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驚天動地

發佈時間: 2023-02-14 13:4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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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件是在極短的時間內酵成功的。

 這一則消息剛剛出來,邱正義便立時撥了楚建勳的電話。

 “建勳!怎麼回事!”

 邱正義那邊的聲音就像故意壓着一般。

 “正義,這件事情一出,我也沒法跟你交待了,你還是避避嫌。這段時間就不要跟我聯繫了。”

 邱正義拿着電話,這時候還太早,昨天晚上楚家剛剛出事,今天早上就曝了醜聞,怎麼回事!

 以楚家的關系網,這個醜聞若是沒有經過周=旋,誰敢?

 如果有進行過周-旋,那麼楚家爲什麼沒有聯繫邱家?

 難道背後又有極強的勢力在推波助瀾?

 邱正義不禁心慌一陣,“你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你跟我說說!我看看壓不壓得住。

 現在紙媒和電視裏都還沒出新聞。

 都是網絡上的消息,而且也是疑似,我們可以想辦法壓下來,讓消息的人全都站出來闢謠的。”

 邱正義滿腦子都是怎麼把這件事情壓下來。

 畢竟楚建勳在軍中威望極高,楚家又是大門閥,這事情一掀大,對楚家沒有任何好處,如果事情蔓延,楚家說倒就真的倒了。

 一旦私生子和婚內*的信息坐實了,又有勢力不停的藉此炒作,誰還再敢給楚家翻身?

 這是兄弟情義上的想要幫忙。

 拋開這一層,邱家和楚家走得近,兩個晚輩之間還有生意間的往來。

 這是斬都斬不斷的聯繫。

 如果楚家一倒,邱家當其中會被人指上。

 邱正義哪能不着急。

 邱銘俊是年輕人,比邱正義更早看到這則消息,他也站在邱正義的房間裏,難有嚴肅,不帶任何輕佻的看着父親通電話。

 吉燕玲抱着她心愛的貓兒,順着毛,也沒了往日的清傲,雙眉緊蹙盯着邱正義。

 “老楚?”

 “正義!這件事,你就別管了,這次讓我自生自滅,這次”楚建勳被信息催着不準與外面聯繫,他吐了口氣,“我掛了。”

 電話掛斷,邱正義聽到電話裏一陣忙音,再撥已是不通。

 邱銘俊臉色極不好看,“楚伯伯那邊怎麼說?”

 “我看這事兒,八成和闖闖失蹤有關係!有人想搞楚家,不然以老楚的xin子,哪能受這種擺佈?自生自滅的話都講出來了,是已經沒辦法了!”

 邱正義一說完,氣得手裏一緊,電話很是硌手!

 吉燕玲轉身把手裏抱着的水晶往邱銘俊手裏一塞,難有討好的去拍邱正義的背,替他順氣。

 “正義,彆氣彆氣,我去給你倒杯茶,你等我會,總能想出辦法來。”

 邱正義“嗯”了一聲,走到牆邊把中央空調的溫度撥低了點,感覺一大早的背上已經出了一身汗。

 吉燕玲是個很懂分寸的人,什麼時候該她當老大,什麼時候該邱正義當老大,她心裏那桿秤,準準的。

 吉燕玲前腳一走,邱銘俊把水晶往地下丟去,貓兒身姿輕健,飛似的劃了一道弧,根本沒摔着,“喵”一聲跑開,又是一跳,跳上軟椅,臥着。

 邱銘俊上前兩步,站在邱正義身後,“爸,你的意思是有人拿闖闖來威脅楚伯伯,讓他這麼做?”

 “你以爲呢?上次沈家跟楚家鬥得那麼厲害,沈宗業背後那股子勢力也厲害,現在也沒拔徹底。

 可是你見老楚像這次一樣自我放棄了嗎?

 那時候他不怕牽連邱家嗎?

 峻北照樣想拉你做生意,他們從來就沒放棄過翻盤,而且也確信自己有能力翻盤。

 老楚是什麼人?”邱正義雙後往後腰置着,仰了仰身板,吐了口氣。

 他睨着自己兒子,“他跟你爸一樣,什麼風浪沒見過?能在京都這麼多年沉浮中走過來,那絕不是叫一個小混混給嚇着的。”

 “對方想撕票?”

 “必然!”

 邱銘俊似乎對這種感情還理解得不是很透,如果楚峻北這麼做,他理解,畢竟楚峻北那個人不濫情,對靳南心的家人好到沒話說。

 可是楚建勳

 誠如父親所講,楚建勳那是和父親一樣的人。

 像這些個老狐狸,估計爲了家族利益,賣兒賣女的事兒都幹得出來的,一個前兒媳婦的弟弟,真能撼動他們心裏的仁慈?

