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老婆沒了要臉幹什麼

發佈時間: 2023-02-14 10:1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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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6 老婆沒了,要臉幹什麼?

 防滑帶上的車輪速度快速提起,又在“嗤~”一聲剎車後停止轉動。

 握着方向盤的手緊得淺青色的筋絡都清晰可辨。

 江釗站在原處一手仍然擡着,另一手摸進衣袋裏,摸着口袋裏的備用車匙,對着朵兒喊:“雲朵,你下來!”

 朵兒不爲所動,掛在空-檔,踩下油門,想讓對方聽到她的憤怒和叫囂立即讓步。

 江釗往前一步,再一步,再一步。

 朵兒的手心裏全是汗,她的車燈開的遠光燈,透白的光照得可以看見細碎的粉塵,更能清晰的看到男人的俊臉上的表情,修長的腿邁出的步子沉得很,長臂展開時手掌微微顫抖的緊張,呼吸時一團團的白霧凝成,散開,化成菸絲,無跡可尋。

 她清晰的看清男人眼中的疼痛,這麼清晰,從未見過。

 她不知道爲什麼一夜之間,她可以看清他如此多的情緒。

 以前她也望過他的眼睛,她看不出來,他的眸潭太深,太亂,從不是這麼清流潺潺,那時候他的眼睛像洪荒之時的混沌,一個眼神用另外一種語言來混淆視聽,她常常從他的眼裏看到海市蜃樓,看到滿天星光,看到一時森林,一時迷霧,沒有見過痛苦。

 她一直以爲只有她是痛苦的,而她的痛苦,從未讓他親見。

 原來他也會痛。

 因爲一個愛字?

 從來不覺得情愛神聖,誰也不是誰的誰,現在不是流行一句話嗎?什麼老公不老公,還不都是臨時工。

 現在今天結婚,明天離婚的天天都有發生。

 結婚花七年戀愛,離婚用新婚一個月相處。

 再婚再婚再婚,跟菜市菜買菜一樣。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像她的父母。

 我愛你時,我愛你,我不愛你時,我忘了曾經愛過你,好簡單。她不相信母親從未對父親動過心,她不信,只是愛的時候,母親覺得父親給的石頭都是鑽石,不愛的時候,天上的星星摘下來也只是路邊的一塊石頭。

 情或愛這種東西,本來就不可能神聖,不可能恆遠,所以她相信責任,相信相濡以沫,雖然她還不滿20,但她依舊相信夫妻之間應該百頭到老,那是神給的承諾。

 江釗,那是她心中的神衹。

 今天,她心中的神,走下神壇,不再佑她平安,護她安康,擋她風雨,給她幸福。

 如此污穢的一個人,如何爲神?

 她不介意他陰險,她知道他並不清廉,並不偉大,沒關係,不要說他不是一個貪-官,就算他是,她也願意與他狼狽爲殲,願意和他魚肉百姓。可是有一種人就有這樣的魅力,他不是好人,他爲利是圖,但他在其位,謀其職,他想得到的東西,不用魚肉百姓,他的手段不是那些不長腦子的人一樣受賄。他有的是辦法賺很多錢。

 江釗朝着車子走過去,他看見車子前輪向左開始轉動,他與她相對,他的右手正好在衣兜裏,猜到她肯定想一下子啓動車子從他的右邊穿過去,於是腳步開始向右移動了些。

 朵兒滑下車窗,伸頭出去:“你給我讓開!”

 “你要去哪裏?”

 “不要你管!”

 “我就要管!”

 “你沒有資格!”

 “我有!”

 江釗在走到車頭位置的時候,摸到車匙第二個摁鈕,長腿邁開一跑,在摸到車門時摁下搖控,車門輕悶一聲“嘣” ,拉開車門,迅速坐了上去!

 朵兒一愣,江釗已經抓住了她握住方向盤的手,“雲朵,我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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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

 “好,你要去哪裏,帶上我。”車裏居然沒有開空調,朵兒也沒有穿外套,江釗把空調打開,車廂裏便多了空調送暖風的聲音,低低的嗚嗚聲。

 朵兒去打江釗的手,江釗卻突然把車子的檔位推上D檔,“踩油門!”

