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阿璿,我們結婚吧!(月票別客氣,現在就投)

發佈時間: 2023-02-14 11:0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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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好好過?”申璿將眼睛打開,目光幽冷的看著沙發背靠,真皮的紋路清晰的印在眼裡,聲音一如她的眼神一般冰涼,凉如夜裡裴家護宅河裡流動的寒水。

 明明方才還冷凉刺骨,此時她卻再次縮緊的眸子,唇片啜成了刀片,目光依舊睨著沙發背靠,“裴錦程!孩子的話,你休想!我不會跟你生孩子,有本事你就捆住我的手脚,否則我就是跳樓!也不會生你的孩子!”

 “是你跟我說要一個孩子!”

 “那是因為啟陽沒有因你而死!”

 純粹的報復,讓他沒有一點興致,裴錦程從申璿的身體裏退了出來,把她抱起來,扯過薄毯包住她,放在自己的腿上,他的下頜就闔在她的肩頭,抱著她輕輕的,愣愣的搖,“我們以後,不提他了。”說完他又輕輕的帶了一個“啊?”字。

 輕輕的,如同詢問。

 一點底氣也沒有的詢問。

 “不提?”她的目光始終不落在他的身上,“一條人命,說不提就不提?裴錦程,你別放我出去!否則,我會去告你!我會去警察局告你!”

 裴錦程驀地怔然,她之前也說過要告他!告他?他的妻子要去告他?曾經為了不讓她惹上一點點官司,他做那麼多。

 在馬賽,為了韓啟陽,她當著警詧的面說不認識他,她是韓啟陽的伴侶,讓警詧把他帶走。

 現在,為了韓啟陽,她要去警察局告他!

 他想,這世上怕是再沒有比他更可悲的人了,再也沒有了,前無古人,後亦無來者了,想著世人眼裡的夫妻到底是什麼樣子?相敬如賓?舉案齊眉?還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或者乾脆相愛相殺?

 以前那些帝王,是如何從臣子,從兒子,從老子手上搶女人的?難道他們不知道那女人有過去嗎?楊貴妃到底是拿什麼蠱惑了唐明皇?讓那樣的一個男人,甘願冒天下之大不諱將她留在身邊?

 楊貴妃之前不也一哭二鬧三上吊過嗎?之後還不是琴瑟合鳴?誰又記得曾經那些眾叛輕離,那些大逆不道?

 他沒有想過眾叛親離,他沒有想過做大逆不道的事,他沒有從任何人的手上跨越倫理去搶一個女人,他只是想把自己的妻子放在身邊。

 他只不過遲了幾年,錯過那場婚禮,錯過那些原本他該挑起的擔子,錯過她最苦最累那段時間的淒楚,他只是想把那些都補上,然後跟她好好在一起,他買了島,規劃了他們未來幾十年的生活,他甚至把他們的孩子都規劃了,去留學的國家也想好了,他經常想孩子以後萬一找個外國人做伴侶,他該如何?他考慮了好多,每天想一點,想到那時候他已經鬍子白花花了。

 然而韓啟陽陰魂不散。

 他見不得那個人,一看到韓啟陽,便如梗在喉,縱使他如何接受過開放理念的教育,便他依舊會在意妻子的心在何處。

 他不能容忍韓啟陽到公司和他的妻子一起研究遊戲軟體,不能容忍韓啟陽再次落水讓他的妻子跳湖去救,不能容忍韓啟陽帶著他的妻子一起私奔,不能容忍韓啟陽和她妻子的公司合作,更不能容忍那些!!!

 對!那個視頻!

 絕不會再容忍!絕不!

 他要斬草除根!

 他不能把妻子怎麼樣,他根本無法把她怎麼樣。

 打她一巴掌,疼得他整個手臂僵痛得扯到心房,比打在他自己臉上還疼,可是他忍不了,他本來想殺了她,拿刀剁了她,把她從一百層樓的窗戶上扔下去,想將她摔成一灘血肉!

 可是他受不了,受不了她最終會變成那個樣子,受不了他會從自己的手中消失,滑落,受不了她疼得流眼淚。

 可是他沒有辦法,他只有如此,非如此不可,韓啟陽不能出現在他們的生活裏,他消失了就好了,他們之間再也沒有芥蒂,他可以把那些芥蒂都剪掉,全部剪掉,只要沒有了韓啟陽,他能!

 只要以後的無數個日日夜夜,她都屬於他一個人,他能!

 他還是願意去相信她在海島上的話,春風和暖,她跟他說,我愛你。

 他還是相信的,不管她有沒有說過騙他,他還是相信的。

 可是唯一不能的,就是韓啟陽。

 她痛也要忍,必須忍。

 這道坎,必須邁過去!