 邱銘俊表示不信。

 “爸,闖闖不知道,咱們可是知道的,闖闖不過是靳南心的弟弟。你覺得楚伯伯?”

 “你懂什麼!那一場假死,老楚要找我一起來做,說明靳南心在楚家份量不輕!”邱正義覺得這裏面關係複雜,這時候哪能想這些?

 邱銘俊癟癟嘴,這個當爹的也是很不夠意思的。

 當初還瞞着他,如今看到什麼李沁兒來了,包不住了,呵呵噠,就招了。

 “份量不輕就拿楚家賠葬?”邱銘俊特別好奇。

 “要是你兒子被綁了!有人這樣威脅我,我也沒轍!我也只能同意對方提的任何要求!”

 “啊呸呸呸!你快給我吐了!什麼當爹的啊!我這老婆還沒呢,你就咒我兒子被綁了!有你這麼當爺爺的嗎?”

 “!!!”楚建勳瞪了邱銘俊一眼!!“就你現在時間多,屁想法多!”

 邱銘俊聳聳肩,歸了正題,“這事情一出來,傳到孟先生那裏,孟先生怕是要動怒吧?這條線上的人,誰不知道楚伯伯是孟先生的人啊?對吧?”

 邱正義擔心的也有這個,“孟先生必然要火的!這幾年本來就動-蕩,敵對的人都沒鏟乾淨,自己窩裏的出了別人可以抓的把柄,孟先生不氣炸就奇了怪了!”

 邱銘俊捏着自己的下頜,單手圈抱着腰,低頭慢悠悠的在房間裏走。

 他一邊走,一邊問,並不看向他的父親,“孟先生知道了,會再踩一腳嗎?以他的xin子?玩政治的人挺無情的,這個我瞭解。”

 邱正義看着自己的兒子難有認真的態度,“你的意思是孟先生會提前把老楚踢出他的隊伍,劃清界限?”

 “我說的只是這一個可能。這個太難說了。

 其實你們這個圈子的人都知道,楚伯伯退是退了,他勢力在,他仍然是孟先生的人,他的門生幾乎都還是把他當成這條道上的人在對待。

 畢竟他跟孟先生的關係很好,又經常見面,比在這條道上混的門生見面機會還多。

 誰都會巴着楚伯伯,對吧?”邱銘俊一偏頭,睨了父親一眼。

 邱正義哪會不知道,點頭應道,“當然。”

 “所以,孟先生會不會爲斷後患,直接把楚伯伯這條線都拔了?以免那股子火蔓開,燒到他自己身上,誰知道這個醜聞背後還會扯出什麼來?”

 邱正義心裏又驚又涼,“孟先生不會這樣絕情!老楚可幫了他不少!”

 邱銘俊仍然低着頭在房間裏踱步,“爸,我覺得,這個可能xin不會很小,而且我們和楚家走得近,邱家凶多吉少,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情看起來是件小的綁架案,但如果被上次那些沒鏟乾淨的人抓住了把柄,藉着楚家,報復我們邱家當時跟楚家的聯合。我們邱家會成什麼樣子”

 邱銘俊話落步停。

 邱正義又是一驚。

 “銘俊!你平時從來不這樣跟爸爸聊天!”

 “那是咱們家也沒遇到過什麼事情。”

 “那你說說,現在怎麼辦?”邱正義也是故意這樣一講,他心裏有了一個方案,更想聽聽兒子的見解。

 愛政治的男人很希望找到有共同愛好的人,無奈兒子不感興趣,邱正義也是寂寞得很。

 如今聽着邱銘俊說了一通,他倒認爲兒子平時只是不大願意聊,其實心裏門兒清。

 邱銘俊道,“我們現在想辦法聯繫上孟先生吧,把闖闖被綁架的事情先告訴孟先生,讓他有個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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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見過孟先生對莫家那小孫女好到不行,他應該不是一個對孩子都可以冷血至極的人。

 告訴孟先生,不一定是讓他同情楚家的遭遇。

 但是可以讓孟先生有個應對的辦法,因爲想跟他對着幹的人,肯定馬上就要動,他有了準備,才好辦事。”

 邱銘俊道,“可是萬一孟先生要舍掉闖闖,一旨官媒報道這是一件惡xin的威脅事件,逼得對方撕了票,老楚怎麼受得了?