 朵兒着了魔似的又聽了江釗的話,一腳轟下油門,車子衝出了出口。

 出了小區,一路繞繞轉轉,上了快速路的高架橋 ,沒有車,偶爾一輛,跟火箭似的呼嘯而過,有震天響的排氣管拉風的叫聲。

 “江釗,我要跟你離婚!”

 “我不離!”

 秦家老宅的座機響起,傭人還打着哈欠,眼睛是眯閉着,但腳下卻是熟練準確的避開所有障礙物,怕驚擾到樓裏的主人睡覺,快速將電話接起,“你好,秦宅。”

 “把秦榮方給我叫起來!我是歐陽生! ” 歐陽生在電話裏的聲音簡直是在炸爆米花

 傭人一聽這直報的名諱,還直呼老爺子名諱的架式, 頓時覺得此事非同小可,“四爺,老爺子這會子已經睡下了,能否等五點半他起身晨練了再……”

 “叫他起來!否則明天早上叫他後悔!”歐陽生的氣勢太強,傭人心知大事不妙,趕緊道,“四爺,您等會,我馬上去讓老媽子通知老爺。”

 “快點去!磨蹭個什麼勁!”

 江州烏錦巷一排高幹的大院在夜裏靜謐如沉,江家老宅的座機響起的時候,江老爺子跟老太太早已安置睡下。(由於9上本文中,老爺子老太太都不是用的名字,整本下來全是老爺子老太太,所以這本我也不安名字。親們不用太在意,9覺得這樣反而好記不影響閱讀,安個名字也沒有意思,不一定記得住,我也懶得廢腦細胞去想,對吧?)

 柳媽敲響二老的房門,人入老年總是睡眠極少,又容易聽到動靜便驚醒,老太太喊了聲:“進來。”

 柳媽身上還披着家裏的軍大衣,頭髮還未來得及修整便忙慌慌推門進去,老年人睡覺的地方總是亮着淺淺的燈,生怕他們有個起夜,會不小心摔着,畢竟不是年輕人,摔着了非同小可。

 見醒的是老太太,便低頭擡手附在老太太耳邊說,“釗釗在海城那邊出大事了。”

 老爺子身體一驚,赫然睜開眼睛,剛要撐着坐起來, 老太太便伸手摁在他的肩 上,冷靜的細聲道,“慢慢撐着坐起來,等會子腦衝血,會暈倒,海城出了事,你可別在這個節骨眼上再弄出身體有毛病給孩子們添麻煩。”

 老爺子擡手摁在老太太手背上,“我知道了。”

 柳媽先到老太太扶着坐起來拿了件白天穿的厚襖子披在她的身上,又繞頭牀的另一邊,把老爺子扶着坐起來,老爺子接過柳媽手中的大衣,自己一展身子骨,披在身上。

 “怎麼回事?”

 “秦家那邊來電話了,說是釗釗出事了,讓老爺子親自接電話,我說來叫您,得等會,因爲起牀有點慢。 不急。”兒動着口。

 老爺子瞪了柳媽一眼,掀開被子,便擡腿下了牀,“還不急!我還以爲那邊支會你了來告訴我事情,你這麼不急!”

 哼了一聲,已經趿了上棉板的拖鞋,伸手把牀頭上所有的燈的開關撥亮,頓時一片亮敞。

 老太太這時候也掀被下了牀,“小柳,這也不怪你,你早點睡。”

 “我等你們接了電話再睡。”柳媽靜靜的說,她習慣了老爺子的脾氣,倒不覺得有什麼,不過是緊張小的罷了,再緊張,她也怕兩個老的弄得太急,身體發暈。

 “你去把廳裏的電話掛了,我把手機開機,打過去。”老爺子走到書桌前,拿起已經關機的老人手機,開機。

 “我這就去。”柳媽應聲出了房間。

 老爺子把手機拿得離眼睛遠些,盯着屏幕上的字,一個個的找電話本里的名字。撥出去。

 走到窗戶邊,長臂一擡拉開窗簾,一手反撐在腰上,一手拿着電話,背脊筆直的望着窗外頭頂的朦朧月亮,江家的男人幾乎都有這樣一個背影,大致這樣一種巍峨挺拔的背影 就是來自江老爺子的遺傳。軍人總是有這樣的一種氣場,不言不語,便是讓人臣服。

