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 不穿的衣服

發佈時間: 2022-10-06 02:2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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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霽軒從楚家老宅出來以後便打電話吩咐白錦然去趟律師事務所,隨後,帶着柴君去了森木。

 本來是想要去看看頑固的楚荊揚和楚飛揚的,但木少寒打電話過來說暫時不能回來,所以,他還是決定看看安穆是否還活着。

 楚霽軒離開後不久,楚未華也從裏面走出來了,他忽而想去看看宋微,不知道爲什麼才。

 聽說宋微失蹤的這些日子裏發生了很多事,她肚子裏的孩子也有了點問題,想到這裏,楚未華心中的罪惡感又多了幾分摹。

 他一路心有不安的來到宋微所在的四合院,這個時候宋微一個人正坐在庭院裏的葡萄架下指揮阿姨們採摘葡萄。大串大串的葡萄紅得發紫,顆顆碩大,紅提這個品種在南方是不太好種的,可這幾棵葡萄樹卻長得格外好。

 採摘的葡萄不少,宋微心下尋思着這下可以給言言和霽軒打葡萄汁喝了,還能弄點葡萄醬吃麪包,他們應該都很喜歡吧?

 突然,一個曾令她萬分厭惡而又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宋微詫異的擡頭便看見那個差點毀了她一輩子的男人。再想想她才幫助過他們一家人,他們便反咬一口的卑鄙行徑,宋微便看都不看楚未華一眼。

 斜睨了一眼楚未華,好似沒看見一般,繼續指揮着兩個阿姨採摘葡萄。

 “微微,我想和你聊聊。”

 對於楚未華,宋微目前的感覺就是他一來,準沒好事,還不如不來!

 於是,宋微的臉色變了變,淡漠冰冷的聲音幽幽的飄起:“我和你,有什麼好聊的?”

 她不想和楚未華說些什麼,而且也覺得沒必要再說些什麼了,更不屑於和他說任何事情!

 想想他們楚老二和楚老三一起大肆宣揚霽軒不是楚家人的時候,她就已經和這些人再無任何的交情可言。楚老三一家當初拿了她的錢的時候可是說得清清楚,他們一家人當時的表現,可以說是卑微至極。

 可是,最後呢?楚老三一家卻是助紂爲虐,旁敲側擊!甚至楚荊揚的媳婦還和楚老二的媳婦一起大肆宣揚關於父親楚天凡和霽軒的負面新聞!

 那個時候,他們可曾念一點點的舊情?

 總之,這一次,宋微算是把楚老三一家看得透透的了,再不想相信他們家任何一個人。

 黃葉在楚未華的身後簌簌的飄落,楚未華的身影略顯蕭條,他擡頭偷偷的瞄了一眼宋微,眼底光暈流轉,情緒複雜。

 而宋微終究還是沒能硬心腸的拒絕楚未華,她深吸了口氣,撐足了耐心,無奈的對着兩位阿姨道:“吳阿姨、李阿姨,麻煩你們先離開一會。”

 “是。”兩個阿姨都是很會察言觀色的人兒,看見宋微那一臉煩悶便心中瞭然,十分恭謹客氣的說完,便緘默不語的轉身離開。

 “微微,我其實就想問你一句,你當真那麼討厭我嗎?”

 問出這話以後,楚未華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愚昧,這話還需要問嗎?他簡直是在說一個笑話。

 宋微沒想到楚未華居然找自己,就是問的這句話,不覺有些發愣。

 說到底,楚未華是她的前夫,坑害了她那麼久,從頭至尾這個男人都沒有對她做過一件好事,大概此生唯一的好事,就是將她推進楚霽軒的懷抱。

 “其實,不討厭,也不喜歡,這就是我現在對你的態度。”或許談及的話題她並不想深入,所以宋微淡淡的說。

 對楚未華因爲不曾愛過,所以也沒有恨,因爲是無關緊要的人,所以無關喜歡與討厭。

 楚未華聽到宋微說不討厭的時候面上有忽而閃現出來的欣喜,只是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眼睛似有似無的就會落在宋微身上,而又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種悔意已經開始紮根深入,漸漸幾成蒼天大樹。

 楚未華自認自己不是個好人,他只是莫名其妙的開始對自己的前妻動了心。

 所以午夜夢迴的時候,他多少次惱恨當初對宋微做下的事情。

 如果不是自己利欲薰心,或許今天宋微就已經是他明媒正娶光明正大的妻子。

 只是楚未華不知道的是,人與人在一起的確是需要緣分的,就好比無論如何,宋微和楚霽軒都會走在一起,而楚懷瀾與周桐命中無緣——如果宋微在楚家的身份大白,她和楚未華根本就是有血緣關係,那到時候可就混亂不堪了。

 宋微從沒有細想過這個關節,是因爲她壓根沒有把楚未華當做自己生命中的重要角色。

 而楚未華和楚霽軒見了面,突然跑來看宋微,明知道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卻還是控制不住自己。

 宋微皺了皺眉,見楚未華看着自己卻不說話,只好深吸口氣說:“你知道不知道僞造遺囑是犯法的?這一次,你們又想在東窗事發以後將這一切嫁禍給誰?”

