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不過我看你好像一點都不感動

發佈時間: 2023-02-14 18:0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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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跤摔得着實狼狽,萬幸我穿的是褲子,不然在這麼一幫男人面前走光真是尷尬。

 “李鬆巖!你觸碰到我的底線了!”管驍一聲大喝,隨後劇烈地咳嗽了幾聲。

 我整個人狼狽地趴在地上,渾身巨疼,站都站不起來。我聽到浩辰對管驍說:

 “管驍你別動,我來扶她起來。”

 浩辰隨即走過來,用力把我從地上扶起來,讓我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我望着這滿屋的男人,每個人臉色表情不一。李鬆巖依舊一臉不忿,但明顯有些心虛。

 “鬆巖,我以後沒你這個兄弟了。”管驍抑制了咳嗽,看着李鬆巖,目光平靜地說道。

 他的話一出口,連我都驚訝了,我沒想到管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什麼?”李鬆巖吃驚地望着管驍,不敢置信地指着我說,“因爲她,你不和我做兄弟了?管驍,你是不是車禍撞到腦子變糊塗了?我們是從小到大的哥們,你爲了這樣一個女的,和我絕交嗎?”

 “對。”管驍既肯定又簡潔。

 “哈哈……”李鬆巖發出了一串怪異的笑聲,“有沒有搞錯?管驍,你腦子進水了?你確定不和我做兄弟了?”

 “對,滾。”管驍沉聲吐出了兩個字。

 李鬆巖“嚯”一下站了起來,看了看管驍,又看了看我,整整好幾秒鐘都說不出話來。隨後,他摔門而出。

 “管驍,這……”浩辰忍不住開口。

 “誰要是開口爲李鬆巖說半個字,也給我滾。”管驍冷冷地說道。

 頓時,病房裏一片沉默,沉默得讓人壓抑。我詫異地看着管驍,我不敢相信他會爲了我這麼做,可是他的表情那麼認真,他是真的動氣了。

 他似乎知道我在看他,他扭過頭看着我,溫和地說:“以後,我不會讓人欺負你了,誰都不行。”

 “管驍!”浩辰吃驚地喊了一聲,像看怪物一樣看着我,我知道他心裏的潛臺詞。

 對,曾經他和杜一諾做哥們的時候,杜一諾也曾這樣爲我。在那一刻,我看到了浩辰眼中對我的畏懼。

 管驍擺了擺手,有些疲憊地說:“我累了,你們回去吧。鬆巖那裏你們幫忙勸勸,如果以後他還是這樣對寶兒不尊重,那我不會認他當兄弟了。”

 “鬆巖剛纔的確過分了,怎麼能對一個女生這樣,等下我說說他。”邁克說道。

 “走吧,我們,讓管驍好好休息。”浩辰站了起來,拍了拍邁克的肩膀說,“我們去林城轉轉,我好久沒來這邊玩了。”

 “行啊,前幾天我認識了一個妹子,很可愛很有意思,我打電話問問她有沒有空陪我們一起。”邁克和浩辰邊走邊說道。

 “不要!”我有一種預感,邁克指的是許小亞。

 但當我喊出來的時候,邁克已經和浩辰轉身下了樓梯,我想追出去,管驍卻喊住了我,“寶兒,你先別走。”

 “邁克肯定打電話給小亞,這樣小亞又得和浩辰見面了。”我焦急地說道。

 “你自己都摔成這樣了,你還管那麼多做什麼?過來吧。”管驍對我說道。

 “浩辰不是出國了?怎麼才幾個月就回來了?”我走過去坐下,不安地問道,又掏出電話來打給許小亞,偏偏許小亞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好像他家哪個親戚去世了,他回國一段時間,應該還會出國。”管驍說。

 這時候,許小亞給我回了電話,我接起電話趕緊說:“許小亞,邁克要是約你你千萬別答應。”

 “爲什麼?我已經答應了啊。”許小亞不解問道。

 “完蛋了……”我鬱悶至極,“浩辰回國了,和他在一起。”

 “什麼?”許小亞在電話那頭的聲音立馬高了八度,“沒事,那我就會會他。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

 許小亞說完便掛掉了電話,管驍有些失落地看着我,我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我問:“怎麼了?”

 “你意識到我剛纔爲你做什麼了嗎?”他問我。

 “什麼?”