 我猜想,老楚也擔心孟先生會心狠,所以才一意孤行的做了這個決定,他也怕孟先生手段太快,害死了闖闖!”

 邱銘俊心裏也是一沉,自古君王最無情,弒妻殺子,什麼事也幹得出來。

 更何況那是別人家的孩子。

 “可是上次我們在京都跟他一起吃飯,小豌豆跟着苗阿姨一起,孟先生不像是個對孩子下得去手的人,不是嗎?”

 “那小豌豆是莫家的孩子,跟苗秀雅相當於是親戚關係,能一樣嗎?”

 “當初孟先生跟苗阿姨可也是出了醜聞的,親子鑑定都有人搞了,他後來也想辦法蓋了下來。不是嗎?”

 邱正義還是不放心,“最難揣測便是帝王心,伴君如伴虎,我不建議那麼做。”

 “爸!我們試一下,不說是闖闖被綁架了,就說現在楚伯伯是逼得走得無路,不得不自毀名聲,他也是爲了保全跟他相關的人,誰也不想連累才這麼做的,既然孟先生有百分之十的可能會因爲楚家讓我們邱家受牽連,不如我百分之百假意威脅他一次?”

 “你膽子是有多大!”

 “爸!有什麼好怕的!孟先生他是不一般,但他還能三頭六臂不成?

 你自己想想吧!楚家這新聞肯定一個接着一個的來!一個醜聞遠遠不夠!今天,全國都會被京都楚家的各種沒下限的事情刷屏!

 我跟峻北是有工程合作的,如果有人挖城南那個主題公園的大項目,難道我們邱跟這樣局那樣局就沒有半點的吃飯宴請?

 這要是被挖出來,又要說我們行政手段不明朗!不乾淨!

 我那個大壩的項目,拆遷的時候也遇到幾個釘子,拔的過程也是一波三折,你就不怕有人藉着楚家的事,一點點挖?給我扣個暴-力拆遷的帽子?

 我告訴你,這牌一倒!沾邊的都沒好處!到時候我們自己都控制不住!

 而且你再想想,且不說楚家還能不能復元,不管他復元不復元,我們這次出了手,他們就得記我們一個情,整個楚伯伯這些門生,都得記我們一個情。

 若是我不出手,到時候我們邱家一出事,別人就會站在旁邊看笑話,說我們是遭報應,反正要完蛋,不如一起完蛋,誰也不會出手!”

 邱正義哼了一聲,“孟先生要查點什麼事還不清楚,等你威脅他?”

 邱銘俊左手壓在右邊肩膀上,用力的捏了捏,年輕人做事情,衝勁比久經沙場的人足,也喜歡快。

 “我威脅他是不太可能,但起碼讓他要知道我們這條線上有多少人,他想抖乾淨線上的螞蚱,沒那麼容易,我們起碼得讓他知道,我們都有警惕了,清楚會有什麼後果,我們想要預防。

 還有,咱們就說闖闖是楚伯伯的親孫子,這事情沒有對外公佈。”

 邱正義眼睛一瞠,“這件事情,咱們沒有證據,可撒不得謊!”

 “怕什麼!孟先生還能馬上把闖闖找出來做個dna鑑定?他要是找出來就好了,也沒這回事了!”

 邱正義只覺得心驚肉跳,他這個兒子怎麼就沒有一個正心思,不是想着威脅,就是想着騙人。

 還想騙那個權利金字塔頂端上那個。

 不要命了不成!

 邱銘俊已經走到了邱正義的面前,“老邱,快,撥電話,這事情越快越好,咱們一聊十幾分鍾都過去了,得快點!”

 邱正義一咬虐待,把電話拿起來,給孟有良撥了過去。

 孟有良那邊剛剛收到楚建勳的醜聞,氣得砸了茶杯!這時候祕書拿着電話過來,說是邱正義找。

 邱正義立時便提了是因爲楚建勳的事,想立時和他見個面。

 孟有良聲音很冷,“好,老地方見。”

 那個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的飯莊,正是幾人經常碰面的地方。

 邱正義領着邱銘俊去見了孟有良。

 兩父子屬於本色出演,因爲孟有良不是那麼好騙的,邱正義本就矛盾,乾脆就演個唉聲嘆氣。

 而邱銘俊向來痞習慣了,他跟孟有良關係次次就當叔伯一樣,說話也是樂呵呵的。

 今天沒有以前那麼外放。

 會客廳裏,邱銘俊坐在位置上,神情很低落寂肅,“孟伯伯,我原本一直要幫峻北和楚伯伯咬着這個祕密的,可是事到如今,我想着不說也是不行了。”

 孟有良知道邱家坐不住的原因,是因爲邱家和楚家近,一碗墨,一盆水,倒在了一起,還能重新分開?