 “老秦。”江老爺子平平的喊了一聲,不像平日裏的“老不死”之類的話。

 上次的照片緋聞的事情出來後,秦家也沒有打過電話來江家,這次是三更半夜,江老爺子不想意氣用事的大吵,他想盡快搞清怎麼回事。

 “老-江,這次怕是你得過來一趟。”直接了當,說了目的。

 “釗釗是出了什麼事?”直接了當 ,問了原因。

 “釗釗這次怕是要離婚。”

 “離婚?”江老爺子重聲疑慮的重複了一句。

 老太太一聽,忙撐着自己的小柺杖走過去,輕聲說,“用免提。”

 老爺子又把電話拿得遠了些,看到免提的鍵,摁下,手機裏秦榮方的聲音也是惋嘆,“歐陽家的事,你也是知道的。”

 老爺子皺了一下眉,“這不是都過了多少年了嘛,上次釗釗要結婚的時候我還奇怪,那丫頭怎麼回來了? 怎麼回事。”

 “今兒晚上,釗釗睡到妍丫頭牀上去了,這不,剛剛纔一會子工夫,歐陽生打電話過來發飆了。”

 老爺子胸口氣一提:“混帳東西!他結了婚還在外面亂來!上次你不是你擺得平嗎?那緋聞才傳了幾天?”

 “老-江!這事情出都出了,你說怎麼辦?”

 “怎麼辦?釗釗睡到前女友牀上去了,你問我怎麼辦?”

 “還有。”

 “還有啥?你這個老不死的就不會一口氣說完?”老爺子氣一上來就控制不住,老太太小柺杖拿在手裏,往木地板上一跺,老爺子聲音輕了些,“一次說完!”

 “孫媳婦兒鬧到門上去了,把歐陽家那丫頭打了,打得明兒一早都沒有辦法上班。歐陽生說是還專門讓司機送了釗釗回家,結果他睡下後,釗釗又回去歐陽家了,老-江啊,你說這都是什麼事?”

 “什麼事?歐陽生雜說?”老太太插了一句,顯得比兩個男人清醒很多。

 “歐陽生 說他孫女以後也沒法出去見人,要釗釗離了婚娶他孫女!”秦榮方這時候也找不到個出主意的人,很是着急。前幾天的報紙一出來還可以說是緋聞,這時候都睡到人家牀上去了,還能說是緋聞?

 “放屁~!”老太太不是個罵髒話的人,年輕的時候當偵察兵也有點文化,就算江老爺子是個軍人,有點粗,她也不會罵那些粗話,這時候“放屁”兩個字一出口,老爺子趕緊伸臂攬住她的肩,生怕她是氣炸了。

 “這話我就放明白了在這裏,莫說現在釗釗已經結了婚,就算釗釗現在沒結婚,歐陽家那個閨女,我江家也不要!”老太太細細瘦瘦的,這時候老了一縮,纔到江老爺子胳子窩下面,但是說話蹦脆蹦脆的,顯得很有份量。

 “哎,妹子你也不要這麼肝火旺。”秦榮方勸了句,“現在說是照片都拍得有,我就想過這事情不這麼簡單,釗釗是個有分寸的人,他這次怕是要栽到歐陽生手裏頭,那老東西跟着千年狐狸似的,怕是不會打沒把握的仗。”

 老太太一聽這話,小柺杖在手裏又氣得“篤篤篤”的戳了好幾下木地板,脆蹦脆蹦的話響得很,“這更不能了,照片都拍了,那釗釗這是被人威脅了,他歐陽家有什麼了不起?當年說不訂婚的是他們,現在說要釗釗離婚的也是他們,什麼缺德事都讓他們家幹了?我不管!我沒死就不會讓歐陽家那丫頭進門!我們江家不需要那些個名門淑女來裝門面,我們江家的男人個個能幹得很,娶誰都一樣!叫他歐陽家死了那份心!”

 多年前還是老爺子去的海城去歐陽家說和,幫江釗說親,老太太不喜歡坐飛機,坐火車又覺得時間長便沒有去,出門前千叮嚀萬囑咐,老頭子啊,你到那邊千萬斂斂脾氣,歐陽家那丫頭長得好,xin子好,不惹是生非的,當釗釗媳婦兒最好了。老爺子也是自信滿滿的去,要說整個東部,哪個不給他幾分面子?哪曉得灰頭土臉的回來了。

 這口氣,老太太是無論如何咽不下去,要說自己孫兒條件不好也罷了,那相貌身材,那家世背景,那學歷能力擺在那裏明晃晃的,哪個看了不覺得好?偏偏歐陽家還看不上。

 你看不上我,我還看不上你呢!

