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你們怎麼也來這裏了

發佈時間: 2023-02-14 17:3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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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噗嗤”樂了,似乎連他自己都覺得好笑,他說:“責任感……這個詞好新鮮啊。”

 “是啊,以後多思考,漸漸就不新鮮了。30歲了還玩古惑仔那一套,別人會笑話你的。”我兩手一攤,大大咧咧地坐着,故意調侃他道。

 或許是彼此打開了心扉的緣故吧,如今在他面前越來越變得放鬆了。

 他笑了笑,從牀上一下彈起來,他說:“餓了吧?我們吃晚餐去。”

 “吃什麼好?”我問。

 “你來定。”

 “我想吃酸辣粉。不過那家麪館很破。”我試探xin地說道,不知道爲何,突然想吃大學路附近一條巷子裏的酸辣粉了。

 “走!”

 他很乾脆地起身拽下外套很快穿在了身上,又把我的外套丟到了我的附近,見他粗魯的動作引起我微微的不悅,他又迅速跑過來小心地拿起外套雙手遞給了我,然後對我眨了眨眼睛說:“女王,請更衣。”

 我被逗得笑個不停,從他手裏接過外套穿上了。外面的天已經黑了下來,他開着車帶着我來到了我所說的地方。無奈那條巷子太窄,他的車根本開不進去。於是,我們把車停到了馬路上,步行往那家麪館走去。

 天很黑,小巷子裏光線很暗淡,他走了一小段就皺起了眉頭:“這麼偏僻的地方,能好吃嗎?”

 “沒聽過一句話嗎?酒香不怕巷子深,這家的酸辣粉別提多好吃了!”我微微激動地說道。這裏是我和韓小水有一次逛街無意中發現的,發現特別好吃,所以後來就經常來解饞,還常常推薦給喜歡吃辣的同學。

 “是嗎?”他的語氣充滿懷疑。

 我氣得掄起拳頭重重捶了下他的肩膀,沒好氣地兇道:“要是不想吃就回車裏等着去!”

 我這一拳真的沒少放氣力,他真是又驚又惱,差一點兒脾氣沒控制住就反擊我了。見我怒目圓睜真生氣了,他頓時又沒了脾氣,哭笑不得地說:“行,行,行!你現在脾氣是越來越大了呵!”

 我“嘿嘿”一笑,我說:“這也是考驗之一。想再追到我,我的每一重考驗都必須滿分,不然不予考慮!”

 他氣得狠狠捏了下我的鼻子,然後轉身就跑,我連忙追了上去,無奈他那雙大長腿跑步實在是快,我愣是沒追上。

 我們就這樣一路打打鬧鬧到了那家麪館,麪館開了很多年,招牌都破舊了,從外面看毫不起眼,但是裏面收拾得格外乾淨。

 面館裏的人並不多,大多都是附近的住戶,我和靳言挑了個位置坐下來,我要了兩份酸辣粉,再要了兩個滷蛋,一碟豆腐皮,一碟小蔥拌豆腐,一碟涼拌牛肉,一碟涼拌鵝肝,很快老闆娘就端了上來。

 這些東西靳言之前是從不沾染的,他是那種非大飯店不去的人,雖然曾經和我有過短暫的“私奔”經歷,但那也是建立在實在窮困潦倒的基礎之上。看到我點的這麼一堆東西,又一次臉色犯難起來。特別是旁邊大叔吃麪時發出的“吧唧”聲,更讓他坐立難安。

 大概是因爲有了中午的前車之鑑,他雖忐忑但還是嘗試着吃了一口。像我這種對小吃的佑惑無法抵擋的人,見到這麼一桌美味,早就食欲大動,哪裏還顧得上矜持,大快朵頤地吃了起來。

 我實在是餓了,一會兒工夫就吃完了一碗酸辣粉。一擡頭,竟發現我吃光的同時他也碗中空空。那一刻,我們彼此望着對方先是面面相覷,緊接着爆發般地瘋狂笑了起來。

 “你是豬嗎?那麼能吃!”半晌,他止住了笑聲,對我說道。

 “你才是豬,你妹。”我氣得腮幫鼓鼓。

 “我注意你們很久了……”突然,麪館的一角有人悠悠地說了句話。

 我驚得站了起來,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最靠近門口的位置上分別坐着傅傑、許頌和趙秦漢,而說話的人正是傅傑。

 我實在沒有想到這種場合會碰到他們,再一想到剛纔我和靳言放肆大笑的失態行爲,一時格外尷尬。

 傅傑率先站起身來朝着我們走了過來,她走到我的身邊,打量了靳言足足有兩三秒鐘,然後感嘆了一句:“原來真的是靳少啊,我真的有點兒不敢相信。”

