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但是杜一諾很快就往前走去，和沐爺並肩，笑呵呵地熱聊起來。沐爺的作風似乎不像別人那樣奢靡，這一處工廠大概就是他平時辦公、發號施令的地方，他帶着我們穿過長長的過道，來了一間面積大概有60平方的房間裏，房間裏擺了一張很長的長條桌，長條桌旁都是椅子，大概這就是用餐的地方。
這時候，我聞到了一陣肉的香味，他們都自喻爲江湖中人，吃肉大概是所有人一概的習xin，杜一諾也很喜歡吃肉，幾乎每一頓飯都少不了肉的陪伴。
沐爺笑着讓我們坐下，有人很快用一個超大的瓷盤盛着一隻烤成金黃色的羊腿走了過來，把羊腿放在了桌上。
“就我們三個人吃？”杜一諾問道。
沐爺笑着點了點頭，又問我：“寶兒，你吃肉能習慣嗎？不喜歡的話，讓廚師給你做點其他的。”
“沐爺，廚師能燒面嗎？”我試探xin地問道。
廚師在裏面高聲答道：“可以，羊雜麪行嗎？”
“好的。”我也高聲應道。
杜一諾大概早就餓了，笑嘻嘻地看着沐爺說：“老沐，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啊。”
“吃吧，不用客氣。吃完，我們再慢慢談。”沐爺笑着說道，自顧自地拿起一條白色的餐巾嵌在衣領上，拿着刀叉，像要吃牛排的樣子。
“真講究。”杜一諾笑着說道，他毫不客氣地從羊腿上切下一大塊羊肉，用叉子叉入盤裏，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對比之下，沐爺的吃法則文雅太多，沐爺用刀優雅地一小塊一小塊切下來，蘸醬，然後細嚼慢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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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一諾見我一個人幹坐着，從羊腿上撕下一塊肉扔到我的盤裏說：“愣着幹嘛，趕緊吃，一會兒我和老沐吃完了，就沒你的份了。”
“噢，好。”我連忙笑着應道。
廚師很快端了一碗熱熱的羊雜面上了桌，我們三個人各自吃着，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沐爺這才緩緩地說：“一諾啊，聽說你和黃興鬧了點彆扭，是真的嗎？”
“是啊，別提了，那黃興就是一隻吃人不吐骨頭的狼，沒什麼良心，枉我爲他做了那麼多事，現在說踢就踢了我。”杜一諾說道。
“欸，話可不能這麼說，他畢竟是你繼父，不過想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罷了，未必是真的想和你決裂。”沐爺不輕不重地說道。
“隨他去吧，反正我是不可能再爲他賣命了，老子擔了這個莫須有的名聲不說，什麼好處也沒撈着，想想就沒勁。”杜一諾抱怨道，我在旁邊聽着，壓根不明白他是真這麼想還是故意這樣說給沐爺聽。
“那既然這樣，我這兒剛好有事想讓你幫忙，你看要麼你過來幫幫我？”沐爺試探xin地道出了自己的意圖。
“什麼忙？你只管開口便是，我杜一諾能幫的，壓根就不用廢話。”杜一諾說道。
“我最近盤下了一家夜總會，現在正在重新裝修，我打算下個月開業，但是我只想做幕後，不想出面，你願不願意做我的職業代理人？我已經和寶兒說了，小姐這一塊讓她來帶，你呢，就負責管理和維持秩序，你覺得如何？”沐爺笑着說道。
“管理夜總會？”杜一諾一下笑了起來，打趣道，“沐爺這是從哪看出來我有拉皮條的潛質了？”
沐爺也被他逗笑了，沐爺說：“你能打，能說會道，會來事，能交朋友。做夜總會嘛，要能吃得開又能豁得出去。”
杜一諾對沐爺豎起了大拇指，笑着說：“還是你瞭解我，可惜沒有酒啊，不然真想和你幹一杯。”
“要酒還不簡單嘛。”沐爺拍了拍手，立馬有小弟推門進來，沐爺說要酒，沒多久那小弟就拿了一瓶上等的五糧液進來，沐爺讓小弟給我們各自倒上了一杯，隨後端起酒杯說，“那我們就算達成了初步的共識？”
我立馬下意識把目光投向了杜一諾，杜一諾也同樣端起酒杯說：“當然，沐爺既然這麼賞識我和寶兒，那我們就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了。寶兒，來，我們一起敬沐爺一杯，感謝沐爺提攜之恩。”