 這句話一語說中楚未華的心事,當年若不是他,宋微怎麼可能被陷害入獄呢?

 他豁然間在那雙明亮的眸子裏,有些心虛。

 時光在兩個人之間穿梭流淌,卻終究回不了她曾嫁給他的美好時光。歲月繼續前行,那美好的時光如今也不堪回首。

 “對不起。”楚未華只能說出這三個字來。

 然而,這三個字卻讓宋微震驚不已,她詫異的回眸看着滿臉羞愧的楚未華,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在演戲。

 想當年,他假裝喜歡自己的時候,海誓山盟的時候,都裝得很逼真的!

 愣在原地的宋微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楚未華,一時之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對不起,都是我鬼迷心竅害苦了你。”楚未華又重複了一句。

 走投無路的他是真心的悔過了,被賭債逼到絕境的時候,沒有一個親戚願意借錢給他們的時候,是宋微偷偷的送錢過來,也正是因爲這事,宋微和楚霽軒置氣,之後,宋微便失去了楚霽軒的保護,失蹤了兩個月之久。

 好久,宋微才支支吾吾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你忙吧,我已經來看過你了,也該回去了。”楚未華隨意的抹了一把臉,迅速的轉身離開。

 偌大的四合院裏,留下宋微一臉茫然的看着楚未華離開的背影,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幾天後,楚家再次譁然衆生,氣勢洶洶比之前那兩場婚禮所鬧出來的動靜不堪伯仲。

 新聞各大頭條關於楚家遺產案的消息比比皆是,楚霽軒與楚天凡終究還是選擇了把這件事情擺上了法庭,開審過程全程都有記者跟隨,絕對透明。

 就是因爲這場官司的透明度,現在,可是鬧得滿城風雨,楚家再次成爲了衆人矚目的焦點。

 法庭上,帕克出示了筆跡鑑定的結果,楚霽軒和楚天凡作爲原告請來了知名律師張勇生爲其辯護,但礙於沒有證人出場,所以整個遺產案進展極慢。

 宋微坐在陪審席上,楚荊揚和楚飛揚的兩位夫人依舊緊咬那張遺囑是真的不鬆口,並且花巨資請了國際知名律師。

 整場官司的進展滯待不前,楚二與楚三的兩個妻子甚至還把楚天凡扣押丈夫的新聞再度曝光,以增加官司受關注度的籌碼。

 楚家一時間,變成了南城無數人口中的笑柄,再不是那受人景仰的百年望族。

 國際鑑定師帕克的證明雖然彌足關鍵,但法庭上的爭論卻依舊熱鬧不已,一時間似乎還是定論不足。

 這場官司足足打了快一個月,就在衆人都快失去耐心的時候,陪審席上突然間站起一個人,他面色鐵青的說了句,“我能證明!”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楚未華的身上。

 而他甚至連擡起頭的勇氣都沒有,不敢看父親,不敢看母親,不敢看宋嵐,也不敢看滿懷感激的看着他的宋微。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逐漸外泄,他生怕自己會再次失去站出來的勇氣,於是再一次重複道:“我可以、可以證明……”

 這句話再次砸在場中,雖然聲音有些顫抖,有些底氣不足,卻依然使得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照相機以及攝影機全部聚焦在楚未華的身上。

 下一秒,宋嵐回過神來,眼底有瞬間洶涌而出絕望,她拼命的捶打着楚未華,尖銳着嗓子嘶吼道:“你個混蛋!你在胡扯八道什麼呢?你個混蛋!你不許去!”

 本來還做着發財夢想着把楚霽軒和宋微踩在腳底下的宋嵐因爲楚未華的這一變故,差點癲狂!

 她已經完全顧不得形象,只是想着如何能夠阻止楚未華上去。

 看着這一場譁

 變,宋微也怔得說不出話來,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關鍵時候竟然是楚未華站了出來。

 難道,他真的良心發現了嗎?