 靳言也十分尷尬,咳嗽了兩聲,擡頭看了看我們,然後裝作酷酷地“啊”了一聲,算是迴應傅傑的話。

 “你們怎麼也來這裏了?”我不由得問道。

 “不是你向我們推薦說這裏的酸辣粉好吃嗎?今天我們三個人開完會正好不知道吃什麼,所以就一起找了過來,沒想到還能碰到你和靳少……”傅傑說到這裏打住了,臉上劃過一絲似笑非笑的璦昧笑意。

 此時,趙秦漢終於扭過頭來,悻悻地朝着我們這邊看了一眼,然後站起來,也走了過來。

 他看我那一眼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了他的失落,可是當他走過來的那一刻,臉上卻是滿面春風,讓我以爲我之前一時恍惚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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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意滿滿地說:“既然這麼巧碰到了,不如我們都坐一起吧,還能聊聊天。靳言,你怎麼看?”

 他沒有和其他人一樣稱呼他“靳少”,不過……以趙秦漢他父親的地位,我想他的確不需要對誰阿諛奉承,只不過他向來低調,不像靳言那樣高調罷了。

 “可以啊。”靳言放下了筷子,淡淡地應道,臉上一副疏離的表情,嘴上卻是應聲了。

 許頌見狀也走了過來,大家寒暄了幾句之後,讓老闆娘把兩桌拼到了一起,又讓老闆炒了些小菜,大家圍坐在一起,邊聊着學校的事情,邊吃着。

 我和他們三個人共事這麼久,彼此已經非常熟悉了。大家開着無傷大雅的玩笑,天南地北地瞎聊着,很快就打開了話題。可是我看得出來,靳言並不適應,他一向和大家不熟,對校園生活也並不熱衷,我們所聊的話題他聽着也是格格不入。很快,他就像是被孤立一樣一個人寡言少語地坐在那裏,一開始還吃幾口菜,後來幾乎就沒有見他動過筷子。

 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許頌和傅傑有意無意地孤立靳言,而趙秦漢卻坦然自若地大聊特聊,頗有見地地和他們一起討論着歷史、國際經濟形勢等一些離生活甚遠的話題。三個人好像商量好的一般形成了一堵隱形的“圍牆”,把靳言圍在了圍牆之外。

 我特別爲難,一方面這三個人如今都算是我在大學裏的同盟死黨,幾乎天天見面,也一起參與了多次活動,積累了不少革命感情;另一方面我對靳言是發自內心的喜歡,很不想看到他這樣被孤立的模樣,也希望他能夠主動積極地參與大家的話題,可很顯然他並不感興趣,甚至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我試探xin地把話題拋給他,得到的卻是他沉默的迴應。

 於是在這樣的情形下,很快靳言就坐不住了,他站起身來,淡淡地說:“你們聊吧,我和潘如書先走了。”

 我剛想站起身來,卻被傅傑一把抓住了,傅傑以一副無懈可擊的笑容面對靳言然後說道:“我還有一些事想和小書算算,上次有些東西是她先墊付的,今天剛好算完賬給她報銷,順便我們談談其他的事情。靳少,要麼你先回去如何?”

 我完全不解傅傑此舉是什麼意思,只見靳言的臉色更加陰沉了。不過,他似乎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他說:“既然是這樣,我也不好多說什麼。小書,我在車裏等你。”

 他說完,拍了下我的背部給了我一個小小的暗示,隨後就走了出去,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小巷之中。

 面館裏頓時就剩下了我們四個人,傅傑一把拉着我坐了下來,鄒着眉頭問我:“怎麼回事?你怎麼和他聊得這麼開心?你忘了當初他是怎麼傷害你的嗎?”

 “我……”太多隻屬於彼此的心緒有時候根本無法對旁人道出口,我一時啞口無言,竟無言以對。

 “小書,”一直坐在旁邊的許頌突然說話了,他的語調還是一如既往地溫和:“不合適的感情太容易消耗心力,我們都覺得你和他在一起不適合。他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想你這麼聰明,你應該明白。大家一起共事這麼久,我認識你的時間也很長。我們都知道你一路走過來的辛苦,也希望你好不容易如今一切都變好,就別再倒退回去了。”

 突然之間,他們兩個人以這樣過來人的口吻對我循循善佑的教導,言外之意早已把我當成了朋友,所以才會如此推心置腹。這讓我錯愕不已,不明白他們兩怎麼突然就好像轉了xin一般,開始關心起我的私事來。直到趙秦漢開了口,我這才突然明白過來他們的意圖。

 趙秦漢說:“小書,許頌和傅傑是我們的學長學姐,他們所說的話很有道理,你真的需要好好考慮。我早就說過你和靳言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和他在一起只會受傷害。這些日子以來,我對你如何我想你心裏十分清楚。我不敢保證我能給你一個什麼樣的未來,但是我想,我一定是一個信得過的男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