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阿璿的味道

發佈時間: 2023-02-14 10:3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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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申璿的手還拉著裴錦程的,因為他那時左手垂在外面,看到他的婚戒,她便伸過自己的右手,與他握住,然後睡下去。

 毯子很大,是上面兩米的大床上的,蓋在他身上,還可以蓋在她身上。

 地上還有地毯,不覺得冷。

 可這時候感覺心肝脾肺腎都要被砸出來了。

 裴錦程本來已經驚醒,這時候聽見申璿大叫,驀地睜開眼睛。

 入眼的是申璿瞠目張嘴的慘相!

 “阿璿!”

 “你!壓!死!我了!”申璿一字一頓的咬著聲音喊道。

 裴錦程這才意識到壓到了申璿,忙忙的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與申璿的左右手還握在一起。

 一起身又被拉了下去。

 申璿再次被壓,不得不腹誹,同樣是被壓,怎麼現在被壓得這麼難受?!

 裴錦程哪裡知道申璿腦子在這種痛苦的時候還在想那些事情,鬆開申璿的手,側身撐到邊上,又坐到沙發上,把申璿拉起來,“有沒有傷到?”

 申璿被砸得元氣大傷,感覺自己的肋骨是不是被砸斷了,揉了揉有些發麻的右手,“沒事,我身體好。”

 裴錦程眼裡一松,“你怎麼睡在地上?”

 “沙發上睡不下兩個人。”

 裴錦程看了一眼窗外,已經黑得只剩下苑燈照著,廳裡的燈不亮,大概是故意關掉了一些燈。

 天黑成這樣了。

 沙發上睡不下兩個人?

 裴錦程一笑,揶揄道,“想跟我睡,用得著這樣嗎?”

 申璿原本還在揉著手,一聽裴錦程的話,被什麼東西撞了似的,震的扭身抬眸,“你亂說什麼!”

 “我又沒說什麼,想跟我睡不是很正常嗎?我又沒說要睡成什麼樣,瞧你急的。”

 申璿從地上撐著站起來,裴錦程說話的這樣子,壓根就不像操勞過度的,她肚子可是餓得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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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一站起來,裴錦程便拉著她一扯,整個人不偏不倚的落進他的懷裡,坐在他的腿上,他伸手摸著她的背,方才的揶揄之聲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低聲輕斥,“睡地上的事你也幹得出來?不怕潮氣鑽進身體裏?這是一樓,再是打過地基,下麵也潮的。我看你到老的時候這裡痛那裡痛的時候可怎麼辦!”

 到老的時候?

 這幾個字聽著,真真是苦澀得很,誰又知道誰的老年會是什麼樣子?

 到老的時候,她又是和誰在一起?

 那時候這裡痛那裡痛,又跟他有什麼關係?

 如果跟他在一起,那時候的白珊在哪裡?

 兩個的世界,多了一個人,好彆扭。

 “我老了是我的事,不要你操心。”

 申璿時不時喜歡這樣說些冷腔冷調的話,裴錦程遇到這種情況,要不然就吵,要不然就不理,要不然就像現在這樣,轉移話題,“還沒吃飯?”

 “沒,飯菜都燒好了,保著溫,怕是沒剛燒出來的時候好吃了。”

 裴錦程拍了拍申璿的腿,然後一提抱她,自己也跟著站起來,“沒關係,鐘媽燒的菜,保著溫的也比外面的味道好。”

 申璿很慚愧,學得再認真,燒菜都燒不好,湯湯水水的東西還好弄點,畢竟只要不弄得太鹹,燉得久點,味道總會出來。

 可是掌握火候翻炒的東西,就不是那麼好把握的了。

 跟著裴錦程走到餐桌邊,開始吃飯。

 裴錦程吃飯時,抬眸看一眼認真吃飯的申璿,她在主宅吃飯不會這樣,但在梧桐苑吃飯的速度就很快,總是大口大口的,一點也不注意形象。

 雖然到申家去過,那種家教氛圍教育出來的孩子xin格散慢些,可吃飯這樣的禮儀總該是有的。

 比如細嚼慢嚥,這是最起碼對對面吃飯人的尊重。

 申璿在外面的時候禮儀都做得很好,在申家其實也還算注意,難道現在這樣也是她的本xin不成?