 他心裏冷笑着,看這小子怎麼演,“什麼事?”

 “闖闖,就是你見過好幾次那個小字,這一年多都是峻北帶着的那個小子。”

 孟有良頜了一下,讓他繼續說。

 “闖闖被綁架了!”

 孟有良眼睛一眯,卻沒有大的起伏,這個圈子一些事情,他還是有點清楚,他記得,靳南心的弟弟。

 楚建勳是爲了這個事!!!

 “其實闖闖是峻北的兒子!”

 孟有良眉頭突地跳了一下。

 “這事兒,楚伯伯是知道的,但是這事情說出去是不太好聽的,峻北那時候沒想跟南心結婚,非婚生子來着,結果南心當成弟弟養着,都成了定局,他也不想別人拿來說,就這麼一直瞞着。現在更不能說了,楚伯伯外面有個兒子,峻北到時候再搞個亂七八糟的事兒出來,真是沒辦法翻牌了。”

 孟有良有些相信了,這些大門閥哪家都有那麼些不清不楚不乾不淨的事兒。

 邱銘俊緊蹙着眉,“楚伯伯這麼大年紀了,就這麼個孫子,當時峻北因爲南心的事兒,都不肯再婚,楚伯伯就覺得這輩子大概就這麼一個孫子,真是當成命在疼。

 闖闖被綁了票,他是想把命搭進去了,對方要他身敗名裂,他怕連累我們,還一個勁的打電話來道歉,說他走投無路,自生自滅什麼的,真的萬念俱灰。”

 邱銘俊敘述得令人動容,自己都快把自己感動了,“孟伯伯,我一個晚輩,其實是理解不了那種感情的,我連個兒子都沒有,哪有孫子。

 可是我爸說,如果我兒子被綁了,他拼了命也得把孫子弄回來。

 楚伯伯這是沒想再好了,我們現在也是沒什麼辦法,看着也不像是小打小鬧的綁架,也沒說要錢啊,是吧?

 我有個大膽的揣測,都沒敢跟我爸講,因爲我對你們這行不懂,我就是瞎想的。

 這不會是衝着您來的吧?”

 孟有良就這麼死死的瞪住邱銘俊,邱銘俊跟沒現那目光有毒似的,還裝着純情不懂。

 邱正義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想一巴掌給邱銘俊拍過去,奈何孟有良在,他只能忍。

 邱銘俊繼續好心道,“孟伯伯,您想想,我爸和楚伯伯是您的人,這京都誰不知道?先朝着楚伯伯下手,再接下來就是我爸了。這手段,哪是單純的綁架?我看是想把孟伯伯的人理乾淨才是真的。

 而且這個綁的是闖闖,不是峻北,我估摸着這人了不得,查得很清楚。”邱銘俊頓頓,抓了抓腦袋,“說句孟伯伯您不愛聽的,像楚伯伯這種見慣了世間百態的人,如果不是至親的人,要用他一輩子打下來的事業來換,他估計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的拒絕。

 那人一定是查到了闖闖就是楚伯伯的親孫子!隔代親!沒有什麼比綁架闖闖更讓楚伯伯亂陣腳的了!虎毒不食子,必然以命相搏的。”

 邱銘俊佩服自己的演技,給楚峻北編了個兒子出來,看孟有良的神情,顯然是信了。

 邱正義心臟狂跳,他在車上一直勸兒子不要亂扯謊,以後圓不了。車子上還答應得好好的,到了這兒,一股腦亂說!

 孟有良在聽到邱銘俊說出闖闖被綁架幾個字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到了要犧牲棋子,保全楚建勳的名聲!保全了楚建勳,他這個隊伍就清白。

 可後來聽到闖闖是楚建勳的親孫子的時候,他把剛剛的想法立時拋棄了!

 如果是楚建勳的親孫子,這事情就不是小事情了!

 如果闖闖出了事,楚建勳必然以命相拼!所有的隱忍都會爆-,絕不會就此作罷!

 楚建勳萬念俱灰是小,但若是起狂來要報復,事就大了!

 孟有良心越來越沉!他眯着眼打量邱銘俊,只瞧着這邱家小太爺一副“我真的不懂政治”的模樣,看得他牙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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