 “妹子啊。”秦榮方跟江老爺子還能罵,跟老太太是真罵不上,也惹不起,“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你心裏不舒坦,我們大家都不舒坦,但是歐陽生現在放的話很明顯了,這事情,不離婚,他就會主動站出來澄清,釗釗這仕途怕是就給毀了。你是知道我們兩家這個背景,釗釗現在是如日中天的時候,這時候廢了,我想撇開兩個家族的利益不說,咱們也不計較那些了,但是對釗釗,你們想過沒有,這是多大的打擊,哪個男人能接受事業在這個時候受到重創?”

 老太太怔住不敢再言,老爺子這時候聽老太太不說了,便道,“老-秦,我天一亮就讓警衛員給我訂票。”

 “我也去。”老太太淡淡道。

 “你別去了,你怕坐飛機,這火車又慢。”

 “坐飛機,我去,誰也別攔着我,攔着我,我走路去。” 老太太小脾氣一上來,沒人拉得住,小柺杖一戳,轉身就往牀邊走去。

 老爺子跟秦榮方說,“榮方,釗釗那裏的情緒你要安撫一下,還有啊,孫媳婦兒那裏,一定要安撫好,打了歐陽家那個丫頭,歐陽生那老東西心狠手辣的……”

 老太太本來已經欲把小柺杖靠在牀頭櫃旁邊了,一聽這話,馬上又撐着小柺杖轉身看着老爺子,憤憤道,“打得好!就該打,我說那丫頭就打對了,連睡了自己男人的野女人都收拾不了了,還當什麼江家的媳婦?!”。

 江州雪園,一座外欄陳舊的宅子,高密的樹排攔住外欄內所有的風光,這是江州最大最低調的一座豪門。

 夜裏的雪園,水杉挺立,路面安寧,池塘上會有弱暗的路燈照映下被吹起成的皺皺的水波。

 幢幢別墅靜靜入眠。

 夏威夷風情的別墅內,江睿掀開被子下牀,向晚輕聲問,“怎麼了?”

 “你陪兒子睡,老宅那邊來電話,我出去接。”江睿怕那邊老人等久了,交待一句便迅速出了房間。拉開廳裏落地窗的門,走到玻璃砌圍成的護欄邊,接起電話,“爺爺,這麼晚,出什麼事了?”

 男人的俊顏在整個龐大的雪園夜光中熠熠有輝,挺拔的身軀只穿着單薄的睡衣,在冬日的夜裏,卻一點也沒覺得冷,顯得身體健壯。

 “睿睿,明兒一早,我跟你奶奶訂了機票要去海城,釗釗那邊出事了,我明天就不過去接冕冕過來老宅這邊了。”

 “江釗出了什麼事?”江睿薄脣一抿,輪廓瞬間堅毅起來。

 “今兒晚上被他媳婦兒捉殲在牀了。這事情鬧得挺 大,是歐陽家那丫頭,現在是歐陽生要釗釗離婚,我擔心釗釗事業受到影響,得過去看看。”

 身後的女人拎了件襖質睡袍出來,江睿聽到這響動,一轉身便看到向晚擡腳踏過落地窗的拉滑,生怕爺爺在電話裏的聲音大,頓覺尷尬,“向向你去睡,不用管我。”

 伸手接過女人手中的襖,當着女人的面前穿上,然後拍拍她的背,“快去,等會冕冕伸手沒有摸到你,又要鬧夜。”

 電話里老爺子趕緊說,“讓向丫頭去管冕冕。”

 向晚笑了笑,點點頭。

 江睿看向晚進了屋,便對老爺子說,“爺爺,奶奶不是不喜歡坐飛機嗎?她不喜歡那個氣壓。 ”

 “她非要去,攔不住,她着急得很。”