 若換了白珊,被剛才那麼一砸,不得委屈個半天,哪能這樣狼吞虎嚥,即便很懂事的不說什麼,但是决不會像她這樣,像個沒事人一樣。

 她真是太不會撒嬌了……

 “剛才被我砸得,還疼不疼?”裴錦程一手握著碗,一手拿著筷子,頓下來,認真的問申璿。

 申璿搖搖頭,一根小青菜夾到碗裏,看著裴錦程如此認真的眼神,認為對方有些小題大作,大驚小怪,“沒事啊,疼得那麼厲害,我還吃得下飯嗎?現在就覺得餓。”

 裴錦程哂然一笑,果然不會撒嬌,這女人,真是氣死人。

 兩人很久都沒有好好說過話,反倒是娶了白珊之後,話說得多了起來。

 也許時局已定,一切都不可能有所改變。

 申璿沒提什麼要求,裴錦程依舊在梧桐苑洗澡睡覺,她不敢相信他已經和白珊注了册居然還在這邊睡著。

 其他長輩怎麼分配跟小妾的時間她從未去打聽過。

 所以裴錦程的舉動讓她越來越相信,他娶白珊,真的是為了那一紙信箋。

 洗好澡後鑽進被窩裏,從他的身後抱住他,細手撫上他的胸膛,手被大掌捉住,他轉身過來,反客為主,一點點解衣褪衫,將她剝個精光。

 他閉著眼睛也能吻到她的耳垂,舌尖能舔到她細小的耳洞的位置,以前喜歡白珊的耳垂。

 他不喜歡女人弄些怪異的裝扮,所以白珊連耳洞都沒有打。

 外面的女人花枝招展,他已經看得發膩,白珊的耳垂一點也沒有損傷,很完整,不會因為想要細看的時候,發現那些一個小點,很不舒服,總覺得一件藝術品,有了瑕疵。

 白珊要戴耳環也是夾式的。

 喜歡跟一個女人上床喜歡到這種地步,到是他沒有想到過的,連曾經覺得漂亮的耳垂打了洞就是可惜的理論也可以推翻。

 他有時候經常想,是不是可以朝著她的耳洞裏吹點氣,那陣風可不可以從她的耳洞裏穿過去。

 次次這樣做的時候,她就癢得一直一直的扭,哼哼嘰嘰的將頭偏著往另外一邊躲。

 她越是這樣,他便越是玩得凶。璿著候這不。

 以至於後來到底是為了想吹氣過她的耳洞,還是為了呵她的癢,連他自己也分不清了。

 但是他閉著眼睛也能分得清的是,阿璿的味道。

 ………………………

 相較於那邊的一室春色旖旎,白珊的茉園似乎還未到茉莉花開的季節,寥落寂靜。

 她坐在梳妝台前,拿著在吉達注册的結婚證明,嘴角有些抽動。

 為了得到這個東西,她想盡辦法。

 可是拿著這個東西,上面除了她和他的名字,什麼也沒有。

 她換了新買的xin感睡衣,耳後和內腕處都塗了香氛,她現在的身材已經養到和四年前沒有差別了,不像傷心時的瘦骨嶙峋。

 他們才注册了結婚,他不是應該過來陪她的嗎?

 可是他卻只是讓鐘媽過來帶話,讓她早些睡,最近空氣很幹,多吃些潤的東西,缺什麼短什麼,一定要找生叔,找鐘媽也可以。

 這就是他說的照顧一輩子嗎?

 他們曾經是最親密的戀人啊,怎麼會弄成這樣?

 連結婚這樣的大喜,他也不陪她。

 以前住在這園子裏,她的身份是“白小姐”。

 如今也是裴錦程的家後了,她總不能還像以前一樣,忍吧?

 她站起身來,將結婚證明裝進抽屜裏,鎖好。

 又脫掉身上薄如蟬翼的低胸睡衣,換衣服。

 阿月一直守在樓下,她開始也興致勃勃的想要等裴錦程過來,可後來,失望的頻率從時針變成分針,現在過渡成秒針。

 阿月從進了裴家那日起就知道,這樣的豪門,是要爭寵的。

 其實跟別的豪門一樣,只不過鬥的範圍從外面轉移到了家裡。

 而自家小姐一直處於失寵的位置,讓她感到很憂心。

 白珊從樓上下來,阿月一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小姐,少爺……”

 阿月還改不了口,因為也感覺叫“小姐”比叫“姨娘”好聽。

 “他沒來,我知道,手機關機,我過去找他。”白珊說話字字清晰,梨花頭溫柔可愛,可她卻並沒有半點柔弱。

 她心裡是恨申璿的,曾經幸福安恬的生活,一切都是被申璿給毀了的。

 她也不想變成這樣,都是申璿給逼的。

 申璿不但把她的未婚夫砸成了植物人,還搶走了裴家大少奶奶的位置,原本屬於她的一切,都被申璿搶走了。

 阿月見白珊沒有自憐自艾,一下子也跟著有了鬥志,“小姐,我陪你去!”