 “我爲你和我從小到大的發小決裂了,我們從小到大從沒鬧過不和,”管驍有些無奈地說道,“不過我看你好像一點都不感動。”

 “啊?”我這才意會過來,“我不知道怎麼說,不過,謝謝你爲我打抱不平。”

 “就這樣?”管驍顯然失落的很。

 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了管驍在期待什麼。他望着我的眼神和杜一諾望着我的眼神一樣,既飽含着滿滿的癡迷,又深藏着濃濃的無奈。給我的感覺,似乎他們都想讓我的心再起波瀾,可是奈何我心如止水,已經不再會輕易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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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我本就不是一個會輕易動心的女人。特別是心動過然後被傷過之後,就更不會了。

 “那還要怎樣?”我故意裝傻,衝着管驍莞爾一笑。

 管驍悻悻地看着我的臉,伸手替我撩撥了一下頭髮,他想說什麼,但是並沒有說出來。隨後,我們之間的氣氛變得尷尬。他或許以爲我會感動,但我並沒有。

 這一天之後,我以上班爲由,沒有繼續去醫院看望他。同樣,他也沒有聯繫我。富二代如他,我想,我的回饋傷了他的自尊。所以,我們的關係再一次降到冰點。

 我隔天就開始上班了,瘸着腿整天站在自己的區域,爲來往的客人講解各種牀的好處,我很快熟悉了產品知識,知道了不同品牌的牀品,也邀請客人試睡,每天雖然很忙,但是很充實。我由此確定,我已經適應了這樣的生活,並且喜歡上了這樣的生活。

 尤其在我的遊說下,一件件傢俱被客人下了訂單之時,這種成就感,遠遠大於在鑽石凱悅收到客人小費的成就感。我轉正了,模特這件事並沒有落在我頭上,被楊璐搶走了,不久後商城隨處可見楊璐那張過度修飾的臉和過度虛僞的笑。

 半年時間過得飛快,在這半年裏,我保持着單身,許小亞桃花運不斷,特別是邁克,和她一見如故,天天帶着她各種狂歡各種嗨。倒是我,這半年大多深居簡出,安靜得很。

 杜一諾半年裏陸陸續續給我送了好多書,都是沐爺囑咐他帶來給我看的,有文言文版的,也有世界名著,更有不少歷史名女人的傳記,讓我把看書當成任務完成。起先我看到文言文就頭痛提不起興趣,但後來慢慢沉迷進去,開始一發不可收拾。

 腿傷痊癒後,在小腿上落下了一塊不小的傷疤,我看着這個傷疤十分礙眼,於是年關將近的時候,我去紋身館挑了一個“彼岸花”的圖案,直接在傷疤上紋了一朵彼岸花。

 紋身的帥哥說,那麼多圖案,你偏偏選擇了這個。彼岸花一千年花開一千年花落,花葉永不相見,太決絕太無情。

 我微微一笑,兩個小時後,我的腿上一朵紅色彼岸花怒放着,比那個傷疤瀲灩太多,我目不轉睛地盯着看了許久……然後,微笑和那帥哥道別,走出了紋身店。

 穿着最平常的衣服,素面朝天揹着包走在街上,與熙熙攘攘的人羣融合,我不再是這個羣體的異類,沒有人再對我另眼相待。我依然渺小,但是好歹,不再卑微了。

 “嗨,美女。”我正感慨着生活大好的時候,突然有人在身後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狐疑轉身,一看,是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人,“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那邊有一個人想見你。”這男人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角落,我注意到有一個頭上圍着絲巾、戴着墨鏡的女人站在那裏,因爲包得太嚴實了,我根本不知道她究竟是誰。

 “她是誰?”我不禁問道。

 “她說你看到這個,就會想見她的。”這男人遞給我一個東西,然後直接走了。

 我驚訝地往手裏一看,是一張我和徐蓉昔日的合影,我還記得這張照片,這是我剛滿十八周歲那天,徐蓉和我去照相館裏照的。那時候,我們還是一對感情很好的姐妹。

 我擡頭望向了那個地方,這時候,她已經摘掉了墨鏡扯掉了紗巾,當她露出光頭的時候,我渾身都忍不住一抖,我不由自主地朝着她走了過去,不敢置信地喊了一聲,“徐姐,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