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他是我們的希望

發佈時間: 2023-02-14 17:5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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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猶豫了一下,藉着撩頭髮的動作掙脫了管驍的手,我的刻意冷淡管驍顯然感覺到了,他收回了手,然後淡淡一笑,看着外面的陽光說,“今天的天氣不錯。”

 “是啊。”我淡淡一笑,夾起一個小籠包,放在嘴裏輕輕地咀嚼着,可是卻食不知味,心與靈魂,彷彿都跟着那個遠去的男人走了。

 管驍覺察到了我的不開心,吃完早餐後,浩辰接了電話先離開了,管驍開着車送我和許小亞回到了宿舍。下車的時候,他拉着了我的手,看着我說,“你在爲什麼事情不開心?”

 我連忙搖了搖頭,我說:“沒有,沒睡好沒有精神而已。”

 我衝着他微微一笑,他詫異地看着我,我轉而和許小亞一起上了樓。原本打算好好睡一個回籠覺,可是躺在牀上,翻來覆去都是昨晚和杜一諾在江邊的一幕幕,以及他臨走前坐在車上揮手微笑的樣子。

 我很想給他打個電話問他到了哪兒,但還是忍住了,想發信息,卻又不知道發什麼好,乾脆都作罷了。

 杜一諾走後,給姑娘們的培訓依然每天都在進行,杜一諾不在,這些事情都是我在全權負責。如他所說的那樣,他剛走,侗羽便過來了。

 快冬天了,侗羽還是那樣一副單薄的打扮,每天一身修身西服搭配黑色或白色的襯衣,人看上去永遠都是一副精瘦幹練的模樣。他話不多,每天都在辦公室裏坐着,對紫金城的生意如何並不是太過關心,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沐爺會讓他來接替,也許是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了吧。

 紫禁城的姑娘們對這位代理總經理議論紛紛,因爲他的五官實在過於精緻、身材實在過於苗條了,好多姑娘都在背地裏議論他的xin別,和我和杜一諾當初那樣,都有一種他是女人的錯覺。但是他臉上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讓每個人看到他都惴惴不安,不敢多說什麼。

 杜一諾走後,悅悅沉默寡言了許多,原本活潑奔放的她變得內斂許多,常常一個人坐在角落裏一言不發。她現在走t的時候一點都不積極了,常常在走t失敗後一個人坐在包廂裏發呆。每每看到她這樣,我都在想我要不要和她聊點什麼。可是我生怕我和她聊天會聽到太多的細節,那都是我不想聽到的。所以,在杜一諾走後最初的一週裏,我總是和悅悅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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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晚徐蓉和阿彩打起來之後,聽到徐蓉和陳浩徹底鬧開了,陳浩脾氣一上來,直接把徐蓉從鑽石凱悅踢了出去,聽說徐蓉哭天喊地無比悽慘地懇求,但是男人一旦鐵了心便不可能有餘地了,於是徐蓉廢了二十多年辛辛苦苦布好的局,就這樣被年紀輕輕的阿彩給全部篡奪,也不知道阿彩用了什麼辦法,竟然能夠讓陳浩和他的老婆鬧起了離婚,一門心思地想和阿彩在一起。

 徐蓉被陳浩踢出去的第二天,徐蓉就帶着她的那一幫人堵在了鑽石凱悅的外面靜坐,見到客人便直接驅趕或者直接告訴他們鑽石凱悅要倒閉了。徐蓉的做法無疑衝動了些,把陳浩逼急了,陳浩直接叫了一幫人過來和徐蓉的人火拼,最後的結果,無疑都進了派出所。

 聽說徐蓉被打得很慘很慘,牙齒都掉了好幾顆,是被陳浩活生生用腳踢掉的。當聽到這些事情的時候,我一整個晚上的心情都十分復雜。

 那一晚,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夢見自己披頭散髮被人用繩子綁在牀上,用鞭子不斷地抽打,然後杜一諾摟着一個女人揚長而去……我從夢中驚醒,痛哭流涕。

 許小亞被我嚇醒了,連忙打開燈問我:“寶兒,你怎麼了?你怎麼哭成這樣?”

 “做了個噩夢。”我發覺是夢之後依然心有餘悸,我扭頭臉色慘白地看着許小亞說,“小亞,你說男人一旦負心起來,怎麼這麼禽獸不如?”

