了門路,我就不信我杜一諾靠自己爬不起來。”杜一諾自信地說道。

 “可是老大……”阿彪依然心存顧慮。

 “別可是來可是去了,怎麼最近發現你越來越像娘們一樣墨跡了。行了,我不勉強你。你要是能跟我,就跟着我,不能跟,我再找人。我給你六千一個月,管吃住。”杜一諾說道。

 “跟,跟,怎麼能不跟?別人跟着你,我也信不過啊。”阿彪立馬有了積極xin。

 杜一諾又拍了下他的頭,笑着罵道:“你個見錢眼開的貨!行了!滾下去吧!這三千塊錢拿去和兄弟們瀟灑瀟灑!晚上就別跟着我了!”

 “老大不用,你現在也錢緊……”阿彪沒有伸手。

 杜一諾直接扔在了他身上:“甭跟我廢話了!我還不知道你小子嘛?!滾吧!”

 阿彪於是揣着錢苦着臉下了車,我見杜一諾的臉色依然陰鬱,於是問道:“你和阿彪不是兄弟嗎?你現在自己這麼困難,幹嘛還這麼籠絡?”

 “兄弟就更不能虧待了,你對人好,人才能死心塌地跟你幹。你指望有天你跌到了別人能扶你一把,現在就得對人大方些。阿彪是個心眼實的人,認錢認死理,但很忠心耿耿,辦事利落。我籠絡他,也是爲了將來我有事的時候,身邊有一個靠譜的人。哎……要是羽琛在就好了,羽琛能寫能算,我就缺個這樣的文化人在身邊。身邊都是這麼一羣莽漢,真派上用場的時候,都是一羣勇夫,沒什麼卵用。”杜一諾自顧自地唸叨了一番。

 “我可以學學,雖然我沒讀過兩年書,但是我一直在努力看書認字。”我說。

 杜一諾溫柔地摸了摸我的頭,他說:“你能學就最好了,我身邊能信任的人不多。走吧,我帶你去放鬆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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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鑽石凱悅那裏怎麼辦?我宿舍還一大堆東西呢。”我說。

 “那裏就先這樣吧,等我找個機會帶兄弟們去幫你把欠條拿回來。其他的那些東西,你以後也用不上了。衣服化妝品什麼的,我以後給你買。放心吧,只要我不死,我保着你,陳浩不敢拿我怎樣。他畢竟是我表哥,他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回老家找他爸媽一綁,他一定乖乖給我磕頭。”杜一諾笑嘻嘻地說道,隨後又說,“陳浩這小子小時候是個特別雞賊的人,膽小怕事,心裏一肚子壞水,在親戚裏是出了名的。誰知道這小子走了什麼狗屎運,現在居然這麼發達了。媽的人這命運,有時候真沒個準。”

 “是啊……陳浩比你大了不少吧?”我問道。

 “年齡算什麼,陳浩二十幾歲的時候我才十三歲,我打架依然分分鐘把他摁趴下。他一直怕我,在我們平陽,沒有人不怕我的,我可是出了名的打架王。”杜一諾得瑟地說道。

 一個人往往過得不好的時候才很愛提起從前……我看着杜一諾的表情,心裏裝着許多話,卻沒忍心說出來,只是在心裏默默地想,我一定會陪他好好度過這個難關,哪怕再苦。

 隔天,杜一諾就給我租了一間房,在杭城的西北角一處城中村,旁邊那一條街都是各種各樣的物流機構。

 房間很簡陋,但是是新房,挺乾淨的,外面還有一個小陽臺。杜一諾說:“暫時就委屈你了,只能先住這兒了。”

 “沒事,不委屈。”我甜甜笑道,看着這房間,總有些不敢置信。

 前幾天還在生活裏苦苦掙扎的我,沒想到現在卻要和杜一諾一起生活了,這心裏想想,總覺得像夢一樣。

 “跟着我就是這樣的,大起大落,好的時候很風光,不好的時候很落魄,這就是我不想跟你建立什麼關係的原因。你也別覺得租房給你了,你就成爲我養的女人了。我依然不可能給你承諾,如果你看我杜一諾不中用,或者你找到高枝了,你跟我說一聲,你隨時走人,我一定不攔。”杜一諾說道。