 “請證人上前陳述證詞。”法官敲擊着公平錘,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目不斜視的看着楚未華,楚荊揚一家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氣憤不已,楚飛揚的眼神有些閃爍,看來已經猜出來結局。

 而這邊,楚天凡和楚霽軒從頭到尾不置一詞,他們也是震驚的,本以爲這場官司也許會停下來,沒想到證人出現的如此迅速而且絕對有力。

 其實連楚霽軒也沒想到,自己去找楚未華說的幾句話,居然會產生這樣的質變。

 而楚荊揚應該是做夢也沒有想到會栽在自己的親生兒子的身上吧?

 有生以來,楚未華第一次與父親爭鋒相對,正面衝突,第一次與父親站在相對立的立場上,第一次如此正義的指責着父親的卑略行徑。

 他深知,此次之後,他很有可能會被逐出家門,會被稱之爲家門的不幸。

 可他實在是不想在坑害宋微和楚霽軒了,尤其是宋微,他對不起她的太多了,即使用下半輩子來賠也是賠不了的。

 這遺產官司,終究是在衆人震驚的目光朝着楚霽軒他們所希望的方向發展了去。

 ……………………

 江家別墅裏,江墨遠目光淡漠悠遠,深邃的眸子狹長,微微眯起,他薄脣輕啓,雲淡風輕的問道:“怎樣?”

 電話裏頭的人話語中帶着遺憾,小心翼翼的回覆道:“爺,官司,楚霽軒贏了。沒想到中途的時候楚未華竟然跑出來作證了,估計……輕判不了。”

 聽完這話,江墨遠的面色冰冷了起來,冷若冰霜的啐了一句:“廢物。”

 隨即,十分乾脆的掛斷了電話。偌大的房間裏,他一雙漆黑的眸子犀利異常,緊握的雙拳狠狠的砸在桌子上。

 江老爺子已經知道楚霽軒的身份,再動手實屬不易,可若不動手,難道要這樣一輩子被楚霽軒壓制着麼?

 江墨遠是個十分合格的賭徒,在他看來,寧可拼了性命的賭一把也比一輩子備受壓制的好。

 ……………………

 楚霽軒和楚天凡因爲楚未華輕而易舉的贏得了官司,一起前來的新聞媒體很快便把這個消息傳遍了整個南城。很快,所有的人便都知道了遺囑案的曲折與結局,全程關注這場官司的人們更是各個讚揚着楚未華的大義滅親,正義凜然。

 而楚未華卻因爲這事更加擡不起頭來了,母親和宋嵐從官司結束便一直不停的打罵他,宋嵐更是提出了離婚的要求,她和宋微鬥了一輩子,本以爲這一次官司贏了可以藉着楚荊揚的財勢好好的壓一壓宋微的威風,最好是能將她踩在腳底下,可如今看來,一切都變成了泡影。

 這場風靡全城的風波颳了沒幾天以後,楚天凡的停職決定便被撤銷了,各大報紙頭條紛紛指責之前對楚天凡的種種誤解。並說他捍衛一代名將楚南將的尊嚴,實在是個孝順的兒子,有楚南將的風範。

 這下,當初因爲楚天凡停職而斷言楚懷瀾未來不堪的周家,可是被狠狠的扇了下臉。

 他們絕對沒有想到,楚天凡還會有回到原位的時候,而楚懷瀾又變成了以前那金光閃閃的楚懷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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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周家犯了個大錯,他們用狗眼看人低的行徑實實在在的表演了一場滑稽的投資錯誤。

 周老爺子看到電視後一氣之下住進了醫院,而早在楚懷瀾帶着周舟回南城便溜回到楚家的周桐,頓時間便氣的滿臉通紅。

 “我現在要去南城!你們誰也別攔着我!”周桐收拾好行李,徑直便往門外衝,周老爺子坐在躺椅上高喊着讓人過來看住周桐,可不能讓她把周家的顏面都給丟了。

 周桐怒氣衝衝的對周老爺子說:“楚懷瀾是我的未婚夫,憑什麼我跑出去一趟,周舟就能嫁給他?爲什麼不等我回來?”

 “胡鬧!你現在還去南城丟臉麼?!”周老爺子氣的臉色發白,“你不知道楚家現在和我們周家已經勢成水火了麼?周舟自從嫁到南城就再也沒聯繫過我們,那小白眼狼不可能把楚懷瀾讓給你!”