 “那這樣好了,我安排私人飛機過去,不要訂票了,您都這麼大把年紀了,也帶着奶奶享受一回,平時讓您們用,還非得嫌不划算,您沒關係,可別把奶奶折騰出個好歹來。”江睿說話的時候,嘻皮笑臉,倒不像說什麼人命關天的大事。

 “不不不,就訂票,我知道你有錢,有錢也不能這麼折騰,訂航班我有得報銷,你那個光開一趟的油錢都夠我坐多少次飛機了。”

 “爺爺,不是還有奶奶嘛。還有,我跟您一起去,不管是離或者不離,都得先把江釗的態度問清楚了。”

 老頭子這時候也着急,便讓了一步,“行,你要是去,我也覺得更好點,釗釗的xin子,你比我還知道得清楚。”

 朵兒的車已經開到了江邊,猛的踩下剎車,轉過臉去看到氣憤難平的江釗,她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此時的胸膛一定是劇烈起伏,他氣得很 他有什麼好生氣的?他有居然還做出一副比她還氣的樣子,他是大男子主義大習慣了吧?

 “江釗,你說這婚不離,你憑什麼不離?”

 “憑我是你老公!”

 “離了過後就不是了。”

 “我不離!”江釗每次都斬釘截鐵的否定。

 “江釗~”朵兒趴在方向盤上,無力的一癱,額頭頂在方向盤下,看着自己的腿,聲音的分貝一下子降下來,“江釗,這個婚不離,我們這日子也過不下去了。你明不明白?”

 “你原諒我,你原諒我,我們就能過下去。”江釗伸手搭在朵兒的後頸上。

 “你不是東西!你不是東西!你做出這種事,你居然叫我原諒你!” 朵兒擡頭起身打開江釗伸在後頸的手,覺得今天晚上她已經徹底顛覆了在江釗面前的形象,已經完成沒有了形象,自己以前苦心經營的那些成果,全沒有了,她控制不住的毀掉了她日以繼夜練就的乖巧和聽話。

 是真的沒辦法不難過,沒辦法不傷心,以前沒有親眼所見的時候,歐陽妍一個電話,一點言辭就可以讓她崩潰,她已經夠BT了,她忍了這麼久,今天捉殲在牀,她終於忍無可忍了,他卻好意思叫她原諒?

 這事情如何原諒?

 誰原諒得了?

 不知道,她沒有經驗,她只知道她受不了,接受不了,完全不能面對這樣一個現實,她恨自己找過去!更恨他讓她親眼看見!

 他說他和歐陽妍什麼也沒有,分手好幾年,鬼信呢!

 “雲朵,我的確不是東西,我不是東西。 你怎麼高興怎麼罵,好不好?”

 朵兒望着遠邊天色發青,發青的天空中是一張牀,牀上睡着她的男人,她深深愛着的男人,那個男人赤着胳膊,被子下的身子連內庫都沒有穿,而這樣的赤-身祼=體並非和她在一起,他懷中抱着的女人是他的前女友,那女人同他一樣赤0**,兩個偎在一起,一定是累極了纔會睡得那麼香,她知道,他們每次累極後就會睡得特別香沉。

 她看到那片青色的天空中,有一個女人發了瘋似的抽打自己的臉,她恨牀上那對男女,更痛恨自己的心如此的不夠狠,不夠狠到殺了那對狗男女。

 她看到那片青色的天空中,有一個女人發了瘋似的跳上那張牀,一個一個的耳瓜抽打着睡了她男人的女人,她一邊打,一邊哭,一邊打,一邊發抖,一邊打,一邊絕望……

 朵兒 張開嘴,大聲哭,放聲叫,眼淚的鹹度鹽得臉傷很痛,卻渾然不覺,腳下油門踩到底。江釗坐在車上,沒系安全帶,望着前方聽着朵兒歇斯底里的大聲哭,放聲叫,他只希望這是歇斯底里,而非釜底抽薪。

 “江釗,你不要臉!你不要臉!你都這樣了,你還不肯離婚!你到底想幹什麼!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要臉了!”朵兒的確是歇斯底里的叫喊,怒罵,胸腔裏團着氣吼不出來,她會死。她咬牙切齒的罵,她想罵得更難聽。

 “我TM老婆都快沒了,還要臉幹什麼?!要來幹什麼!!”江釗一拳頭砸在前置臺上,重重的一拳,車子就像突然地震了一下似的,“呯~!”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