 他雖然眼裡還泛著紅,臉上水漬還未幹透,但他已經笑得像剛剛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了一樣,柔聲說,“明天我帶你去上班,在宅子裏呆得太悶,你也煩,我知道你也閒不住,天然c的工作,還是你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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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冷冷回道,“不去。”

 他抱著她,胸膛貼著她的背,修長的指卷起她的長髮,一圈圈的繞在指上,“不如出去玩玩吧,我們去度假,你不知道,覃遠航剛剛從國外回來,說散一下心,心情好多了,我們一起去吧。”

 她再次冷冷道,“不去。”

 她扭了扭,有些厭惡似的想要掙開他的懷抱,轉過頭來,眸帶憎惡的說道,“還要不要繼續強迫我做?”

 他背脊都僵了,反手過去揉捏著自己的後頸,他不該像剛剛那樣對她,韓啟陽不存在了,一切可以慢慢來,“今天,我們好好休息。”

 抱起她,走進臥室,把她放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掖好被角,自己進了衛生間洗澡。

 申璿看著裴錦程走進衛生間,剛剛他替她蓋好被子,掖好被角,還將她面額上的碎發捋順,又倒了杯溫水,放在床頭櫃上,讓她少喝一點不然眼睛明天會腫,但流了那麼多眼淚,怕她缺水。

 床頭櫃上的水杯還在床頭燈的映照下顯得晶透。

 曾經,她無數次的替他蓋好被子,替他掖好被角,仔細的捋著他的發。每個月,他的頭髮都是她剪的,那個時候,他會把他的頭移到床邊,自己坐在外面,把他的腿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一點點的修剪,三年時間,她的手藝越來越好,剪好後,還拿著吹風機替他吹型。

 因為他長年躺著,流海容易後倒,可是他那麼帥氣的男人,一定很注重自己的儀錶,那時候她經常想,如果他突然哪天醒來,發現自己的頭髮居然那麼醜,得有多憤怒啊?

 三年,她手裡剪下來的頭髮,都有一袋子,整整齊齊的裝在那裡,放在三樓書房的儲物櫃裏。

 只是他醒來後,再也沒有讓她給他剪過頭髮。

 曾經,她無數次的放杯溫水在床頭櫃,拿著棉簽,一點點的塗在他的嘴唇上,生怕他漂亮的嘴唇幹得起裂,生怕他哪天突然醒來,發現自己的嘴唇破了,一定會很憤怒。

 她把他保護得好好的,他醒來的時候,除了瘦一些,其他的都很好,儀錶堂堂,但他還是憤怒。

 他憤怒的折磨她,直到今天,他還是那麼容易憤怒,憤怒得毀了韓家,憤怒得殺了韓啟陽。

 今天晚上,他給她蓋被子,掖被角,倒水,都顯得有些小心翼翼,明明曾經小心翼翼的人是她,如今居然會反過來。

 呵!

 真是好笑,他如此陰晴不定的xin子,哪一天又會因為什麼事,惹到他呢?

 聽到衛生間“劈啪”的水聲停下來,她閉了眼睛,聽到他趿著脫拖的腳步聲越走越近,她的心,再也不如以前那般緊張得亂跳了。

 身邊的床墊一陷,他鑽進了被子裏,伸臂擁住她,“阿璿,要不要洗個澡?”

 她沒有回答他,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他似乎並不計較,從她的背後擁住她,“阿璿,沒睡的話,我們說說話吧。”

 “困。”她說了一個字,打發他。

 他勾了勾唇,“不洗澡,會臭的。”

 她依舊一動不動。

 他又說,“不洗就不洗吧,反正我又不嫌你。”

 他抿了抿唇,自說自話始終進行不下去了,他歎了一聲,“睡吧。”

 然而這兩個字,才說了不到半分鐘,他的手指,又撫上了她的頭髮,“阿璿,摸著你的後背,我就知道你沒有睡,那我說,你聽吧。”

 申璿很想把鼓膜封起來,可是他的聲音還是懶懶的鑽進了她的耳心裡,“阿璿,很遺憾四年前沒有親身出席我們的婚禮,三月的時候,我就找了一個婚慶公司,想補辦一個,等我和白珊離了婚……”

 他抱著她一緊,臉靠在她腦後的秀髮上,柔柔的蹭了蹭,“阿璿,等我和白珊離了婚,我們結婚吧。”

 “我們結婚吧。”

 五個字,靜謐的臥室裏,傳來的是誰的抽泣聲?低低壓抑而苦慟的抽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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