 周桐聽的臉色時青時白,她咬着牙站在那裏良久,豁然間脣角再度上揚,“那又怎樣?憑什麼要她讓,

 她本來就是欺騙了我的未婚夫的那個,我纔是正牌的老婆。”

 話剛落音,原本臉色還發白的周老爺子坐起身,目光在周桐身上上下打量着。

 周桐很漂亮,可以說得天獨厚的美豔動人,和她相比,周舟的確像個醜小鴨。周老爺子也不信,有周桐在,楚懷瀾還會繼續執着的選擇周舟,孰輕孰重楚懷瀾應該能懂的。

 想到這裏,周老爺子揮了揮手,讓手下人鬆開周桐的桎梏,“你去南城,就代表周家,好好和楚家賠罪,該怎麼說你自己應該清楚,把事情的責任怪到周舟的頭上就可以了,只要楚懷瀾肯和你重新開始,我們楚周兩家,還是可以像以前一樣嘛……”

 周桐撅着嘴,“就是麼,那我去找楚懷瀾好好問問。”

 周桐坐上了飛往南城的飛機,她就是要找楚懷瀾說清楚,這場婚姻本來就是她周桐的,和周舟有什麼關係?

 就是因爲這樣,她就要要回這段婚姻,反正周舟那樣的人,根本配不上楚懷瀾,而且,楚懷瀾怎麼可能錯過自己這樣優秀的人選擇周舟呢?

 兩者不必比較,他大概就回迫不及待的撲向自己,趕緊甩開周舟那個包袱的!

 一向自負美貌如花並且愛慕虛榮的周桐雄赳赳氣昂昂的朝南城楚家而去,她知道楚懷瀾家在哪裏,畢竟她曾經跟着楚懷瀾到過南城。

 只是剛到,她便吃了個閉門羹。

 此時此刻的楚懷瀾正帶着周舟一起去購物,他覺着周舟以前的衣裳,太樸素,太破舊。

 而且,周舟陪嫁的嫁妝實在是太少,基本沒什麼東西。

 這場婚禮本來就是爲周桐安排的,她能有什麼呢?

 寬闊的長街,楚懷瀾牽住周舟的手在路上走着。

 最近這些日子,周舟的性子要勇敢許多。她漸漸的學會跟他一起走在衆人的面前不再低着頭,也熟悉了跟在他的身邊感受着衆人五彩紛呈的目光。

 “你看這件裙子怎麼樣?”楚懷瀾提着一件紅色的裙子緩步走來,面上是溫和的笑意。

 雖然周舟外表素淡,但楚懷瀾就是想讓她試試鮮豔的顏色,或許她會讓人有不一樣的觀感。

 “可是……已經買了那麼多了,我覺得已經夠了,沒必要買那麼多的,我也穿不完。”周舟小聲的解釋着,她過慣了省吃儉用的生活,突然被楚懷瀾如此捧在手心裏寵着,她還是有些不太自然。

 聽着周舟的話,楚懷瀾的目光多了幾分的讚許,可依舊執着的將手中的長裙塞到周舟的懷裏,柔聲細語,聲音仿若天籟:“你老公不缺這點錢,去試試!”

 這話聲音不大,卻十分乾脆利落的落入周舟的耳中,她的臉上瞬間就飛過了兩朵紅雲。

 紅裝好似殘陽一般鮮豔無比,周舟白暫的皮膚,烏黑的髮絲柔順的垂下來,素面朝天,眉眼彎彎,笑意淺淺,緩步走出試衣間,她的一顰一笑都帶着靦腆與單純,和尋常的女孩相比,透着完全不同的味道。

 “怎麼樣,不好看嗎?”周舟有些不自然的垂下頭去,淡笑着問道。

 “我說不好看你會怎樣?”楚懷瀾打趣的說道,眼角眉梢皆是讚許之意。

 聽到楚懷瀾這種打趣,周舟緩緩的擡起頭來,本想回應一句,可就是在擡頭的那一瞬間,她渾身僵硬,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看見周桐滿臉鄙夷與不屑的看着自己,眼中的嘲諷淨顯,高高昂起的小臉上一雙精光閃爍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她。

 周桐?她怎麼會突然間出現?她……她要來做什麼?