 許小亞見我額頭上都是冷汗,連忙從旁邊的牀頭櫃上拿了溼巾替我擦汗,她悻悻地說:“我已經領教過一次男人的負心了,我們早點明白情情愛愛的東西不太靠譜,才能早點爲自己的人生做好計劃。寶兒,我得提醒你一句,管驍和浩辰是一樣的人,他們可能被我們一時吸引,但是他們比誰都現實,所以你千萬別……”

 我聽許小亞這麼說,苦笑了一下,我說:“放心吧,管驍不是我心裏的那個人。”

 “一開始我和浩辰也只不過是玩玩,可是後來時間長了,xin質就變了。你還是小心點吧,他們那樣的男人,對我們來說吸引力太大了。”許小亞說道,又說,“我不想再見浩辰了,不過他也奇怪了,現在我不粘着他了,他反而越來越貼着我了,以前從來不會給我發短信,現在每天都主動打電話或發短信給我,還讓我別在紫金城上班了。”

 “男人都這樣吧,越粘着的越覺得不稀奇,總覺得不在乎他的才是寶貝。”我悻悻說道,懶懶靠在牀上,悠悠地說,“不知道一諾和南陽,現在到了哪裏,你說這麼晚,他們還在開車嗎?”

 “拜託,杭城離西藏很遠的,你要是想知道他到了哪裏,打個電話給他不就可以了?”許小亞想當然地說道。

 我搖了搖頭,我說:“不打了,他如果到了,應該會打電話告訴我們的。”

 “你啊,也不知道你兩要較勁到什麼時候。”許小亞突然幽幽地說道,估計是清醒了,也睡不着了,乾脆倒在了我的腿上,她總是有一種把我當姐姐的感覺,大概因爲我們都身世淒涼吧。

 “我兩較勁?”我不禁詫異,我沒想到大大咧咧的許小亞會這麼細膩。

 “你兩不是較勁是什麼,明明彼此喜歡對方喜歡的不行,卻非要各自找人。其實我知道,你心裏真正喜歡的人是杜一諾,只是你不想承認,甚至拼命想轉移。”許小亞說道,又說,“或許像我們這樣的人,愛情是最奢侈的東西吧,所以即使是遇到了,也不想去觸碰。”

 我摸了摸她的頭,我說:“不說這些了,睡吧。好好賺錢,爭取我們能早點擺脫這樣的命運比較好。”

 “嗯,對。”許小亞嘻嘻一笑,然後說,“我已經想好了,等我攢夠了十萬塊錢,我就離開這裏,自己去開一家小店,爭取在杭城能夠安家。”

 “這麼有志氣啊?想開什麼店呢?”我被她的話逗笑了,這是我們兩第一次對未來開始憧憬。以前那一段沒有身份證的日子,我想都不敢想。可是今天許小亞提起來,我突然發覺,我已經有足夠的身份追求自己的人生了。

 馮瀾……沐爺取的這個名字真詩意,我忍不住從包裏拿出自己的身份證,看着上面的自己,忍不住咧開嘴笑了起來,彷彿忽然獲得了無限的力氣一般。

 “什麼店都行啊,只要能換一種生活,哪怕用命去換,都是值得的。”許小亞突然咬牙切齒地說道,隨後突然哭了出來,“寶兒,我有時候覺得自己好苦,一個人飄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關心,沒有人疼,無依無靠,有時候真不知道這樣活着有什麼意義。每次看到別人的爸爸媽媽對他們那麼好,看到他們走到哪裏都有人關心,我真的好羨慕好羨慕……”

 “小亞……”我被她說得鼻子一酸,忍不住也溼了眼眶,“以後,我會關心你,疼你,我們一起闖蕩,我們都做彼此的親人,好不好?別哭了,剛纔不還說的好好的麼?等我們賺了足夠的錢,我們就離開這樣的是非之地,換一種身份重新做人,我們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寶兒,你想過如果有天不做這行了,你做什麼嗎?”許小亞問我。

 我搖了搖頭,我說:“以前從不敢想,就想破罐子破摔一輩子。可是每一次看到杜一諾那麼努力那麼折騰,我就會想,有一天我有沒有可能和他一樣全國各地到處跑,有沒有可能我也會有不一樣的生活,可是我又害怕,我不知道我能做什麼,我對外面的世界一無所知。”

 “我們一起闖,像你說的那樣,一切都會好起來。”許小亞握着拳頭說道,又說,“我知道你把杜一諾當做希望,其實我也一樣。我總覺得,他和我們是一類人。”

 “是啊,他和我們是一類人。我現在比誰,都希望他能真正靠自己站起來。”我不禁把目光投向了窗外,雙手合十虔誠祈禱,希望杜一諾能夠像他所說的那樣,某一天成爲他想成爲的那個人。

 窗簾外透過了一絲淡淡的曙光,以前我總是下意識躲避陽光,可是如今,我卻覺得陽光象徵着美好,而陰暗了這麼久的我們,太需要美好了。

 電話就在這時候響了起來,我一看到屏幕上那三個字,心跳本能地加快起來,我連忙接了起來,抑制着心裏的激動問了一聲:“一路還平安嗎?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