我頓時有一種雲裏霧裏的感覺，他剛纔明明在我耳邊說讓我一切都別相信，怎麼現在卻答應得如此爽快。杜一諾見我愣神，迅速給了我一個眼神，我會過意來，連忙端起酒杯，笑道：“沐爺，如果真的是這樣，寶兒一定會努力的！”
我們三個人各自喝完了杯中酒，白酒的滋味真烈，一口猛喝下去，差點兒嗆到了。沐爺又說：“我打算下個月開業，所以這個月我們就得開始緊鑼密鼓地籌辦，如果你們兩都能答應，我也就不去物色其他人選了。剩下的一系列工作，我想移交給你們，如何？”
“老沐啊，小弟心裏還有一個疑惑，你這好好的，幹嘛打算開起夜總會來了？”杜一諾放下酒杯，又問道。
“底下的兄弟們常常喜歡去夜總會這種地方，去了喝多了總是鬧事，事鬧大了有時候不好擺平，我乾脆就盤了一家夜總會。現在經濟形勢一片大好，娛樂業這麼發達，我也適時分一杯羹嘛，如果經營得好，大力投資發展也不是不可能的嘛，總不能老縮在這個地方度日，你說是吧，老弟？”沐爺輕飄飄地說道，彷彿開一家夜總會對他而言，壓根就不在話下。
我不知道沐爺究竟做的是什麼行當，但心裏也隱隱明白他所做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杜一諾既然答應了，我便沒有多問，只在旁邊留神傾聽着他們的談話。
杜一諾說：“是啊，現在經濟形勢的確特別好，現在娛樂、餐飲都特別發達。本來前段時間那一票要是幹成了，我也打算自己自立山頭乾點事業。現在可好，一朝回到解放前，還沒起步就摔了個跟頭。”
“年輕的時候都是這樣，東一錘西一棒的，慢慢實力就積攢了。你替我辦事，我不會虧待你的。”沐爺緩緩說道，又把目光投向了我，“你們有什麼要求，儘管向我開口便是。今天，我們最好把這件事定定，接下來時間比較緊迫。”
“別的沒什麼，就是老弟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沐爺能答應。”杜一諾忽然說道。
“你說。”
“寶兒到現在沒有戶口，這件事以我現在的能力解決不了，用別人的身份證也只能解決一時之需，眼下馬上全國聯網了，寶兒如果沒有身份證，在這個社會上生存都是個問題。我知道沐爺的關系網十分強大，所以我想沐爺能幫寶兒解決身份這個問題。如果這個問題能解決，以後我會全力和寶兒配合，好好爲沐爺做事。”杜一諾說道，他中肯的話語讓我心裏震撼的同時忍不住感動不已。
我不禁把目光投向了他，眼裏忍不住一片溼潤，嘴上卻還不要臉地說：“沐爺早就答應了，哪需要你來求情。”
杜一諾原本說得誠懇，見沐爺一臉會意的微笑，再聽到我這樣不要臉的話語，頓時一下收回了情緒，大大咧咧一攤手說：“好吧，當我沒說。以後你他媽有事，別指望我會幫你。”
“好了，你們不要鬧了，以後你們兩要好好配合，我的第一家夜總會就交給你們負責了。寶兒的戶口問題，在開業之前我會爲她解決。你們，安安心心爲我辦事就好。”沐爺說完，又一次端起了酒杯。
我和杜一諾相視一笑，同一時間端起酒杯，然後和沐爺又喝了一杯。
這一晚聊到很晚我們才回去，杜一諾沒有開車，我們打車回到了出租房，一進門，杜一諾就直接摟住我的腰把我抱了起來，大聲笑着說：“這真是他媽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喲，你還會作詩啊？看不出來你還有點文化。你不是讓我一切都別相信嗎？怎麼沐爺剛一提出來，你就立馬答應了？”我問道。
他把我放了下來，手卻依舊環着我的腰，摟着我站在出租房的落地鏡前面，把頭擱在我的肩膀上，帶點兒微醺的醉意說：“老子一開始擔心他讓我還人情替他免費幹活，他這麼一說，我可不擔心了。正好咱們兩現在也丟了工作，幹這行既有摟不完的小妹，又能看着你，還能賺錢多交朋友，這不是正好嘛？！我幹嘛拒絕？！”
“是啊，摟不完的小妹。到時候小妹一堆堆地出來，你也用不着看着我了。不如咱們約法三章，到時候誰也別管誰，你摟你的小妹，我陪我的大老闆，這樣豈不是正好？”我見他這麼沒臉沒皮，於是故意打擊道。
我這麼一說他還了得，直接把手抄到我的胯下，把我整個人舉起來直接扔在了牀上，扯開自己的衣服就撲了過來，罵罵咧咧地說：“還他媽什麼大老闆，將來你就在老子眼皮底下，我看你還敢不敢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