 白珊領著阿月才走到茉園門口,她的手機響起來,她看了一眼,沒有存裴錦瑞的號碼,可號碼卻是記在腦子裏的,她頓了脚步。

 接聽。

 那頭的男人說話笑中帶諷,“二嫂,哈哈,嫁進裴家,感覺如何?我說過你自作聰明沒用吧?後悔了嗎?”

 白珊原本清柔單純的眸色,裡面的光也越來越冷,她轉身往茉園裡走,壓著聲音,反諷道,“如果不是我,你大嫂的肚子怕是也大起來了,不是嗎?難道你不高興?”

 裴錦瑞躺在自己的床上,聽著白珊說話的口氣一次比一次冷靜,他暗暗覺得這女人心海底針的話還真是沒說錯。16xws。

 上次不但想要反將他的軍,這次都學會反嘲諷了,她真是一次又一次的讓他刮目相看。

 她說得也沒錯,申璿懷孕的事情,是他沒想到的。

 曾經記得他對申璿說過,不要懷裴錦程的孩子,她當時還答應過。

 最後還是懷了。

 好在那次的事,大人沒事,孩子流了,要不然以後有了孩子,就是個麻煩。不過就算懷了孕,用那樣的管道流產也太危險,萬一那天裴錦程沒有趕回來?

 “我的確是應該謝謝你,不過就算我要流掉她的孩子,也用不著你來動手,你差點要了她的命。”裴錦瑞的聲音,到了最後,是出奇的冷冽。

 白珊走上了主樓的臺階,轉身朝著阿月一指,讓她關上茉園的門,對著電話不屑道,“你是想跟我算帳?”

 “不算帳,我只是想讓你認清形勢,我大哥娶你,不過是為了阿璿那張信箋罷了,你還想一個人孤軍奮戰?”

 一提到信箋,白珊眼中一亮,“你既然有一張假的信箋,為什麼不再模仿一張?”

 裴錦瑞倒不想白珊居然會提這一茬,是該說她笨好,還是說她聰明?“再拿一張?是想告訴我大哥你拿假信箋騙他結婚?還是想讓我大哥懷疑你和那件事有關,居然可以拿出兩張一模一樣的信箋?你擺明了是想讓我大哥從你身上下手,徹底的花盡力氣來查這件事的始末??白珊,你的自作聰明,會害死你的,難道你現在還不明白?”

 白珊倒了杯水,今天晚上她感覺自己的喉嚨都在冒煙,骨子裡好象有另外一種氣勢在向她宣戰一般,好容易暴躁,一口氣將一整杯水喝了個底光。

 裴錦瑞說的話,一下子把她敲醒,不錯,就算她真是恨不得馬上把申璿從裴錦程身邊除去,送進監獄,但是她永遠不能再拿一張信箋出來。

 不管是裴錦瑞說的哪一種,她都是不打自招的陷害申璿。

 而裴錦瑞也絕不會再提供一張信箋給她,他也一定擔心被她拖累。

 最重要的是,她一定不能讓裴錦程將事情往她身上聯想,信箋的事,想都不能再想。

 那麼,她的出路,真的只有裴錦瑞了嗎?

 和裴錦瑞這樣的人合作,自己很吃虧,總覺得對方算計得太透徹,到頭來,說不定一點好處也不會有。

 可是在這座深宅大院裏,她又能上哪裡找到合適的合作夥伴?

 那幾個女人嗎?

 還是算了吧,婆婆那裡摸不准心思,萬一到了緊要關頭,突然轉向,她得不償失。

 二房汪鳳鳴也是個招是生非,又不敢承擔後果的女人。

 三房的蔣琳,太冷靜,事事分析利弊,又不喜歡爭搶什麼,肯定不可能跟她合作。

 原來這一宅子人,果真只有裴錦瑞了。

 她默然沉銀,半晌才放軟了口氣,“錦瑞,上次的管道,可不可以換一下,那樣冒險,如果我有個閃失,最後結果什麼樣,都難說了。”

 裴錦瑞嗤笑道,“沒有什麼比讓我大哥對阿璿失望,對你感激更有用了。”

 …第三更四千字,今天一萬字結束。明天的更新情况如留言板置頂說的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