 他就是這樣嘴硬的一個人,事情都辦到了,嘴上卻絲毫不給人留有餘地。你指望他對你說一句“我愛你”,簡直比登天還難。

 “我知道,我已經做好準備了。”我說。

 他帶着我去樓下的超市裏,爲我買了棉被、洗漱用品等一系列生活用品,隨隨便便就花了一千多,我小聲提醒:“你現在沒錢了,別花那麼多錢。”

 “跟着哥就是了,錢的事情我自己心裏有數,你不用多想。”杜一諾絲毫不以爲意。

 就這樣,他爲我置辦了一切,把我安置在了這個我從沒待過的地方。第一個晚上,他留下來陪我,叫了幾個外賣,拿了一箱啤酒。

 當我們兩個各自圍着小飯桌坐下來的那一刻,他下意識看了我一眼,我也下意識看了他一眼,我們其實都有些不知所措。

 “吃吧。”他叼着煙,一個個撕開了面前的外賣盒,然後又說,“不太適應吧?剛認識哥的時候,哥住着別墅開着豪車,現在卻只能讓你委屈待在這種地方。”

 “一諾,你何必說這種話?”我聽他這麼說,心裏有一種莫名的心酸。

 “沒什麼,不覺得委屈的話,就快吃吧。這種日子只是短暫的,我會很快站起來的。”杜一諾又說道。

 我明白他話語背後隱藏着的那些訊息,可是我不能挑破,因爲那關乎一個男人的尊嚴。

 我默默地端起米飯,我正準備吃飯的時候,杜一諾又說:“我們先喝點酒。我知道,這裏的日子比不上你在鑽石凱悅的日子。總之,委屈你了。”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遞給了我一瓶啤酒,我喃喃地說:“我一點兒也沒覺得委屈,就是回頭想想,覺得挺匪夷所思的。”

 “哪裏匪夷所思了?”他悻悻地問道。

 “你想想,16歲那年我遇難的時候,也是你救了我。現在,又是一次次搭救我。是不是我們的相遇,本來就是命中註定的?還是老天爺故意在懲罰我們?”我不禁說道。

 “一個勁瞎想,我可不相信這些什麼緣分之類的奇奇怪怪的事情。我只要活着就好,不委屈地活着。”杜一諾說道。

 “是啊,不委屈地活着……我就做不到。”我說。

 “跟着我,我別的不能保證,至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誰要是敢欺負你,哥他媽豁了這條命,也得宰了他。”杜一諾說。

 “你還說不是愛我,不是愛你會願意爲我丟了xin命?”我忍不住反問道,得意地喝了一口酒。

 “你們女人,就他媽的愛提這些愛不愛的。愛不愛p個重要啊,以後別和我提這些,我不愛聽。”杜一諾狠狠瞪了我一眼,又突然撲過來親了我一口,然後壞壞地說,“美女,你的胸好像露出來了。”

 我下意識一低頭,發現的確吊帶睡衣的領口太寬了,大半個胸就這樣露在了外邊,我連忙捂住,臉不自覺地發燙。

 “你什麼地方我沒見過,還跟我玩什麼害羞。”杜一諾笑道,仰頭喝了幾口啤酒,得意地吧唧了一下嘴,然後說,“馮寶兒,我這一輩子還沒跟任何女人同居過,你算是第一個。”

 “那我是不是要驕傲一下?”我笑道。

 “必須驕傲,來,走一個!”杜一諾拿着酒瓶和我響亮地碰到了一杯,我們各自喝完了一瓶酒。

 他望着我,我也望着他,他柔柔地說:“其實你素顏的樣子更好看。”

 “其實你不裝逼的樣子更帥。”我回嘴道。

 他立馬撲了過來,差點兒就碰倒了整張桌子。這時候,門口卻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而且聽上去十分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