 對於周桐的到來,周舟雙目閃爍着,好不容易被楚懷瀾培養出來的勇敢瞬間消失不見。

 她害怕,害怕下一秒,楚懷瀾就看見了周桐,然後,迫不及待的奔上去。她更加害怕周桐指責自己搶了她的未婚夫這件事,強烈的恐慌感瞬間洶涌在心間。

 感覺到周舟渾身不自在,楚懷瀾詫異的順着周舟的視線追尋而去,便看到周桐驕傲的昂起頭,拿着一件與周舟一模一樣的衣裳對着自己舉了舉,隨即,便大大方方滿臉自信的朝試衣間走去。

 不用動腦都看得出來,她這是在挑釁。

 聰明的女人,一上來就知道如何展現和利用自己的優勢。

 可那又有什麼用呢?楚

 懷瀾已經不在乎了,再美也與他無關了。

 周舟同樣看出了周桐的挑釁,眼看着她消失在試衣間的門口,記憶中,她的身材那樣完美,高挑,無懈可擊,等她出來不過是將她比下去罷了,何必自找羞辱呢?

 想着,周舟扳動着手指頭對着楚懷瀾尷尬的笑笑,低聲怯懦道:“懷瀾,我還是換掉去吧,這件衣服我穿着……”

 “好看,你穿着最好看。”楚懷瀾一字一頓的堅定的說着,看着周舟的目光十分溫柔。

 也就是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周桐從試衣間裏走了出來,她昂首挺胸的行至楚懷瀾和周舟的面前,面上卻帶着明顯的嘲諷,對着鏡子照了照,欣賞了下自己。

 周桐驕傲的昂起小臉,對着楚懷瀾問道:“你看,我穿這件衣裳怎麼樣呢?是不是比她更合適些?”

 聽得出周桐話語裏的挑釁與敵意,周舟的面容有些難看,好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對於周桐的問話,楚懷瀾倒是一臉淡然,漫不經心的上下打量了幾眼周桐,隨後,再打量打量周舟,然後,便聽到他不鹹不淡的評論:“嗯,還是我老婆穿上最好看。”

 聽得楚懷瀾的話語,周舟詫異的擡起頭來,下意識的便浮起甜甜的笑意。

 她一直都是那般怯懦的性子,自卑而又不知所措,可與楚懷瀾在一起的日日夜夜,他總是不斷的鼓勵着她與其他人接觸,多走出去看看,如果不是楚懷瀾,或者今天的她,依舊縮在周家的角落,做那最不起眼的醜小鴨。

 原本,這麼明顯的對比,可楚懷瀾還是說她好看……

 周舟迎向楚懷瀾的目光,滿是感激。

 她感激自己這一生能遇到這樣的男人,讓她體會到的幸福,滿溢於心。

 只是觸及到周桐,她再次迅速的低下頭去。

 她心裏有結,真的過不了這個坎。不管怎麼說,她搶了姐姐的未婚夫這件事情是不容置疑不可否認的。

 而周桐僵硬的站在原地,不可思議的看着一直不會忤逆自己的楚懷瀾這次竟然毫不猶豫的站在周舟的那邊,心中有莫名的失落與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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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那樣驕傲的性子,怎麼能容忍自己的未婚妻被一個不起眼的人搶走?在她看來,只要她周桐想要的,向來都是可以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是麼?可我怎麼記得你楚懷瀾的老婆應該是我,而不是她?”周桐回過神來,鄙夷而不屑的斜睨着周舟,一本正經的對楚懷瀾說道。

 這樣的話放在當下,讓周舟的臉瞬間通紅。

 可週桐接下去的話令周舟越發的不知所措起來,“周舟,我們周家待你也不薄,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你喜歡懷瀾我看的出來,可沒想到你居然喜歡到要搶他做自己的丈夫!”

 “我沒有!”周舟咬脣迴應了句,“是你自己逃婚,還留了個字條……”

 “這不是你一手操控的麼?”周桐冷笑了聲,轉身看向楚懷瀾,她以前是看不上楚懷瀾,哪怕是現在,也同樣不大看的上,可週桐就是不喜歡眼前這兩個人,好的忘記了自己的存在。

 她周桐不要的衣服,也不喜歡看見周舟撿了去穿!

 “楚懷瀾,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別看她總是擺出一副小白兔的模樣,心可是壞的很。”周桐異常冷靜,說話更像是穿心的利劍,“你知道不知道周舟13歲的時候就喜歡我喜歡過的男孩,只要是我喜歡的,她肯定都會看中,因爲她總是不會擁有!”

 “我沒有,你含血噴人!”周桐的話讓周舟渾身顫抖起來,面紅耳赤的脫口而出,“我沒有喜歡過你喜歡的!”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歡楚懷瀾了?”周桐下一句便再度讓周舟僵硬下來,和周桐辯論,她往往會輸得很慘。

 周舟怎麼不喜歡楚懷瀾了,她太喜歡了,喜歡得根本不願意去回想當初結婚的場面。

 她代替周桐嫁給了對方,這是她這一輩子唯一一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